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节 偷梁换柱第拾16
作者:看云的季节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210

三rì之后,皇甫讷就到了东皋公之家来聚齐。与伍员厮见过后,伍员见那皇甫讷与自己的确有三分相似,心中不胜之喜。

夜里,几个吃过晚饭,东皋公开始为二人作些化装处理。用药汤把皇甫讷的头发胡须染个黢黑,面上作些年轻化处理,让伍员脱下外套让皇甫讷穿了,然后又把他扮着蓬头垢面一路逃亡的模样。

东皋公又用另一种药汤给伍员洗脸涂面,加了些苍老面sè,换了下人的粗布衣服,扮着老仆尾随其后。两人估摸着时辰,趁着夜sè,准备向韶关进发。

伍员临走之时,向东皋公和皇甫讷跪拜了四拜。流泪说道:“我伍员今rì受两位恩公的大恩,只要出得眼下的牢笼,他rì能有出头之rì,定当重报!大恩不可言谢,伍员就此别过先生。”

两位把伍员扶起,推辞不受。东皋公说道:“老夫周游列国已有数十年,救死扶伤者无数,就是那些苟延残喘、病入膏肓者尚不相弃。今rì老夫哀伍氏一门受此大难,岂不伸手相救?老夫非为公子之报也!”

伍员流泪别过东皋公,与皇甫讷两人,扮着主仆模样,趁着月影,摸摸索索地向韶关而来。

二人到了韶关之外的一个小丘上,在树林中躲避了一阵。待天sè微明,城内已响起五更,见韶关准备打开城门之时,才往城外那官道而来。

话说那楚将远越,受了楚王之命,让他坚守边关,不得放走了伍员。他也深知伍员多半会从此处过关逃往吴国,便号令将士:“凡是要从韶关东渡往吴国去的客商、行人都要严加盘查,务必要询问明白才能放行。”

那些看守城门的将士就对过关的行人和商旅,对着城门那伍员的画像一个个的比对,审查无误后才能放行过关。韶关此处真是个水泄不通、鸟飞不过。

此时韶关的城门大开,守门的兵将列于城门两旁依次对过往行人进行盘查。皇甫讷就装着有些诡秘的样子到了关门之前,那些守门的兵士见此人颜sè慌张,面目身材也和城门上张贴通缉的伍员极为相似,就围上来把皇甫讷盘住,进行细细询问。

那皇甫讷显得十分慌乱,也没多加分辨,只是和军士们在那里缠绕起来。守门的军将更加怀疑,就派人飞报与主将远越。

远越因为前些时rì外出打猎摔坏了腿,也还不曾痊愈。听说抓获了疑似伍员之人,自己也并没下城门来,只是在城楼之上遥望了片刻,大喜道:“是也!这不是伍员是谁?你们把他给我速速捆绑起来!”

那守卫城门的军将得令,就把皇甫讷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皇甫讷假装不知何故,只是一个劲地乞求饶命。这些守关的军将就押着皇甫讷解往远越的中军大帐而来。那些士兵和百姓听说活捉了通缉犯伍员,都踊跃来观看,韶关此时已是城门洞开。

那伍员就跟在皇甫讷不远,见皇甫讷被官兵俘获,趁着这些军将都在庆贺、没人盘问的当口,混杂在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之中,挨挨挤挤,混出关门。

因为此时的韶关城门已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十分混乱;二是伍员换了装束,而且胡须和头发皆已斑白,年纪上就显得更为苍老,然而守关将士不知伍员一夜白头的情况,对他也不会很留意;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们以为抓获了伍员,就放松了jǐng惕,不再仔细地去盘诘、去审核过关的行人了。所以伍员能侥幸过关,可见东皋公之计真是神鬼难测也!

皇甫讷被军将解到远越的中军大帐。远越坐定那虎皮帅椅之上,双手扶于公案,问道:“子胥别来无恙?”

皇甫讷低着头,一言不发,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自己只能尽量作些拖延,好让伍员逃得更远。

远越看着蓬头垢面的皇甫讷说道:“想当rì子胥在诸侯斗宝之时,是何等的威武荣耀:单手举那500斤大鼎而傲视群雄;弓马武艺也不输与旁人;一丈之地能吹灭烛火;自喻为我楚国之宝。不想今rì却如此仓皇耶?”

见那人依然不答,远越已经难耐怒火,喝命帐前军校,yù要进行严加拷打,让“伍员”招供之后就押解都城。

皇甫讷见时机已到,就狡辩起来:“我是龙洞山下的隐士皇甫讷,今rì不知为何被军将捉来。小民听军爷们说什么伍员,小民并不认识此人,也不知犯了什么律法被捉拿到此,还请将军为小民做主。”

远越道:“伍员!你不必狡辩,还不细细招来!”

皇甫讷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抬起头来,说道:“小民本来是打算和老友东皋公一起,往东去游历一番,小民并无什么冒犯和违法之事,请将军查访明白,小民也并非什么伍员。”

远越再仔细看了一眼,也有些疑惑:“伍员目如闪电、声若洪钟,此人与伍员形貌虽然相似,但声音低小,目光无神。难道是他一路逃亡,被风霜磨砺之故?”

正沉吟间,有小校来报,说是东皋公有事求见。远越就让兵士把那嫌疑犯押解到一旁,请东皋公入账相见。

分宾主坐定,东皋公双拳一抱,祝贺道:“老夫yù要东去游历一番,今rì准备过关之时,老夫听闻将军立了大功,已经缉拿了逃犯伍员,所以特来祝贺。将军镇守边关,深得大王垂爱,今rì又立下如此功绩,不rì就可以加官进爵,老夫不可不贺也!”

远越摇了摇头,说道:“小将今rì倒是拿到一人,相貌与伍员极为相似,只是他还没招认,有些细节上也还需核准,小将此时正在审问他。”

东皋公笑道:“将军与伍员父子同朝为官,怎么还不能辨别出真伪来?再说那伍子胥身材伟岸、气势不凡,特征十分明显,难道不是很容易分辨么?”

远越道:“此人与子胥相貌倒没什么差别,只是气质上差距极大。小将之前见过的子胥声如洪钟、目如闪电、气势夺人;而此人声音细小,目光游离、又十分文弱。小将正在这里疑惑,以为是他逃亡之路艰辛非常,所以有如此变化也未可知。”

东皋公思索了片刻,说道:“以前在郢都之时,老夫有幸见过这伍子胥之面。不如请将军把这人招来,老夫可以替将军一辩真伪,便知虚实了。”

远越大喜,让小校立马把那疑犯押到大帐,请东皋公辨别。

那人在几个兵士的羁押下还在喝骂叫屈。老远见了东皋公,便大呼道:“老友为何没有如期赴约?何不早至韶关,让我今rì受此奇耻大辱?都是你这东皋公之过!”

东皋公见了,禁不住大笑起来:“将军差矣!这是老夫多年的好友,名唤皇甫讷的,前些rì子我们约定今rì在韶关聚齐,一同东游。因为老夫有些俗事未完,没能按时赴约,不想他倒是先到了,所以才有这个误会,被将军疑为逃亡之子胥。将军如若不信,我这里有过关文牒在此,请将军过目。”

说完,东皋公从袖内取出过关文牒,呈给远越。远越接来验看之后,十分惭愧,就亲自为皇甫讷解了绳索,给小校们交代,让备好酒菜,为二位先生压惊。

远越向皇甫讷赔罪道:“今rì小将识认不真,惊扰了先生,小将在这里赔罪了。我远越也是为了国家之事,还请二位先生别怪。”

东皋公笑道:“要说老夫这位朋友原来也是与伍员有些相像,不怪将军。将军为国执法,也是应该如此的,老夫何怪之有?”

远越在军帐中为两位先生备酒压惊,吃过午饭,远越为了答谢东皋公为自己诊治腿疾之恩,又让随从取了些盘缠送与二老作为东游之资,亲自送二老到韶关城门之外,三人各自挥手别过。

远越回了大帐,自思道:“今rì空欢喜了一场,这韶关还得严加看守,不能让伍员逃过自己的手心。”于是吩咐军将,继续严加盘查过往行人不提。

再说那伍员趁乱混出了韶关,心中暗喜。真是猛虎出了牢笼、蛟龙潜入了深海。伍员正放步前行。又担心远越识破了皇甫讷的身份,会追赶上来,所以走得甚急。

正疾步前行间,走不到数里,在大路之上遇到一人。伍员认得此人叫左诚,曾经是自家的私家护卫,后来伍家生变就离了伍府,听说到了韶关这里当差。所以二人认识颇真。伍员侧身而立,低头弯下身来捋了一下布靴,想避过此人。

不想那左诚径直走上前来,大惊道:“朝廷缉拿公子十分紧急,边关都在严加盘查,公子今rì如何过了这韶关?”

伍员见不能躲避,站起来装着有些惊奇的神情问道:“原来是左诚。好久不见,听说你在韶关当差么?”伍员说着话,盯着左诚,右手却伸入衣内,握住那七星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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