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一天骗来的各种东西，有服装，有首饰，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卡罗琳娜极度满足。当然，她并不缺少这些钱。关键在于其间的成就感。能够让这一个一手建立雪之城并视为劲敌的侯爵拜倒在自己面前，确实很让她满意。虽然，她对于这位侯爵略微有些失望。

咚——咚——咚——

这个时候敲门的人，卡罗琳娜也大体想得到：“请进。”

门打开了，果然如卡罗琳娜所想，是阿列克谢。出乎卡罗琳娜预料的是阿列克谢并不好的脸色：“你怎么了？”

“我想很正式地问一下你，今天下午到晚上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列克谢并没有对卡罗琳娜发泄他的怒气。因为他爱卡罗琳娜，所以他不会这样做。

“今天下午那个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我突然发呆了，然后他就过来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把我吓了一跳。我就叫了起来，结果你就冲进来了。我下午那样对你，真是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的，如果那种状况下我不果决一些，在谈判中会相当被动的。”卡罗琳娜完全按照事实在描述一切。虽然，她对于洪坚那个时候不顾一切地挡在她面前记忆犹新，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洪坚对于自己怎么样，自己不是管不着么？

阿列克谢并没有追究卡罗琳娜没有说一些他在意的部分，只是接着问到：“那么晚上呢？你桌子上的那些东西，是怎么一回事情？”

“呃……”卡罗琳娜一个犹豫。今天晚上后来她为了给洪坚一些希望，确实和洪坚走得有点近。她怕阿列克谢在意这些，于是迟疑了。不过看着阿列克谢坚定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总要说些什么：“其实就是他陪我到买了这些东西，讨好我而已。以前你又不是不知道。政治就是这样了。我当然要利用他的这种心态。”

卡罗琳娜的犹豫让阿列克谢一阵不好的感觉，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到：“卡罗琳娜，我希望你能够离他远一些，我总觉得，他似乎是有什么阴谋的。另外……有时候，希望你也能为我的立场考虑一下。”

卡罗琳娜突然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阿列克谢一般。她很清楚，以前的阿列克谢并没有这么计较的。他很清楚自己对于政治的兴趣，也从来没有阻止自己介入到政治领域。自然就免不了有时候连自己也要利用上。不少国家的王公贵族在自己面前总是不自觉地降低了心理防线，从而帮助帝国获得了不小的利益。听阿列克谢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她放弃这种手段。可是，她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放弃呢？这正是她的优势。失去了这个优势，她相信她并不不会比普通的外交官好多少。身份、外表加专业素养是构成她这个特别的政治个体的基本要素。

“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卡罗琳娜本能地感觉这些变化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必须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列克谢走到窗户边，打开了面对大海的那扇窗户，并没有说话。

“告诉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你不会这样的。”卡罗琳娜的语气非常强硬。她了解阿列克谢。

“今天晚上，我失去了对于你的保护。因此，我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相信，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阿列克谢并没有把头转回来。

卡罗琳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想了一下，对于事情的脉络也有了一个大概，虽然不能做到完全猜测正确，但是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按腿，深深地呼吸一口，以保持自己的平静：“我想问一问你，你究竟是对于我没有信心呢，还是对于你自己没有信心？”

阿列克谢猛然地把头转了回来，望着卡罗琳娜。他也没有想到，卡罗琳娜会提出这么尖锐的问题。他以为，今天的时期，最终是双方妥协。现在看来，事情没有这么容易妥协了。他虽然猜中了开始，却没有猜中结果。他心中生出了无力感。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些。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都不可能扭转今天这条深深的裂痕。

“怎么不说话了？是的，是的，你在这场智慧的较量中完全是下风。从你走进这个房间起就是。”卡罗琳娜有些无奈地摇着头。她很懊悔，自己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阴谋。亏自己还小看了洪坚。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发现，也许就不至于让两个人都钻进这个圈套里。无论那位侯爵是不是真对自己有意思，却绝对是在算计自己了。

阿列克谢突然一挥手，打在了桌子上。桌子中间直接出现了一个洞，甚至，强烈的斗气还波及到了地面：“卡罗琳娜，难道你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

卡罗琳娜猛然一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没有丝毫犹豫的眼睛。是呀，这种情况，不正是因为阿列克谢对自己的爱吗？要不是对自己的爱，阿列克谢肯定会更为理智的。她生出了异样的感动和歉疚。卡罗琳娜眼睛一转，款款深情地望着阿列克谢。

湛蓝的眼睛。阿列克谢忽然感动了。他知道，卡罗琳娜至少谅解了自己。他双手往前一伸，不自觉地想抱住卡罗琳娜。可是，伸到一半，才发觉，自己似乎以前就没抱过。也没有得到卡罗琳娜的允许。

卡罗琳娜看到定住的双手，明白了一点。主动地靠了上去。

两个人，有了心跳的感觉。

蓦然，两人分开，相视而笑。

洪坚，似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