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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几天《篮球天下》修整，郑羽正好抓紧机会在网上模拟填志愿，但由于还不知道分数以及各档分数线，很多时候他只能自己通过往年的成绩大概估算着瞎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年的试题没有03届那么变态，按照近几年的大概趋势总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严可他们想来也很忙，这两天几乎没怎么联系。只有孙甲因为是提前批，很多关节事先已经打理好，尽管还是要填报志愿，倒不如另外三人那么紧张。

正在头痛怎么选专业的郑羽突然听到门外老妈在喊自己，连忙开门察看动静，方芳看见他出了门，就按住电话，颇为急切地对他说：“快去把你的准考证拿来！”

等郑羽拿来准考证，方芳一把抓过那张小纸片，对着电话报上准考证上的信息。郑羽肉痛地看着那张在方芳手里变得皱巴巴的准考证，心下却疑惑着：这是干嘛呢？

难道是提前查分数？某人猛然间醒悟，心下也不免激动起来，毕竟高中三年的生活，如今就要有个结果——是成功的喜悦，还是失败的沉痛，这全部取决于这次高考的分数。虽说知道的早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人的天性，只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自己才能真正放下心来；用某个白痴的话来说——就是死也死的安心了。

方芳没有错过郑羽略带慌张的神情，心中一叹：孩子，面对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你毕竟还是惊慌了！这也难怪，毕竟你还只是一个不满18岁的孩子，人生的道路以及与社会的真正接触才刚刚开始。

如今的时代，那些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是个成年人了，为人处世总喜欢和父母对着来（逆反心理）；而在父母看来，孩子们的这些举动无疑是幼稚、可笑的，没有真正经过社会考验的少年在面对困难时的心理都不成熟，还需要大人的引导。

不过说来也怪，看到平时总是一副无所谓模样的儿子出现一些情绪波动，方芳反而有些欣慰。

“对，考生郑羽，N市ZH区ZH中学。对对，好！”方芳的语速也不免有些加快。

接着是一阵沉寂，想来是对方正在查询。郑羽和方芳静静地等待……

“哦，小江，是多少？”方芳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哦，好的好的，那麻烦你了！呵呵，哪里是客气，以后一定要来啊，我们家老郑可一直等着和你喝上几杯呢……”

郑羽在一旁郁闷了，心想怎么紧要关头，老妈竟然和人聊起来了？这不是故意吊我的胃口吗？真是过分！郑羽一边用哀怨的目光看着方芳，一边忿忿地想着。

总算盼星星盼月亮，郑羽同学终于等到方芳挂上了电话……

“方姐方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看到方芳眼中闪着戏谑的笑意，郑羽终于认识到自己喜欢捉弄人的恶劣性格是和谁一脉相承的。

不过郑羽也没那么好打发，伸手接过已然破旧不堪的准考证，撇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事先走啦！”

方芳哪会被这些小技俩骗到，不过也不计较：“说话还是那么别扭！刚才的电话是你爸托关系查分数的人打来的，要知道为了这事你爸贴了多大面子么？”

“哦哦。”郑羽虚与委蛇地应着，心里却不以为意：贴面子就算关心我了？真关心我就早点放下工作回来！

“那分数呢？”某人还是忍不住问出了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咦，你就不怕听到失望的结果？”

“切，方姐你别吓我。如果真是考得不好，你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开我玩笑？”郑羽在一旁猛撇嘴，显然是对方芳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感到不满。

“聪明，不愧是我的儿子！”方芳难得也孔雀了把，一脸幸福的笑容，“你考了6××分，全省排第4××名！”（由于作者不了解这届高考的详情，又觉得瞎写一个分数会有争议，所以就模糊数据处理了。大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里自己估摸一个分数就行^_^）

听到这个消息，某个白痴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而是下意识地把听到的数字分解因数……

直到郑羽浑浑噩噩地走进房间，这才反应过来：“天，我居然真的做到了！”

他咬了咬嘴唇，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何种滋味。在没人相信他能崛起的时候，他在高三下爆发了；许多人以为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他又用连续几次模拟考中的优异表现证明了自己；高考时老师们仍然只是关注那些他们眼中的乖学生，对他这个半途杀出的爆发者却投以怀疑的目光。那时郑羽就告诉自己：相信自己，我可以做到最好！

现在，目标达到了，自己又该如何呢……

用成绩去反击那些老师？的确，自己曾经幻想过类似的情景；可是在得知分数后，不知为何对这事完全失去了兴趣。

他突然觉得很空虚，一种达到目标后却找不到下一个目标的空虚感。

或许自己只是在享受那种追赶、超越的感觉，而如今，自己茫然失措……

所幸郑羽不是那种钻进牛角尖绝不回头的犟驴，他把心事放到一旁，准备上网找人聊聊排缱一下压力。当然，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得知分数的他比其它考生压力要小上许多，不过少年心性的郑羽还是避免不了想要对人XY（炫耀）一下的无聊心理。

严可就在这种不幸的情况下被某人抓到现行：“你在呢，哇哈哈哈！”

被某人笑得一头雾水的严可有些傻眼：“阿羽，你怎么了？不会是压力过大心理出问题了吧……”

在电脑屏幕前同样笑得很淫荡的郑羽差点没被这句话呛死……

好不容易回过气来，郑羽恶狠狠地放话：“你才心理出问题了！说，你要断小指还是剪舌头！”

“唉，老大，你别玩我了。这两天一直等分数，我都快有抑郁症了！”严可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悲观。

发现好友精神不佳的郑羽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他斟酌着是否要把自己得知分数的信息告知对方。

正在他犹豫之际，严可拖着一副有气无力的语调问道：“对了，你刚才笑得那么开心，发生什么事了？”

尴尬的郑羽只好支支吾吾地老实交代：“其实，我刚刚查到分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消息让几个潜水的家伙纷纷冒了出来。郑羽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和严可的对话都是在群里进行的；想到这点，他不免有些后怕——还好这是游戏群，若是在同学群……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是23号才能查么？”严可无视那些潜水的，连忙问道。

风雨表示了解：“这年头，有些关系的都能早几天查出来，我一个同学昨天也说查到分数了。”很不幸，这家伙也是和郑羽他们一届高考，同样得遭遇这种等待分数的煎熬。

“多少分？”孙甲尽管自己的事基本搞定不用担心，但是对兄弟的前途还是颇为挂念。

郑羽报了个分数，众人一片寂然；他又无耻地报了下名次，潜水达人马勇终于忍不住出来喘口气：“我靠，你太猛了吧！”

“真不错。”孙甲和风雨也陆续回过神来表示祝贺。

只有严可略微有些失望：“考这么好，那估计我们大学不能一起了啊……”这话一出，孙甲和马勇也有些黯然，高考一过，四人怕是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风雨见状连忙安慰：“不是还有很多联系方式么？到时多联系就是了。再说，如果学校在一个城市的话，来往也很方便的。”

四人听了这话，不禁一阵唏嘘，当下约定以后多在网上联系，有机会的话相互之间尽量多走动。

经过这个插曲，郑羽仅有的一点好心情也消失了，黯然地和众人告别便下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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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23号，对于许多学子意味着生死线的高考分数以及投档分数线纷纷新鲜出炉。

这几天，郑羽终于明白了“几家欢乐几家愁”的真正含义：考得好的同学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喜不自胜；而发挥失常的那些同窗眼里不时透出失落甚至于绝望的神色。郑羽本身是个考试型的学生，往往在考试中能够超常发挥；但作为“春风得意帮”的一员，此刻他却能分外感受到那些失意的学生的心情——曾几何时，他也品尝过这般苦涩的心情！？

中国的高考机制是残酷的，即使如今大学一再扩招，仍旧还有一大部分的人被刷下来；而那些圆了自己大学梦的青年却依然要遭受大学等级划分的差别对待——重点大学、普通大学、民办大学这些名称仿佛就在他们身上做下了标记。

学生痛苦，老师无奈，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学而优则仕”这句话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中国人的观念中了；古有范进中举喜而发颠，现今的学生照样为了大学的门槛自杀、作弊、悒郁成疾。社会进步了，学校机制不断改革，但最重要的思想观念却止步不前——这就是中国的写照。

郑羽收回思绪，不禁苦笑：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自己不过是个平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传来，孙甲顺利地通过考核，录取的事应该是板上钉钉；而严可和马勇发分数则都是刚好高出重点线，这次发挥也都算不错，只是相对来说他们这种分数却是竞争最激烈的，填报志愿的风险不可小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和别人的志愿撞车，到时能不能录取就只能烧香拜佛了；至于风雨，据他说发挥的不怎样，不过这家伙口气太大——“考得不行，这次只拿了全校第三”……

不过真正的生死考验还远未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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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会着重高考相关的事，主角的生活将由此发生一些变化；若是不喜这类信息的书友，可以选择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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