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任氏密谋(下)
作者:木林森444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903

任纯义被老爹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任得敬又转到任得聪面前,道:“老二,我看你是起错了名,今后改名叫任得笨算了,你是跟着我来大白高国的,也有四十多年了,党项人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作过自己人,什么时候服过我们,这会儿他们就会支持我们咱们任家登高一呼,立刻就有从者百应,我看你是给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就算是稀里糊涂死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升上天堂去了”

任得聪的头几乎都要低到胸前,但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骂完了任得聪,任得敬一转身,又指着任得仁,道:“老三,你也是快七十的人了,我看你连七岁的孩子都不如,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了小孩子还懂有奶才是娘,沒见你这种,别人只给你画张饼,你就认了爹的金国会支持我们?你忘了当初要不是金国和大白高国联手来打压咱们,咱们那至于会联合大宋,灭了大白高国呢?金国现在想来支持我们了?金国现在都自顾不暇,那还有空来支持我们?我看等到你被金国卖了,还会帮他们数钱”

任得仁一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连着张了好几下嘴,但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任得敬又转回到座椅上,道:“想做李元昊,也要问一问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看看你们,平时都在干什么?除了吃喝嫖赌之外都还有什么本事皇帝梦晚上在床上去做去,别在大白天里做白日梦了想想现在李纯祐那个小子正在建康府里困着呢,你们就该知足了,再闹下去,只怕结果还不如李纯祐好了,从现在开始,都给我老实一点任何人不许提造反,不许再和金国有联系,要是再被我知道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说着,任得敬一抖袖子,转身就进了內室,留下他们一干人在外厅傻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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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来,给老爷我拿酒来”下人们听了,慌忙七手八脚的端上了一壶酒,随着还拿来两盘下酒的小菜,放在桌子上

任纯义骂道:“一个个都笨手笨脚,拿个酒也要用这么半天,都想找死吗?”

下人们都知道,世子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脾气大得吓人,连忙赶紧放下酒菜,退了出去,唯恐世子把脾气发到自己身上来

任纯义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自己也有自己的世子府就在平西王府的隔壁今天在王府里被任得敬连冤带损臭骂了一顿,任纯义自然心里不好受,但他不敢和老爹犟嘴,只好憋了一肚子火,回到自己府里就吹胡子瞪眼睛,瞅那那儿别扭,看那那儿不顺眼只吓得合府上下都躲着他,就连他最宠爱的两个姬妾这时也不敢来招惹他

任纯义一气喝完了一壶酒,还是觉得不解气,抓起酒壶来用力扔下,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然后大叫道:“人呢?拿酒来,快拿酒来,人都死那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脚步声响,只见一僧一俗,来到桌前,都是是个四十岁左右,俗家的作中年文士打扮,手里拿着一壶酒,放在桌子上,道:“世子,酒入愁肠愁愁,还是少饮几杯”

任纯义先是一怔,赶忙起身道:“原来是林先生和释大师,怎么敢劳你们两位端酒上来,那些下人真该死?快坐,快坐”

这两个人都是任纯义在几个月前认识的朋友,两人的学识见解不仅都有出常人之处,而且一个精通易数,一个善观天像,任纯义曾请他们演试过几次,也都十分灵验,因此对他们两人也佩服不己,有事情都要向他们请教这一次撺掇任得敬造反,也是因为他们两人给任纯义启掛观天像之后的结果

两人坐下之后,释大师道:“不知世子心里有什么为难之处,要借酒消愁呢?莫非是在老郡王那里受了什么气吗?”

任纯义叹了一口气,道:“谁叫他是我爹呢?就算是给我气也只有忍着,那到也没什么?但是两位先生前几天给我启掛观天像,都说有异像主任氏当兴,可王于西垂,因此我好不容易说通了两位叔父和兄弟们,一起去说服父王,结果……唉不说也罢”

林先生笑道:“老郡王是如何说得,世子能不能对我们详细说一遍”

任纯义点点头,于是把和任得敬交谈的全部内容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之后,林先生道:“恕在下直言,老郡王究竟还是老了,当年的雄心己减,而且老年人不欲多事,只求安稳,也到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任纯义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吗怎么的?要不是两位一在告戒我,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几乎都想把两位的启掛天像的事情告父王”

释大师笑道:“幸好世子守住了天机,否则天机一露,可就不灵了”

任纯义忙道:“那是那是,我那敢随意泄露天机呢?”忽然他又紧张道:“林先生、释大师,如果我父王他这个样子,那该怎么办呢?我们任家真的能够称王于西垂吗?”

释大师又笑道:“这一点到世子请放心,天意如此,非人力可违,因此无论老郡王是否有意,这都是不可改变的”

任纯义这才如释重负,道:“这我可就放心了”但马上又为难道:“但父王他还是不敢动手,我们任家又怎么能够称王呢?这王位总不能从天上掉下来?”

林先生道:“世子说得也是,虽然天意如此,但事情也要去做,才能成功,如果不做,纵然有天意相助,又如何成功呢?”

这一下任纯义不禁着急了起来,道:“那可怎么办?释大师、林先生,你们可要给我想个办法才行啊?”

释大师和林先生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林先生道:“世子,请恕在下妄言,现在任氏大业将成,而唯一的障碍就是老郡王,那么解决的办法只有把这个障碍搬开,一切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搬开?怎么搬开?莫非是让我……”任纯义怔了半响,猛然似乎明白过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是利令智晕,但也没有这种胆量,慌忙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我就是天胆也不敢啊释大师、林先生你们这不是让我做不忠不孝之人吗?”说着,差一点都要哭出声来

释大师和林先生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在想着,这小子就这么点小的胆子,居然也敢做皇帝梦不过他们也早有对策,林先生故意把脸一扳,道:“世子,你在说什么话?我和大师虽然不敢说是有德之士,但这人伦大理也还是懂的,怎么会劝世子行这等不义之事,想不到世子竟然以小人之心度我们的君子之腹,即是如此,在下就吿辞了”

说着,他一甩袖子,站起身就要向外走任纯义慌忙拉住他,道:“林先生,千万不要动怒,都是在下刚才失言,还请先生见谅”说着连连向林先生作揖

释大师也劝道:“林兄,林兄,你这脾气也要改改,方才世子只是偶尔失言,你怎么一下就翻了脸呢?而且这不也见得世子宅心仁厚,凡是忠臣孝子,天必佑之”

这时林先生才回心转意,对任纯义躬身一揖,道:“世子,是方才在下失礼了”

任纯义忙道:“那里那里,都是我误会了先生,请坐,请坐”

三人重落座,任纯义又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酒,道:“林先生、释大师,我们喝一杯,刚才的事权当是没有发生,没有发生”

三人喝完酒之后,林先生才道:“世子,在下的意思是,对老郡王不能晓之以理,只能迫之以势,逼得老郡王也不能不动手,这不就行了吗?”

任纯义听了,呆呆发了一会儿怔,道:“逼,怎么逼他?”

林先生心里直骂,这小子也太蠢了,自己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居然还不知道,刚才怎么就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呢?只好向释大师使了一个眼色

释大师会意,道:“世子还记得宋太祖赵匡义之黄袍加身的故事吗?”

任纯义眼前一亮,道:“我明白了,还是大师和先生才智高,这果然是个好办法?好,我明天就办”

林先生道:“世子要办什么?”

任纯义不解,道:“黄袍加身啊?不是释大师教我的,明天我弄件黄袍,给我父王披上,就可以逼他起事了”

两人听了也不禁哭笑不得,林先生摇摇头,苦笑道:“世子错了,大师说得,只是一个例子,并非是叫世子完全照搬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宋太祖在军营之中,一但黄袍加身全军可见,便无退路了,只能举事而老郡王就在王宫中,左右俱是心腹,就是黄袍加身也无济于事如果老郡王当场脱去黄袍,然后训诉世子,那么世子又将如何?”

任纯义不禁又糊涂了起来,道:“那么两位的意思是,让我把父王先拉到军营里去,然后再给他披上黄袍?”

释大师和林先生又怔了一怔,忍不住都摇头苦笑起来,这家伙也太迟顿了这时林先生凑到任纯义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任纯义这才恍然大悟,道:“妙什,妙计,如此一来,就不甴得父王不举事了”

释大师和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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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大师和林先生并肩走出了世子府,只觉得身心居疲,释大师苦笑道:“见过蠢人,但却没有见过这样蠢的人,居然还做这样的春秋大梦,任得敬也算一世精明了,怎么生出这么个没用的儿子来?不过也付,正因为是蠢人,所以才好糊弄,如果换了任得敬,只怕就骗不了他了”

林先生笑道:“有道是利令智晕,我看任得敬是老了,所以才不欲多生事,如果倒退二十年,他也未必能看明白但这任纯义也确其是蠢得可以,不过总算是把任纯义给教会了咱们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回去之后,马上给中都去信向皇上报告一切”

原来这释大师和林先生都是过去金国派往西夏的探子当时西夏依附于金国,因此在西夏国内安插几个金国的谍报人员并不是难事

其实完颜长之早就做了这方面的安排,在他继位之后,立刻命人重联络西夏地区的谍报人员,向他们布置任务而张鹄向完颜长之建议,在西夏地区制造混乱,以牵制大宋的精力也正中完颜长之的下怀,因此立刻指使谍报人员开始工作

谍报人员接到任务之后,立刻开始和任氏的有关人员开始接触,而一向以无能著称的任纯义就成为重点突破的对像于是林先生和释大师以天像易理为名,和任纯义交住在向任纯义演试了几次占卜的结果之后,任纯义对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两人也因势立导,将任纯义一步一步引到造反的道路上来

任纯义本来就是个大草包,对两人哄骗他的所谓天像易理都深信不疑,而且一但任家真的独立,任得敬称帝,那么自己不就从世子变成太子了吗?那么日后也有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因此也是利令智昏,一门心的做起皇帝美梦来

在林先生和释大师的指点下,任纯义没有直接去找任得敬,而是先找到任得仁、任得聪以及、任纯理、任纯信、任纯智等人商议而任氏的其他人虽然比任纯义脑子明白一点,但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且也都是各有打算,但都同意下来,于是众人都瞒着任得敬,又开始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