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星洲 第二百零五章:策反
作者:魂归百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309

赵钱孙听谭婆出口相助,不由得心花怒放,说道:“你们瞧连妈也这么说,那还有什么错的?小娟说的话。做的事,从来不会错的。”

忽然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说道:“是啊小娟说的话,做的事。从来不会错的。她嫁了谭公。没有嫁你,完全没有嫁错。”

说话之人正是阿朱。她怒恼赵钱孙出言诬蔑慕容公子,便不停的跟他作对。

赵钱孙一听,不由得啼笑皆非。阿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的正是慕容氏的拿手法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时两道感谢的亲切眼光分从左右向阿朱射将过来,左边一道来自谭公,右边一道来自单正。

便在此时,人影一幌,谭婆已然欺到阿朱身前,扬起手掌,便往她右颊上拍了下去,喝道:“我嫁不嫁错。关你这臭丫头什么事?”

这一下出手极快,阿朱待要闪避,固已不及,旁人更无法救援。只要拍的一声轻响过去,阿朱雪白粉嫩的面颊上就回出现五道青紫的指印。

赵钱孙哈哈笑道:“教教你这臭丫头,谁教你这般多嘴多舌!”

但是他们的希望落空,一个潇洒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阿朱面前,轻易的把潭婆拦住,一把抓住她的手掌,随意的一仍,顿时潭飞飞到几十米的高空,吓的她哇哇大叫起来。赵钱孙和谭公都大吃一惊,连忙过了过去,正好借助掉下来的潭婆,不过冲击力太大,让三人都跌成一团。

阿朱看到东来保护了自己,心中感激。一双每目顿时路出柔情射在东来身上”王语嫣也松了一口气。心中想道:“他刚才在乔帮主身边。瞬间就过来。这简直是武林中失传以久的“移形换位。还有他刚才轻易的把潭婆仍起二十丈的高度。这等神力,只怕只有西域神功“龙象般若神功,修炼到第十层才有,十龙十象之力。”

东来这简单的一手。顿时让在场所有都吃了一惊,东来虽然并不想阻止这件事情生,毕竟他不是救火员。凭借他和乔峰的武功杀了所有人都可以,却无法阻止事太展,而且他心中有了计较,当下喝道:“丐帮的事情是我兄弟之事我不便插手。但是如果有任何人敢动我的朋友。定让他血贱当场!”

说完,东来将威压全面释放。

众人都觉得东来突然间从一个潇洒的贵公子变成一个降临世间的杀神。人人皆为其气势所夺,不免心中胆怯。

嘶……

一片抽气的声音想起,众人都用看鬼神的眼神看着东来。这是人的力量吗?

王语嫣吃惊的美丽的小嘴都和不上了,心中几乎一片空白想道:“这是先天宗师级高手的威严,即使丐帮帮主。少林方丈也没有如此恐怖的气势,我家的表哥更是不如,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可怕的人吗?”

先前乔峰的擒龙功已经让她震惊。但是东来这一手更是让她感到恐惧,别说表哥,只怕慕容伯父也决做不到这点。阿朱阿碧没有王语嫣那么多武学知识。

只是看到东来犹如魔神的一击心中十分震撼没,同时都充满了自豪感,东来刚才那一举霸道十足的话让他们心神颤抖,暗中甜蜜。

乔峰也是十分吃惊:看来二弟先前以我交手并没有使出真正的功夹来。别的不说他这份霸王般的威压实在是旷古烁今,我是远不及的。

潭公谭婆三人本来十分恼怒想要报仇,看到这一幕也是吸了一口冷气,恐惧的看在和他,都不敢在说什么。一时间场面有些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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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倒是康敏马夫人胆子大,她对武功也不怎么了解,虽然惊骇,但是却不会放弃她设计了这么久的计谋不做道:“我知此信涉及帮中大事。帮主和诸长老既然不在洛阳,我生怕耽误时机,当即赴郑州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作主。以后的事情,请徐长老告知各位。”

徐长老咳嗽几声,说道:“此事说来恩恩怨怨,老夫当真好生为难!”

这两句话声音嘶哑。颇有苍凉之意。

徐长老慢慢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只油布招文袋,再从招文袋中抽出一封信来。说道:“这封便是马大元的遗书。大元的曾祖、祖父、父亲,数代都是丐帮中人,不是长老,便是八袋弟子!我眼见大元自幼长大。他的笔迹我是认得很清楚的。这信封上的字,确是大元所写。马夫人将信交到我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无人动过。我也担心误了大事,不等会同诸位长老,便即拆来看了。拆信之时。太行山铁面判官单兄也正在座。可作明证。”

一直没有开口机会的全冠清,当即言道:“全某相信徐长老绝不会做那等卑鄙下作之事!”

乔峰看了眼全冠清,向徐长老拱了拱手,道:“乔某也相信徐长老!”

徐长老叹了一口气,掀开信封封皮。抽了一张纸笺出来,说道:“我一看这张信笺。见信上字迹笔致道劲,并不是大元所写,微感惊奇。见上款写的是“剑髯吾兄。四字。更是奇怪。众位都知道,“剑髯。两字,是本帮前任汪帮主的别号。若不是跟他交厚相好之人,不会如此称呼,而汪帮主逝世已久,怎么有人写信与他?我不看笺上所写何字,先看信尾署名之人。一看之下。更是诧异!”

众人都盼徐长老将信尾署名之人的姓名说将出来,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物。何以令他如此惊奇!

徐长老低沉着嗓子说道:“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群丐都道:“徐长老的话。有谁不信?”

徐长老向乔峰道:

乔峰道:“乔某对徐长老素来敬重,前辈深知。”

只听徐长老道:“我看了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的真伪,,唉,可惜单兄已走!”

顿了顿,接着道:“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万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自禁的都瞧向齐峰,知道他所说的那一位“英雄豪杰”自是指乔峰而言。只是谁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一见他转头过来,立即垂下眼光。

徐长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谭氏优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冲霄洞向谭氏仇俪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明,唉。在下实是不忍明言,可恰可惜,可悲可叹!”

这时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徐长老邀请谭氏仇俪和单正等人来到丐帮。乃是前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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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老又道:“谭婆说道,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最是明白不过,她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先生了。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总算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

谭公突然满面怒色,向谭婆道:“怎么?是你去叫他来的么?怎地事先不跟我说,瞒着我偷偷摸摸?”

谭婆怒道:“什么瞒着你偷偷摸摸?我写了信,要徐长老遣人送去,乃是光明正大之事。就是你爱喝干醋,我怕你唠叨哆唆,宁可不跟你说。

谭公道:“背夫行事,不守妇道,那就不该!”

谭婆也不答话,出手便是一掌,“啪”的一声,打了丈夫一个耳光。

谭公的武功明明远比谭婆为高。但妻子这一掌打来,既不招架。亦不闪避,一动也不动的挨了她一掌。跟着从怀中又取出一保小盒,伸手沾些油膏,涂在脸上,登时消肿退青。一个打得快,一个治得快,这么一来。两人心头怒火一齐消了。

旁人瞧着,无不好笑。

只听得赵钱孙长叹了一声。声音悲切哀怨之至,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唉,早知这般,悔不当初!受她打几掌,又有何难?”

语声之中,充满了悔恨之意。

忽得听杏林彼处,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若要了结当年的仇怨。当算上老衲!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杏子树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叫道:“天台山智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渐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当下纷纷走近施礼。

徐长老道:“智光大师德泽广初,无人不敬!但近十余年来早已不问江湖上事务,今日佛驾光降,实是丐帮之福!在下感激不尽!”

智光道:“丐帮徐长老和太行山单判官联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来?天台山与无锡们距不远。两位信中又道。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自当奉召!”

乔峰心道:原来你也是徐长老和单正邀来的!不过,素闻智光大师德高望重,想来应不会参与陷害我的阴谋。有他老人家到来,实是好事!

这时,只听赵钱孙忽道:“雁门关件乱石谷并的夫战,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来说吧!”

说完,便在一边挖起坑来,嘴里面喃喃道:小娟,师哥虽不能生与你同床,但死后却能与你同穴!”原来赵钱孙已是心存了死**。

智光向赵钱孙瞧了一眼,说道:“好,老衲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

赵钱孙一边挖坑,一边说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

智光摇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转身向着众人,说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川

接着智光便向原著中那样。将三十年前所生的前尘往事讲述出来。

乔峰从智光之前所说的那一番话中,也猜到了**分。颤声问道:“智光大师,那”,那少室山下的农人,他”他”他姓什么?”

智光道:“你既已猜到。我也不必隐瞒。那农人姓乔,名字叫作三接!”

乔峰大声叫道:“不,不!你胡说八道,捏造这么一篇鬼话来诬陷我。我是堂堂汉人,如何是契丹胡虏?我我三枫公是我亲生的爹爹,你再瞎说”

突然间双臂一分,抢到智光身前。左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口。

徐长老见状大惊。忙道:“乔帮主,智光大师江湖上人人敬仰,你不得伤害他性命!”

乔峰热血上涌,大声道:“不错,智光大师的为人,我也素所敬仰!但你们”,你们,,要除去我帮主之位,那也罢了,我拱手让人便是,何以编造了这番言语出来。诬蔑于我?我”我乔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你们如此苦苦逼我?”

他最后这几句声音也嘶哑了。众人听着,不禁都生出同情之意。

这时只听赵钱孙突然嘿嘿冷笑。说道:“可笑啊可笑!汉人未必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便猪狗不如!明明是契丹人,却硬要冒充汉人,那有什么滋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肯认,枉自称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乔峰睁畏睛狠狠的凝视着池,问道!“你也说我是契丹人公心※

赵钱孙道:“我不知道!只不过那日雁门关外一战,那个契丹武士的容貌身材,却跟你一模一样。那一架打将下来,只吓得我赵钱孙魂飞魄散。心胆俱裂,那对头人的相貌,便再隔一百年我也不会忘记。而智光大师抱着那个契丹婴儿,也是我亲眼听见!”

看见乔峰将智光大师缓缓放下。徐长老适时的说道:“多谢智光大师回述旧事,使大伙有如身历其境。这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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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了扬手中那信,续道:“是那位带头大侠写给汪帮主的,书中极力劝阻汪帮主,不可将帮主大位传于乔帮主!乔帮主,你不妨自己过一过目。”

说着便将书信递将过去。

被乔峰放下的智光道:“先让我瞧瞧,是否真是原信。”

说着走上前去将信接在手中,看了一遍,说道:“不错,果然是带头大哥的手迹。”

说着左手手指微一用劲,将信尾名撕了下来,放入口中舌头一卷,已吞入肚中。

智光撕信之时,先向火堆走了几步,与乔峰离远了些,再将信笺凑到眼边,似因光亮不足,瞧不清楚。再这么撕信入口,信笺和嘴唇之间相距不过寸许,乔峰万万料不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僧竟会使这狡检伎俩。一声怒吼,左掌拍出,凌空拍中了他穴道,右手立时将信抢过,但终于慢了一步,信尾的署名已被他吞入了咽喉。

乔峰又是一掌,拍开了他六道。怒道:“你”,你干什么?”

智光微微一笑,说道:“乔帮主,你既知道了自己身世,想来定要报那杀父杀母之仇!汪帮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说了,但这位带头大哥的姓名,老衲却不愿让你知道。老衲当年曾参预伏击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老衲甘愿一身承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

赵钱孙道:“我不知道。只不过那日雁门关外一战,那个契丹武士的容貌身材,却跟你一模一样。这一架打将下来。只吓得我赵钱孙,魂飞魄散,心胆俱裂,那对头人的相貌,便再隔一百年我也不会忘记。

智光大师抱着那契丹婴儿,也是我亲眼听见。我赵钱孙行尸走肉。世上除了小娟一人,更无挂怀之人,更无挂怀之事。你做不做丐帮帮主关我屁事?我干么要来诬陷于你?我自认当年曾参予杀害你的父母。又有什么好处?乔帮主!我赵钱孙的武功跟你可差得远了,要是我不想活了,难道连自杀也不会么?”

乔峰将智光大师缓缓放下,低头沉思。自己这一生遇上什么危难,总是逢凶化吉。从来不吃什么大亏,而许多良机又往往自行送上门来。不求自得,从前只道自己福星高照,一生幸运,此刻听了智光之言:心想莫非当真由于什么有力人物暗中扶持,而自己竟全然不觉?

他心中一片茫然:“倘智光之方不假。那么我是契丹人而不是汉人了。汪帮主不是我的恩师,而是我的杀父仇人。暗中助我的那个英雄。也非真是好心助我,只不过内疚于心。想设法赎罪而已。不!不!契丹人凶残暴虐,是我汉人的死敌,我怎么能做契丹人?”

这时候一只手拍在他的扇膀上,乔峰一看,正是东来,东来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中已经把他的想法告诉了他,那就是不管乔峰是所谓的契丹人还是汉人,他都是自己的大哥,乔峰沉思了片刻终于有了决定。

乔峰深吸一口气,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竟然我的身份有如此多的疑虑,那我就卸弃帮主之位。咱们再见了。乔某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决不伤一条汉人的性命”

说完乔峰反狗棒飞送而至。徐长老伸手去接。右手网拿到竹棒,突觉自手掌以至手臂、自手臂以至全身。如中雷电轰击般的一震。他急忙放手,那竹棒一掷而至的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中。群丐齐声惊呼,瞧着这根“见棒如见帮主”的本帮重器,心中都是思虑千万。

朝阳初升,一缕缕金光从杏子树枝叶间透进来,照着“打狗棒”出碧油的光泽。

“帮主,不要啊!”

“帮主,丐帮离不开您啊!认”

“管他什么契丹人还是汉人,这丐帮帮主之位除了您再没人有这个资格去当!”

就在众丐群情激荡之际,突然之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伯伯叔叔,请听妾身一言!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自是难加断言。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诲盗”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的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

说这话的,正是马大元的遗孀康敏。这几句话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直指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便是乔峰。而其行凶的主旨,在于掩没他是契丹人的证据。

乔峰缓缓转头,瞧着这个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的女子,说道:“你疑心是我害死了马副帮主?”

康敏一直背转身子,双眼向地。这时突然抬起头来,瞧向乔峰。但见她一对眸子晶亮如宝石,黑夜中出闪闪光采,乔峰微微一凛。听她说道:“妾身是无知无识的女流之辈,出外抛头露面,已是不该,何敢乱加罪名于人?只是先夫死得冤枉,哀恳众位伯伯叔叔**着故旧之情。查明真相,替先夫报仇雪恨!”

说着盈盈拜到,竟对乔峰磕起头来。她没一句说乔峰是凶手,但每一句话都是指向他的头上。

乔峰眼见她向自己跪拜。心下恚怒。却又不便作,只得跪倒还礼。道:“嫂子请起!”

东来猛地上前拉起乔峰,把手一划,竟然划破了康

眼睛雪亮的东来哪里看不出一切都是康敏的主意,甚至连那个所谓的徐长老也是牵涉不清。可素来信奉拳头就是老大的东来面前,所谓的正义,所谓的阴谋都是笑话,你打得过我就杀,打不过我就得死。

于是,东来冷然说道:“下贱女人。我不去理会这里有多少个人跟你有一腿,但我绝不容许有人对待我的朋友兄弟。刚才那一道是我给你的一个教刮,让你知道天下间有一种人是不用讲道理的。”

“啊,”

康敏摸到自己的脸蛋,当即疯起来。

康敏还没来得及辱骂,杏林左忽有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马夫人。我心中有一个疑团,能不能请问你一句话?马前辈这封遗书。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长老开拆之时。漆印仍属完好。那么在徐长老开拆之前,谁也没看过信中的内文了?”

“不错。”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康敏在东来死亡的注视下木然地应道。

阿朱进逼道:“然则那位带头大侠的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除了马前辈之外,本来谁都不知。

慢藏诲盗、杀人灭口的话,便说不上。”

众人听了,均觉此言甚是有理。

康敏道:“姑娘是谁?却来干预我帮中的大事?”

阿朱道:“贵帮大事,我一个小小女子,岂敢干预?只是你们要诬陷我们公子爷,我非据理分辨不可!”

康敏又问:“姑娘的公子爷是谁?是乔峰主么!”

阿朱摇头微笑,道:“不是。我家公子爷是慕容公子!”

东来自然知道阿朱是想帮乔峰澄清康敏的诬陷,但他更知道康敏的心思有多么歹毒。

可东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那康敏语调一转,说道:“那位姑娘疑心得甚是,初时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一日晚间。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盗。”

众丐都是一惊。当即便有人问道:“偷盗?偷去了什么?伤人没有?”

康敏道:“并没伤人,贼子用了下三滥的黄香,将我及两名婢仆黄倒了,翻箱倒筐的大搜一轮,偷去了十来两银子。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难的噩耗,那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贼子盗银之事?幸好先地人将这封遗书藏在极隐秘之处,才没给贼子搜去毁灭!”

这几句话再也明白不过,显是指证乔峰自己或是派人往马大元家中盗书,他既去盗书,自是早知遗书中的内容,杀人灭口一节,可说是昭然若揭。至于他何以会知遗书内容,则或许是那位带头大侠、汪帮主、马副帮主无意中泄漏的,那也不是奇事。

东来忍不住冷哼一声,终于开口道:“你是不是还找到一柄。盗贼特意遗漏下来的扇子啊!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柄扇子应该就是我大哥的吧!”

康敏闻言大惊,知道“扇子”一事的只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这数人中决不可能有东来这么一号人物,可他偏偏却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似乎对整件事情都了如指掌。这让康敏不得不重新考虑,到底要不要按原先的计行事。

思忖了半晌之后,康敏最终还是咬着银集,从她背后的包裹中,掏出一柄折扇来!

不过在经过了东来那一番话后。这柄折扇所带来的影响,并没有如康敏期望中的那样,反倒是让场中诸人对于东来未卜先知的能力是大感惊讶,更有不少精明的人,已经对康敏之前那一番话产生了怀疑。

而看到康敏最终还是拿出折扇的东来。已经走出离的愤怒了。也不说话,当即一个纵身出现在全冠清跟前。二话不说的将其一脚踢向康敏处。随即依样画葫芦的将执法长老白世镜也踢了过去。

尽管群丐对于东来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但只要一想到东来那鬼魅般的身法,以及之前所展露出来的惊人实力,愣是没有一个丐帮弟子敢开口呵斥他的。至于乔峰等人,他们都相信东来此举不会是无的放矢,当下也就没有多言。

“这位大爷的确是武功高强。可你在丐帮众位兄弟面前,如此对待执法长老和全舵主。是欺我丐帮离了乔峰外就没有能人了吗!”

只见康敏脸上,丝毫没有惊慌的表情。反倒几句话之间便将东来定为了丐帮公敌。

东来却是懒的和她废话,没有丝毫不怜香惜玉,一个耳刮子打得康敏不敢再呼喊,直接拖了她双手。就往乔峰这边来。半边身子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擦过,衣衫破碎,隐隐还有血迹留下。可怜她哪里受过如此折磨,好哭不止。听来令人心酸。

丐帮之人见他如此心狠手辣。顿时都叫了起来道:小子,你干什么。快放了马夫人。”

“恶贼,快放了她!”

东来却是冷笑一声,单掌一圈一回,顿时强大的掌里咆哮而出,犹如旋风一般的刮过,所有的靠近的人都被掌风刮飞出几米开外。

“哼!我东来就在这里,谁有本事尽管可以上来!”

最后一声低沉狂野的咆哮自喉咙间迸而出,瞬息如利箭直刺九天。然后惊涛骇浪般扩散开来,狂野雄浑的咆哮回荡在群山峻岭之间。如惊天雷鸣。翻滚扩散,席卷整今天地,震荡着空气,震荡着树林。几十里之内清晰可闻;脚下的大地也仿佛受了惊般,微不可察的微微颤栗着;周围的树木瑟瑟剧烈抖动着,积累在上面的尘土下雨般簌簌而落。

这一声吼酷似少林的狮子吼。事实上是东来已雷音的方式施展开来。顿时所有的丐帮弟子都摔到一地脸色苍白之极,东来把康敏仍在乔锋身边道:“大哥,这个恶妇就交给你处理吧。”

乔峰对东来的行为很是不解的道:“二弟,虽然我已经不做丐帮帮主了。但是你为何如此对待嫂妓这等弱女子。”

东来好没脾气地回道:“大哥,你还真是愚昧啊!你可知道今天的一却事情都是这个恶毒

比。,万比北川“人搞起的,她才是今天的却的主谋六”乔峰吃惊的道:“二弟,这话怎讲?”

康敏连忙叫道:“叔叔救我,别听他的胡说。”

东来才不理所谓的证据呢,他知道以康敏的为人,任何痛苦都可以承受。但偏偏一样就不能接受。于是,冷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如果你今天不把事情说出来,我就挑断了你的手筋脚筋,割得你浑身是伤,又在你伤口中倒上密糖水,要引得蚂蚁来咬全身。让你疼痛麻痒几天几夜,受尽苦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你这漂亮的脸蛋我会特别照顾的。”

康敏每听一句就觉得心凉一分,她知道对方一定会说到做到,想到最就身上爬满蚂蚁的恐怖情景,不由的身体一颤,阿朱阿鼻三女也听的啊的一声,显然十分害怕,东来回头向她们送了个温和的笑容,然后再次冷冷的看着康敏。

康敏看到东来只是一个人就让几百丐帮子弟无人敢上前,心中冷。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东来这个不按牌理出理的人,而且武功如此可怕。最让自己害怕的是他对所谓的世俗教条完全不予理会,**裸地以武力为尊。

乔峰见东来神色严肃不似玩笑。心中有些半信半疑的道:“嫂嫂,真的是你杀了马帮主吗?今天的一却都是你安排的吗?到底为什么乔某自问从来没有对嫂子有何不敬。”

康敏知道今天不能够幸免,当下目露凶光,恨恨的道:“你非问不可么?”

乔峰道:“不错,非问不可。”

康敏呸了一声,道:“我今日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你这傲慢自大、不将人家瞧在眼里的畜生!你这猪狗不如的契丹胡虏,你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天天让恶鬼折磨你。用蜜糖水泼我伤口啊,为什么又不敢了?你这狗杂种,王八蛋,”

她越骂越狠毒,显然心中积蓄了满腔怨愤,非不可,骂到后来,尽是市井秽语,肮脏龌龊,匪夷所思。

阿朱等三女本来觉得她十分可怜有些责怪东来对女子实在太残暴了。但是听到她的骂人如此恶毒,只觉得实在难以相信。

乔峰自幼和群丐厮混,什么粗话都听得惯了,他酒酣耳热之余,也常和大伙儿一块说粗话骂人,但见康敏一向斯文雅致,竟会骂得如此泼辣悍恶,实大出意料之外,而这许多污言秽语,居然有许多是他从来没听见过的。

他一声不响,待她骂了个痛快。只见她本来脸色惨白,经过这场兴奋的毒骂,已挣得满脸通红,眼中出喜悦的神色。

又骂了好一阵,康敏声音才渐渐低了下来,最后说道:“乔峰你这狗贼,你害得我今日到这步田地。瞧你日后有什么下场。”

比。,万比

乔峰平心静气的道:“骂完了么?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你对我有如此多的怨恨。”

康敏恨恨的道:“哈,你说在无锡城外这才次和我会面,就是这句话,不错,就为这句话。你这自高自大,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的傲慢家伙,直娘贼!”

她这么一连串的大骂,又是半晌不绝。

乔峰由她骂个畅快,直等她声嘶力竟,才问:“骂够了么?”

康敏恨恨的道:“我永远不会够的,你,你这眼高于顶的家伙,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

乔峰道:“不错,就算是皇帝,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从来不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我二弟的武功才可当上无敌之名。”

康敏想到东来的可怕,打了个寒战。但是却仍然不吐不快的道:“你说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哼,洛阳城里的百花会中,你就没见到我么?。

乔峰一怔,洛阳城开百花会。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他与丐帮众兄弟同去赴会。猜拳喝酒,闹了个畅快,可是说什么也记不起在会上曾见过她,便道:“那一次马大哥是去的。他可没带你来见我啊。”

康敏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群臭叫化的头儿,有什么神气了?那天百花会中,我在那黄芍药旁这么一站,会中的英雄好汉,那一个不向我瞧上一眼。倘若你当真没见到我,那也罢了,我也不怪你。你明明见到我的。可就是视而不见,眼光在我脸上扫过,居然没停留片玄,就当我跟唐脂俗粉没丝毫分别。伪君子,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乔峰渐明端倪,道:“走了。我记起来了,那日芍药花旁,好像确有几个女子,那时我只管顾着喝酒。没功夫去瞧什么牡丹芍药、男人女人。倘若是前辈的女流英侠,我当然会上前拜见。但你是我嫂子,我没瞧见你,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失礼?你何必记这么大的恨?。

康敏恶狠狠地道:“你难道没生眼珠子么?恁他是多出名的英雄好汉。都耍从头至脚向我细细打量。有些德高望重之人,就算不敢向我正视,乘旁人不觉,总还走向我偷偷的瞧上几眼。只有你,只有你”哼,百花会中一千多个男人,就只你自始至终没瞧我。你是丐帮的大头脑,天下闻名的英雄好汉。洛阳百花会中,男子汉以你居。女子自然以我为第一。你竟不向我好好的瞧上几眼,我再自负美貌。又有什么用?那一千多人便再为我神魂颠倒,我心里又怎能舒服?”

乔峰叹了口气,说道:“我从小不喜欢跟女人在一起玩,年长之后。更没功夫去看女人了,又不是单单的不看你。就是你再美貌百倍的女子我也不会去看的,”

康敏听的心中忿怒又生,大表声道:“乔峰,你这狗贼。当年我恼你正眼也不瞧我一眼,才叫马大元来揭你的疮疤。马大元说什么也不肯。我才叫白世镜杀了马大元。你”你今日对我。仍是丝毫也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