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同床无梦
作者:姚无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24

两个人坐在房里,油灯在微风的吹拂下,火苗飘忽不定,光线一会明一会暗。可儿低着头,脸红红的,不知如何是好。

姚来福知道,现在这种局面很尴尬,两个人不可能这样坐到天亮,他笑了笑说:“可儿,今天累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上床睡吧。”

可儿望了望姚来福,苦笑着说:“来福哥,我们怎么睡呢?”

“你睡床上,我坐着睡。”姚来福说。

“山里很冷的,坐着睡肯定会感冒的。”山里不同山外,十月金秋,山外的夜晚也许能坚持,可山里是万万不行的。

“你睡吧,我自有办法的。”姚来福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除非两个人同睡。他知道,两个人同睡,可儿是不会介意的,可以后怎么办呢?小翠的事,如何向她交代?燕儿那里也说不过去啊。

可儿是个好女孩,她对自己的心意,姚来福是知道的,即使自己今晚和她那个,她也会同意的。可自己不能如此对待一个这样纯洁的女孩,那对她是很不公平的。

见可儿还是傻傻地坐着,姚来福催道:“可儿,天有点冷,你睡吧。”

姚来福和可儿是穿着秋天的衣服出来的,在安然这样的山区里,晚上感觉凉簌簌的。

“来福哥,你也睡到床上去吧。”可儿的声音很小,似蚊子在哼哼,可寂静的夜晚,姚来福还是听到了。

柔情似水,可儿红润的面颊,丰润娇柔的身姿,清澈的眼眸,飘逸的长,是男儿都会心动。姚来福不能为之所动,小翠和燕儿的事情没有了结之前,他和可儿是万万不能生什么的。他不能对不起燕儿,更不能对不起可儿。

柳下惠坐怀不乱,我姚来福难道怕同床而卧吗?上床去,只要自己不动情,把持得住,可儿是不会主动的。他知道,可儿是个很含蓄的女孩,农村长大的她,虽然也算八十后的人了,可没有那么前卫。

“好吧,哥哥和小妹同床睡觉,那也不是没有的。”姚来福有意如此说道。

山里的夜很静,几只山鸟不时哀鸣几声,更加衬托了夜晚的寂静。‘鸟鸣山愈静’,不是亲身体会,谁能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哲理呢?和来福哥同睡在一张床上,虽是分头而睡,可可儿心里还是异常的兴奋,一种莫名的冲动,拨动着她的心扉,让她春心荡漾。她无法入眠,静静听着夜鸟的哀鸣。

可儿睡不着,可姚来福上床没有几分钟,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睡猪,就这么睡着了。”可儿轻轻骂道。

“你才是睡猪,我不睡着,我们就会有好戏唱了。”姚来福在睡梦中轻轻回应道。

原来,姚来福也没有睡着,他是在装睡。这种时候,这种局面,他怕和可儿聊天,聊来聊去,不聊出麻烦才怪?装睡,睡着就没有事了。

可儿的确如姚来福所料,见来福哥睡着了,手几次想放在姚来福的腿上,结果最终还是没有放下。她很矜持,一个女孩子家,这种事是不能主动的。

来福哥最近的行为有点怪怪的,为了一个好丽,百里迢迢,跑到湘西来了。他不畏辛苦,碾转四乡八里,不达目标誓不罢休。老天有眼,居然让他找到了好丽的家。为什么不告诉好丽父母好丽的情况呢?可儿实在想不明白。

那天,自己也去了蓝天歌舞厅啊,他和好丽应该是不相识的,为什么对一个不相识的人,如此上心呢?可儿越想越是满头雾水,自己明明多次示意,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可他偏偏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一个懵懂的孩子。

可儿多次真想把睡梦中的姚来福拧醒,问问他,为何如此难懂少女的情怀?问问他,是不是外面有了意中人了?问问他,是不是自己不够好看不够温柔?问问他,唉!多情总被无情恼。

想多了,心中感觉很郁闷,她真想放声大哭,让那些不满和委屈随风而去。可她不能哭,隔壁还有安然一家,自己也放不下这个面子。她轻轻哭泣着,感伤自己的身世,感伤自己的未来,感伤来福哥的无情。

夜静静的,可儿轻轻的哭泣,让装睡的姚来福心疼。他几次萌动着爬过去把可儿紧紧拥在怀里的冲动,最终他还是理智了下来。冲动是恶魔,冲动的后果往往是付出昂贵的代价。他只有静静的、静静的,麻木不仁的听着可儿的哭泣。

许久、许久,可儿的哭泣声渐渐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了轻轻的少女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可儿睡着了,姚来福想真正睡一会,可主人家已经起床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姚来福也无心再睡了,爬起床,伸伸懒腰,一夜无梦。

吃饭的时候,姚来福才把可儿叫醒。

今天无事,姚来福和可儿在山里转了一天。虽美景如画,可可儿始终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夜晚来临,可儿坐了一会,也无心听来福哥和主人家聊天,便早早睡下了。

不为所动,心静如水,这个夜晚,姚来福和可儿睡得很好。

赶秋,是苗人盛大的节日。早早,安然的苗人就汇集在一个草坪里。草坪不大,但浅浅碧绿的小草,很明显,这是经过了人工加工。草坪名为舞坪,顾名思义,就是苗人跳舞的场所。

音乐响起后,可儿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很快和苗人融到了一起。芦笙舞、踩鼓舞、花鼓舞……样样想学。她有舞蹈天赋,没有多大一会,真还有点像模像样了。

姚来福看了看到场的苗人,老人、中年人、小孩都有,就是缺少年轻姑娘。小小寨子,一次出去了十七个年轻女孩,还会留下什么呢?看到他们欢快的样子,姚来福有点心疼,亲人在外面受苦,他们却一无所知。

姚来福越想越来气,自己办反赌戒赌俱乐部干啥,至于那些赌徒,都是自找的,何必为他们的贪婪之心去*心呢?其实,这个世界,比赌徒更需要帮助的还有很多。他们更值得关心,更值得帮助。就拿这十七个女孩子来说吧,她们带着美好的希望出去,结果深陷虎口狼窝。美好的憧憬,变成了血淋淋悲惨的现实。

自己练就了一身功夫,不帮助这些弱势群体,难道就是健身强体吗?哈哈,姚来福啊姚来福,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正当姚来福为十七个苗族女孩的遭遇愤愤不平的时候,威远休闲中心八楼的贵宾室里,德城的两黑巨头会面了。

“天宝,不知你感觉到了没有,我们德城似乎会生点什么了?”威宝三十多岁,身体魁梧,鹰钩鼻,眼睛如炬,一看就知,此人很不简单。

“哈哈,有你我二人,在德城,谁又能翻得了天?”天宝也是三十余岁,年纪和威宝差不多,但身体明显单瘦得多,没有威宝那样威猛。

“天宝,那个来福反赌戒赌俱乐部里的姚来福,是个不简单的角色,猛张飞五人与他对打,结果连他的身体都没有沾着,还自己伤了自己人,别人看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下的手。”威宝说。

“我也有所闻,不过我以为是传言,是那些江湖混混夸大其词的呢?”天宝说。

“不是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看那姚来福的确不简单,五义的功夫在德城,只有七侠可以媲美,谁知,他以一敌五,五义居然没有还手之力。”威宝说起姚来福,打心底有点畏惧。

“我们难道怕他不成?”天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怕他?那也未必。今天请你过来,是商量如何应付,跟他来强硬的还是?”威宝一边为天宝斟酒,一边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这么多人,难道怕他区区一个姚来福。”天宝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还是要商量好一个对策,防范于未然啊。”威宝虽四肢达,可头脑不是简单之人。面对姚来福,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总想把天宝拖下水,共同对付姚来福。

“他开那个反赌戒赌俱乐部,对我们的威胁不是很大,既然难以斗赢,我看,我们是不是缓缓再说。”当初反赌戒赌俱乐部刚开业,天宝怂恿威宝去对付姚来福,现在知道麻烦,他不想去惹那个烫手的山芋了。

“好吧,听你的。”威宝见天宝不支持自己,也懒得去斗姚来福了,毕竟自己的损失不是很大。

“话又说回来,我们只是缓缓,如果他真的对我们不利,我们还是要除掉他的。”天宝解释道。

“哦,还有一件事,我感觉很蹊跷,不知你们蓝天歌舞厅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威宝说。

“什么情况?”天宝反问道。

“是这样的。”威宝一五一十把高来宝到休闲中心的事情告诉了天宝。

“啊,真有此事?”天宝问。

“赢了我二十万,还拐走了我的门柱子,我会骗你吗?”威宝气愤地说。

“如果他和那个姚来福是一伙的,那就难办了。”天宝说。

“是啊,我就是担心这个。”威宝说。

“你告诉兄弟们,放亮点招子,别阴沟里翻了船。”天宝吩咐道。

“天宝兄弟,我希望我们联起手来,不然可能会被各个击破的。”威宝说。

“好,我们联合起来,看看是哪路神仙来了?”天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