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阁下能够说得更明白一些吗？”米特加一下子还没转过来。显然对于洪坚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反应不过来。

“当然，难道陛下觉得我像是做义工的人么？我给您出主意，还答应帮助陛下对抗对面的圣阶高手，难道就应该一点收益也没有。或者说我是吃饱了撑着，冒这么大风险跑来。”洪坚很有把握，他相信对方除了付出足够的代价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米特加略一思考，也是点头道：“的确，阁下说的没有错。你没有义务白白帮助我们。那么阁下究竟想要什么？”

洪坚对于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其实就是希望陛下能够公开与我签定一个协议。以后我的领地一旦遭到攻击，陛下必须派出不少于一个兵团的兵力进行增援。而且相关的军费，也由陛下自己负责。”

伊迪丝听了不由摇头，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动绰把一个王国绑架在自己的战车之上。要知道，现在整个摩拉维亚王国的总兵力，包括杂牌的地方守备部队，总共都不足一个兵团。要是洪坚满怀信心的样子，她还真是怀疑对方会不会答应这样一个要求。

米特加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并通过这段时间把问题理清楚：“阁下的领地是哪儿呢？”

“我的领地嘛，其实就是现在的香雪花领，以前的南敖德萨地区。”洪坚自己也笑了。他知道，自己一直隐瞒这一点，对于眼前这些人来说，有点过分了。

惊呼声响起。大臣们再镇定，听到这个消息也无法平静了。毕竟，这么长时间，感觉像被耍了一次一样。他们很清楚，来人要是早一点透露身份，未必大家需要走那么多前戏。

可是洪坚的想法却完全不同。他认为，如果自己早透露出来的是身份而没有展现出实力，照样会被轻视的。与其这样，不如首先展示实力然后公布身份，反而具备相当震撼的效果。此刻所发生的一切也验证了洪坚的想法。

“阁下就是香雪花侯爵？”米特加有些激动，两手不断地搓着，却是忘记了洪坚的条件。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就会如此。

“如假包换。”洪坚点点头：“陛下还没有说您的代价呢。”

“这个……”米特加这个时候却是犹豫了。洪坚刚才说的可不是一个小事情，那关系到整个国家从政治到军事和经济领域的走向。一朝不慎，满盘皆输。他带着点侥幸地问到：“是否还有商量的余地呢？”

洪坚眉毛一竖：“这个条件没得商量。只有同意或不同意，别无它途。若是不同意，我转身就走，也不用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那么请侯爵先去国宾馆休息，待我等君臣商议之后答复阁下。”国王知道洪坚有些生气了，生怕这最后的机会就这么走了。先留下洪坚，慢慢商议，总会有办法。

“好，一天时间。”洪坚走了几步，又回转道：“记得，只有一天。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没有得到答复或者满意的答复，我就离开。”

……

“坚，你难道希望彼得帝国更强大吗？”伊迪丝给洪坚处理情报这么长时间，对于国家之间的斗争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他很清楚彼得帝国越是强大，那么洪坚的香雪花领就越是危险。

“当然不是。我一点也不希望彼得帝国继续强大。到那个时候，平衡被彻底打破，香雪花领估计也会彻底完蛋。”洪坚知道伊迪丝的想法。

伊迪丝不解地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让对方付出那么高的代价。如果他们不答应，那你连后退的台阶都没有。双方的合作不就直接破裂了吗？”

“说起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是，如果近忧都无法解决，那也谈不是远虑了。当前，米特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牺牲未来利益来成全当前的利益。要么就只能冒着失去未来的风险。一个聪明人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看那位米特加并不愚笨，这方面会想通的。如果他知道我的想法，那我肯定会让步。问题是他没有把握了解到我的想法呀。他就只能选择屈服了。”洪坚小小地有几分得意，顺手就拍了下伊迪丝的肩膀：“你现在知道想这些问题了，离一个真正的情报官越来越接近了。”

伊迪丝被洪坚这个如以前亲密般的动作吓了一跳，有点想主动拉开那只手，却又狠不下心来。想要继续保持这种状态下去，却又多少有点害羞。最后，她只能把这个问题交还给洪坚，伸出一个手指示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洪坚的手。

洪坚的手像闪电般抽了回去。他刚才也是情不自禁，加之两人关系早就正常了许多，因此下意识地忘记了应有的距离。跳开几米后，洪坚才有些心虚地道：“不好意思，我刚才一时激动，没有注意到。”

“没事。”伊迪丝只是有点寂落地答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她有自己的尊严，洪坚没有那个意思，她不会死缠着洪坚。那绝对不是她的风格。至少，现在还能呆在洪坚的身边。仅仅这，就让她很满意了。以后的事情，只能看情况了。不过很明显，她并不愿意轻易放弃，否则，她就离开了。她只是希望看清楚一点，那就是洪坚的心里究竟是否有自己。

……

洪坚一个人在房间里仰面朝上躺着，回想着自己和伊迪丝共同走过的日子，感慨万千。连他自己都觉得因为那种愤怒的情绪就对伊迪丝说了那样的话是极其不公平的。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

爱一个人是爱，爱两个人甚至更多，那还是爱吗？

随着这个问题，洪坚迷糊地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