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芸以为自己会推开洪坚的。可是，她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那样做。迷茫与恐慌，就是她此刻的全部。

“你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吧。你的骄傲，可以隐藏在内心深处，却不能在能够看到你内心深处的人的面前隐藏什么。而我，就是那个可以看到你内心深处的人。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恐怕那个目的的功利性很强。因此，你是不是愿意在你选择那条路之前，首先把自己交给我呢。”洪坚此刻倒不急了。他知道，大堤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剩下的事情，已经水到渠成了。

卫芸微微地抬起了眼睛。然后马上又把头埋了下来。她不敢相信，一个接触了她仅仅几个小时的男人，竟然能够看到这些。甚至，她不愿意相信。原来自己是如此的肤浅，原来自己所谓的隐藏是如此可笑。

“不要欺骗自己了。你的心，已经沦丧了。不要再试图对抗。那种无谓的对抗，只能增加你的痛苦，是不是吗？”洪坚的手，又稍微紧了紧。

卫芸陷入了复杂的心理斗争之中。她已经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在自己走上那条道路之前，再感受一次漏*点。至少，也是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当一个可怕的想法开始萌芽生根，再想阻止，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洪坚满意地看着自己今天晚上的猎物。他料定，猎物是跑不了了。自己变坏的里程碑，就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

洪坚的笑容直接僵硬的脸上。他没有想到，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卫芸猛然推开了洪坚。正是这一结果，让洪坚感觉到不能接受。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洪坚微微有些怒意，或者说，根本就是气急败坏。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比刚才一连串的阴谋更为邪恶的念头。那就是对卫芸用强。

只不过，洪坚的这个念头还没有来得及蔓延，就已经被止住了。

“我……先去洗个澡……”卫芸如是说。

洪坚不认为自己能够理解错那句话。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洪坚自己也有点心态复杂。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无论他做过多少心理准备，那都没有用。有些事情，到了眼前，你才会发现，那是一种人性上的突破。一件事情，甚至可以决定性格的改变。

呼了一口气，洪坚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

浴室中淅沥的水声，倒没有给洪坚带来更多的遐想。洪坚的心思，更多集中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乘着这点时间，他要好好想想等一下自己究竟要怎么做。

只是，这种不可能有确切答案的思考，最后的结果，就是让洪坚不知不觉中睡着。

……

浴室中的卫芸，却并不知道洪坚已经睡着了。澡早洗完了，其实，这原本就是一个借口罢了。她只是害怕走出那个门罢了。虽然刚才决定了，但是现在，却是犹豫与踟躇占据了全部。她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刚才软化了立场。

只不过，她不可能总是呆在浴室里。毕竟，那个人就在外面。自己，今天晚上逃也逃不掉了。她忽然有些认命了。鼓气勇气，她慢慢地拉开了浴室的门。

当场愕然，那个人，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这算什么事情。她有一种想过去捶洪坚几下的冲动。

卫芸穿着略微有些短的睡衣站在洪坚面前。当然，是一个睡着了的洪坚。她在考虑，自己是该怎么做。她想干脆自己到隔壁的房间去睡觉好了。可是，步子又迈不开。毕竟，心理上的防线已经崩溃之后，其它，对于她这个骄傲的女人来说，的确也不是什么特别原则性的东西了。

……

啊——

卫芸吓得大叫。她不清楚洪坚是什么时候突然醒了过来，然后把自己压在了床上。她的害怕陡然增加，她大声喊到：“你也先去洗个澡好吗？”

洪坚的动作停了下来。愣了愣神，望着卫芸那水汪汪的眼睛，他点了点头。这不是个太大的要求。更何况，他看出这个女人，还需要一个短短的时间来从心理上接受这一切的发生。

……

水声仿佛就是最后的丧钟一般，让卫芸焦躁不安。另一个房间的钥匙就放在那里。只要自己拿起来到隔壁的房间去就行了。可是，她却觉得钥匙有千斤中。她好几次拿着那钥匙，都觉得重得迈不开步子。一个骄傲的女人，不是也应该遵守自己的承诺吗？

……

啪咔——

洪坚没有像卫芸那样轻轻地开门。他是故意给卫芸一个提醒。

卫芸听到了那声音。她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拉过被子把自己罩了起来。仿佛这被子能够成为保护她的盔甲一般。

洪坚嘴角亮出招牌式邪恶的笑容。不过，他并不准备带着强硬的心态去做什么。都到这一步了，只要自己再稍微耐心点就够了。

……

“小芸，你有心理准备了吗？”洪坚只是坐在床边，用手拍了拍缩在被子下面的卫芸。

一阵沉默。两个人都很安静。

“真的要吗？”卫芸并没有主动拒绝什么，但是她却有点希望洪坚能够拒绝这一切。那样，就不存在太多的心理负担了。

“你说呢？”洪坚这话已经回答了。

“那……那你先把灯关了吧……”卫芸的声音在被子外面听着就跟蚊子的声音没有太大的区别。

洪坚笑着摇了摇头。这算是害羞还是磨蹭呢？他是猜不出来了。不过，他显然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煞风景地拒绝这个要求。

……

啪——

灯关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