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稍出怒气投稿不中骂编辑 大煞风景游园中间损游园
作者:无双飞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72

由于邝薇的事,我这几天心情十分不好,再加上我从高一以来就不断给各编辑部投稿,没想到寄出的不少,却一封信也没收回来。哪怕是一封退稿信呢!“一定是看都没看,就成了人家的手纸了。”——总有人这么说。

这天晚上,我烦烦的,书也看不进去。一腔怒气无处发泄,拿起今天老师硬发给我们的《作文之友》,越看越有气,抓起笔来就刷刷点点给《作文之友》编辑部写了一封信。

在信里,我把他们的刊物大骂一通:说他们打着与文学爱好者交友的幌子,实际上却在欺骗友人。他们刊物上的文章胡拼乱凑,读后没有一点帮助。什么《引你走向成功之路》,看后反而引人走进了失败的沼泽。嘲笑他们拿大人的眼光去指导中学生写作,孰不知道大人们有大人们的眼睛,中学生有中学生的瞳孔,他们那样做无疑是强教游泳健将的儿子学游泳。

我写这封信时,就已决定不再给编辑部投稿,也不奢望他们能回信。信写完之后,我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我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信寄了出去。寄完信,我就拍着手,乐滋滋地去了学校。

一天,我正在写作业,刘忠仁来找我,告诉我班级决定后天去儿童公园游园,问我去不去。

这几天,我正为学习成绩日渐下降,做起题来笨手笨脚而烦心,再加上上次游园加速了我和倩倩的分离。一提起游园,就恨得要命,哪还有心思去?可又不好和刘忠仁明说,就答应明天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刘忠仁走后,我越想游园的害处越大,觉得我应该提醒一下同学们,就稍一酝酿,写下了我对游园的感受:

辜负了春天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我们这里虽不及江南春天的绚丽,但我们大庆的五月也已经是春花烂漫时。钻塔高耸是他昂起的头颅,座座井房是他隆起的肌肉。我们骑车春游,路旁的花草献给我们无限的生机,笔直的黑飘带伸展在我们的脚下。一路欢笑,一路歌,载满了我们的自行车。

风光正好,景色旖旎,同学们一起去玩,似乎合情合理。但在路上,我看到辛勤耕耘的农民,在钻井旁为油大干的工人。虽然他们身边就有五月的好风光,但他们并不贪恋周围的美景,仍然埋头苦干。他们是勤劳的,而我们呢?

我们只不过是一些中学生,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经济收入,有的只是支出。我们的父母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养大,而我们实在不争气,本来学习成绩就不好,还偏要跑出来玩。

虽然一张一弛是文武之道,但我想只有绷紧的弓弦才会射出强劲的箭。鲁迅先生在别人喝咖啡的时候都在学习,而我们却辜负了大好的时光。

我们一无所有,有的也只是欠的债。我们欠国家的培养之债,欠父母的养育之债,欠老师的教育之债,欠同学的友情之债我们是最大的债务国,却还要挥霍父母的血汗。我们春游一天的花费,实是父母几天劳动的结晶。

虽然玩玩未尝不可以,紧张学习后的放松也是必要。但玩只是为了更好的学,而决不能为玩而玩。春游之前,用心筹划;春游之中,挥霍浪费;春游之后,疲惫不堪。

这不是放松身心,使身心愉快,而是在摧毁自己。青春短暂,失去的十七岁已经不复存在,难道还要浪费我们的十八岁?可能有人说我耸言听闻,但玩物丧志,我们哪有那么好的平衡力,哪有那么多的好时光?

时光悠悠,岁月如流。我们风华正茂,实不应把时间抛弃在美丽的景色上。我们要抓紧我们的每一分钟,不再辜负我们的春天,让我们的青春闪光!

写完后,我把文章装进信封封好。第二天,我把信交给了刘忠仁,说我有急事,不能去,但我写了一篇作文,请他在同学们游园那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朗读,以表我的一点心意。

第三天上午,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怎么也想不出来同学们听过我的那篇文章后会有什么反应?是悬崖勒马,还是对我义愤填膺呢?

我越想越头疼,最后终于决定去现场察看一次。我为了到时候不被同学们认出来,就找了一顶大草帽先扣在头上,且压低帽檐,又穿上一件大风衣——不至于让人从形体上怀疑,最后又把大哥的鞋拿来穿上——让别人找不到一点王思红的迹象。然后,我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照了几遍,确信自己都认不出是自己了,就出门坐上交通车直奔公园。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吃饭了,我躲到离他们约有五十多米,但他们很不容易注意的一个亭子里的一个圆柱后,假装看报纸。

见他们把三张桌子拼在一起,然后拿出带来的各种罐头、香肠、大香槟酒、火腿肠,男生们还带来了白酒,交杯换盏,吆三喝四地就吃喝了起来。

吃一会儿,见刘忠仁站了起来,打开我交给他的那个信封,说:“这是王思红专门为咱们这次游园写的作文,现在我读给大家听。”我把报纸往下拉了拉,紧张地注视着同学们的表情。

第一段读后,大多数同学都很高兴。他们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喝着酒。见到他们这样,我却更加紧张起来,心怦怦地跳得厉害,以至于几乎听不到刘忠仁的声音。

果然不出所料,文章还没有念完,已经语论哗然,纷纷敲碟砸碗,出语相驳:什么鲁迅就没有和许广平逛过公园了,马克思还喜欢经常出去骑马打猎呢?咱们回去问问他,他就没有逛过公园?他就天天啃书本不成?一时间乱嘈嘈地吵成一片。

我一见不好,引起了众怒,大有抓到我要进行批判的架势。“此地不宜久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想到这,把报纸一卷,起身就想走。哪想到此时突然起了风,把我的草帽一下吹到地上。我连忙去拾,却不知被谁看见,喊道:“那不是王思红吗?”

这一声直喊得我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草帽,撒腿就跑。那些人一声呼喊就追了过来。鞋太大,“嘀哩咣啷”地不跟脚,再加上风衣兜风,哪还跑得快?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偏偏这时迎面又摇摇摆摆地走来一个小孩。该死!他妈就会生孩子,不会看孩子呀!

我急忙往旁一躲,却绊到一块石头上,一下摔倒在地。那些人一拥而上,就把我按住,刚要给我“挂上臭老九的黑牌子去批斗”,却忽听“哗”的一声巨响,无数支雨箭兜头射了下来。

人们还没回过神来,却又有一人跑过来惊慌失措地大喊:“不好了,熊飞雪和白草哲打起来了!”众人一听,又忙弃了我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