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作者:天佑中华a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66

晚上宴会结束后,我开车回家,把小曹送我的那张cd放进音响.里面传出的是郭富城《三岔口》的主题曲,悠扬的小提琴伴着沉重的钢琴:如果必须要活着请你守在我身旁一起欢呼一起憧憬每个日子都是幸福如今仿佛是活着可惜找不到灵魂一声不响你的告别叫我不知所措心悬在半空如果这一切是个岔口我心甘情愿一生守候命运捉弄为何你悲伤又重现再掀开我伤口如果真的要让我放手请不必让我知道答案放纵我吧让我有痛爱的自由。

这部电影我跟小曹一起看过,电影里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个十年里不曾停止对失踪女友思念的警察。在失踪与死亡的猜疑中,始终怀着对爱的憧憬,期待着女友的出现。

我的心,此刻停驻在这一秒钟,世界仿佛也停止了转动。

在生活的繁芜中猛然回首,所有的往事瞬间化作一段黑白电影忽然间仿似定格,但又却是一帧一帧的缓慢前行。

对我来说来说,见到曹启华的那天,生活似乎一下子乱了套,即使是当天电台里播送着我获奖的消息,我的兴奋也顿时模糊起来。脑子里好像打开了一部有很多频道但是又没有一个喜欢节目的电视机,不自觉的坐在电脑前面,于是许多仿佛前世注定的具有传奇色彩的事件和人物纷纷按着既定的顺序逐一登台,使得我又有了某些的冲动,那些依稀的往事即将喷薄而出。

当现实打碎梦境,忽然发现青春已经残缺不全,脑子里那些千百次在梦里萦绕的画面忽然也变得不那么连贯。回望昨日的故事,如同坐在自己的坟墓前,看着不知是谁送来的供果,咬上一口,却不是美味,总是那么的涩,那么的酸。心理明明很理智,但是感情却明知故犯。

幸与不幸都起源于性,如果不是这个东西,可能很多故事都不会发生,很多过程都会变得简单。自己既不会像现在一样烦恼,也不会如现在一样心烦,甚至可能连自己的人生都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的感情永远不像来自故事中的那般美妙绝仑,相反,它却像一把随时隐藏在我身体某处的一把锋利的小刀,动不动就在我心灵最柔弱的地方狠狠划上一下,甚至让那里鲜血四溅。而且,这所谓的感情,也是我原来风平lang静的时光变得烟消云散,人也坠入无底深渊。

我们发现,生活中每个人都有无法尽如人意的缺陷。我的人生里,当然也潜藏着失望过程,以及这个过程中的别人无法体会的悲凉。那条一触即溃的内心防线,在身体里委屈已经掩埋了很多年,既然这是个不能开车出去约会的日子,那么不如让回忆漫过我平静的河岸。

我跟曹启华的故事只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故事,不像幻想那么圆满,只是像是永恒的美梦,人人都曾在追逐过它,所谓的爱情实现,也只是距离近一点还是远一点。

我心里很烦,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那边接起来,正是莫如,她似乎很兴奋,“天佑,我告诉你,徐天浩刚刚给我签了一个女二号,我们公司正在庆祝。你为我高兴吗?”

我说,“高兴,祝贺你。”

莫如问,“你似乎不太高兴,你在哪里?”

我说,“我在开车,没什么,本来想跟你聊聊,不巧你很忙,你们祝贺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然而,就在我要到家的时候,忽然接到谢书年的一个电话。他告诉我他的一个朋友钟明辉听过我的资历以后对我很感兴趣,并且对我进行了背景调查,想在近两天跟我谈谈。

所谓的背景调查,是外企招聘高管的一个必要的程序。主要是看看这个面试者在面试的过程中提供的信息有无对招聘公司撒谎,一般背景调查是通过非该项目的猎头公司的第四方机构做的。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个钟明辉,我也没去你公司应聘,甚至你连我有没有辞职的想法都不知道,你搞什么背景调查?分明是胡闹嘛。

我于是说,“谢谢谢董抬爱,向钟老板介绍我这个泛泛鼠辈。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辞职的打算,就不用费心搞什么背景调查了。”

谢书年笑了,“天总,你不要马上就封门啊,你给我个面子,你们见面谈谈好吧。另外我跟你透露一个消息,钟总听到你的事情也不全从我这里得到的信息,莫小姐也跟她谈了不少。”

“莫如?”我将车停在路边。莫如原来不是不大跟这些企业家接触吗?怎么现在忽然间认识这么多人?

谢书年笑了,“你还不知道吧,莫小姐现在拍的这个戏的主赞助商就是钟总。”原来如此。

我说,“谢谢你,谢董,那么,你让他安排时间吧。不过,最近我比较忙,没法去北京。”

谢书年说,“没问题,钟总求贤似渴,关键时刻他可以飞深圳跟你谈谈。”

我说,“那好吧。不过,谢董,我暂时还没有换个工作的打算,这点请你务必跟钟总说清楚。大家见面就是探讨一些问题,至于跳槽,这事不是很轻易就能决定的。”

谢书年说,“这一点钟总那边我会说的,不过,天总,我有句话还是要说,我的公司你还是考虑一下,也许我的理念与你有些不同,但是,我的公司成长很快,你来了,我会给你你想不到的空间。退一万步,我甚至可以考虑在深圳搞个分公司,你在那边全权主持,我绝不参与。”

我心里一动,但是还是说,“以后再说吧,再见。”

马路上车很少,我慢慢起步,一辆货柜从我后面上来呼啸而去。我不禁骂了一句,这些该死的货柜,都是疯子。这些货柜车司机之所以开这么快,无非是要赶时间,赶出时间,他们就能多赚钱,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这些职业经理人和货柜车司机倒有些相似。老板把一个公司交给你,你必须得给老板赚钱,至于你速度快违了章,罚的只是你,出了事故,坐牢的也是你,车有保险,老板亏不了。但是,你把车开慢了了,赚不到钱,老板照样炒你。

我现在深陷公司的董事会斗争中,早已是身心疲惫。钟明辉的橄榄枝对我不是没有吸引力。钟明辉的公司叫北京新天地房地产公司,公司不是很大,只能算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但是,这个公司却是以炒地皮闻名全国。他不管在哪里,都能拿到最好的地。

原因很简单,因为钟明辉的爸爸就是那个著名的钟老。所以,钟明辉才可以在房地产界呼风唤雨。像钟明辉这种人,我一直抱着可以和他们联系,增进一下感情,因为这对我们以后发展有好处。不过,对于他们之间的一些事情,可绝对不要参与进去。因为在他们的圈子里,有些东西不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玩的。

既然他来深圳,那见见也无妨。我加快车速,沿着滨海大道飞驰而去。

像钟明辉这种所谓房地产开发商,他们根本不能称之为商人,他们只不过是信息渠道多一些,他们近乎空手套白狼一样,得到银行贷款,定向买地,低价交易,然后盖楼,卖楼还贷款,贷款利息。但是,他们活得很滋润,至少比我的董事长活得好。跟着这样的人,至少压力也没这么大。

钟明辉现在有一个很伟大的计划,就是在每个中心城市都建一个金融中心,要将他的北京新天地房地产公司打造成中国最有名的金融地产大鳄。

巴黎、东京都是老建筑,小矮房子,而我们非要学国际金融中心纽约建成高大的楼房呢,难道我们是国际金融中心吗,我们不是,我们还没开放金融了,我们的金融相当于白痴级的,最多算是国际最白痴金融中心。

钟明辉的所谓金融中心不过是幌子,他的实际目的是要拆房子,可是他们给的价格并不是经过和老百姓协商的价格,不过他们和当地的政府勾结好了,他们用法律条文的规定,规定了房子的价值,他完全违背经济学的本质,完全违背人的意愿,完全忽略每个家庭的情况,和用钱的轻重缓急程度,他们的测算没有任何道理,但是他们认为这就是这个房子的价值,就和那些评价股票多少钱的分析师一样,5块钱的股票他评价值五十,他们得到一个很白痴的均衡价格,他们认为老百姓没见过这么多钱,所以大部分都会同意的,是的他们得逞了,老百姓确实相信了他们,不过还是有一些不信的,他们被冠以刁民和钉子户的称呼,其实他们只是想的更加人性一些罢了。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钟明辉这种开发商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实际上非常的暴力,可是他们却在这方面非常的抠门,所以他们雇佣人去忽悠,不行又用利益雇佣当地能说会道的人去说,还不行他们就晚上去砸窗户,如果再不行,他们就说我要给你强拆了,因为有法规文件和所谓的办案惯例,老百姓即使是去法院,也不过是拖些时间,花点律师费、诉讼费,最终会得来调节,多给不了多少钱,最后他们可能会面临被警察拖出去的命运,或者之前很可能还要挨打,甚至头破血流,但是终因证据不足,无法判定是开放商雇人去打的。

但连法官都知道是谁干的,不过就是没有证据,他们爱说铁证如山,证据不足,不过实践证明,他们确实是挺可怜的,甚至有强迫症倾向,和冷血怕丢掉饭碗,人们一般亲切的说他们是没人性,他们默认了这一点,显得非常厚颜无耻,这种人果然是与众不同。

我会跟钟明辉搞到一起吗?当然不会,但是,我得见他,因为,见见他也许我会能从他的碗里弄点汤喝。

早年间,我跟老左刚认识时,他曾经说过,他很佩服那些白手起家的房地产商人。

我当时就笑了,我对他说,“地产商有几个是真正一贫如洗起家的?地产行业没什么技术含量,至少目前中国的地产行业一点都没有。能做出来只有一条:靠关系路子。要有关系路子无非就是黑、白、金、红几种方法。红色是血统,也叫红色贵族,黑色是黑道,白色是老国营,金色是个体户财主拿钱砸。”

他不解其意,我就给他解释,中国成功的地产商无非是几种人:**子弟,例如任xx,虽然不一定是大太子,但是大太子做大生意,小衙内作小生意;精英官员,名牌大学毕业,最好还是学生干部,学生党员,然后分到国家部委,最差也是个省地市的有头有脑的官,然后摇身一变成为地产商;个体户财主,因为早年有了第一桶金,拿着这桶金开路,砸到官员一大片,然后转业做地产商;在就是国营企业老大,想办法家企业私有化,因为他与原来的政府各机构有千丝万缕联系,所以再转行。

董事长秦凯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我在这个公司做不长了,现在关键就是我何去何从的问题,也就是跟谁混,才能保证我现在的生活质量不下降,甚至有所发展。

去北京,投奔那些人是个路子,也好听,为了爱情,可是我与莫如的爱情会一劳永逸吗?一旦是有个风吹草动,我岂不是没有着落?留在深圳看来是唯一选择,可是,离开锦江地产,我去哪里?

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于是,打电话给曾美漪,告诉她,“我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