第四章节 上庄之故第拾26
作者:郭永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10

张命升和阿木听得面面相觑,错愕不已。 首发--无弹出广告

张命升大梦初醒般地恍然一惊,向前垮了一步,拱手作了个揖,道:“素闻虚大侠行事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之事做得更是多如汗毛,这等英雄,我向来钦佩得紧啊,今rì识荆,幸何如之。”

虚紫虽与张命升素未谋面,今rì一见,早已觉得此人粗狂豪迈,眼神坚毅无比,隐隐已觉得此人武功必然非凡卓绝,这时听得张命升这段洪亮清脆的话语,显是其中饱含内力,更不加怀疑,料想此人定是江湖中的有名之士,但是这等高人我竟从未与之谋面过,未免惭愧。阿木当即拱手回礼,道:“见笑见笑了,在下惭愧,却不知阁下的尊姓大名?”

张命升道:“我姓张,名命升。”

虚紫心中一凛,旋即笑道:“原来是张神医,久仰大名。”

张命升正sè道:“你我也不必再在此多废口舌净说些不实在的话了,我想知道虚大侠是如何上得了玄药庄的?”

虚紫眉头紧蹙,以手托颔,道:“此事说来话长,那rì我在金国的中都城内寻找我的徒儿唐三霸,寻尽了大街小巷,兀自见不到我徒的踪影,料想蜀山‘武会’不rì即届,这当口上,我徒却不明所以然地失了踪,叫我如何不急,当煞费心机兀自找不到他的踪影,也本是无可奈何之事,我连奔寻了几个时辰,早已是饥肠辘辘,便在近旁的一家饭馆里点了些饭菜来吃,就在这时一个白袍男子骑着马来到了饭馆门前,马后还跟着数个随从,这随从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的蛮汉,我见了倒不以为然,只见那白袍男子气宇轩昂,着装甚是华丽,显是富贵后族。他一只手指一按马背,身子随即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指力之大,轻功之高,可见一斑。”

阿木抢着一字字道:“那白袍男子正是红sè军团三公子白馗。”

虚紫顿了顿,接着道:“正是,且听我往下说。我见此状,大为一惊,料想这白袍男子绝非等闲之辈,恐怕也是赶赴蜀山‘武会’的英雄人物,我当即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却也不动声sè。

“他们在这饭馆里坐了下来,离我隔得却甚是遥远,那白袍男子喝来小二要了些小酒小菜,随即与数名汉子围在一起,似乎在谈论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我也只听得不成语句的吱吱嘶嘶之声,这时我好奇不已,运上内力,凝神静听,方才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

虚紫这“容”字甫一说完,张命升等异口同声的抢道:“他们说了什么?”

虚紫道:“我听到那白袍男子说要上玄药庄去讨些灵丹妙药回来,如若庄主张命升不给,便施手段抢来便是。”

说到这,虚紫斜睨了一眼张命升,张命升只“哼”了一声,大是不以为然。

虚紫接着道:“我听得那白袍男子口出狂言,自是又好笑又好气。张神医是何等人物,饶你武功再高,又岂能从张神医手中抢来半点东西。

“我又听到他们中的一个汉子道:‘这玄药庄位于山巅之上,上庄的路诡异曲折,凶险万千,又如何上的去呢?’

“那白袍男子摆了摆手,神情甚是倨傲,道:‘这个自然有人给我们引路前去。’”

张命升听到着,眼里闪出了奇异的光芒。他低低地沉吟道:“是她,是她,唉,她这又是何苦呢?”

众人见张命升神sè黯淡,大为不解,但也当即不动声sè。

阿木道:“后来又怎么样?谁给他们引路上庄。?”

虚紫道:“我见事情不妥,想这些人也绝非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但那白袍男子显是有着极高的武功,我一来是想要探明这人的来头,二来是想恃机阻挠他们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所以当他们匆匆忙忙地吃完酒菜之后,白袍男子便驱马飞奔了,几名汉子脚力倒也不比马力差,在背后跟得丝毫不差,待他们走出十丈之外,我便运上内力,在背后谨慎地跟着他们,到了玄药庄山脚下,竟也没被他们发现。

“我掩藏在山脚下的一刻大树背后,见他们在山脚下待了许久,兀自还不见那引路的人的身影。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蓦地里只听得嗖嗖风声从北边传来,愈来愈响,我大是惊骇,看到北边有一个黑压压的人影,那人影左纵右窜,倏现倏隐,霎时间尘风扰扰,沙石飞溅,片刻那人影已欺身到了山脚下,轻功之高实在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众人听得无不心神为之一荡,阿木望着张命升,道:“是黑衣人。”

只见张命升手里紧紧地握着大斧头,神sè骤然变得说不出的萧索,阿木见此,心中大为不解,但也不便再多说片言只语。

张命升知道那是自己的妻子,度娘。

虚紫接着道:“其时我心头骇然不已,隐隐约约地看到此人是一个女人,却看不清面目,倒也不知道此女是何人。又见那白袍男子对她甚是恭谨,他们寒暄了几句,那黑衣女便鬼魅般的窜上了山石之中,那白袍男子急忙迎跟了上去,令人不解的是他还骑着马上去的,那功夫绝非武功平庸之人可以做到的。

“我见状,急忙施展轻功,也跟了上去。得到这黑衣女的引路,倒也不费吹灰之力便上到了玄药庄。后来我就知道那白袍男子就是红sè军团的三公子白馗,但那黑衣女是谁却令我好生费解不明了。”

阿木听罢也好生迷惑不解,只从张命升的神sè之中隐隐觉得张命升知道此黑衣女是谁。

张命升并不作声,惆怅迷惘地望着水波之上的弥天大雾,嘴角缓缓地抽动着。

萧索。

四周的景sè萧索,张命升的心更为萧索。

众人凝目望了望张命升,又转目望了望水上的烟波,均觉得无计可施,迷惘以极。但事关两人的xìng命,纵使毫无办法,也不可就此见死不救。

但是就这么望着浩渺的烟波大雾,站着面面相觑也与见死不救无甚区别。

世上总有这么多迷茫的事,迷茫的人。

我们都似被浓稠的大雾困住了,一味地在做不必要的挣扎。

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