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才的理论，我伟大的塞拉弗神！”约瑟仿冒特丽依索奇辛小姐的口吻和动作，并且假模假样地俯下身，做了个要去亲吻对方脚的动作——公爵阁下笑起来，抬腿轻轻踢了他一下。

“只有这么一种金币吗，那么公民的日常生活岂不是会很麻烦？”

“不，公爵阁下，杜卡特、佛罗林、金比索、克鲁扎多等金币仍然通用，并且我们还会再铸造一批佛罗林金币，以应付日常需要。”

“银币呢？”

“有三种，公爵阁下。”小巴里赶紧打开一个扁扁的，上面刻印着公国国徽标志的匣子，里面放着大中小三种不同款式的银币，“第一种是圣十字银币，12枚圣十字相当于1枚尼尔。”

塞拉弗发现钱币背面有圣十字架的徽记，正面则印了一个长得很像东方人的慈眉善目者的侧面像。

“这是谁？”

“圣保罗，我尊敬的阁下。”小巴里赶紧解释，他刚刚发现对方有个皱眉的动作，但不知道是否有些生气。

塞拉弗挑了挑眉，“是犹太人保罗吗？”

“是的，一个神圣的神仆，开始时并不相信耶稣是以色列人所期待的默西亚，并且他残酷地迫害天主教会和教徒，但当他亲眼看到耶稣的复活后，蒙主召唤而归化，成为虔诚的信徒。他一生传道，直至在罗马被犹太人所杀死，为主献身。”

“犹太人……”塞拉弗沉吟着，往列奥纳多看了一眼。

“大人，这种银币式样是经过委员会研究批准的，也受到教会的赞同。”伯爵微微一笑，手指间自如地转动着两枚从大明国带来的铁胆，发出摩擦的沙沙声，“不过蒙特西诺斯大主教现在已经被停职审查，提案人索巴男爵也被免职了，这个式样保存与否，恐怕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大主教情况怎么样？”塞拉弗突然问道。

“一切如常，他在自己的宅邸中抄写圣文，不时还写些书信给他的那些老下属，但教会事务现在略显尴尬，我个人也不希望大人做出不利于教会发展的事情来，这不但与罗马相悖，也实实在在地干预到了天主信徒们的信仰与正常礼拜。”

“我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我的朋友！”塞拉弗沉吟了片刻，用手指戳了戳坚硬的扶手，并轻咬了一记下唇，“我不但保留了教会的体制，开设了修道院、天主教学校、圣堂以及差不多在每个欧洲人聚居区建立了教堂，而且我还特批了对天主教圣物的买卖、募捐等活动不用交税，甚至批准了仍可向信徒收取什一税的决定！知道吗，我意识到这是非常错误的行为。教会的现状仍旧在干涉公国正常的政治和行政能力，它的税务自治权，也保留操纵着巨大的、危险的献金的能力，这就是一个毒瘤，是一个祸害，随时随地都会对公国的统治产生难以言喻的恶劣影响！”

列奥纳多默默地听着这番评述，随后他作势轻轻抚胸躬身，“我很抱歉，塞拉弗大人，我知道什一税并不合理，不过教会已经征收此税数百年，没有适当的借口，我们不能停止，这会给罗马教廷创造更大的口舌，何况什一税虽然是教会倡导的，但实际的收入中有大部分是国家所得，当前欧洲，虽然农民造反的阴影还未散去，但也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停止征收什一税。”

“必须停止了。”塞拉弗冷冷地说道，他以手势来表达自己强烈的意愿，“这种国家制度上的混乱必须终止，而原先我是准备颁布法令让信徒自愿向教会缴纳的，可是教会已经将征收对象重新扩大到所有信徒甚至是非信徒身上去了，税务部门对此也无法干涉，常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教会和政府的矛盾将会激化。”

“教会需要服从于政府的指挥，你可以自由传教，但公民也享有自由信教或不信教的权利。”

“我明白您的意思，塞拉弗大人。”列奥纳多伯爵深深地点了点头，不管如何，即使有再大的分歧，老大师仍然决意要永远支持对方，这并不单单因为他是神仆的关系，“教会的事情，留待以后再解决吧。”

塞拉弗求之不得，他从来也不想与这位老先生产生争执，在他看来团结一致才是最好的道路，而在必要的情况下，求同存异也不失良法，毕竟，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伤害了彼此感情才是最重要。

“公爵阁下，这一枚是我们根据墨西哥女王玛丽娜陛下的提议设计的，称作摩塔斯，也叫墨西哥银币，银币正面是一只停留在大仙人掌上叼蛇的的老鹰，是根据阿兹特克人的传说而设计的；银币的背面是三段玛雅文字，代表他们巫师所常用的数字，最小的2亿3千万，最大的是111兆。”

“很好，这样把玛雅文明的闪光点也突出来了，这种设计非常有启发性。”塞拉弗夸奖说，“给我的感觉很不错，有种非凡的质感与沉重的历史沧桑感，兑换比率方面呢？”

“谢谢您的夸奖。摩塔斯和圣十字之间的兑换比率是5：1。”小巴里受到表扬后又开始兴奋起来，“我们最小的一种银币是鲁恩，以纪念公国建国的那段历史。鲁恩就是加勒比印第安族语中的冒险者、探险者之意。这种银币与圣十字之间兑换比率是10：1，每枚银币大约能够买到6磅的白面包。”

“说说铜币。”

“是，铜币只有一种，即艾居，和鲁恩的兑换比率是1：8，正反都刻着公爵府的徽章纹饰，并标注有发行年代，我们铸币用的铜必须从欧洲进口，这也是我们损耗较大的一个项目。”

“先不用管这个，优质铜有得是，很快就能从马提尼克女伯爵群岛运来，但我们应该继续和欧洲进行该项交易，公国不能什么都生产，更不能只有进项没有出项，这不利于我们开展国际间的关系。”塞拉弗说着以上话题的时候，他注意到只有列奥纳多伯爵眼里闪烁着明了的光芒，而其他人大抵是种迷惑不解或者根本无视只管堆着笑脸的态度，“除了农产品和其他攸关国计民生的货品，其他的东西我们都可以进口，我们得逐步降低巨大的贸易顺差，这很危险，不但引起欧洲国家的反感，说不定还会因为觊觎我们的财富而屡屡导致战争——当然我并不害怕战斗，公国有强大的武装力量，足以应付一切，可是我们没有必要把自己拖入一个个泥坑，我们的精力应该用在发展上面，直到我们的经济上强大得不需要打仗就能够控制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