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挪威的森林呼唤你
作者:殷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15

风掠过心弦

奏响青春的韵律

回望那山枫林

挡不住炽热的惑

踏进去

那是一片迷幻的神话

——题记

第一次见你,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那时的你,瘦瘦削削的,是一种弱不惊风的瘦,全不似那些五大三粗的男子。

我向来对胖胖的男生,有种抗拒——说不上来的抗拒。幸好,你并不令我讨厌。那时的你,眼神中有种特别的东西,只有处于恋爱期间的男孩子才有的温柔眼神。我知道,这样的眼神来源于哪里。可是,为什么,你的眼神除了柔情之外,还有种游离不定?是对未来的不确定?还是对眼前这位女孩的不确定?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有些痴了,直到朋友叫我,才缓过神来。

可能,是自己敏于感受的缘故吧,我的内心充满了好奇。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不象是刚认识的新朋友,却似相知相识了许久的好朋友。也好象是一次在好朋友之间才有的聚会,没有猜疑、没有过多的功利性的东西,只是淡淡地交谈,淡淡地“散步”。

那天,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尤其是我,颇为难得的要请大家吃一顿便饭。于是,我们就商量着要到哪里去吃,才吃得好,才吃得痛快。我向来是没有意见的人,而你,也似乎习惯了朋友的决定。朋友便挑选了一家这座城市较为有名的饭店。据说,那里的各种煲,味道不错。我们都很开心,却不知这里隐藏着一触即发的火焰,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是我亲手将这导火线点燃。假如,我是先知,我便不会那样做。我早该乖乖的退场,不当这“第三者”。后来想起,确实是自己太多事。只是,我熟知这件事,我便不能袖手旁观。

我以为我可以圆满的解决这样的小儿女情长,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我的种种能力。

写这样一篇文章,经历了千辛万苦。第一次,写完了原本以为是自己满意的作品,随后错按下“全部重写”键,于是所以的文字都随之消失。在极力往前翻又无处可寻的同时,我埋怨着自己的疏忽大意。我顿时觉得很无助。但是,我还是重拾起懊丧的心情,面对电脑,进行第二次的“心灵跋涉”。

第二次写,与初始想的有点不一样,但基本上还算差强人意。而我,也特地分了几次发表。又以为这次该是万事大吉了吧,谁知第二天上网一看,赫然只有一篇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上天定要我受点磨难吧,可我是从不言放弃的,于是,我第三次打开电脑……

我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已经是双颊绯红,身子不觉也有点飘飘然了。而你和朋友都喝得谨慎小心,只是你为了陪我,也就喝了一杯。气氛算起来也挺融洽,可我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协调。于是,借着酒劲。我开始了我的错误之举。

至今想起来,我真是懊悔不已,我怨恨自己的“多言”。古人说:“言多必失。”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啊!我说:爱一个人,是给她幸福,不是给她痛苦;爱一个人,她的幸福也就是你最大的幸福;爱一个人,想想自己能不能给她一个安逸的家,祥和的生活。现代普遍的女子都想嫁一个家底丰厚的男子,衣食无忧,这样的要求说起来并不高,因为“贫贱夫妻百事哀”。爱她,就不能让她受苦。我说:爱她,要给她一个自由的空间;爱她,应该实际些。我说:两个人相爱,能不能冲破父母的束缚,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你们准备好了吗?难道你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就是对对方负责吗?我说:爱她,放了她!我兀自说得激动。此时的我,失去了对外界氛围的感受能力,我迟钝而后知后觉。只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在加速凝固。你和朋友不置可否,默默无语,是在等我住嘴吗?我终于累得说不下去。我告退了,想必是你们渴望已久的。我借故离开,给你们留下一个独自说话的空间。我想,有些事,第三者在场反而使它变得更加复杂。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说了些什么。待我回来,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硝烟”。酒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那时的你我,真有点同病相怜。我是无原因的悲从中来,好久没有这样放纵了。而你呢?恐怕是怨我把事情说的那么透彻,怨朋友的优柔寡断吧。头是越来越晕,唯一看见的是你喝酒的样子。你连朋友的酒也喝了,你说,喝了这杯酒就走。我们还来不及挽留。于是,你扬起脖子,一口气喝下了这杯酒。你起身,双臂张开,手里拿着的却是两只倒扣的酒杯。

你放手,杯子快乐地做着垂直加速度运动。

“砰——”,杯子粉碎,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夺门而出。(许多日子以来,这个镜头竟然始终根深蒂固。)你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潇洒离去,剩下两个无辜的人,面面相觑。再回头看向窗外时,你已不见踪影。心中一阵惊慌。

我和朋友兵分两路。朋友出门找你。而我,则迈着沉重的脚步,去帐台付账。我尴尬地朝着老板笑笑。老板半开玩笑地说:“你们这位朋友真有意思,酒喝完了,连杯子也砸了。”我没有说什么,心想你定是太气恼了,不然不会如此,你是有理由的。

我在窃窃私语中疾步离去。我走出饭店的时候,朋友已经在连续地打你的手机了,可你始终不接,或是接了又不说话。朋友的性格应该你比我更熟悉了,她性格说起来有点急躁,如她所言:是个爽性子。我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不耐烦,与一丝丝的担心。我不知道能不能把它解释为她对你的关心,还是一个大姐对于小弟的关爱。两者之间我们经常不能分清,关爱、关心、或者是爱,谁又知道呢?总之,她很着急,而我,更是手足无措,终究是因为事情是由我而起的。我渐渐地有些自责,这样深深的自责,我还从来没有过。于是,我和朋友骑着自行车四处乱兜,每一条黑漆漆的弄堂都布满了我们的喊声,同时亦充斥着我们恐怖的心情。从来没有在夜晚走过这样漆黑的街道,我觉得我恐怕是将一生要走的“黑弄堂”都走全了,就在今夜。

终于,我们筋疲力尽。从起点来到终点,从终点又回到起点,我们不停地在画着圆。我们埋怨着自己的疏忽大意,我更是如同千古罪人。我只祈求上天让我们快点找到你,到时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是的,愿意!我们还是徒劳无功,我们计算着你会在哪里出现。你会不会在某一个黑暗的角落,黯自神伤?——我心中惶恐不安。我不敢乱想。途中,我们总算打通了你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你沉默不语,朋友不停的“数落”着你,她是从我的立场出发,希望你不要吓坏了我。我要求和你来讲几句,只记得当时的我特烦。究竟说了些什么,现在无论也记不起来了……朋友说,我们回去吧!我没有说什么。其实,大家都知道,不找到你,我们如何能安然回家?可是,我是打算走了。我再这样赖着,实在是不识相了,我想给你们留点私人空间,没有我,你们应该马上冰释前嫌的吧。于是,我骑车回家。可惜内心是早已打定了主意,看看朋友能不能找到你。我要在暗处观察。若是找到了,才是我真正离开的时候。骑了一段的我,又回头了。

不知是不是明明中的注定,我回到电影院时,我赫然看到了朋友的身影。哦,记起来了。我们才刚刚说过要一同去看《花样年华》的。我的身影被报亭隐没了,朋友没看到我。我看着她走进电影院。我想,她一定是联系到了你。打一个电话,确定一下。如果是会合了,便是我该走了。我打了朋友的手机。朋友在电话中要求我去看电影,我极力拒绝。朋友便说要来接我。于是,我搁下电话,掏出钥匙。我的心中的大石头落了。我走了。可是……可是,我还是慢了一步。不知何时,你从后面窜出来(至今我也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走,我请你看电影。”你一把攥住我,是那样强硬,任谁也无法拒绝。我明显地感受到你的愤怒了,这种愤怒是来自于我,还是来自于朋友,我不得而知。两者皆有之吧。你把电影票塞给我,随后潇洒地转身而去。我也是个固执的人,我偏偏就不吃这一套,我执意要走。朋友出来了,我看着她的眼神,我不能拒绝。我们走进电影院,默而无声地看着《花样年华》,彼此揣测着对方的心事。而我,思考着属于我的花样年华又在哪里?你和朋友的花样年华又在哪里?非常喜欢《花》的结尾,淡淡的有点忧伤,正符合我的心情。电影散场了,我们也分开了。走出电影院时,我请求你的原谅。你显得很大度,这是我意料中的,可你真实的想法,我无从知晓。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相处,却好似千年般漫长。我第一次想叩响你的心门,终于不可得,反而使自己显得伤痕累累。

第二次见面,短暂而难忘。那是在我们的学校,我和朋友们正打算回家。远处,一个瘦瘦的身影,原来是你!我们调侃着而过,你冷不防地打我一拳,令我惊恐不已,自行车也东倒西歪。我嚷嚷着朋友要为我报仇,随后便分道扬镳了。心里怨恨着,长这么大,父母都舍不得打一下,反而是被你占了便宜。这一“拳”之仇,怎能不报?

第三次见面,是在另一位朋友的生日宴会上。真想不到你也会来!你和朋友姗姗而来,虽然是由前后间隔,熟知内情的我,知其中必有蹊跷。碍与人多,也不好多问;有了前车之鉴,更是要紧闭双口了。在这位朋友家,我们并没有聊很多。那时的我们,像是熟悉的陌生人,相识而不相知。随后,一同吃晚饭。饭桌上也总算是风平浪静,只是你默默地喝了几杯,你掌握了分寸,没有让自己很失态。这样一个场合,对你而言,可能有点陌生。但你总是能保持微笑,在大家敬酒的时候,也是随声附和。我不能揣测你真实的想法,大家高声谈笑,难免也会淡忘了你。你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才显出沉思的表情,不过这稍纵即逝。酒足饭饱,大家说笑着要去蹦迪,唱卡拉ok。于是,一帮人又来到了舞厅。你骑车带着朋友,不知你们会说些什么呢?无关紧要的话吗?我无从知晓。在包厢里,许多朋友都是唱歌的好手,你更多的是充当了听众,我也是。但你很不定,忙进忙出地打电话、或是做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事。我们戏称你是大忙人,来无踪去无影。是不是你觉得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你,还是你不适应这种喧闹的场合呢?

在人少的时候,你点了首伍佰的《挪威的森林》。不记得你唱了没有,只是觉得这首歌很好听。我并不是第一次听,但从来没有这样静静地听过。依稀想起,朋友那边,曾看到过一版伍佰演唱会的CD。

你终于不告而别,所有人都不知你的去向。忽然就想起了《挪》的结尾:“我给绿子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跟她说话,有满肚子话要说,有满肚子非说不可的话。整个世界上除了她别无他求,想见她想同她说话,两人一切从头开始。绿子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不语,久久地保持沉默,如同全世界所有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这时间里,我一直合起双眼,把额头顶在电话亭玻璃上。良久,绿子用沉静的声音开口道:‘你现在哪里?’我现在哪里?我拿着听筒扬起脸,飞快地环视电话亭的四周。我现在哪里?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全然摸不着头脑。这里究竟是哪里?目力所及,无不是不知走去哪里的无数男男女女。我是在哪里也不是的处所连连呼唤绿子。”

你现在在哪里?叩你,至今无功而返。

只记得,你说;你是一个爱玩的孩子。

如今,你又在哪里“玩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