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认干妈

小霞和志国就认丫丫做干女儿的事情早商量过，也提前做了准备，在志强提出的时候他们很高兴，说自己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腊月二十八rì，志国去集镇买了礼物和其它东西。

初三这天红梅在娘家吃过早饭就来到志强家，离婚快两年了，红梅第一次回家，这是令她伤心的地方，她在这里丢掉了自己的梦，所以自己每次回来看丫丫都在志国家，不愿来到这个院子，害怕勾起自己的伤心事。

今天她来是为了丫丫的事，实在没有办法，要准备去志国家的礼品，这儿院子太熟悉了，熟悉的有点令她讨厌，在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第一次和志强回来，第一次进了这个家门，和志强一同为了生活奋斗的身影时时浮现在眼前，突然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让她心里多了很多无奈和苦楚，而今天已物是人非。

红梅刚一进院子，就被在门槛边玩的丫丫看到了，她高兴的喊起来，红梅赶紧跑过去抱起她、亲她，志强和玉芬在家里走出来，把红梅让进家里，红梅放下丫丫，首先看礼物准备的情况，点心、挂面、红糖、酒，还有买给小霞的鞋子，志国的帽子，还有给他们夫妻准备的布料，以及其他的一些小礼物，一点都不差，红梅看不差啥，就抱着丫丫提着礼物去了小霞家。

志国和小霞早早就在家里等了，红梅和志强一进院子他们就迎出来，接过礼品赶紧让到屋子里，志强一进屋子就说：“那开始吧？”

“能免的就面了吧”小霞对志强说。

“哪能呢，还是不能免的”志强坚持，小霞和志国搬来凳子坐在堂屋zhōng yāng，在面前铺上面垫子，志强和红梅把丫丫抱到志国和小霞的跟前，让丫丫跪下来，给志国和小霞送上礼物，鞋子、帽子和布料，然后给志国和小霞磕三个响头，起来叫“爸”和“妈”，志国和小霞把干女儿抱起来，拿出一套小衣服、鞋袜、帽子、围嘴、兜肚等等给丫丫，小霞为丫丫梳头，从自己身上解下早准备好的红头绳给丫丫扎头发，然后拿出一个碗和筷子给丫丫，最后拿出长命锁用红头绳穿起来挂到丫丫的脖子，让丫丫从小霞的裤裆里钻出来，这样仪式就完了。

小霞抱起丫丫对志强和红梅说：“我以后会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对她”红梅感激地点点头，在这期间闹闹好奇的边上跑来跑起，这时小霞对闹闹说：“丫丫，以后就是你的亲妹妹了，你以后什么时候都要护着她，听到了吗？”。

闹闹懂事的点点头，红梅和小霞、丫丫三个人搂在一起。

仪式结束后，志强依旧和志国下象棋了，闹闹和丫丫在堂屋里玩耍，小霞和红梅两个人坐到里屋的炕头聊家常，小霞问：“最近怎么样，怎么看你面sè不好看，好像生病了，怎么回事？”。

红梅说：“没有事，只是这几天忙，可能休息不好吧”。

“那就好！”。

“你和志国有时间就劝劝志强，让他再找一个吧，一个人带小孩不容易”小霞点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说：“不过现在合适的不多，比较难找！”。

“是的”红梅表示同意。

“大川对你好不好？”小霞接着问她。

“还好”红梅说完的时候感到有些心酸，不知道怎么描绘自己的心情，她还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小霞好像看出了什么，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就接着聊了一会别的。

快中午两点的时候，小霞拉着红梅的胳膊，让她一起去做饭，红梅突然“啊”了一声，小霞惊了一下，她问红梅：“你怎么了？”。

红梅连忙说：“没有怎么”小霞感觉怪怪的，拉过红梅的手，直接把她的袖子掀起，虽然冬季人穿的衣服比较厚，但小霞还是从掀开的一点地方看到端倪。

她拉着红梅激动的说：“你到底怎么了，能给我说说吗？”。

红梅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边哭边说：“你别说了，别让其它的人知道，我不想大家为我担心”，说着红梅把外套褪去，将里面的秋衣掀起，露出一只胳膊。

小霞看到她被打过的伤痕，她生气的说：“他怎么打你了，怎么了？”连问两个“怎么了？”。

红梅哭着说：“都是小事！”泪如雨下，小霞看着红梅也留下热眼，两个人默默无语。

堂屋里两个男人大概玩的时间长了，肚子也饿了，志国向里屋喊：“霞，快做饭了吧”小霞赶紧擦干眼泪说：“额，我们马上就做”红梅拉着小霞，示意她别把自己的事说出去，小霞只是为她感到不值。

小霞气愤地说：“他凭什么这样欺负人啊”两个人去了厨房做饭，但都在想自己的心事，本来好好的氛围，被红梅的处境打乱了，小霞在作思想斗争，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些告诉志国和志强，红梅在后悔不该让小霞知道自己的处境，这样她该担心了，而且她如果告诉志强他们，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她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办，小霞看出来了她的心不在焉，让她去陪丫丫玩，这里自己一个人就行了，红梅进退两难。

下午饭很快就做好了，大家坐下来吃饭，在这餐丫丫要用干爸和干妈给的碗筷吃饭，寓意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他们吃的就有丫丫吃的，大家都很高兴，志国提议大家喝点酒，红梅、小霞、志强都同意，志国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西风酒，52度的那种，每个人到了一杯，举杯为两家人以后就亲上加亲而庆祝。

小霞特意做了很多菜，一边给两个小鬼夹菜，一边给红梅夹菜，红梅也频频举杯，以前虽然大家都很熟悉，但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不多，小霞担心把红梅喝醉了，但也不好意思拦着她，志国和志强也很高兴，边喝酒边聊开心的事，一会一瓶酒就被他们三个人喝光了，志国还要再拿酒，小霞征求大家的意见，都没有意见就同意了，红梅还是一遍一遍的敬酒，小霞说：“红梅，别喝醉了，这样不好！”志强和志国也附和着，红梅说：“没事的，你们放心好了!”。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红梅还是喝醉了，大概是她心里不痛快的缘故吧，小霞赶紧扶她到炕头休息，志强和志国喝多也有点多，就在家里吹牛聊天，小霞到来茶水给红梅解酒，红梅躺在炕上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这几天，志民也回到了村上，好几年没有在家里过年了，初二去了王燕的娘家，看过岳父和岳母，初三没有事情就在家里了，吃过下午饭感觉没有事情就准备去志国家里坐坐，很多年的兄弟了，虽然他感到志国对他有误会，但他还是去看他了。

他们直接走进了志国的家，遇到志国和志强在堂屋了侃大山，志国喝得有些多，看到志民就说：“哎，城里人回来了，来坐吧！”。

志民笑笑说：“你说啥呢，喝多了吧！”他们相互问好，王燕向志强问好，然后，她去里屋看小霞和红梅她们了，三个男人又在堂屋里喝开了酒，王燕和小霞聊起天。

“她喝得多吗？”王燕问。

“恩，是挺多的，她有点不痛快！”小霞说。

王燕压低声音问小霞：“是因为她和志强吗？”

“是她自己的事！”小霞附在王燕的耳朵上细语，外面三个男人戏耍的吵闹声很大。

王燕看他们开心的样子问小霞：“他们以前都这样吗？”。

小霞说：“是的，他们三个同岁，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王燕为他们高兴，三个男人也忘记了以前所有的芥蒂，仿佛回到了童年，那种洒脱，无拘无束和酣畅淋漓！

两个女人也害怕他们出事，赶紧出来劝酒，“别喝了，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来，来我们为王燕干杯！谢谢你过去照顾她，谢谢”志民拉着志强说。

王燕说：“你喝醉了，胡说什么啊！”赶紧过来劝酒，几个男人怎么也不听她们，志强端起酒杯就和他干了。

志国醉醺醺的说：“志民，你不够兄弟，你怎么能！鄙视你，干的都是什么事情呢”王燕和小霞怎么也拉不开他们。

小霞说：“我们不管了，随他们去吧，我把家里其它的酒藏起来，让他们喝完这一点算了，我也不会给他们拿，他们也找不到酒，就不会喝了”王燕表示同意，于是两个人进里屋了，三个人喝着都醉了，志国和志强歪倒在桌子上，志民嘴里还在哪含含糊糊的说话，但眼睛里缺模糊异常，两个女人都笑了。

王燕帮着把志强和志国扶到小霞家偏房的炕上，给他们盖上被子，自己扶着志民回了家，留下小霞一个人照顾三个醉汉，小霞想想也为红梅和志强感到难过，本来是好好一对，可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志强现在独身一人领着丫丫过，红梅虽然找到了，但看起来很不幸福，小霞看天都快很了，今天看来比较麻烦，赶紧带着丫丫和闹闹出门，将闹闹送他爷爷nǎinǎi家，将丫丫送到玉芬家里，自己再回家。

大川在家里等了很久，仍不见红梅回来，心里想不是说要回来的吗，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他在想到底是去看看呢，还是在家里死等，心里感觉不得劲，这是什么事呢，于是赶紧骑自行车车去了岳父家，他们家离岳父家也就三四公里的样子，十多分钟就到了，兰花看是大川来了，就问怎么了，大川说红梅还没有回家，兰花说那只有去志国家看一下了。

大川有点蹊跷，径直从北园村里出来，下了河套过小桥向南园村走去，一问便知志国家了，他走进院子的时候，小霞刚把两个孩子安顿好回来，看到大川就说：“你怎么来了？”。

大大川笑笑说：“来找我们家红梅！”。

“额，是对她不放心吧？看把你心小的，像米粒那样小”小霞很直接的说。

大川明显感觉出了火药味，但还是陪着笑脸说：“你说啥呢，咋会，我是不放心！”。

小霞本来想问他红梅的事，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硬生生的咽回去了，就把大川让到家里，小霞说：“今天大家高兴就喝了几杯，没想到六个人，就四个都喝高了”。

大川就问：“还有谁啊？”“还有志民，你看志民、志强、志国、红梅都喝高了，就我和王燕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