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第三一三章)连个电也弄不好
作者:张丝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54

2009年8月27日,16:11:05

我写好这一篇,让她在那儿看,我出去转了。==寻*书*==

因为来的时候,经过纪勤芳店后面的那个大巷子,有个人问我我往葛绍飞家怎么走。这个人看起来象个记者的,拎着个包。而在巷子的南头的大树下,有一大堆人。其中有王启仓,阂打了个招呼。

想到刚才我去许町中学,想给鹿亚章拍张照片。他大门开着,我进去后,他说都没有电。我要给他拍照,他说他有一个相机,像素更高。他给我找了一些材料。我又找了一些,他又给我筛选掉了一些。这时赵光来找他上城办事。赵光说以后找我写字,我说只要他不嫌孬。鹿亚章说县里的人要考察他。

我也到了那个大树下,发现十分凉快。那一堆人中有:王启仓、毕玉金、马老头、韩影、王芳、于士才生前的老婆、毕继华、陶学晓等。后来又来了叶兴莲的丈夫、李永民、刘洪民、韩希军、赵彩英、马立民的女儿等等。

这一群人在大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看着李永民上电线杆查线子。真是说什么的都有。王启仓穿着个唐装、大裤头、拖鞋,他的那只长毛的黑狮子狗在他旁边安详地趴着。毕玉金戴着个墨色眼镜和马老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打着齿。赵光的小轿车从那里过了两趟。马老头说:“现在的社会一切都在钱上说话。”毕玉金说,五六七八十年代的人正规,那时**刚叛逃,有个人不小心把红薯秧子弄到了电线上,就被打了个半死。王启仓说,那时的人太左了,现在的人太右了。于士才生前的妻子说某家的儿媳妇好打老公公老婆婆,因为财产分配不均。马老头就说,现在的儿媳妇养的孩子都是经公公婆婆养的。毕玉金说:“时代如此,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刘洪民说,要是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看你儿媳妇能怎么办。我死了让狗啃也不叫你问。叶兴莲的老公嘴下面长了个肉瘤子。他对毕继华说,叫李永民来,需要什么零件买一个不就弄好了,又说,有的人交了二百块钱电费几个月没去交,钱不够了他胡乱怀疑。

还有人说,中学的电线全部老化了,而且有私拉乱接的。李永民说,后面教学楼用电很少,一日一两千,而前面的上万,负荷太大,所以下半年可以考虑上报,要求中学换了更大的变压器。

我们正说到这里,张素平的弟弟和弟媳领着他们的儿子女儿去外地上学,他家在屋后盖了小屋,还放一辆小轿车。

这时,曹金桥晃晃地来了。于是我们都站了起来。毕玉金和王启仓就象被磁石吸住了一样向他走去,相约要去别处打麻将。我看人都走个差不多了,也就跟着他们走到停小轿车旁边那个还没有装修的厢房里看他们打麻将。我一点也看不懂。曹金桥说:“前一次中学电出问题就是毕继华喝多了调高压调的,烧了多家的电器。那时正是晚上七点钟。”这一次,他家刚买的电机,早晨六点钟,正在抽水,突然高压380伏,把他家的新电机烧毁了。所以他今天又刚换了新电机。其他人兜,想不到一个电弄了两天也没弄好。

曹金桥还说,我家那个地方是个打麻将的好地方,没人知道。王启仓说,打麻将就象朝晖写字一样,一腿一脚的。我说,你咋不说象你自己写字一样,他说,抬举你和抬举我能一样吗?

我看他们每打完一盘,都会哈哈大笑,尤其是王启仓,笑得很爽朗。他们是那么快乐,而虽然我不会打,我也看不懂,但我感到和他们还是能融为一体,也和他们一样快乐。曹金桥、王启仓、毕玉金的头上都有了白发。

曹金桥还说:“还说领导有方,什么领导有方,连个电也弄不好。”

我记得有一次,好象是鹿亚章点名曹金桥迟到受了批评,结果对鹿亚章有意见。他说过一句话,我从来不给领低礼。

我觉得这个人虽然爱玩,还是很有骨气的。

在我看来,这两天明显是人为事故。可是我无法想象为何那几个常委在开会碰头时还能正襟危坐的,而下面这些人还能洗耳恭听。

这让我想起了我当兵时在政治处每天早晨的交班会,领导讲话煞有介事地安排工作,下面的人肃穆静听、各怀鬼胎,很僵硬,不融洽,只唯上,不唯下,这就是政治会议给我的感觉。

鹿亚章给我找了一首雪莱的诗,还有一封学生给母校写的信。我想,他的“今天你以许町中学为荣,明天许町中学以你为荣”,可能就是从这儿来的。

他还说我没有四十岁,给了我一张有关四十岁的保健的资料。我看到有几个人在值卫生。有李廷金、张春节、马凯的外甥,还有几个我不大认识。

我从许町中学走出来,看到韩文敏正在扭腰,他说他的腰疼。我们从许町中学走出来,忽然韩文敏穿得干干净净的骑自行车到我们前边去。一会儿有人喊他,又象在喊我,我一看,这个人我有点熟悉,仔细一看,是纪坤,小名叫学习。他爸被东亚店里一人撞死了。他小孩上初三了,想找韩文敏说情。在上初中时,他和改凤同学,韩文敏说,他们也同过学。那时,他和张向阳都在我家吃。他长得很强壮。

于士才和于强有亲戚。那时他长得很胖,烟瘾很大。字也写得很好,我还听过一次他上的语文课,也不错。有次,因为迟到,和马铎庆校长有点矛盾,然而现在,他已不在了。他据说在小时候上厕所时被狗咬掉了生殖器。我在时,他曾找到一个外地的女子,长得典雅,会绣花,但这个女子很快离开了他,于是他找了这个,但他很快去世了。于是,待遇传给了她,她又找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这大概是她第二次再婚。他们不住在一起,但经常你来我往地约会,大都是那个男人来。

我前妻在时,和他们的关系都很好的,但现在的她是不大出门和人接触的。

她说,她一辈子努力不欠人的情。对人生持悲观思想,所以不想要孩子。而我,写得很好,但做得不如写的。

我回到家,问她看完我写的之后的想法,她说不好,境界不高,太杂乱,没有重点,没有将一件事说透,有些事说得啰嗦、重复,缺乏深度、提炼和升华等等。

我认为她是没有看懂我写的内容,所以在那里诋毁我。又或者我因为不习惯于手写,写得真的不好也说不定,更或者我字迹太了草,反映了我当时内心不沉静,所以影响到看的人也不沉静。

王启仓说,我显得白了,是不是因为出来得太少的缘故。我想到昨天鹿亚章问我,是不是常和王启仓交往,我说没有。他可能是因为我的小说中有一部分写这的人物太多了,以致于暴露了一些内幕、积弊,或者遮拦了他的一些光辉。还有今天我说要看他的一些东西,有个东西他最终又收回去了。我不是说过看好后还给他的,这样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呢?</li>风饭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