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这天真的很冷，结冰了。＝＝寻*书*＝＝

在深夜里，他第一次一遍遍地在心里呼喊着她的名字，好象这样就能把寂寞驱散似的。

听说明年小学将减少一半的学生，那时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他感到，活着的一切都不如想象那样。不管怎么说，明年一年是能顺利度过的。有这一年的缓冲，再想办法吧。

韩秀云是马人在部队时，他家乡的一个热恋他的女孩。这里有她的几封信，这是其中的一封：

敬爱的丁老师：

您好！

此晚到您那，不曾想您已休息，临行您说有时间过去玩，我听完心好痛。

老师，今天见到您，您仍和以前一样，在我心中您永远都是那么和蔼可亲，青春不老的样子。

我是您的学生，并是马人的朋友，照礼此番回来应去看看您。前几天想去，可晚上抽不出时间，好久不在家同学同来聚会，我不好走脱，今天刚好见到你，晚上又没有聚会，便到您那，不料您已休息，也许在最近一两个月里我没时间去看您，请丁老师谅解。

星期六我又要出去，老师，在您心中现在的韩秀云是否与以前的韩秀云一样？我出去，只想看看社会的发展趋势，至于挣钱是次要的。趁现在还年青，四处走走，饱尝尝漂泊的酸甜苦辣。也许您不知，我是很消极的，似看破红尘。对当今的好多事，人都看不惯，所以我要求自己去“品品味”，试着适应这种环境。

丁老师请原谅我的失礼，作为马人的朋友，我未完成他的委托，很抱歉。但我此时请您代我问师母好，待我下次再去看望师母。请老师、师母原谅我的失礼。

老师，我是马人的朋友，我比较了解他此时心很孤独、想念您们。马人太软弱了。在我面前是，我很不放心。希望丁老师多去信安慰马人，他很希望亲人的去信。他给我的信中常提起小时候和家人间的亲昵。如有时间和他挂电话的话，请您转告他，我仍是他的姐姐和朋友。

老师，在您面前我不想隐瞒什么。我在上午给他去了一封不好的信，当时我的心好矛盾，现在我后悔写那封信了，可已晚了。我不知他在您们心中的形象如何！但在我心中，他很软弱，开始我也不相信，我也知道如若我此刻不和他通信，他会堕落。他心中很空虚，他需要我的友谊。我明知，还故意伤他心，午后本想挂电话通知他那封信是假的，由于心情压抑写的，不想未有打通，直到现在我心都不能平静。我会再次去信向他说明的。

老师，我想您已知道我去过他那，并和他的指导员通过信，2。14号收到指导员的信，从指导员的信中，我知道马人已调到摩托班，专管阅览室，可说很适应他。他的文学好，正好可发挥他的才能。不错，自我知道后，我很少给他去信了。听东亚说，他很挂心我，控制不住情绪便接连给他去了两封信。

有时间，我会去看您、师母的，我会做好马人的姐姐，请老师放心。

别不多写。

顺祝老师近日好！

致

礼！

学生韩秀云

93。3。25。晚。

抄完这封信，韩童谣来看他，他们有了一个深深的拥抱。今天好冷啊，都穿上棉袄了。

40

这天本是周末，他也不知咋过的，竟然以为明天才星期。看了一个电影《金玉良缘红楼梦》。宝玉是林青霞，宝钗是米雪扮演的，很出色，可是情节只保留了宝黛相见，宝玉挨打，黛玉夜访宝玉吃闭门羹，紫鹃骗宝玉，贾母凤姐定下宝玉的婚事，宝玉结婚，黛玉身死，贾赦罢官抄家，宝玉出家等这几个，其它的比如元春省亲，刘姥姥进大观园，秦可卿秦钟之死，诗社，鸳鸯平儿袭人晴雯等皆不见，更不用说许多的小人物了。但是，这么长一本书拍成一个多小时的电影，还是不简单的。不知怎的，看到中间他竟然哭了，这是他没想到的，因为当初看书时也没这么感动过，也许是因为了解了更多的内涵了吧。

书看到四十八回了，是：滥情人情误思游艺，慕雅女雅集苦吟诗。在平儿的口里说到了贾琏挨打，说到一个叫石呆子的人，倒是让人触目惊心。可是当初看时咋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可见真是常看常新的。

生意还是不错的，这一周甚至比上一周还略好一些。都象这样是不用担心经济的。

此外好象再没要写的了，本想抄些老丁的日记，因为信也抄烦了，但是拿了两本，看他写的不过都是怎么养生的，没了兴致，就放下了。

有时候自己就象一个怀春的少女自愿把自己沉浸在爱她的激情里，那时感到好美，只是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心里酸酸甜甜的，也就感到满足了。

明知没有结果，也要这样想。

他觉得即便是这样，也是上天对他的恩宠，因为她也是个有呼吸有灵魂的真实存在的人。她让他变得更纯粹更纯净更纯洁。他觉得目前这样就是最美好的。因为在他的心中，她就是妈妈，是神，是佛。因为她给他带来那么大的触动，因为她那么贤淑，让他觉得，这些年在女人身上吃的亏受的罪都得到了补偿。

可是在她自己看来，她对他是平常的，这也正是她的可贵之处。因为别人刻意也做不到她平常做的这样。

只是因为有她的存在，他就觉得满足了。这实在有点奇怪，可是是真的。

他想，有时候感到累，也许是因为太贪，看不到只要用心把最主要的事做好就好。抓住了要点就行了。宁可少些，也要精些。在这种心态下，也许他会平常地写好自己的文章，而不会感到太难。这也是看红楼时，看到宝钗宝玉论作诗时给他的启发。

看起来无路可走了，不灰心，不松懈，还是渐渐会有新路出现的，而且有可能比自己想的还要好。

做学问有了体会时就是这样的。这也是做学问，写东西的好处，让人从枯寂的生活中感受到游山玩水的乐趣，从而获得身心的解放。

08年会看完红楼，也会写完这本长篇小说，会达到三十万字。

明年要写一部更好的出来，但愿到那时，不写心里也要痒痒。

41

在墙跟下晒太阳是头一遭，围着操场跑几圈也是头一遭，只因这天太冷，又是周末，毛巾和水冻在了一起，一撕竟然就破了。

任启凤、马婉婉是四年级的班长和学习委员，上午来他家买东西，看《猫和老鼠》。

中午，他动下了，曹金桥第一次从他家过。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女子在一个封闭的箱子里睡着，伸出手给他递了几个小吃，他就掀开盖子寻找，看到她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但他还是找到了她的脑袋，探寻她的真正意图。她的意思是什么呢？好象是想让他给她什么。最后，他吻了她。只是这一吻有点太惊心，他就醒了。这女子的头发好象很短，脸有点瘦削，并不确定是哪一个人。

他就看几个人的空间，韩童谣－－实际上应该是韩童娆吧，因为她是个十岁的女生，和他的孩子涵同班，她带着五个小孩来找他玩。

马人给他们都拿了些好吃的，然后还是给他们放《猫和老鼠》看。

开数坐在电脑前的凳子上，后来马人让她坐他腿上。她说韩影是她的亲姑。

奇怪的是白天看书，一点儿也看不进去。

他又把老丁的几本日记翻出来，想找到他的奶奶去世时的那一节，也没有找到。

在他的隔壁住着一个安徽师范大学刚分来的老师，教英语，女朋友是镇上医院的，他常常住他女朋友那儿，这是李志说的。但是今天他来晒了一下被子，下午又把地扫了一下，把那一堆树叶全烧了。这也是个好事，免的风吹到马人家的门前，还要天天不停地扫。

这一阵子，生意不仅很好，连垃圾——就是小孩吃的食品袋也很少看到。

关于老男人这个人，起初他以为他真是个老男人，后来才知道他并不大。文章写得很有力度，很有鲁迅的风格，但是看多了，也就觉得都是那一套。他不喜欢他的有三：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生活和照片；文章完全是自己个人真实经历和个人完全原创的不多，大都是炒人家的；为求得人气，每天大量复制粘贴相同的问候语让人回访和留言。

虽然他们的观点、思想有很多相似之处，甚至有个网友称他是“老男人之二”，不过他觉得他和他还是有根本区别。

他不会不放自己的照片，而把一些饮料啊，车啊，钱啊的放上面的，他要比马人小几岁吧，所以，有时马人会觉得他不如自己老实坦诚，也就不大愿和他深入交流。

空间关闭后，让他感到很惬意，这样他就可以随便说话，不必做作，不必言不由衷了，生意好了也敢说，不用怕人嫉妒和使坏，也可以直接提某人的名字，或发表不同意见。

他感到这一个举动似乎让关注他－－有的是暗中的，的人很震动，这也正说明他做对了。

另一个网友，寒江残雪（雨。影。桥。断），书法是有点功底的，但马人目前已无意于书法，有一段时间，觉得这个人很有亲和力，因为他好象对马人一直很欣赏也很礼貌的。但是马人不喜欢他的热衷于谈性，也许这就是老男人曾说过的感到他“怪”的地方。可是老男人却让马人感到比寒江残雪更虚伪。那就是他说的，他也曾是个官，也曾整天吃喝嫖赌，所以才不满于官场。但他，青春年少又无意于婚姻，整天在一大帮女孩子，女人间周旋，反说自己如何地孤独，简直有点让人恶心。

所以，一个人的做人才是关键，文章是其次。一个人品不高的人，文章也总归会被人唾弃。在有的地方，老男人比他马人更加偏激、骄狂、片面和书生气。因为他毕竟是个年轻人。

最终把他们从空间删除，有多重的意义，并不是所谓的文人相轻的问题。而是说明他敢于正视现实了。

他的身体，不知什么原因，这两天背叛了他，也许只是说明他的身体很棒。

在昨晚两点多，有种情愫充满了他，想到见盼时买的套还没用过，而且以上好象也从没用过，只有一次，那是他和利海刚结婚不久，他半天也套不上，还是利海教的他，说和穿袜子似的，一捋就行了。后来他就想，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记忆中就只有这一次。

这一次，他觉得这次买的质量很好、很紧，又如若无物。

而且，这天上午、中午，脑子都有点中邪，直到午后做完那个梦之后，好象这种压抑一下子消散了。

42

在他正在写着上一篇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因为还没结尾，他就没动，那人还是不说话，只是不紧不慢地敲。后来，台长叫起来。他草草结了尾，去看看是谁。

是拥护，拥护这一阵子来得少了，但也更有规律，一般一周来一次。只是这阵子马人都没写他。

迎接他，可以没有任何压力，而且每次都要在他进门时先跳到他身上让他背着走。

他这次来到九点多才走，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晚走的一次。不过有几件事，托他的福，都弄得很好。床头柜掉了，在他的提醒下，用两个洋钉就弄好了。因为他常常靠在上面看电影，这下帮了个大忙，可以不要担心它掉下来了。

做饭的插座也被他修好了。本来以为坏掉了，买来一个新的，下掉以后才看到只是线子烧断了，插座没坏。

他嫌灯光不亮，就去买了一个100支光的换上。又发现外间的灯座也能用，这样以来，做饭或到了傍晚放学时卖东西都不怕了。

还把窗户上露风的地方用纸壳堵住，把电脑桌边上一段翘起来的塑料包皮用钉钉严整了。

因为新修的那个插座的线子太细，就用它来接电脑，而把原来接电脑的较粗线子的那个插座用来烧水和做饭。

这样以来，就可以不停电脑。不仅是一天24小时在线，还可以一年都在线，他只是不知这样一直让机子运转着是不是偶尔也要停一停。

在他修好插座时，他说：“六辈子有个儿子，齐备（七辈）了！”

这样的话马人还是第一次听到。

红楼晚上吃过饭才有心来看，看了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

这一回写了岫烟、宝琴、李纹、李绮，这几个人都是新出场的，不过这一回把湘云和宝钗写得很有意思。红楼妙在总能由虚写实，互为依托，时出妙语，言浅意深。

曾经有个网友，因为她也天天在网上，也爱写日记，而且也貌似失意之人，马人一直对她很留意，甚至连她的朋友也关注起来。可是因为她的冷漠，又爱打牌，对她逐渐淡下来。前几天听说，她的这个朋友已把自己的同学介绍给她，今晚去约会去了呢，从她的日记来看，她也很满意的。

明天是逢集的日子，还要进货。

好在他有个大院子，那天来给他接网线的人说：“谁家的院子也没你家的大！”因为前后都是门，后门一开就是个大操场。

他也知道自己是有很多缺点的，只是为了生存，刻意掩藏一些内容，可是对自己心中的上帝，要真心的表白和忏悔。因为孩子和妈妈之间的感情不是用丑俊来衡量的。那是无私的灵魂之爱。唯其无私，所以无畏。

是的，他要在她面前做一个孩子。

43

天麻麻亮，他就起床了，知道今天事多，不敢怠慢。在厕所里碰到李之强，从他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台长跟在一边跑，马人和他走在一起，他说：“不是说你喂了一个狮子头的狗吗？”马人说：“没有啊，就这一个。”后来他想，肯定是有人看到他写的小说里这样描写台长了，那不过是因为爱而使用的一种有点夸张的手法，竟然被人以为是真，语言的威力真的不可小视。李之强说这一阵子，除了马人的生意很不错也进的货多外，其他人都不如从前。这也在马人意料之中，心想这也是个必然规律了，只要他过得好了，有些人不仅眼红，还要设法搞垮和他关系密切的人。

马人帮他家把车上的货卸下来，然后拾了一箱子货，加上一箱子东坡肉，还有米、鸡蛋，算好帐，运来家了。瓶装水他们忘了进了，只好等下次。

回来发现水龙头又好了，昨日发现冻住了。就放水洗澡。昨天那个和水冻在一起的毛巾今天又和水泥台子冻到了一起，用刀都切不动，只好用一个旧的。那浴缸里的水冰冷刺骨，他都是猛一下把自己浸进去，有一次心里还不由自主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就好象宝玉说的，挨打时喊妹妹就能忘了疼似的。

这样有几次也就适应了，不然简直和杀了自己差不多：从穿着很厚的棉衣，到光溜溜的泡到冷水里，那真是两重天地。

不过他好象也习惯了这样，并且每次洗完了心情也格外的好。

洗完澡，他到街上去买菜，顺便走纪芹芳的商店那儿看有没有皮带。

他身上的这个皮带已经破烂不堪，那次去盼家就准备买也没买，这次是没法用了，打滑，不再有束腰的功能，非换不可了。还好，都有，他买菜回来，走他那儿－－是她丈夫－－一个大概姓张的大个子在卖。给他拿了一条皮带，一双棉鞋，皮带十块，棉鞋十一。昨日拥护还说他，不常出门买东西，总以为东西多贵似的。一个带电笔的起子，他说才两毛钱，马人怎么也不相信。

以上那个皮带就是因为牙子没了才打滑的，可是这个新皮带全是牙子，而且不长不短正合适，看着也很漂亮。这双棉鞋呢，是黑色的，口和里面都是毛，拿起来轻若无物。底子很厚，穿着很舒服，可是只要11块钱，他穿着这双鞋到操场上小跑了好一会儿，台长就在他身前身后窜来窜去。

由于钱全上交了－－进货，或存李之强那儿，就没买皮带的零钱了。菜也只买了两样：绿豆芽和鸭血，就给他说明天再给他，他也没说什么。

这样以来，今天再洗洗衣服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

他有个想法，就是年前把明年的生活费：吃饭上网的、电费等，全挣上来，这样即使明年一分不挣也不用担心生计了。而有这一年的缓冲，总可再找点别的适合自己的事做，这是他应对明年学生走失一半的办法。目前来看，电费、网费不成问题，吃饭的钱未必能够，因为年前时间不多了。

拥护喜欢和他说起一个同学，叫王永，小名叫杰子的，在镇里上班，曾经是计生工作的，现在有个自己的小车，很是耀武扬威，可是他的儿子不知怎的死了。马人记得那个孩子和他的孩子差不多大，有点傻，喜欢来找他的孩子来玩。因为杰子不大理这些同学，所以，拥护对他很是非议。

马人心里也不太在意这个人，也不觉得他比自己强。

昨夜，他梦见和一个女孩坐在一起，好象是看戏。那女孩很主动的把头靠过来，可是到最后又不见她了。

今天上街，还见到了王启仓、王美容、韩影，有的说话了有的没说话。

昨晚出去买灯泡时，听到音乐响，几个人在路上跳舞。这么冷的天，可真有闲情逸致。

心里有个人想，就是幸福。

44

这个周末总算干干净净地度过了。托她的福，没有犯错误。但这一天也很寂寥，空气中甚至还有点压抑和沉闷，让他似乎感到几分不妙。到了晚上，看了几集电视连续剧的红楼梦，觉得拍得很好，场面宏大，制作精严，忠实于原著。这个当初他也曾看过，但是没什么想法，这次看了想法很多。主要是因为又看了一遍书，而且年龄大了，阅历也多了。

这本书，就是看一辈子，研究一辈子也不为过的。

今后就是因为这他也有事做了。

凡是红楼浇灌过的人都异乎寻常，远的比如鲁迅、张爱玲、，近的比如三毛、贾平凹、老丁、西岭雪、刘心武、周汝昌、启功，还有她，都是沉甸甸响当当的人物。

人生难得的是把一件事做好。这天看的是第五十回：芦雪庵争联即景诗，暖香坞雅制春灯迷。主要讲了宝琴湘云作诗的事，很有诗情画意，隐藏的却是给宝玉提亲的事。

这就是艺术，要是叫他写，该说了，贾母看宝琴这孩子不错，旁敲侧击地打听，心里已经想到宝玉的婚姻大事了。这样就没意思了，不含蓄，也就不耐人寻味。

但是，诗他看不太懂，看了也全没印象，引不起共鸣，而且，最后的几个灯迷他也猜不出是什么。只好暂且放过，等下一遍再继续研究。

今天在看她的照片时，除了惊叹美仑美奂之外，他觉得她气质很高雅，有的象仙女，和后面的山、水是那么和谐，不管什么人，和她站一起就成了她的陪衬。不管什么地方，她在的就象是那么安静。其中有一副，他一看就觉得很象林黛玉。就是这副，看她笑得多美啊，温暖、亲切、善良，就象一块美玉。

在他平凡寂寞的生活里因为有她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充实和力量！当初他也怕人家说闲话，可他现在不怕了。因为他是坦荡的，除了他和她之外的任何人也不会看到他写的一切了。

他只是希望他也能象她带给他的一样使她安心和快乐，永远这么美丽，永远在精神上照耀他的灵魂。他只想发自肺腑的对她说声谢谢：谢谢你，我最好的朋友，我心灵上的知音和知己。

45

昨晚她和他聊天了，他觉得心情很复杂－－每次说再见以后都是这样。而且这个晚上烦躁得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是在和抽搐中安眠了。梦见台长要死了，他吓得不行。一个人——好象是他表哥，对他说：“它是气的。”马人就把它抱在怀里，渐渐也就好了。

早晨在厕所，先是碰到毛蛋老婆，他没看她的时候，她主动和他打了招呼。然后见到了毛蛋、李之强。他们说到了校长和他的两个马屁精都喜欢吃喝的事。李之强还说：“有的人见了周强（校长）比见了他达（爹）还亲。”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本来是买东西的很多的时候，可是有个人在广播里不让学生买东西。这一说的对他的生意影响很大。

中午发现盐和牙膏都没有了，就去纪芹芳那儿买，连还她的帐。她家没有盐，她说隔壁王美容家有，马人就去王美容家买了盐和牙膏。

吃过饭，有两个小孩来买东西。他问上午广播的事，孩子说没看到这个说话的人，他是在播音室里说的，说是哪个叫宏伟的学生的爸爸。

和以前无数次一样，马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人：毕道中、于学尧、马夺财、王浩、赵永、曹金桥等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人面兽心。

不过这件事，暴露了他们，对他，只是让他不快，对他没有根本的影响。

昨晚她说的一些话，她很不明白，也猜不透。她说要让他恢复理智，可他有时，情愿似傻如狂。

只是在心里，她依然是他最大的依托和后盾。虽然在她看来这是虚幻的，可他觉得能撼动他的灵魂也就是真实的。

不管她怎么想吧，她总是知道了不少他的心了，这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唉，人生有得就有失，何必太计较呢，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该来的总会来的。

人心总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她就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就是他抵挡这个社会的虚假和邪恶的最有力的保障，就是他的盾牌，阻挡痛苦的盾牌，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每当想到这里，也是他一想起她就伤感的理由。

46

平时星期一一天可以卖一百二十元，今天只卖了八十元。他今天很乏，中午也是歪在床上休息，没有由着孩子们来看电影，问了几个小孩，有说是赵永的，马人立刻想到了王浩，他是他和小学恩怨的发端。昨天下午，他儿子的表兄来帮他买一块钱的东西，他儿子是唯一拖欠两元很久不还的，还说要带“牛”的东西，难道还有牛肉不成？赵永是和他有亲戚的，可是表面上他叫他“莆种”。可是另外一个女生很肯定地说，是一个姓韩的老教师说的，他是专管卫生的。

曾经有一刻，他甚至怀疑到了晏子的头上，因为晏子开车带过赵永，可想而知，还有他不怀疑的人吗。可这终究成了一个无头案。成了对他灵魂的又一次淬砺。他终于很庆幸自己没有发作。因为连毕道中的儿子也来买过东西，他说他叫壮壮。买王美容的牙膏该找五毛钱马人不要了，她又让孙子叫可雨的给送来了。毛蛋的闺女，小学门口卖和他一样东西的要的傻闺女，都来买过东西。

春节快到了，他对这个节日有点恐惧。在他的记忆里，越来越多的是不好的。他记不得一个人过了几个春节了。有一年是在车站，一年是在陕北的农村，一年在合肥，上着班，一年在淮北，也是上着班，也在利海家过过，在这个孤独的校园一个人过节，是去年的事。在他的心里，有时是想找个人陪他过的，或和谁在一起过，但他现在不想了。他觉得，关于这个事，越少去想它和经营它就越对自己有利，就好象一个死囚，最好是在死前的那一刻无知无觉。

他今年恍然想到，明年是不是该出去。他想，她不是当官的吗，不能让她给他安排个事做吗，还能见到她了，只要能见到她，怎么都行，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看法。凭感觉他好象觉得这样不妥。他想到有个网友问他，是要爱情还是要面包。他现在想，只要有她，哪怕让他去死他都愿意。

这天就在这样有点心乱的境况里，看了几集红楼梦，发现有的地方比书上还要详细。比如秦可卿丧天香楼那一段，不是说被删了吗，可电视里来龙去脉一一都在。

书呢，是五十一回：薛小妹新编怀古诗，胡庸医乱用虎狼药。这一回尽是扯老婆舌头，他看了只觉得很罗索。

其实和她一样，他也是常常在绷着，活得很累，很有压力，不过在自己家里，总是要强些方便便宜些吧，可是她呢，有时，很心疼她。

也许对她的感情就是一种由衷的心疼，这种心疼似乎也连带着疼自己，这让人安慰，也让人更加心乱如麻。

有时候，只要一想到她，心就剧烈地跳起来。

唉，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又有谁知道他的这些呢，他好想对她说，是的，我并不真的了解你，所以也许我对你的感情是虚妄的，但你就让我放纵这一回吧，让我投入自己，让我去承受煎熬、失败或打击。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所以永不会怪你，哪怕你是当我在演戏给你看呢，只要你还在看，我就不会放开。

今天还有个小孩问他要QQ号，要加他，要告诉他他的QQ号，要和他聊天，他拒绝了。

他想，只要我还有一片天地是我的和她的，别的人谁也无权干涉，也就够了。

他想，她从来也没吗，她说与他无关，就象黛玉生气时爱说，与你何干。是啊，没见过面的网友，更别谈真的相处过，会有真的友谊吗，或者只是被网络所蒙蔽呢。就好象春节晚会里的那个小品，本是要离婚的两个人，在网络里却成了情侣。只是因为她长得很排气又很温柔，所以让他觉得有这样的朋友很有面子吗。

前一段时间，他已经变得醋意很浓了，好不容易调整过来了。

也许，这就是一个幻想的所在吧，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幻觉。

是的，有热情，也有真意，但是，他也和她一样，理智一直都在的。但是，如果他觉得自己真的在欣赏喜欢一个真实的人，他也不会压抑自己的，如果能和她交流的话。</li>风饭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