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
作者:红尘紫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33

争辩

岳飞回朝,不仅回朝,岳飞亲自去面圣陈情。怕是一卒去见他,官家总会相信岳飞的忠心无他。”

“看来这是个好主意。”于鹏和李若虚都赞许说。

众人散去,李若虚劝岳飞说:“也难怪官家生疑,鹏举的脾气也是太傲了些。前番在庐山守孝,拒不尊旨,若虚就曾提醒元帅。君臣生疑,怕不是一只巴掌能拍响,鹏举说呢?”

岳云见父亲点头。

李若虚走后,岳云伺候父亲铺床,父亲看了他说:“云儿,你去歇了吧,不劳你来伺候为父。”

“这还不是儿子应该应份的。”岳云说。

岳飞忽然问岳云:“那次,你惹了事,自己独自送上门来,你没跑,为什么?不怕爹打死你。”

“云儿想,爹爹会狠打,但只有如此,才能表明云儿的心迹。云儿什么都没多想,云儿凭爹爹发落。对错且两说,只是不必为此生了嫌怨。”——

岳家军班师回朝,道旁的行人牵衣顿足,拦马哭泣,求岳家军不要走。

“元帅,你一走,这金兵怎么办?大宋的疆土还收复不?”

“岳帅,君子言行一致,言出不悔。百姓为岳家军筹粮挖壕沟,就是盼了自己军队打败敌人,收复失地。岳元帅为何撤军?”

岳飞抱拳一一告罪,无语前行。

“爹爹,有人说爹爹是为了赶回朝中讨封赏,还有人传言说爹爹是和韩世忠元帅争官赌气回朝。爹爹,为什么不说是皇帝那十二道金牌紧紧相逼?”岳云义愤填膺,皇帝的混蛋主张,父亲还要背负骂名。

岳飞笑笑说:“岳云,你记得。为人臣者,为君中大将者。你可以对上方的命令有疑虑。但你要服从,这是军人。作为将领,你必须站在上方的立场上去传达主将的命令,如果只是简单的推卸说自己是无奈,是上方地意思如此,士卒会嘲笑,要你何用?无非是传令卒子。”

“可是,爹爹,这不公平”

“天下不公平的事很多。自己的私利就不要再计较。还是顾大局吧,成定局不能挽回的东西就不要去纠缠,而能做的就是看看如何能挽回还能挽回的东西。云儿。往前看。”

父亲鼓励地目光,岳云点点头。

从来没有此时这般心疼爹爹,尽管那么多误会不解,爹爹还是爹爹——

路过汨罗江。忽然有一队人马黑衣黑帽拦住了岳云的马队。

为首的正是凤凰部落的头人赞嘎的妹子金凤。

“小将军,不能走!”金凤说,“我们的神灵告诉我,你不能回临安,若是小将军去,必定有大难。留下吧。”

岳飞也迟疑。他想到了云来大仙走的时候痛哭顿足。想到了种种不详,对岳云说。“若是想留下,就别走了。”

岳云淡笑说:“爹爹都不怕,云儿更不怕。”

临行时,山峦中都是歌声,是凤凰部落的送行歌声。金凤将一束花环戴在岳云的脖子上,用手摸了摸岳云光润地面颊,那蜜色的肌肤,鹿一般明润的眸子看着她在笑。

岳飞回到鄂州署衙,登上道家仙人王子安跨鹤白日飞升地地方黄鹤楼,历代诗词骚客在此都留下壮丽诗篇。

眼前长江之水浩浩汤

想中原百姓北望南师,日日以泪洗面盼望大宋河山收时候才能再提劲旅,直捣黄龙府?

想到此,岳飞无限感慨,下了《满江红》——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蹄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临安行在,月儿这些时日也是噩梦不止。

不知道为何,在梦到岳云的同时,总要梦到哥哥玉离子。

梦中,他见玉离子和岳云在交战,一杆银枪对两杆黑色乌金枪,黑白光圈罩体舞动。

月儿一见如此打下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棋逢对手就要比耐力,无奈岳云哥哥身上有旧伤,可不要因此失手。一面再看岳飞也是沉肃了脸少有的紧张之情露于颜色。

月儿忽然急中生智,掏出玉离子给她的那支笛子。

玉离子手抡双枪,同岳云杀得难解难分,两位小将马打盘旋各不相让,众将看得紧张,屏息静观。

猛然见,一声笛声响起,是“何满子”那凄凉地曲调,玉离子一分神,岳云的银锤已经迎面而来。

一时见血光飞溅,玉离子倒地。

人人都说英雄是杀不死的,能杀死英雄的只有他们自己。

月儿惊呆了,她想喊离哥哥,可是喊不出来,而岳云就立在离哥哥身边,默然无语。

月儿依稀见到四狼主金兀术颤抖的手揭开白麻木,抽搐嘴唇后嚎啕大哭,似是在哭这眼前才华洋溢的儿子已经是远去不返。

青山碧水间,干娘抱了玉离子哥哥地尸体痛哭发呆,而金兀术地眼里噙泪,说“离儿说:父王,儿子身上是女真人地骨肉,却是汉人的血,你要儿子如何把这骨肉同血分开?儿子想成为女真人地海东青,也想成为汉人的麒麟,怕战争注定是命运,那儿子的生就是错误。”

月儿惊醒,坐在床头喘气,她想,这个梦是在说什么,是岳云哥哥要和玉离子打仗,拼个你死我活,还是另有玄机?

伤感的往事历历在目,想到了云哥哥就不由令她记起九哥那句玩笑话:“月儿,你可不要学熊瞎子掰果子,走一路捡一路,捡了新的就扔了旧的,到头来手里剩下的却未必是最好的。”

月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当然也明白九哥对她婚姻的忧虑,为父守孝不过是个名义,就如她依然还可以穿了华丽的服装,九哥仍然能大宴群臣,寻欢作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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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中感慨,笑中委屈,乘风破浪的这艘船会驶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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