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孟大全的来信
作者:木脑木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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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全的落跑一直是徐逍遥心中的一个痛,自己对这位豪气干云的老人家可谓是推心置腹,信任有加,可是我以国士待人,彼却以众人待之,不见踪影不说,连只言片语也是没有半点,不得不让一向宽以待人的徐逍遥也是有些耿耿于怀。如若孟大全能够有担当地留下来,自己就是拼死也要给其谋求一个善果。法之不平,上位者自然难辞其咎,普罗大众无胆舍身一试却是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

为了给这世间一些变革,有些人总是要做陈胜、吴广的,正是有先人揭竿而起,才给后来者看到了一些改变的希望,虽然先行一步者往往难有善终,但正是他们的登高一呼点燃了余人胸中的星星之火,最终才得那燎原之势。汉朝之建立如此,世间法统之建立亦是如此,千年前的汉人能够为此牺牲流血,难道如今我们体内流淌的就不再是轩辕血液了吗?

徐逍遥也不知道最近有些邪恶的脑中怎么会冒出如此一段有些怪异的想法,也许又是之前的记忆作祟吧。徐逍遥心情有些郁郁地打开了信封,里面的内容却是让其大吃了一惊,孟大全不愧是秀才出身,一手小楷写得很是工整,不过许是忘了徐逍遥这等胥吏没有念过几年书,竟然都是以文言行文。

‘逍遥贤弟如晤。不辞而别,至今悔念痛心,老汉风烛残年,本想舍身助弟证道试法,非是不敢舍此皮囊,引颈向天,受那断头一刀,只是孙女年幼,不忍见其苦命无依,又得天外仙子指点他途,权衡反复,才愧负贤弟,苟且偷活于世。本以为红尘滚滚,千年之后,世间已然暗无天日,先秦大道不在,直至得遇贤弟满怀公心,执言在先,仙子一片丹心,仗义在后,始觉人间清风明月千年如是,正道公理万载尤存。千言万语,如今言之,恐有矫情自辩之嫌,书不尽意,无盼赐复。遥祝贤弟身体康泰,万事平顺。卖粽放翁愧颜拜上。’

徐逍遥捏着鼻子,看完了全文。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这孟老头儿说的天外仙子该不会是就是天外飞仙吧?没错!肯定就是如此,毒粽案当晚自己就同院中众人谈到了此案,当时钱安安虽然没有在场,但是以她的武功,定然听到了众人的议论,萧大叔的那两句歪诗可不就是被她听了去?钱安安得悉此事后,肯定又是赠金送物,送孟大全祖孙二人离开了长兴。

嘿嘿,不过仙子美人也是不能免俗,竟然还有心思在平日里书写‘九天之外有飞仙’的肉麻奉承之词,不过也正是这张随手书帖,让自己拿到了如山铁证。如今孟大全的这封信也是及时东风,只要稍加转换,如此这般,必定能够让钱安安这位九天仙女当场现形!

徐逍遥将心中念头思量了良久,终于拟出了一个计划。现今所缺的就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高手,当然还需重新临摹篡改一下孟大全的来信才成。

让谁来写这份信呢?徐逍遥并没有将天外飞仙一事让李知廉知道的打算,所以吴师爷就不用考虑在内,还需在坊间找一夫子才行,对了,就是上回那个和自己谈论诗文的夫子好了,这四街八坊的就算他最有墨水了。

估摸着现在可能已经过了辰时,夫子从辰时二刻起就要授书传道,还需快些才行。徐逍遥不敢再作耽搁,当下就收起信纸出了屋门,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每间屋子都是大门紧闭。没心没肺的徐捕头还心下哀叹一声,果然同人不同命,都是街坊邻里,怎么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劳碌命呢?

在徐逍遥的背影消失在院子之后,却是不知钱安安的屋子传出一阵哀叹,昏迷不醒的尤未雪却是再次喷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绕过七巷八弄后,徐逍遥便来到了夫子的家门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夫子虽然只是一个落弟秀才,但是靠着教授私塾、代人润笔,仍然是家境殷实,买下了这独门小院。

想是开课时辰将近,所以小院的大门已然洞开,徐逍遥在门口吆喝了一声,便径直进了小院。院中除了夫子还有一人,此人披头散、头套金箍,青布宽袍,一副头陀打扮,可不正是每日叫醒走巷的行者?

“咦?徐捕头来了,真是稀客稀客。还请在旁边坐些,老夫代西门写完这封家信便好。”夫子热情地和徐逍遥打过招呼,继续埋头奋笔疾书起来,一旁的行者不时地提醒道,“老夫子,写得工整一些,怕是村里的人读不懂你的笔迹。”

徐逍遥瞟了一眼信纸,果然有够龙飞凤舞,等到不经意瞟到几行信的内容却是心中一动,对着行者问道:“这位行者大哥姓西门吗?”

行者斜了一眼徐逍遥,淡淡道:“姓西门怎么了?难道姓西门就不能当行者吗?”

徐逍遥虽然不知道这位老兄哪来的无名肝火,还是继续搭腔道:“这两日都没有听到你叫醒报时,还以为是自己睡得太沉错过了,原来西门大哥已然买到了度牒,就要披裟剃度,遁入空门。真是可喜可贺,可是为什么这出家之地要选在四川大佛寺呢?”

行者言辞中还是没带什么好气,不咸不淡地道:“明知故问。”

徐逍遥闻言不由一头雾水,自己知道什么?只是看到行者出家之处和那几名水盗相同,随口问问而已,想不到就碰了这么一个钉子,只好不再言语,坐待夫子替西门行者写完家书。

待得行者离去,徐逍遥才对着夫子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夫子虽是有些莫明不解,却是被徐逍遥以公务需要给搪塞了过去。片刻后,一封和孟大全笔迹如出一辙的书信便新鲜出炉。

将信收好的徐逍遥便打衙门而去,还没走出几步,却是遇到了风尘仆仆的寇冲冠,奇人见到徐逍遥也是露出惊喜安心之色,“徐捕头,看到你没事就好了。我们醒来后,唯独不见了徐捕头你,可把我老寇担心坏了!”

徐逍遥闻言惊疑道:“难道不是你们几个把我送回家的吗?”见到寇冲冠摇了摇头,徐逍遥又问道:“那李少爷和翠蝶如何了?”

“城门一开,我们就押着他们回了衙门,李逸民也是同行而来。吴师爷已经将此案接手过去,听完案情的经过,还大大夸赞了徐捕头一番呢!”

徐逍遥听完寇冲冠之言,才想起一个疑问,对阿!昨夜城门已关,自己是怎么进城回家的呢?不得其解的徐逍遥不再细想,而是问道:“那个清源如何了?”

“不见了。”寇冲冠语气中也是有些愤愤,“原以为这小子只是一个小角色,想不到头来被他摆了一道。不过事后李逸民点过库房的其他画轴财物,没有短缺少失,这个清源突然难,应该不是为财而来。”

那清源迷晕众人所求何物呢?原以为回到衙门就能把此事弄清几分,想不到疑问却是更加接连不断,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徐逍遥很快放下了此事,而是拉过寇冲冠到一边,轻声道:“冲冠,有一件事要托你去办。”

“何事?”寇冲冠眼中放出如他门牙般的金光,兴奋地搓了搓手掌。

徐逍遥在寇冲冠凑上前去,附耳轻语了一通,寇冲冠先是面色凝重,后来却是变为了不解,等到徐逍遥一席话说完,不禁脱口问道:“徐捕头,你要小女孩的衣服作什么?”

“叫你去办就去办,问这么多干什么?”徐逍遥没有回答寇冲冠的问题,而是催促其尽快起程,而且要注意保密。

寇冲冠带着满腹疑问而去,徐逍遥思量了一番,又在一个阿婆处买了一朵头花,才风风火火地赶回了自己的小院,一进院子就出了一声长叹,“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