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四、江堤漫步(上)
作者:hou3776330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70

三四、江堤漫步(上)

寒冬已过春天到,

腊梅独放花更俏;

唤醒百花齐开放,

阿妹她在丛中笑。

今天是2月15日。这天,村支部书记王文进、村长邓春明、多种经营负责人张维新与人参场场长周连海洽谈1990年人参场生产情况。

目前,村里现有人参700帘,今年发展不超过100帘。这样,人参场的人员就用不了那么多,必须减少人员。经过一番认真的讨论研究:人参场留下4名工人、场长1人、技术员1人,共6人。场长工资每年2000元,技术员2000元,4名工人和更夫的工资5至9000元。

从材料准备来看,要比往常年发展500帘,少五分之四。为了学习外地经验,去年播的籽可以扣小塑料棚。需要准备架棍1.5万根,按每根4分钱计算,需600元钱。另外,88年播的籽,如果出苗率不好的话,可以拆棚,用在去年种植的人参上。

关于人员的安排:周连海任场长,周立刚任技术员。村里负责农药、塑料薄膜和打棚用的材料。关于更夫,农闲时设1人,工资每月150元,农忙时设2人,工资每月90元。

一切安排就绪,文进问周场长:

“还有没有遗漏的问题需要研究?还有没有不清楚的地方?还有没有什么要求?”周场长说:

“暂时没有了。”

于是,关于1990年人参场的工作就这样敲定了。文进他们3人从人参场下来,向桃源方向走去……

2月17日,支部书记王文进、村长邓春明、副村长王长有3人去市内为加工的红参找销路。他们首先来到市土产公司,这里的收购价格太低,以前每公斤收购价格250元到300元,现在每公斤才给16元;直须和弯须就更提不起来。他们又来到东昌区的16号收购部,这里也收红参和白参,但在价格上和土产公司大同小异。

吃完了中午饭,他们又来到农贸商场人参收购部,价格还是低的惊人。最后,他们又去了县土产公司人参收购处,到这一打听,几乎都是一样的价格。他们3人听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们辛辛苦苦地发展了人参,又花加工费,加工成红参,到头来,不但卖不出本钱,还得往里赔钱。他们真就想不通:为什么以前水参每斤能卖20元到30元1斤,好的40元到50元1斤,而现在每斤连2元钱的都卖不上?为什么参籽以前60元1斤都不好买,而现在1斤参籽连1斤大米都换不出来?为什么以前每斤红参能卖150多元,而现在每斤才给8元钱?人参的价格被贬到这种地步,还能再发展吗?越发展不就越赔钱吗?

唉,归根结底,都怪那个不争气的人参节。假如说,不搞这次人参节,人参的价格永远稳如泰山。可现在倒好,不但赔了集体,还害了个人。你看那些个体栽人参的大户,有贷款上百万元的。当时,政府支持,红极一时,可现在怎么样?有多少人参大户因为还不上贷款,而自杀……

人参落价这个问题,成为他们3人的一块心病……

丽霞自2月10日收到文进的来信后,一直没有给他写回信。因为,她在上封信,向他表达过,要3个月写一次回信,他也表示同意她的说法。可就是这份思念,把她折腾的苦不堪言。他想他想的如发疯一般,整天愁容满面、六神无主。白天不思饭,夜间难入睡。想人的滋味为什么这么痛苦啊!

2月16日,这天夜里,她怎么也睡不着觉,趁她丈夫睡熟之机,她又提起笔来给他写信。写完这封信时,已近午夜,她看了一下钟表,11点40分。这时候,她丈夫睡眼惺忪的转过身来,微睁双眼,看见她在写信。于是,他问:

“丽霞,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睡觉?给谁写信呢?”

“你先睡吧,我给我爸写封信。”

丽霞慌话连篇的回答着。贵洪信以为真,不一会又睡着了。

她把信叠起来,揣进衣兜里,收拾了纸和笔,这才上炕躺下……

2月18日早晨,文进推着自行车,从家里出发,他要去村里上班。当走到前大道时,发现丽霞正在那里等他。两人见面后,心里都很高兴,脸上都挂着笑容。她说:

“哥,我今天要去市内办点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9点30分在新站老地方等我。”

文进看到丽霞来的这么早,脸都冻红了。他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说:

“妹,真辛苦你了,你来的这么早,我心里真过意不去。你放心,我保证准时赶到。”

文进说完后,丽霞拿出一封信塞进他的手里。然后,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用手搂着他的腰。他用自行车把她送到桃源的8线汽车站。

文进来到村里,他今天要去乡党委汇报学习杨月发的事迹以及书面材料。他7点30分从村里出发,骑自行车20分钟到达乡党委。他找到了党委宣传委员,简要的汇报了一下学习杨月发事迹的情况,又把一份厚厚的书面材料,交给宣传委员,他今天上午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文进一看手表,现在才8点40分,坐车去市内还来得及。于是,他把自行车放在乡政府的院子里,坐上3线大客车来到了市内新站。

文进向老地方走去,到那一看,果然丽霞在那里等他。他高兴的三步并做两步走,来到她跟前。打过招呼后,又并肩走上了10里江堤。

这条江堤修的很宽阔、很平坦,有汽车道,也有人行道。虽说现在还没有来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但江堤上的积雪已经化的所剩无几,有的地方还袒露出原来的模样。现在这个季节,就是风大。阵阵大风刮过之后,到处是飞扬的尘土;到处是翩翩起舞的各式各样的方便袋。人们的头发被吹乱了;衣服被吹的哗啦啦地响;电线被风吹的上下摇摆,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刺耳的怪叫声……

文进和丽霞在人行道上慢慢的走着,她挽着他的胳膊。一边用手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动情的和文进说着话:

“哥,今天是不是又影响你的工作了?”

文进看见丽霞满脸神采飞扬的高兴劲,他也感到很开心。于是,他安慰着她说:

“妹,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们可以放心的在江堤上漫步;放心的去看电影;放心的说着我们的知心话;放心的在市内玩上一天。”

丽霞听文进这样说,她更加感到高兴。她用那双既明亮又好看的大眼睛望着他,喃喃的说:

“哥,这些日子,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像个傻子似的,拿东忘西,就像没有真魂似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前天晚上半夜起来给你写信。哥,我写的信你看过了吗?”

文进抚摸着丽霞的肩膀,眼睛一瞬不瞬地迎着她温柔多情的的目光,回答这她的问话:

“妹,我还没来得及看呢?等我回家之后再看,在这里看会影响咱俩的雅兴。”

丽霞非常理解的和文进对视一笑,似乎像下达命令似的说:

“还是哥想的周到,哥,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你可不要拒绝。”

文进听说丽霞今天中午要请他吃饭,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坚持着说:

“妹,还是我请你吧,你给我这次见面的机会我就领情了,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

丽霞用拳头在文进的肩膀上打了一拳,坚持不让步的说:

“哥,你别争了,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多呆一会,才约你出来的。其实,我今天来,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想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聚一聚,说说心里话,多看你几眼。你今天来了,我心里敞亮多了。你说,我不应该请你吃饭吗?”

文进听丽霞说想他想的像个傻子似的,内心中十分感动。其实,文进想丽霞何尝不是这样呢?因此,他也向她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妹。你可知道,哥近日来想你的心情吗?自打正月十五去你家一次,再一直没有见着你。我想你想的,白天不想吃饭,夜间睡不着觉,这种滋味太难以忍受了。没办法,我就看你的照片,看你给我写的信。三折腾两折腾天就亮了。”

此刻,丽霞现在又想起了前天夜里给文进写信时,被贵洪发现的情况。于是,她向文进原原本本地述说了这一经过:

“哥,前天夜里,我正在给你写信,我丈夫就醒了,他发现了我在写信。于是,他问我,‘丽霞,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睡觉?你给谁写信呢?’我对他撒慌说,给我爸写封信,他这才相信。不一会,他又睡着了。哥,你说,多悬呢?倘若,他要是起来看一看,看出来是给你写信,那可就糟了?”

文进听了丽霞述说的这一情景,心里感到特别的惊讶。他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说:

“妹,以后千万要注意,他在家的时候,千万不能写信,免得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