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互相拜年（上）

冬去将暖是新春，

互相问候见真心；

一封书信表爱意，

两情相悦不离分。

严酷的寒冬转瞬而去，随之场而来的是温和的春天。

1991年2月11日下午，阳光温和的洒在大地上，使大地上的积雪冰消雪融；阳光温和的洒在人们身上，使人们感到暖融融的。

下午上班时，文进和丽霞在电源小学门前不期而遇。他和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像在做梦相似。平日里想见都见不到，怎么今天就这么巧，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遇到一起呢？他和她从梦中醒来，感觉到这是真实的。他和她见面后，高兴的心情难以言表。他和她先是用眼睛对视了刹那，然后他说：

“妹，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真高兴。”

丽霞听了文进的话，感到不以为然。她有些带着怨气的问：

“哥，你觉得很意外吗？这也许是有缘吧。”

文进看到丽霞不高兴的样子，听她这样说。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这些日子没有时间去看望她，让他心里很失望。但他还是心平气和地问她：

“妹，你今天下来办年货来了？”

丽霞也觉得刚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她缓和了一下口气说：

“我去二道江买点杂七杂八的，才回来。”

因为这地方南来北往的人很多，他和她也没有在这里站多久，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分手了。他目送她走远，他也要去二道江买东西。

今年春节，桃源村放假很早，2月10日放假，2月21日上班，这是乡政府统一规定的。虽说现在已经放了年假，但文进是支部书记，他中午吃过饭，要去村里看看，没有什么事，他才可以去办自己的事情。因此，他走到这里，才和丽霞巧遇。

2月12日上午，文进放假在家，他觉得在家里百无聊赖。这时，他又想起昨天下午和丽霞见面的情景。当时，人很多，他无法向她说心里话。于是他想；不如去六队看望她，向她说说心里话，就是多看上几眼，心里也会好受。去看她，一能解除心中的思念，二能在她家里多呆一会。于是，他迈着轻盈的脚步向六队方向走去。

桃源六队是他的故乡，他在那里居住了二十六栽。这一段山路，他再熟悉不过。他刚当书记那年，就是上坡推着自行车，下坡骑在自行车上。因此说，这条路他闭着眼睛也能走到。他步行用了50分钟，来到丽霞的家。中午，她为他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今天贵洪也在家，他对文进很客气，看不出有什么两样的地方；说话的语气也很热情。因此，他和文进在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而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都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当面好就行。”文进心里说。

吃完了中午饭，贵洪留文进打扑克，他欣然同意了。要打扑克，人还不够手，还差一个人。于是，丽霞让贵洪去找梁守全，贵洪答应着出去了。

现在，屋里只有他和她，在无限深情的眼睛对视中，他和她拥抱在一起，又甜蜜的亲吻着。但他和她很快就分开了。在这里，他和她不能不提高警惕；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让她丈夫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分开后，她把一封信交给他，他接过信顺手揣进衣兜里。然后，他和她又拉开距离坐好。正在这时，贵洪和守全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守全和文进打过招呼后，坐下打扑克。

他们打的是升级，从3一直打到A，谁先升到A，谁就是赢家。这期间还有拣够40分下台的；还有抠底的；还有连升3级的；还有用JJ到3的；用AA到J的。总之，花样很多。

打扑克时，文进和丽霞坐对家。从下午1点开始，一直打到5点半。文进一看天黑下来了，于是，告辞他们3人往回走。

文进走的时候，满天的星斗都出来了。尽管天都黑透了，可他的心里感到暖暖的、甜甜的。只要是为了她，什么黑道都能走。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6点半多钟。家里的人都焦急的等着他回来吃晚饭，尤其是年过七旬、白发苍苍老母亲，更显的焦虑不安，急的老人家火烧火燎的。

文进来到屋里，看见桌子上摆的饭菜都凉了，知道是等他等的。于是，他用笑脸对娘说：

“娘，再往后吃饭不用等我，你们先吃，我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吃。”

一家人这才围坐在一起吃晚饭。饭后，文进来到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的展开了丽霞的来信：

亲爱的王书记，我爱着的……你好：

当你接到这封信，我们即将进入第4个3月24日，你又进入了新的一年工作之中。可是，小妹无名、无能、无工作，是一个普通人，也可能让你无聊。在方方面面的地方，也会让你失望。我还是请哥多多的原谅。今天下午，我在电源小学门口有幸遇到你，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高兴吗？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少话要向你说吗？可是，在那个地方见面，人多眼杂，我又能向你说什么呢？我满肚子的话也只能再咽回去。因此，我才向你告辞往回走。

我时刻想念的哥哥，我在2月5号去村里找你，可你不在，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可是，哪想到，我们的约会没能如愿。我深知哥的工作很忙，再加上和小妹约会，你也够累的了。

我的好哥哥，你在工作上是我牵连了你；是我让你落后了；是我影响了你的工作。不能前进，反而今年你又降了一级。

亲爱的哥哥，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向你保证，以后永远不和你约会。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应该继续努力，争取再上一层楼。

想念的哥哥，在农历腊月十九那天，我去村里找你，也没有见到你，那天是星期天，可能是你在家里。我的好哥哥，你说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读完我这封信，你一定会笑我是一个真正的大傻瓜；你一定会笑我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你一定会笑我是一个真正有毛病的人。对吗？

每时每刻想念的哥哥，无论如何，你对我的一切一切，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今天上午，你知道我有多么想见到你吗？见到你以后，好上市内去走一走，玩一玩，可偏偏在下午才见到你。我想去村里找你，我又没有勇气，我有很多的话想和你说。

日夜想念的哥哥，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谈。

此致

敬礼

你的小妹

1991年2月11日晚10时30分草

文进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阅完丽霞的来信。信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细嚼慢咽，生怕给漏掉一个字。阅完她的来信，激动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她对他的一腔热血；她对他的一颗真心；她对他的一片深情，都深深的打动着他的心；都深深的温暖着他的心；都深深的震撼着他的心。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更好的爱她、珍惜她呢？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更好的关心她、体贴她呢？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更好的安慰她、呵护她呢？

她曾在腊月十九和2月5号两次去村里找他，都没有找到他。找他的目的，就是去市内走一走，玩一玩，有很多的话要和他说。可是，都让她落了空。你说，她的心里能好受吗？她的心里能不失望吗？她的心里能不着急上火吗？为此，他感到，是他对不起她，是他辜负了她，是他让她失望。她那么执著的想着他；她那么执著的爱着他；不就是因为时间长了没见面，而被思念折磨的痛苦吗？因此，她把自己比做傻子；她把自己比做疯子；她把自己比做有毛病。还不是想见他而又见不着的牢骚话吗？还不是想见他而又见不着的满腹怨言吗？还不是想见他而见不着的失望和惆怅吗？

她对他的心是赤诚的，她对他的情是纯真的，她对他的爱的炽热的。因此，他想：等有了时间，一定陪她出去走一走；一定陪她出去玩一玩；一定陪她出去说说知心话；一定陪她把心中的误会解除……

1991年新春佳节悄然来到人们的身边。

2月14日是除夕日。这天，文进收到了一个，对他来说，是一个特大的喜讯。

这个喜讯是他梦寐以求的；这个喜讯是他多年的愿望；这个喜讯是他多年辛勤耕耘的结晶。这天，通化日报在第二版发表了他的一篇豆腐块文章：

他们温暖了一颗孤独的心

武振东老人是二道江区二道江乡桃源村第三村民组的五保户，今年75岁，他是残疾人，靠修鞋维持生活。每当他挑水、买煤、买粮的时候，老人就犯了愁。武振东的对门，桃源粮食供应站主任孙盛林，把老人的困难看在眼里，记在心上。1987年春天，孙主任召开全站工作人员会议，号召大家，照顾好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从那天起，粮站的职工们，把挑水、买煤、买粮、打扫卫生的活全包了下来。每当节日期间，他们都买上慰问品，来看望老人。他们这种可贵的精神4年如一日，一直延续的今天。武振东老人非常感动，他热泪盈眶地说：“我能活到今天，多亏了他们无微不至地关怀和照顾。”今年2月6日，粮站孙主任，亲自为老人买了5斤猪肉、两瓶白酒，还有年画、春联，应有尽有，让老人过一个快快乐乐的春节。（王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