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
作者:风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55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ˇ非礼勿视ˇ那是间富贵的屋子屋子里轻纱垂曼绣帐纹花。偶有香兰垂丝挂蕊桌子椅子凳子都雕着花饰桌上放着两个杯子一个酒壶皆是白玉。屋里带着淡淡的脂粉味偶有一两声**带着轻喘在轻纱摇曳中飘出来。古木朱漆的床上被翻红浪倒是一派春意盎然。

霄白撑着只手支着脑袋靠在屋中的雕花桌上听着房里引人遐想的声音无奈瞥去一眼却见着床上头那绮丽的景致愈演愈烈不由叹气。

见色而不劫非礼也!

霄白认真思量着好歹她霄白也是在地府待了三年的人艳鬼也不是没见过这人间的小本儿也看过不少今天难得有机会见见真格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殿了~

阎王的生死簿上写着此女子再有一刻钟就会一命呜呼然后是她霄白拿回属于她的身躯只是霄白不明白这会儿她是花好月圆夜哪里来的横祸丧命?

“言卿……疼……”

床上的女子轻吟。霄白硬是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姑奶奶诶她霄白的躯壳三年不见何时有了这般娇媚的调儿?这让说她这辈子休想有女人味的阎王情何以堪?

听着帐内的低吟霄白无力地耷拉下了脑袋。她不就“弃壳而去”三年而已嘛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样子?

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果真是阎王。三年前她不小心在人间阎王庙落下个火折子稍不留神烧了他阎王半间庙结果那厮居然让个游魂替了她罚她在地府替孟婆舀了三年汤这番好不容易回来还特地准备了这么出好戏委实是那厮的无赖作风。

也不知道这三年那个代替她的公主都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

“言卿……”

原来此番压在她身子上的男人叫言卿。

霄白很没出息地上前走了两步靠近见到的是女子满脸通红身上的衣衫碎了一床一看就是被内力震碎的。男子却衣衫完整只是丝微微凌乱搂着女子倒是沉醉。

霄白于是明了这男人委实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红烛摇曳床上男人最好看的是那张侧脸。

这一看霄白有些恍神。这男人也……太好看了点吧?眉如远山面似冠玉整个脸都精致得恰当好处三千青丝被他随意拿了根墨绸束着有几缕散落下来就垂在身下女子的耳际。他的眼睛一直闭着长长的眼睫上还沾着些汗珠俊美得不可思议。只是嘴角的一抹笑意却有些不伦不类让人心里毛。

“啊……言卿!”

他总算是睁开了眼额上微微有汗眼里有星光深不可测嘴角勾了三分桃花笑。

女子的**忽然响了起来却是那个漂亮的男人埋在她胸前挑弄。女子忽然伸手抱紧了他的脖颈主动缠了上去眼里朦胧一片。

这……霄白摸摸鼻子不偏不倚正好想起了这身子貌似是她的此番抓着人家肩膀往死里抠的也可以说是她霄白。于是她老脸红了。

床沿边上三尺轻纱被床上的人搅得摇曳。

女子的喘息越见急促男子轻吻着她的小肚一勾手把她的腰揽了起来。

女子屏住了呼吸脸红得要滴血。这生米呀眼看着就要煮成熟饭。

——霄白她急了。

——阎王爷你该不会……还在恶整我吧?!

她正翻着阎王那儿拿来的小本儿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段茗与裴言卿无缘难成夫妻。

她就是因为老天爷注定他们这场春宫做不到最后才优哉游哉看戏的却从没有想过让放任自己的身体和那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真成了夫妻难不成那两个贪酒色的黑白无常误了点儿?阎王这玩笑可是要开大了。

此番霄白只是个魂魄她急急伸出的手穿过了男子瘦削的肩膀落到了空处。男人却像是有意识一般忽然转过了头眼色凌厉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害得她生生打了个冷颤。

难不成再回地府找阎王算个小帐?

叮——白无常的铃铛声遥遥地传了过来。见着霄白白无常谄媚地笑了笑拖着袖子行了个礼道:“白婆婆。”

自从她替孟婆当了下手她与轮回道上的鬼差混了半数因着酿了一手好酒这白姑娘直接成了白婆婆。

见了管事的霄白一把拽过了他的衣襟:“你给我解释清楚!!”

阎王明明说了这个占着她身子的是朗月国的帝姬前生救了他手下一只仙兽故多赐了她三年寿命。掐着时辰算差不多到时候了。她如果再不死她霄白的一世清白可就真的要毁在她手里了!而她现在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白婆婆请看。”白无常抬头一笑指了指床上。

霄白回头见着的画面让她把这三年鬼差的素养丢了个一干二净。床上的女人依旧是脸色通红眼带波澜却是吓得。只因为那个叫言卿的男人已然把一把匕抵在了她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红显了出来渐渐开成了花。

男人的眼里血红一片像极了罗刹道上的阴司。

“言卿……皇兄……”女人颤抖的声音在房里回荡着带着不可置信。

男人却冷冷地笑了他说:“父母债子女偿天经地义。公主从崖上摔下来的滋味如何?”

“皇兄……”

“皇兄?哈……”男人笑了他说“你与你的父王母后逼死我娘亲抄斩我全家之时可曾想起过我是你皇兄是这朗月的皇子?”

女人沉默了半晌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挣扎起来眼里满是怨毒。

“裴言卿你不过是个野种!留下你性命那是父王仁慈!你今日若不放我我……”

她并没有机会把话说完裴言卿一掌击上她的胸口她瞪了瞪眼软软地瘫软在了床上。末了他眼里的厌恶一点一滴地溢了出来。

这个男人……变得也忒快了些吧?

霄白小心地碰了碰自个儿的下巴呆呆看了会儿床上的峰回路转回头看了看黑白无常。

白无常谄媚地笑。

“**?”

“身体是你的。”白无常提醒她。

……

“精神**?”

“没成功。”白无常偷偷抹了一把汗又补上一句“其实这公主和裴言卿也没血缘关系老皇帝其实只生了裴言卿一个就被那彪悍皇后吓得咳咳不举了。”这人间皇族最在乎血统结果却是血统最乱的。那老皇帝也着实可悲七个皇子只有被丢在冷宫的私生子是自己的血脉。

……

霄白仔细思量着阎王也没算骗她这公主只是占了她身子三年。她倒好一死百了却丢了个烂摊子给她。

“怎么回事?”她指指床上的裴言卿。

白无常笑道:“这个裴言卿是郎月国皇帝和丞相老婆的私生子皇后厉害得很想法子给丞相安排了个谋反的罪名咔嚓了只留下十来岁的裴言卿。等他策划了好一阵子谋反报复的时候却撞上自家兄弟谋反老皇帝和皇后都没死在他手上。新皇帝怕他谋反赐了个王爷的位子给他。”

……

霄白翻了翻手里的小本儿上面写着的时辰已经差不多是该交换的时候了。只是眼下的情形她摸摸鼻子犹豫不前:那个身体衣不蔽体不说光看那两处伤太揪心了……很疼吧……

白无常袖子一挥那公主的魂儿就自动出来了和霄白面对面站着眼里的怨毒满溢。

“你会后悔的!他们……他们通通不是人!你马上就会被害死的!”段茗的鬼魂声嘶力竭。

“真的?”霄白笑道“反正我现在也是鬼死马当活马医呗。”

段茗的脸上霎时狰狞万分。

“白婆婆进去吧。”白无常道。

对着这一声婆婆霄白哆嗦。

“那具身体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死透了请婆婆瞅准了。”

白无常大大咧咧牵着闷不作声的公主走黑无常却没有走留下来定定地看了霄白一眼。

黑无常不比白无常活泼无赖但对霄白却一直有些关照。若要说此番重新做人有什么不舍的霄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面淡心善的黑无常。

“墨欢保重。”

黑无常点点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手一挥替她盖上了层丝被。

“回去以后小心身边的人”墨欢沉道“不要让我五十年内去勾你魂魄。”

“谢谢你墨欢。”

霄白感激地笑笑却撞着黑无常满眼的淡漠和好不迟缓转身的背影。

那一刻她想追上去说一声奈何桥边的花开了酒又可以酿了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这是你一家欠的债罪有应得。”

霄白擦了一把额头汗如果万一我没死你可以当我死了么?

裴言卿的眼里闪动着的是复仇的寒光他盯着床上那具空壳子眼里的焰色闪动。他本来就没有脱什么衣服此刻更是轻轻松松下了床啪地打开门对着外头守门的两个侍卫淡道:“王妃遇刺叫大夫。”

大夫?

霄白瞅了一眼床上那个衣不蔽体的身子想着还要再这身子里面待过百年怎么着都不能早早把老脸丢尽了于是乎慌慌张张什么都不管地就往那具身体上面扑。

紧接着是一阵天晕地转。

一进到哪身体里霄白就后悔了。脖子上的伤口在流血疼得厉害胸口被击中的地方也疼喘不过气来……身下是软到极致的锦缎偏偏躺着却也是生疼。

“王爷。”大夫来了就跪在门外。

裴言卿点点头让开了道儿。说时迟那时快霄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起床上的丝被遮住了自个儿外露的春光。

“我醒了!”

一句话出满座静默。

霄白思量这声调是不是……太过兴奋了些?

于是立马转舵皱眉掩胸:“我……咳咳……没事……”

没事没事不过脖子裂了个口儿鲜血直流罢了。

裴言卿转过身盯着浑身是血的霄白微微诧异更多的却是冷厉。

霄白只好扯了个笑她当然知道他眼里写的是什么三个字:诈、尸、了。

他似乎是被惊得不轻不可置信地走上前抬起她的脑袋眼睁睁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很狰狞却不再流血。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会生的事情。

霄白明了难得起了恶作剧心思冲着他笑了笑为的就是吓死这厮。

裴言卿的眼神霎时冷峻。只是对上霄白的视线他的脸居然霎时融化了嘴角带笑。

“如此甚好。”他对她满身的血熟视无睹微笑道“晚上陛下驾临证婚茗儿你——打扮一下。”

霄白干笑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证婚?证的是你和你家段茗可不是我霄白。想证婚那可得我配合才行。

许是刚刚回人间困得很。

不消多久她居然渐渐睡了过去。梦里是厌恶咬牙切齿地在追查奈何桥边那一夜被人拔光的彼岸花。其实她只是知道她马上要回人间想多酿些酒给墨欢留着以后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