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十九节大营救

瓦特捋顺了自己的记忆之后，开始重新打量他所处的这个房间。无弹出广告小说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么他们在魔族大陆上被两个四翼天使传送出来的落脚点就应该是机械族的传送中心了。而这个房间就应该是机械族的大本营，金属岛屿上的某一个角落了。

但是瓦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到达这里之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自己有是怎么进入这个房间的，还有其他人的情况如何，对此瓦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

现在瓦特所处的这个房间并不是很大，周围都是金属墙壁，在他所躺的这张类似于躺椅的旁边，一只并不算太大的屏幕上闪动着一行行数据信息。这些跳动的数字随着瓦特的思维时快时慢的变化着。

瓦特想坐起来，才发现在他的身上一根手腕粗细的电缆将他的身体和整个房间连接在一起，他刚想将这根插在他脑后插孔上的电缆拔掉，就发现他的意识忽然有人闯入了。

“瓦特，瓦特！你还好吗？”这是凯奇的声音。

瓦特赶忙将意识切换到自身的数据中，他发现凯奇的意识数据正好整以暇的跟他打着招呼。

“我在，我还不错，你怎么跑到我的意识中了？”瓦特奇怪的问道。

凯奇：“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了，事实上我们在被传送到这边的时候一定是中了机械族的圈套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机械族的数据正在尝试入侵我的意识，结果我跑了出来，在这个主体的数据库中不断的游荡。巧的是我不但发现了你，也发现了其他的人。看情况他们应该是被困在这个主体创造出来的幻境之中了，虽然无法脱身，但还没什么生命危险。甚至我在这个主体里面不断游荡的过程中，也并没发现主体对我们有什么太强的敌意。至少除了自动防御之外，我还没发现有主动向我发起进攻的数据。”

“我并没有你那么乐观。”瓦特想了想说道：“这个主体尝试读取我的记忆，然而我那长达一万年的记忆数据或许过于庞大了，主体在读取这些数据的时候导致了内存不足，也因此没有太多的时间顾及你们的存在了吧。现在他们对我的数据读取基本完毕了，相信过不多长时间对我们这些人的‘照顾’就要开始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还真得抓紧时间了，不然等主体反应过来，不但他们几个有危险，恐怕就连我也很难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凯奇有些焦急的问道：“你未被读取的数据还能有多少？”

“大概不到百分之十了，”瓦特回答：“如果加上一些被封存的机密级记忆的话应该在百分之十二到百分之十三左右。你有什么打算？”

“把无关紧要的记忆全部集中起来，既然主体要读取你的记忆，与其被动的让他读取，不如直接给他。用这些数据冲击一下主体，就算它不瘫，也能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出来。首先我们需要一份地图，外面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有了地图无论是躲避巡逻还是寻找他们几个的身体都能方便一些。”凯奇想了想接着说道：“至于他们的意识，我想我会在主体数据中找到凯文配合我，将他们意识的幻境囚笼打破，然后你在外面操作，使他们能够更好的取回身体的控制权。”

“好吧，你自己在里面也小心点。”瓦特关心的说道：“如果不行你就跑，我将在十秒钟之后冲击主体数据库，然后给你三十秒的时间搜寻这个房间之外的地图，我会去寻找其他人的本体，然后我会通过房间内的接口跟你取得联系。”

“好吧，我尽量在时间内完成任务。”凯奇同样叮嘱着瓦特，“外面也不安全，你本身没有武器系统，小心外面巡逻的岗哨，这些机械族对你来说也会是个不小的麻烦。就这样，我们开始吧，准备接收地图数据。”

在瓦特的意识中，短暂的交流之后，瓦特便解锁了几乎全部的记忆，除了在永生精灵王以及獒人部落先知那里的部分数据之外，他甚至连一万年前当他还是个“人”的时候的记忆都全部解锁。然后将这些数据集中在一起对查探他记忆数据的主体数据流瞬间释放。

庞大的数据量再一次对主体造成了冲击，在那一瞬间，毫无准备的主体甚至陷入了短暂的瘫痪之中，除了几个幻境囚笼之外，甚至没有任何方位的力量。

凯奇趁这个机会直接侵入了主体的核心，从盗取整个金属岛屿的地图到清除入侵痕迹再将地图传给瓦特总共用了不到十之后，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不过摆出了护卫姿态的凯文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身边这个神秘的家伙正在努力的破坏着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和周围的空间中不停的交换，或者说流通着，随着这些看不见却可以明显感觉到的动作，龙海的幻境囚笼内压抑的感觉越发的轻松起来。

时间不长，龙海便明显的回复了知觉，他看着凯文和凯奇的目光有些茫然，更多的则是诧异。当他想起来问些什么的时候，凯奇已经拉住他的手臂，带动他的生个身体，向着未知的空间中猛然甩了出去。

“有什么疑问一会问瓦特！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凯奇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着，凯文发现自己再一次被他拉住了手臂，再一次如箭一般的射向下一个方向。

龙海还在诧异还在疑惑。但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狭窄的金属房间里面，瓦特正将一个奇怪的头盔从他的脑袋上面摘了下去。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们不是都死了嘛？刚才还看见凯文和凯奇了，怎么这回又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这是在哪里？”

对于龙海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问话瓦特干脆不予任何解释，他在切开龙海身上最后一个金属锁拷之后，拉起龙海的身体扔下一句“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些，跟我走准备战斗！！”

对于瓦特的命令，龙海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他将神龙战甲组合成为趁手的巨大战锤之后，跟在瓦特的身后冲出了所在的房间。在整个过程中，龙海没有丝毫的犹豫。幻境囚笼中长时间的那种无尽的失落感在遇到战友之后一扫而空，而且战友对他的呵斥和命令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不快，相反，这些活生生的情绪反而使他感到无比的兴奋。跟在瓦特的身后，一路之上他的战锤不停的随着瓦特手指的方向挥动着，将瓦特所指的任何东西一一敲碎，直到他那柄沉重的战锤砸开一扇金属房门之后才算停止。

房间里的情况和龙海之前所处的情形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这个房间里面关着的却是格桑。一切和解救龙海的时候完全相同，当格桑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表情里面也是满满的茫然和诧异，不过在这样的情绪中还夹杂着一份突如其来的兴奋感。

在龙海用蛮力扭开了格桑身上的锁拷之后，麻烦也随之在门外聚集起来。就在营救格桑的同时，主体也从短暂的失控中恢复过来，那些走廊中巡逻的机械守卫再次恢复了行动能力，纷纷朝着格桑的房间涌了过来。

在得到了凯奇的警告之后，龙海和格桑在瓦特的指示下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他们从门口冲了出去，一远一进的默契配合很好的控制了走廊内的情况，同时也给瓦特制造了营救其他人的空间。

走廊内龙海挥舞着战锤将所有靠近身边的机械守卫砸成一地的金属，格桑手中的血色竖琴则不断的射出一道道红光将远处头顶的激光武器击毁。

陆续的，几个人又成功的将林锐和凯文的意识从主体拉回到现实的身体里面。只是每一次等待主体中凯奇回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主体恢复运算能力之后，身处其中的凯奇和凯文遇到了极大的阻碍。

在成功的打破了格桑的幻境牢笼之后，凯奇就发现主体的反应有些不太对劲。虽然表面看上去还是如死机一般的一片死寂，但他总觉得那些固定了的黑暗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而这些东西绝对是危险的，有害的。

顾不得想太多，凯奇和凯文两人便一头扎进了黑暗之中。

相比刚刚回到现实之中的龙海和格桑来说，林锐的处境相比要艰难一些。在他的幻境囚笼里面，原本安静的树林虽然有些危险，但这些树木的朋友给他提供了良好的掩护，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周围的环境里面，虽然不够彻底，但被敌人发现的几率也还是极大的减小了。尽管心情依旧不怎么好，但有这些植物朋友的陪伴，也算轻松了许多，尽管这些魔族大陆的植物朋友十分的陌生甚至从来不会回应他的询问，从来不和他交流。

可这份安静却在忽然之间就改变了。

就在那个早上林锐还没睡醒，本能使他在睡梦之中感到了危险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悄然从树枝上落下，将身体隐藏在树根旁一片低矮的灌木阴影之中，观察着周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环境。

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但这种安静却完全不同于往常。还是那些熟悉的树木植物，但这些天一直陪伴着林锐的这些植物，此刻却给了林锐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就好像在忽然之间被朋友抛弃了，忽然之间和周围的环境变得格格不入了。

林锐努力的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他所藏身的那一丛灌木的树干上、树根旁忽然伸出了无数细小的触手，从上往下垂，从下往上生长，就像多水地区的红榕树一般，只是生长的速度飞快，不仅是肉眼可见，而是十分迅速。

虽然灌木丛里发生的情况对于林锐来说并不算太快，但这种突入其来的变故使他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之中，仅仅是片刻的失神，就使他彻底的失去了逃脱的可能。灌木丛中的他先是被那些细小的根须触手牢牢的缠住了手脚身体，而后几根粗壮的树根从外面将灌木丛和林锐一同圈了起来，连根拔起。当灌木的枝叶纷纷掉落之后，林锐发现悬在半空中的自己此刻已经被这些天一直藏身的大树的根须所缠绕，高高的吊在半空之中，稳稳的没有一丝的晃动。

然而这却并非危险的根源，真正的危险来自树下正在不断的向林锐这边聚集起来的士兵！这些机械族的士兵在林锐的眼中看来十分的怪异，甚至令他有些无法理解。这些移动的金属看上去有些怪异，虽然给他的感觉就像瓦特那样完全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些移动的有手有脚的金属十分危险，尤其是它们手中那些对准了他的身体的黑洞洞的枪口。

枪，林锐还是认识的，在旅行的过程中，他不止一次的看到凯文摆弄的这些东西，虽然形状上有很大的区别，可带给他的危险的感觉确是没有丝毫的不同。此刻它们对准了他，下一刻从那些黑色的洞口里面射出的金属颗粒将会毫不留情的射穿他的身体，就像以前凯文在谈笑间打爆了敌人的身体一般。

林锐开始挣扎，在死亡的压力之下试图摆脱身上的束缚，可那些缠绕在身上的须根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就像巨蟒一样随着林锐身体的扭动越缠越紧。即便身上有铠甲的阻挡，窒息的感觉依旧一阵阵的袭来。死亡的逼近由不得林锐挣扎，向他围拢过来的机械族一进入射程便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眼看着一阵阵青烟之中光芒骤然迸射，林锐的心简简单单的随着枪响猛烈的跳动了几下，便坦然的等待下一刻死亡的到来。

可随着密集的响声过后，睁开眼睛的他看到的却是在他身前不远处绽放的朵朵火花，星星点点的金属碎片拖拽着身后暗红色的微光，如花朵般瞬间消失在林锐的眼前。

生命并没能如预期般逝去，相反在这些花火闪耀间出现在眼前的是凯文那熟悉的身影。

在林锐的眼中，凯文如神一般凭空出现，临空而立。一身划的如同破布条一般的衣服随风摆动，标枪旌旗一般的挡在林锐的身前。挥手间，所有射过来的子弹无一不是化成点点花火在身前绽放却无法伤到他哪怕一分一毫。

那一刻，林锐甚至觉得是自己的思念感动了神灵，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本已死去的战友再一次为自己挡住了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出现在他身边的不仅仅是凯文，正围着他的身边不停的忙活着的正是魔族大陆上的那个贤者，那个和他的战友们一起战死在火龙岭一役中的那个会使用魔法的不死族。

“你干什么？”林锐迷迷糊糊的问道：“苍天有眼，竟然劳累死去的你们再一次救了我的性命，其他人呢？你们在那边还好吧？”

“别胡说八道！”凯奇怒斥。同时他手里动作不停，飞速的解锁着林锐的幻境囚笼。这一次的难度比解救龙海、格桑的时候困难了许多，毕竟主体恢复了正常的运算能力，防御能力也得到再一次的恢复。当主体发现从魔族大陆传送过来的几个人竟然从主体内的幻境囚笼逃脱之后，便迅速加强了对剩下的几个幻境的防御。然而凯奇和凯文两个人的动作太迅速了，当主体正式进入防御状态的时候，龙海和格桑已经成功逃脱，并在基地的内部制造了不小的混乱。

在这样的情况下，主体只能首先封锁内部的游离意识，也就是不断制造麻烦的凯文和凯奇，而剩下的唯一的诱饵就只有林锐了。否则，如果真想直接将入侵者解决的话，身处幻境之中的林锐的意识，完全可以轻易的被消灭掉，从而直接导致林锐身体的死亡。

但另外两个才是真正的麻烦，如果林锐死了，那么失去诱饵的他们很可能在主体中制造更为混乱的麻烦那样的话，将直接导致主体对外部防御力量的彻底失控。

所以凯文和凯奇对林锐的救援陷入了困难的境界。幻境里的敌人越聚越多，攻击也越发的猛烈了，原本一些体型较小的机械族攻击无效之后，再出现的机械族体型越来越大，武器也是越来越先进。凯文凭借自身的意识勉强抵挡，却也感到有些吃力了，他不耐烦的催促着身后的凯奇抓紧动作。

凯奇也有自己的苦衷，自从主体恢复了运算能力之后，解除幻境锁定也变得更为麻烦。主体不断的补充锁定强度，往往刚刚解锁一个端口，另外一个端口就被再一次锁定了。这样的僵持一直持续到凯文在迫不得已下召唤出集体宿舍。

金属风暴的打击力度远不是普通的机械族能够抵抗的，虽然有效的杀伤射程并不算远，但在幻境里面，由凯文的主观意识引导，无限的子弹，强化的杀伤力，这些再一次给主体制造了相当大的麻烦。在金属喷射流的作用下，普通的机械族如同被钢鞭扫过的豆腐一样不堪一击。他们冰冷的金属身躯沾上炙热的金属颗粒立刻发生了爆炸，尽管这样的爆炸并不算强烈，但金属风暴这种武器系统作为一万年前的远古时代未能成型正式投入战争的第三代热武器系统是机械族从未接触过的一种威胁，是再机械族和不死族漫长的战斗中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其每分钟一百六十万发子弹的射速，就算是一整块钢铁在这样的高速打击下，用不了几秒钟也会变成一地的金属碎屑，更何况这些只有一层至多几层防护的机械族。

火舌在战场上扫过几轮之后，森林中出现了一个以林锐为中心，以凯文的金属风暴射程为半径的圆形空场。空场的地面上布满了金属碎片，一些金属的断肢还在机械的摆动着，袅袅青烟在战场上盘旋，短暂的战争空闲中，没人再上前一步。

并非主体珍惜那点虚拟的资源，而是主体清楚，自从凯文的金属风暴出现在战场上，它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能够抵挡这种猛烈的武器系统的机械族种族。飞快的计算，运转，搜索，使得主体忽略了对林锐幻境的锁定，凯奇抓住这个机会一口气将幻境的锁定全部解除，抓起林锐的身体扔向那个看不见的出口之中。

在接下来林锐的喋喋不休中，在关着凯文身体的房间内，瓦特用了更长的时间才和主体里的凯奇取得了联系。

更为激烈的战斗发生在金属岛屿某处的走廊里面，同时也发生在主体内部原本囚禁着凯文意识的幻境囚笼外面，营救凯文的战斗持续了八个小时，走廊里面防御者的消耗使得机械族不只一次的对走廊进行清扫，将那些机械护卫的金属残骸运走之后才能继续战斗，堆积起来的残骸几次将走廊里面堵得死死的。

这样的纯无知的消耗不必主体内部虚拟资源的消耗，虚拟的资源消耗的仅仅是数字，但外部的战斗消耗的却是无法及时补充的金属资源。

在这样高强度的消耗之下，主体不得不通过凯奇和外面的瓦特进行妥协，和平的释放凯文的意识。

解救凯文的过程整整消耗了十四个小时的时间，其中八个小时用于和机械族之间发生在外部的消耗战，另外六个小时是关于释放凯文意识的辩论战。

瓦特几个人无法得知凯文和凯奇两个人的意识存在于主体内部给主体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更不知道主体本身是多么希望将这两个极端暴力的自由意识从内部清扫出去，哪怕是给他们自由然后在外部的现实世界彻底的消灭他们的生命。这两个自由意识对主体，对幻境的理解太深刻了，他们能够利用自己的意识不断的为自己制造虚拟的优势，想要真正的将他们的意识彻底的消灭在主体内部，只能通过不间断的消耗这两个人的体力，也就是活活累死这两个讨厌的家伙，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讨论消耗了整整六个小时的时间，因为主体知道这两个人既然能够被一起从魔族大陆上传送过来，能力又如此的特殊，他们在这一只小队伍里面也一定占据着较高的地位，所以于谈判的双方来说，尽管都有各自的筹码在手，瓦特这一边是明的，主体这边却是暗的。

虽然对于瓦特众人来说，能够要回凯文和凯奇两个人的意识，同时安全护送出这一处基地这样的条件已经不是很低了，但瓦特还是忽略了一点，六个小时的争论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点。

当凯文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以，众人奔着最后一个关押着凯奇的房间走去的时候，猛烈的进攻再一次袭来。这一次的进攻者不仅再是那些没有意识，完全由主体操控的机械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拥有本体容器的机械族！他们蜂拥而至，他们武器各异，他们拼命的向前冲锋。

这些机械族的防御相比纯粹的防御机械要坚固许多，而现实也不在是主体创造的环境，狭窄的走廊里面，凯文再也发挥不出更加有效的战斗力，虽然身上套着同样坚固的外骨骼系统，但他手中的武器却并非拥有射不完的子弹的金属风暴了，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近战的龙海和远战的格桑之外，所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并且随着两名战士的步伐缓缓的后退。

不过这些机械族显然看出了面前这些入侵者的打算，再一次的进攻之后，几个身躯极其庞大的机械族进入走廊之中，他们的身躯如墙一般挡住了四周，坚固的装甲更是使龙海和格桑二人感到束手无策。这种体型庞大的机械族迅速向前推进，尽管他们武器系统的攻击能力并没有给众人造成太大的困扰，但他们的推进速度却使众人不得不放弃刚刚到达的凯奇的房间，继续向外退去。

战斗在这一刻变得没有悬念了，一名体型庞大的机械族倒下去，另外一名会立刻跟上，推着死者的金属躯体再次向前，凯文和林锐护卫在没有武器系统的瓦特身前，龙海和格桑断后。很快众人便发觉了机械族的目的，他们并非要在这些狭窄的通道内展开殊死的搏斗，而是有意识的逼迫着众人向着某一个方向前进。

凯文发现在这些走廊里面无论怎样前进，无论遇到怎样的岔路口，总是会有一个方向是没有任何攻击压力的。另外一边瓦特则根据曾经走过的路线迅速的推测着机械族给他们“安排”的终点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众人甚至下定了决心，一旦事不可为，哪管空间狭小也要召唤出各自的战斗装备，即便造成坍塌或是更为严重的损坏也不能就这么窝囊的被憋死在这些该死的狭窄的通道之中。

此刻已经没人有心思去诅咒机械族的卑鄙了，就连被迫留在主体内部的凯奇也是如此。

从凯文的意识安全离开主体到现在，他始终处于一种一刻不停的逃亡状态。而凯文的离开就像是他开始逃亡时的发令枪，在那一刻，主体疯狂的向他发起了进攻，那些专门负责驱散和袭杀的杀毒着始终在数据的洪流中对他围追堵截，缺少了凯文那样彪悍的战斗力，凯奇独自在数据的洪流中倍感压力。尽管他的伪装能力超强，但无论他如何伪装，那些病毒袭杀者总是能够从及其相似的数据中发现他这个异类的存在，接下来就是围攻再围攻。

凯奇并非没有能力和这些病毒袭杀者对抗，而是他没有能力对抗所有的敌人。这些虚拟的数据完全由主体创造出来，不耗费资源，不产生垃圾。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逐渐的遍布主体内部的每一个角落，它们一遍遍的查看着每一个数据串是否存在异样，一旦发现凯奇的行踪，便会毫不犹豫的向他这边聚集。

击杀一个容易，但每次击杀都会给其他的病毒袭杀者对他的围剿创造更好的机会。而且凯奇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既然主体能够如此下力度的对他发起攻击，那一定说明外面的人要么已经遭遇不测，要么主体找到了其他的方法对付他们使外面的人无法给主体制造混乱。而主体这样对付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他围住、围死，让他无路可逃，然后再用消耗战慢慢的折磨他，直到耗尽所有的精力，活活累死，或是生擒活捉。

凯奇有些后悔，他的确是低估了这个主体的能力，事实上对于机械族的主体本身，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还没有任何人曾经进入过又能够安全逃脱的。没有任何关于机械族内部的资料情报，甚至连金属岛屿上的任何资料都及其的匮乏，凡是被机械族抓住的生物生命都再没机会从金属岛屿上活着离开。

至于现在，凯奇已经再也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使自己的意识脱离主体了，他的意识进入主体的通道坐标尽管他还记的，也能找到那个准确的位置，但他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从目前主体对他的围剿程度来看，那样的一个地方如果没有层层的守卫的话，那主体一定是喝高了，如果主体能喝酒的话。所以现在凯奇只能极力的躲避病毒袭杀者的围剿追杀，然后将希望寄托在外面的那群家伙身上，如果顺利的话，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可以摆脱这种狼狈的情况，反之，大家或许可以再一次在主体内部相聚，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会被作为清除的对象，再也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吧。

外面，被迫逃窜的众人忽然明确了前进的方向，经过瓦特的计算和推断，他发现主体最大的可能是想要把他们赶出这条狭长的走廊，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出路只有一条，很容易就可以确认了，而且，在这条通往户外的路上，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只是凯奇，这个相互间了解还不是很深的新战友的安全，令每一个人都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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