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皆君恩
作者:飞觞      更新:2020-04-16 00:01      字数: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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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雨露,皆是恩。”

走离昭王府的时候,一身白衣淡妆的雪姬夫人曾留下这一句。

她面色苍白,衬得双目点漆,黑幽幽的如燃着两簇古怪的墨色火焰,然而她只是咬着牙,说了那样一句话。

宁詹目送她离开,幽然一声莫名叹息。

他并不懂得这些围着春山转的女的心。

他只知道,她们是喜欢春山的,所以扮尽姿态,暗地里钩心斗角,无非是想博得春山的宠爱。

也是确实,春山是有这个资本叫这些昔日在王府之外各有盛名的女吃尽飞醋的。

就如雪姬。

昔日里多么的眼高于顶,蜚声西越的绝色名姬,就算是侍郎相求都不肯低下头去看一眼,她因为绝色的容貌而自视甚高,推辞了多少名门公,王公大臣,一直到遇到春山,这站的几乎是高处不胜寒的名花终究低下头来。

他是她命中的魔障。

而如今,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罢了。

宁詹心头想不懂:聪明伶俐如雪姬夫人,为何竟阴差阳错因为这些小事而落得这样落魄不堪的下场。

她曾经以琴技名扬天下。

如今斩了一只手。

虽然是借了微宝的面,春山留了她一条性命,然而,那男人何其的狠辣,仍旧是要了她一只手。

且赶出王府。

人人都知道雪姬曾是春山的姬妾,日后她何以为生。

更斩了她一只手,她更情何以堪去求生?

宁詹不知雪姬那硬挺着的身之中,那颗心是怎么想的。

但是他知道一点:

雪姬恨着春山。

然而,她更恨的,却另有其人。

宁詹深深担忧,然而那担忧一掠而过。雪姬的身影很快消失夜色之中,他叹一口气,终究是唤来一个府中的杂役,低低吩咐了他几句,又将一袋银递在他手中。那杂役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夜的春风,已经没有了冬日的肃杀寒冷,风中隐约带着万物苏醒的新鲜气息,吹得人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宁詹闭目呼吸,转身入府,长腿跨过门槛的瞬间他忽地想起方才那一幕。

这夜,正是开始。

而一切,也仿佛正是开始。

*********

旁人不知,她苏盛是何许人也。

昭王爷匆忙离开,此事非同寻常,他的性格虽然有些荒唐不羁,但对着她向来还算是极有礼貌,因为知道她不卖他的帐,他反而对她更有兴趣,因此性再古怪,也收敛的很。

这次委实的反常。

苏盛起身追随而去,款款地顺着走廊向前,耳边听得婢女低一声:“王爷在那……咦,紫衣大人也在。”

苏盛转头,然而她第一眼看到的,却并非如这婢女一样,是春山或者卫紫衣。

苏大小姐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两人之间的,那瘦瘦弱弱,简简单单,其貌不扬到根本都能立刻直接被忽视掉的小丫头。

婢女又惊呼:“耶?那小丫鬟是谁?”

这是苏盛想要问的。

********

察言观色,心底不悦。

可纵然有十分的不悦,面上也只有三分露出。

她不是他的姬妾,要看他的脸色做事。

她是骄傲的太师家的小姐,向来他对她都是殷勤的,习惯的做小伏低,惯着她由着她,养的她也有了一些些小脾气,然而她又知道,身为女性,若是太过狰狞,心迹表达的太过明了,反而会叫他失了兴趣,退避三舍。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有时候会比晴天朗日明月昭昭更叫人欢喜。

果然春山见她不高兴,便来哄她。

苏盛也只懒懒的笑,叫他知道她不喜欢看他纠缠在身份低微的小丫头身边,叫他知道,他的面前这人,并非傻。

*******

卫紫衣伸手拍了拍微宝的肩,转身离去。

微宝追了两步,终究站住脚来。

那边春山跟苏盛停了交谈。

春山望着微宝,目光一闪而过。

苏盛捕捉到他双眸之中的一丝嫉恨色。

她心惊非常。

情不自禁伸手,捏着一方锦帕,轻轻地捂在了胸口:这突如其来的心惊肉跳,是为什么?

一直到卫紫衣的身影如淡云一般飘过了水榭,消失在走廊尽头,微宝还在看。

春山忍不住冷哼出声。

微宝仍旧没有听到。

春山再度冷哼。

微宝隐约察觉,这才回过头来,只是,仍未曾行礼。反而脸上带着一丝不太高兴的神色,瞅了春山一眼。

苏盛大怒。

然而美人大怒,也另有风姿,苏盛捏着手帕的手在胸口轻轻地揉了揉,才说:“王爷,你这位小丫鬟,实在是……”

春山本在盯着微宝恶狠狠地看,听苏盛在一边说,才转头过来:“怎样?”他问。

苏盛察觉他眼底的一丝丝不悦,极其的淡,淡的叫人不容察觉。

苏盛的心又猛地一跳,她娇笑一声,手帕自唇边擦过:“有趣的很啊。”

春山这才笑了起来。

他一笑如春山之上百种鲜花绽放。

苏盛仿佛察觉自己置身花丛之中,和煦春风扑面,白马王爷翩翩而来,笑得风情万种,他们近在咫尺,谈笑盈盈,何等旖旎场景。

下一刻苏盛便自那一笑的魔怔中醒了过来。

——怎会如此?

苏盛大大心惊:是的,怎会如此,她心高气傲向来不愿意对任何人假以颜色,更不想要违心去迎合任何人,但是刚才,只因为察觉他眼底那一抹似真似幻的不悦跟警觉,她竟然咽下了原本的愤怒,说出那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有趣的很?

是无礼的很,可恶的很。

但是……她竟然没有说出来。

难道她竟是在讨好他么?不知不觉不经意之间讨好他?为了怕说他那小丫鬟坏话惹他生气而小心翼翼的回避着,说些可他心意的话?

然而明明每次都是他主动来见她,小心翼翼的对待她的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苏盛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意。

雷霆雨露,皆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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