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吃醋的境界
作者:猛将如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214

晚了,大家见谅。继续上土科技。

郑杖努力睁开双眼,将一条裸苏**从胯间挪开,披衣起身,回过头来看看床上两张俏脸,不由得老脸一红,想起这些rì子的荒唐,“唉!老夫聊发少年狂啊!”

连rì来旦夕折伐,让他颇有力不从心之感,下床走了两步,只觉得腰间一阵酸痛。“噫!不服老是不行啊!要是让老夫年少十岁,哪怕。其学堂所授之学,无非是些升斗小民谋生之术,圣人之道委弃不用,此举非但劳民伤财,更是祸乱之源。六败,穷兵黩武,强令壮丁编制成军。又行保甲制度,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治下之民,凡授田者,必先编为军户,农闲之时或集中cāo练,或维持地方,战事一起,则以一甲一兵之策征集入伍,治下百姓,苦不堪言。七败,重用异族,营伍不纯。圣人教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故而主公用人,必为同族同乡,然李氏不然,所部蛮夷之人众多,外则佛郎机,内则苗瑶溪硐。此辈之中,焉知无安禄山史思明乎?”

“臣以为,今rì之安南,当。。。。。”

洋洋洒洒的写完了十几页纸,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条分缕析的向主公禀明,郑杖很是仔细的签名处用了印记,又在几个不显眼的地方悄悄加上了密记。这才放心的将从人唤进来。

“拿着信到鸿基港码头,等待北方来的煤船,发现桅杆中部有悬挂黄角牙旗,写着安字的,便上船去将此信交给船主便是。”

。。。。。。

一辆马车驶出河静府城门,沿着河静到西山卫生营的道路疾驰,钢制车轮在烧灰铺就的道路上发出隆隆的响声。从城门出来的一路之上,不停的有路人向这辆车弯腰行礼。

从车的外观上看,这辆车与在河静府大街上跑的其他车辆并无二致。一样的四个钢制车轮,一样的玻璃小车窗挂着竹帘,一样的白铜包裹的车辕。不同的是,两匹拉车的挽马,竟然是一sè雪白的大食骏马,马的辔头之上,镶嵌着一粒硕大的珍珠,在初升的阳光下时不时的闪动着光芒。车顶上,一面不大的旗帜在晨风中飘扬。

三角形的认旗,红sè火焰,黄sè月光里绣着一只青鸾,所有的南中军士兵军官都知道,那是太太盐梅儿的认旗!

车厢内,盐梅儿手捧着账本,斜靠着一个锦绣靠枕,不时地用手中的笔在账本上点检着一笔笔的收入和支出。

“太太,稍稍歇一下吧!”

盐梅儿的心腹蔡婆子手里捧着一个茶盅,低声劝着她。

“好容易有了喜信,大人为此还到祖先牌位前烧了香,要不是您过于cāo劳,为大人南征的事情费心费力,这一会,怕是一个哥儿都出来了。”

蔡婆子兀自在那里絮絮叨叨,盐梅儿听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假借着拨弄发丝,手指触碰到了头顶的那支钗,心里才好受了些。

守汉南征之前,一面忙着筹划战事,整顿军马物资器械,一面很是勉力的在盐梅儿这块熟田上耕作了一番,不久,喜信传来,盐梅儿有孕。

为此,在出征前,守汉还借着祭告列祖列宗的机会,将此事向祖先禀报。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守汉在南征战场无往不利,盐梅儿却因为rì夜筹划军粮军械,为各处工场发放加班赏、菜金,超件赏钱,过于劳累,孩子没有了。

此事一出,吓得留守河静的一干官员六神无主,三魂六魄走了一半。主公虽然青chūn正盛,但是眼下无后也是一大隐患,好容易屋里人有了喜,却在这个时候流产了?!

守汉在会安接到关于此事的请罪呈文,很是黯然了许久。提笔给盐梅儿写了一封信,又命人取出从阮氏宫中抄得的一顶很是僭越的金冠,快船送回河静。

信里写的是什么,除了这夫妻二人之外,所有的人都不晓得,但是,那顶金冠,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那是阮家正室的金冠。

一时间暗流涌动,议论纷起。

盐梅儿做完了小月子,便听到了许多的议论,一度气得她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次泪。

是啊!一个娘家人都死光了的丫头,被主公收了房,成了管家太太,还在那里不知足,妄想着做正室夫人!

盐梅儿自己也清楚的很,如今府里就有一个潜在的对手,李秀秀,论家室、论长相,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的。不久前,又有一个黎家的公主过来,愿意以身相许,只要自家相公帮她夺回江山。

“这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来和自己争这个相公!早知道这样,情愿当初相公不搞出这泼天也似的家当来,便守着自己安安稳稳的度rì便是了。”

无数次的暗自后悔。

后悔归后悔,让李守汉重新回到那个守备衔千户,守着一份薄产度rì,怕是盐梅儿自己都不会甘心的。蛟龙可能会留恋自己最初的水潭,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回到那一小汪水中。

不过,眼前的这个蔡婆子,倒是一个颇有些见识的人。也很能揣测主人的心思。

“太太,可是对将军rì后的妻妾。。。。。有所顾忌?”蔡婆子的话说的很含蓄,也很隐晦,但是意思很清楚。

这个世界,不吃饭的女人也许有,但是不吃醋的女人基本是不存在的。蛾眉善妒,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看着盐梅儿不说话,只管在拨弄那顶金冠上的叶片,蔡婆子便心知肚明,自己的主子,却是吃醋了。

也难怪,自古以来,年少多金的男人,有几个不是珠围翠绕的?便是你自己不要,也有那狂蜂浪蝶向上扑。

“太太,可知道这醋也有会吃与不会吃,吃的好与不好之分?”蔡婆子有点象王婆一样,开始为自己的主子分析形势。只不过,与王婆的十分光不同的是,她是为了守汉的家庭和谐作出重大贡献的。

“大凡男人要纳宠娶妾,夫人心里总是不愿意的。但是太太,您又有所不同,您是最早服侍将军的,与将军也是从患难中走过来的夫妻,这一点是别人万万比不了的。所以,在将军纳宠的事情上,您务必要大度,甚至要比将军自己还要着急,为他着想,张罗此事。这样,大人在欢喜之余,也对您有一份感激,一份愧疚在心中。此其一。”

“再有,便是您要把这内宅的诸项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让将军不为内宅分心,全力的去打天下。这样一来,您便是这将军府真正的女主人,有哪个敢不认您是将军的贤内助?此其二。”

“三来,您要在河静府广施仁义,让军民人等都感念您的恩德,在民间树立您的慈母之名。此其三。”

“前两样您做的是出类拔萃了,不久前又和那佛郎机人玻璃啥的学到了复式记账法,我老婆子在旁边都听得清清楚楚,啥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这府里的rì常开销,进出,那一天不是积千累万的?您用这个法子,可说是毫厘不差,锱铢必究。”

一席话,说的盐梅儿心中的乌云登时散去,着哇!我的位置是后来人无论如何也取代不了的,我只要做好了,别人,便是真正的běi jīng城里的公主娘娘,也要在我面前做低服小。

“你这老东西,从哪里学来的这许多?”盐梅儿啜了一口燕窝,调笑了蔡婆子一句。

“嗨!老婆子上那里去学?还不是走了几户大户人家,见到了些事情。又听人家在街上说书,说本朝太祖的马皇后,也是出身卑微,相貌平平,但是太祖一生都敬之爱之,为什么?马娘娘会做人啊!”

今天,盐梅儿便是和往常一样,到卫生营去看望照顾那里的病患。

卫生营坐落在一座山谷之中,四周数里之内没有村寨,对于一座收治了大批伤病员的养伤治疗场所而言是颇为合适的。

山谷内一条溪水流出,虽然水量不是很大,但也保证了伤病的rì常用水需求。这里原本有一座储备稻米的廒仓,储备了数十万石稻米。自从开始在南方用兵、修筑道路以来,这座仓库之内的稻米便如流水价一般运出,充作军粮和筑路工人的口粮,很快库房便空了。

于是,近百座廒仓,便被征用,变成了临时病房。连同搭建的上百座竹屋一起,收治着近万人的伤号和病人。

对于这些情况,卫生营的长官王廷奇已经向盐梅儿说过,并且请夫人代为转禀主公,是否可以将我军、降兵、新区之民区别开来医治?否则rì常消耗过于庞大。

“属下恐有失将军信任。”

这里的近万人口中,除了南中军的一千多伤兵在此接受治疗之外,还有降兵和俘虏中的近三千多名伤兵,其余的,便是原阮家地域内的普通百姓,或是因为战火而受伤,或是因为一些疾病被南中军收治。

病人占了大多数!

病种也很清楚:有钉螺引起的血吸虫病,由蛔虫等引起的肠道传染病,以及俗称打摆子的疟疾等病症。

同刀伤、枪伤、烧伤、炮伤等外科伤员,这些疾病才是最为让人头疼的。

“他们既然已经归附将军,便是同样将军治下赤子,又何必厚此薄彼?一样的医治便是,所需钱粮,府库不够,便写一个呈文上来,由内库暂且垫付便是。”掌管着内库开支大权的盐梅儿,有些财大气粗。

她知道这些伤病对于自家男人意味着什么。

“说一说那些病号吧?”

“回禀太太,病号里,南征各部人员较少,只有百余人。但,”王廷奇略略沉吟了一下,“铁肩队各部患病者较多,属下率领各位同僚查问时发现,该批患病人等,大多未能执行大人的条例,饮用生水,随地排泄。铁肩队兵士尚且如此,那江南的降兵、百姓中患病者病因便一目了然了。”

卫生营的病人病因统计做的不错,伤病的病情、症状被整理分类一一作出统计,“所以,属下等便将这些人分隔开来,避免彼此之间再行传染,同一病症之间,亦根据病情、年龄等区分住房。”

听着王廷奇的情况介绍,盐梅儿心中着实踏实了不少,“王先生,您是府中老人,每每有大兵大疫之时便是劳动您的时候,诸多人家蒙您的救治而转危为安,这一次,还是要劳您费力费心。”

“太太说到了要紧处!历来是大灾之后,大兵之后必有大疫!学生不才,却也有些心得。对于那些外伤,料无大碍,只需些时rì,便可以各自归还建制,或是回乡务农。只是,这些疫病,这个。。。。。”

盐梅儿放下手中的茶杯,“先生,有话但请讲来。”

“太太,治疗疟疾,咱们河静已经是颇有心得,大人当年的青蒿之法,还有最近根据西洋佛郎机人提供的金鸡纳种子引种成功后,从树皮提取的金鸡纳霜,都是治疗疟疾的良药。这些疟疾病患,太太大可以放心,稍稍加以时rì,便可痊愈。”

“只是这钉螺引起的大肚子病,轻则无法劳动成为废人一个,重则丧失xìng命。而且,此病病人的排泄之物一旦进入水中,被人用于饮用、炊事,便又是传染之源。”

“为了杜绝此病的蔓延扩张,学生斗胆建议,在南方新区,特别是筑路工地,实行严刑峻法,有随地大小便者,处以鞭刑;有在河中大小便者,饷以军棍。有饮用生水者,拘禁数rì,且不得饮食。唯有实行此法,方能杜绝民众之恶习。”

“另外,治疗蛔虫病、还有绦虫病症的方法,学生和诸位同僚业已摸索出来,只是。费用较高。”

王廷奇侃侃而谈了半晌,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但是,如果大人和太太能够拨出款项来救治这些人,能够得到数千劳动力不说,对于南方民心归附也是大有裨益。

盐梅儿对此也是心中雪亮,不由得嘴角上翘,隐隐的一丝笑容浮现:你这老夫子,莫要小觑了俺盐梅儿!如今俺可是掌管着每月数十万、上百万金银的进出!你那些病号,便是用人参当饭吃,俺也供应得起!

“王先生,莫要小家子气。方才太太已经讲过了,如果正项钱粮不足,内库可以先行垫付。”换好了一身白sè医师衣裤的蔡婆子,从掩口巾后面发出一阵阵瓮声瓮气的话语。

“也罢!太太,这治疗绦虫的方子中别的倒也是寻常,唯独有南瓜子和槟榔、泻盐等物,较为难寻。且,南瓜引种不久,市面上我们收购以来,一两南瓜子,已然涨到了一千文一两。端的是一两瓜子一两银啊!学生们左右为难,一面是一条条xìng命,一面又是不知道多少的银两开支。”

“要多少?”居移气养移体,这几年盐梅儿执掌府内事务,又管理内库,已经修炼的神态中隐隐然有一丝威严。

“太太,病号晨间空腹服用一两二钱到一两六钱之间的碾碎南瓜子,一个时辰后再服一次。同时饮用槟榔煎汤四两。四分之一个时辰后再服用泻盐,用此法,我等做过试验,此药服完后,一个半到二个时辰间便可排出虫。每百人中大约有九成的治愈率。”

“那治疗蛔虫的呢?”想起当年在马桶中看到的在粪便中不停蠕动的长长的蛔虫,盐梅儿心头不禁一阵恶心。“这个病,也是很是让人痛楚的。”

“太太说的极是!蛔虫要用四君子汤:党参、白术、茯苓、甘草、槟榔、雷丸、苦楝皮、黑丑、木香、茵陈、皂角。”

听得盐梅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王廷奇始终不敢大范围的使用这些药物,这其中几味药材都是河静不出产,必须外购的药物,比如党参、甘草等。

“如何治疗?”一面随着王廷奇等人在营院内巡视诸多病房,盐梅儿一面发问。

“治疗此病,需分三步。一者曰安蛔。二者曰驱蛔。三者曰调补。方药:陈米醋口服四到六钱,四分之一时辰后可再服一次。疼痛缓解后便可作常规驱虫治疗,治以安蛔驱虫。方选乌梅丸加减,药用乌梅、川椒、黄柏、槟榔、苦楝皮、干姜、细辛。水煎服。虫体排出,腹痛缓解,宜安蛔补脾胃,用,大家看看,是不是给点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