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酒
作者:血烧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32

柳幽梦别过头,不去看他。

上官殇沉默下来。

她的语气冷淡得像一块石头:“是你杀死了我们的宝宝。”

“老婆,对不起,对不起……”上官殇根本不知道要跟柳幽梦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道着歉,眼中流下泪来。

“我不要看见你,你给我出去。”

上官殇哽咽着:“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呜……”柳幽梦用尽了全身得力气,歇斯底里地大声哭喊着。

上官殇这才哭着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只听见身后柳幽梦用冷如骨髓的声音说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上官殇闻言浑身一颤,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外面的人听见柳幽梦的声音,急忙在外面喊:“老五,你快出来!阿敷,你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幽梦身体还没好,不能让她太激动。”

罗敷推开门走了进去,走到上官殇的身边:“帮主,你先出去吧,幽梦妹妹由我照顾就可以了。”

“麻烦你了阿敷姐。”上官殇点了点,伸手擦了擦眼角,走出门去。

罗敷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走到柳幽梦的床边坐下,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看着柳幽梦说道:“幽梦妹妹,你身体还没好,别太伤心了,先把身子养好,别的事暂时先不要多想知道吗?”

柳幽梦转过头看着罗敷,哭着问道:“罗姐姐,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事了,让他恨得要杀死我肚子里的宝宝,这也是他的宝宝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呜……”

罗敷眼眶微红,身为女人,她能理解当自己肚子里怀着的孩子被自己的丈夫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但她现在能做的,除了陪着她伤心,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安慰她。

“幽梦妹妹,我知道的,他是该死,他太该死了,你没看到,他一回来,胡老大把他打惨了,你看他都已经被打成那样了,可是幽梦妹妹,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想开一点,也许他……”

她本想说“也许他真的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可是就算他不知道柳幽梦已经怀孕,也不可能不顾自己老婆的反对强行对她做那种事吧?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最屈辱,最不可饶恕的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老公,杀他一百次都不过分的。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他一定知道我怀孕了才这样对我的,他一定是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这个多疑小气又自私的男人,我恨他,我恨他一辈子,呜……”

罗敷心中恍然,陪着她骂道:“我早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还以为他会是例外,没想到跟那些男人一个样,小混蛋一个,我算是看错他了,以前我还想着把他从你手里抢过来,现在,你把他送给我都不要!”

柳幽梦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罗敷自知失言,尴尬地说道:“幽梦妹妹,你别多心,我说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知道我以前做的有点过分,但是你知道吗?我和那些姐妹们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人的,我们女人应该团结起来,哪个男人敢欺负我们,我们坚决要像铲除杂草一样将他铲除!”

柳幽梦梨花带雨般地点了点头:“嗯!”

罗敷突然有点明白上官殇为什么会爱她爱到发狂的地步了,这个女人,即使是面对有可能是自己敌人的人,依然没有任何的心机,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人不忍伤害她,不忍欺骗她。

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美丽的蓝色眼眸,所有之前对她的敌意都烟消云散,一脸真诚地说道:“幽梦妹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罗敷的好姐妹,谁敢再欺负你,我们这么多姐妹一定不会放过他!包括门外的那个小混蛋!”

柳幽梦低着头抽泣着,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罗敷的安慰而好转。

“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以后别再为男人哭了,不值得。”罗敷轻声安慰着,和柳幽梦一起坐在床上,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

柳幽梦哭着说道:“罗姐姐,你知道吗?他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我都已经不怪他做的那些坏事了,他为什么还要怪我瞒着他,他不是早就知道我已经嫁过人的吗?他说我骗了他,还要冤枉我背叛他,是他自己胡思乱想,我又不是故意骗他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而已,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都已经求他不要伤害我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呜……”

女人的眼泪是会感染的,罗敷见她哭得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幽梦妹妹,想开一点吧,男人是这样的,只们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准自己的女人心里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哪怕是跟别的男人说话,看别的男人一眼,他们都要猜疑上半天,姐姐早就看透了他们这些男人,否则我也不至于要在渣帮落脚,早找个人嫁了不是更好,何必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互诉苦水,一时间,两人竟像是同病相怜的好姐妹,抱头痛哭。

上官殇蹲在汽艇门外,双手捂着脸,不时地抽噎着。

胡鲁哈尔达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瓶酒。

“喝吧,大醉一场,等醒过来再想想有什么办法让幽梦原谅你,如果她不肯原谅你,我们渣帮弟兄就集体跪下来求她,我知道,没有你,渣帮会垮掉,没有她,你会垮掉,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你所做的事,死一百次都不够的,我只是不希望兄弟们辛辛苦苦拼到现在,转眼间什么都没了。”

上官殇擦了擦眼泪,抽了抽鼻子,推开胡鲁哈尔达手中的酒瓶,说道:“我不喝酒了。”

胡鲁哈尔达叹了一口气:“也好,戒了吧,以你的酒品,喝酒只会坏事。”

狗蛋和矮脚古带着依旧痴痴傻傻的铁墩走到跟前坐了下来。

矮脚古看了沉浸在哀痛中的上官殇,吞吞吐吐地说道:“老五,有些话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但我还是想跟你说,过去的事就算了,铁墩现在也挺好,无忧无虑的,这些都是那无耻小人慕容天惹出来的,幽梦其实也是受害者,都怪我管不住自己这张臭嘴!说什么跟幽梦脱不了关系的屁话,是我嘴欠,是我嘴欠!”

说着,使劲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胡鲁哈尔达一直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知道矮脚古因为说柳幽梦的坏话差点被上官殇一脚踹死,听到矮脚古这么说,一头雾水地问道:“你们都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什么都是慕容天搞的鬼?这跟幽梦有什么关系?”

铁墩听到慕容天三个字,立刻傻笑着喊了一句:“屁屁好白……”

狗蛋也在一旁结结巴巴地数落道:“老、老五,这次是、是你不、不对,不、不能这、这样对幽、幽梦的,老大知、知道了一、一定不、不高兴。”

上官殇摇了摇头:“不提了,都不要再提了,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这事。”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坐在地上,靠在汽艇的外壳上,抬头仰望着头顶上的丛林,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透射过来,如同繁星点点,清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哭泣的声音。</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