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昧真火
作者:纪莫对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216

现在想来,自己还是太过托大了,崇侯虎身为北伯侯,又是节度一方的封疆大吏,怎么可能不给亲生的儿子留个保命的东西?

黎白风不知道那样东西具体是什么,一道符咒、一段禁制、亦或是一个法宝?可能是其中之一,也可能都不是,但可以确定的是,当时护住了崇祟并击退自己的是一团凶猛至极的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是什么概念?其中的“三昧”,指的是“精”、“气”、“神”,三者合一,融为离火,故而通常情况下,达到元婴期的修士才具备修炼的资格,而此火一旦修成,远非凡火可比,元婴以下,眨眼间就能烧成灰烬,更甚者,焚山煮海也不是天方夜谭。

不但如此,崇祟身上冲出的那团火橙红中隐隐泛着一缕青色,这正是三昧真火走向大成的体现,所谓“炉火纯青”,大成阶段的三昧真火,正是青色的。也就是说,这样一团火,已经初步具备了焚山煮海的潜力!

尽管如此,黎白风还是完完整整的走了出来,原因无他,背景这东西,他也有。

身为玄山宗嫡传弟子——虽然玄山宗由于人少大家都是嫡传,黎白风又是第一次远赴朝歌那么远的地方,再加上有着重任在身,玉钟子自然也留给了他一样保命的东西,即是一张储存着「金刚琉璃身」法门的符箓。

「金刚琉璃身」,分属「玄山令」,是「山脉化身」的旁支分路,与「金刚巨力」这种不入主流的buff类杂术不同,虽然名字上听起来有些相似,但是「金刚琉璃身」可是一门切切实实的、威力可观的术法。

当使用这门术法的时候,会形成一尊灵气凝结的法相,护在目标的体外,提供全方位的保护,由于这法相通体金色,而且透明如琉璃,故而得名「金刚琉璃身」,这门术法不但能加持给自己,也能加持给他人,视施术者境界也有着不同的威力,修至高深时可以徒手揉搓玄铁飞剑,一脚踏碎山峰巨岩。

黎白风那浅薄的法力自然不够维持术法运转,故而玉钟子早已将法力注入了符箓,在他受到致命危险的时候会自动触发。

当那团突如其来的三昧真火轰向黎白风时候,感受到强烈气息的符箓自动触发,金刚琉璃法相将黎白风周身牢牢护住,但是余波仍将他的衣服炸的一条一缕,顺便涂黑了他的脸。狼狈是狼狈了点,但是好歹没受伤,若是一般的炼气后期的修士,此刻只怕死的灰都不剩了。

真真正正的灰都不剩。

同时,这股炸裂的余波也将耗费了大量精血、虚弱无比的崇祟如一个破口袋般轰到了台下,直接导致了比赛结束。当然,崇祟是一点伤都没受的,在三昧真火放出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个淡红色的透明护罩将其护住,直到火焰彻底消失的时候才缓缓的消失。这个设置明显是崇侯虎用来保护自己儿子的,不然三昧真火一出来,先把离得最近的崇祟烧死了,那岂不是用生命在搞笑?

相比之下,早已把身上的符箓忘在脑后的黎白风心中毫无准备,当感受到面前火焰那惊人的炽热的时候,本以为自己凶多吉少了,转而又发现周身金光照耀,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有秘宝护身,这才松了口气,心情可谓大起大落,只想将崇祟狠狠的揍一顿,以平复心中的情绪,却见对方已经落下擂台,再打就算校园欺凌了,这才悻悻作罢,以至于一直到出来,他的心情都很不爽。

明明对方都没有反抗之力了,接下来只能承受被动挨打,却丢下了一团火“从容”的飞下了台,毫发无损。而自己身为胜利者,不但没能痛打落水狗,反而被熏了一身黑,衣服的耐久也掉到了零,看起来倒像是被打的很惨的失败者。

这自然很让人不爽。

因而当夏玲莹叽叽喳喳的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变成了这个样子”的时候,他选择了无声的缄默。

这件事说起来真的是非常尴尬。

不过崇祟也不是真的像黎白风看起来那么毫发无损,在之前那场剧烈的战斗中,他不但耗尽了长久以来积攒的血气,就连自身的精血也损耗了不少,恢复起来要相当长的时间,最起码一个月之内,他都无法和人动手,更不用说再次施展「荼蘼血咒」了,那简直就是在自杀。

夏玲莹见他三缄其口,也不再追问,总之结果是好的。她兴高采烈的提出“出去好好吃一顿以庆祝一下体操社的伟大胜利”这一提议,并豪气万丈的一挥手,将预算提高到了足足五十四块二毛五的高度。

“谁稀罕那四块二毛五啊,你这个见风使舵的蠢女人。”黎白风撇了撇嘴,习惯性的吐槽道。

“看在你今天赢了的份上,刚才那句话我就当没听见!你要是再敢嘲讽我一句,我就要你好看!”夏玲莹纤细的小眉毛一竖,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必了,我已经很好看了。”

“喂,你懂不懂得什么叫要脸的艺术?”

……

二人一如既往的,一边吵着嘴,一边并肩离开了,留下一群大汉消化着“社长输了”这一残酷事实,沉默着目送二人离去。

“嘶——”

突然,一声剧烈的抽气声打破了沉默,那声音是如此用力,仿佛一只残破的风箱被用力的拉动发出的声响。

众人循着这声音望去,发现主持人站在门口,满脸惊愕之状,眼睛瞪的向外凸起,嘴巴大大的张开而不自觉,仿佛一只被抛上岸的缺水的鱼。

“什么情况?”怀揣着这样的疑问,众人纷纷走了过去,探头向着屋里看去,下一刻,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颇有一种“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意味。

“我说,这是暗物质湮灭了吗?”率先回过神来的主持人看着眼前除了黑乎乎的墙壁、地面、天花板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