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香是美人 —— by 闻人土豆
作者:洛小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10

五岁以前生活的那户人家,应该是个富贵之家。从小锦衣玉食,仆侍成群的生活为我以后懒散随意的性格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之所以说“那户人家”而不是说“我家”,是因为五岁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在那里出现过。我只记得当时好不容易甩开了其他人,独自从后门偷溜出去。忽然一根糖葫芦出现在我的眼前,红红的山楂,亮亮的糖壳,很好吃很诱人的样子。那糖葫芦在我眼前没停留多久便开始移动,它动我也动,不知不觉便跟着它走了很远,直到一块带着刺鼻味道的布掩住了我的口鼻,我——晕过去了。

再醒来,是几个穿着劣等服饰的人围在一圈看着我。据他们说,我是他们救的,所以以后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我要叫他们爹,娘,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他们总是不停地给我很多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们是尽力拿出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来讨好我,可是在当时的我看来,他们家的吃穿用度,连我以前的仆从都比不上,而那些东西更是粗制滥造,这些,如何入得了我的眼?所以我根本不领情,除了吃些难吃的饭食,在硌人的床上睡觉外,就是发呆,一日一日地发呆,理都不理他们。

开始时他们还一心讨好,然后就变成了好心劝解,日复一日,我的冷漠终于激怒了他们。当我不小心偷听到他们说想把我转手卖给其他人家时,我选择了逃跑。

闲散地躺在树梢上,看着他们来来回回举着火把大半夜的还在到处搜我时,我颇为得意。想想自己真是厉害,忽然跑了出来,又爬上了大树,躺了四个多时辰了,他们居然都没有找到我。我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定力了。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在我耳边响起:小家伙,都四个多时辰了,你不闷吗?

闷?怎么会闷。难得可以懒懒地躺着休息,又没有人打扰。我侧首,是个年轻男子,有着鹰般的凌厉眼神。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被他选中,作为下任影宫头首来培养。

其实培养我做头首,完全只有他和我两个人知道。我还是和其他影卫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不同的是,我白天的训练只拿出一半的精力和水平在应付,晚上大家睡了后,我偷偷溜出来,找块空地,再单独练习。

这时才是我真正用功的时候。选在半夜,是因为我不喜欢在自己认真的时候有别的什么人打扰。能够独自偷跑出来,实在是因为我天赋够好,轻功第一。

可他总喜欢打扰我。有时和我对打。有时耍赖皮磨我性子。不过我最喜欢地是他偶尔地啧啧赞叹。说你小子果然天分极高。算我当初没看错你。

这个人很对我胃口。所以我们地半夜生活也算是融洽了。

而且和他在一起。是我黑暗地培训生涯里地一角温暖。

可惜这抹温暖很快就离我而去了。我十一岁地时候。他在任务中为保护主人而被杀。

那年。我接手了影卫。没人知道新头首是个十一岁地孩子。我也不能让人知道。十一岁不是个让人服从地年纪。即使有影卫地调遣令符在手。

我也经常和其他影卫一起出任务。主要是单独出任务很无聊。自己待着不动更无聊。好在我地身份一直隐藏得很好。虽然人人猜测头首身份。但从来没人怀疑到我地头上。

自从他死去,就没什么人能让我放在心上。影卫不需要感情,太多的感情只会影响到任务的效率和效果,我们无论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外表,都拥有一样的坚定内心:绝不让能扰乱我们心志的的事情发生。

但是,总有那么些事,那么些人,是自己无法掌控的。

他就是一个。

那天和紫家的小姐一起说话,小月带了个人来。那人穿月白长衫,手持描金玉骨扇,浅笑盈盈,走近我们。

看他那副浪荡公子的模样,虽然确实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可我就懒得理他。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和我们影卫的个性相去甚远。

他笑眯眯地和每个人打着招呼,仪态优雅,温和有礼,却总是带着丝调笑。

我以为他对那些小姐很感兴趣,可没想到,最后却是我,被他......轻薄了......

轻如羽毛的一个吻,对我来说却是惊天巨雷。

他,一个男子,居然主动,亲吻我?

我镇定地和几位小姐一一施礼后直接走人。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镇定”不过是“故作”而已。

当时,他扑到我的怀里,我隐隐闻到暗香。

当时,他吻上我的唇,我内心一阵战栗,腿脚一阵酸软。

说不清,道不明。

我对自己说,没什么,只是一个吻而已,当做是被其他动物碰了下唇好了。

我只是介意,那么一个阅遍群花的人,就那么轻易地夺走了我的——初吻。

回到影宫,我接连几天忙于任务,想把那个吻从脑海里彻底剔除掉。可不知为何,越是刻意想要忘掉,那个吻,那个人,在我的脑海中越是清晰可辨,越是生动形象。

我很生气,在屋子里乱砸东西。就在桌子上的镇纸被我扔到门外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惊呼。

一抹红衫闪过,原来是尤物,手中还拿着那个镇纸。

他很奇怪,一向懒散镇定的我怎么会如此失态。

我语塞,含糊地说着有个影卫心里总记恨着个男人,脑子里光想着那人,都无法完成头首交代的任务,头首已经怪罪于我了。

尤物眨眨好看的狐狸眼,奇道,什么记恨啊,这不是爱上了吗。

我大怒,这怎么可能,男的和男的怎么可能相爱?

尤物摆手,男的和男的,为什么就不能相爱?那小倌馆里的客人,可不就是些男人?

于是,尤物第二天收到了头首要他去最有名的烟尘之地万花楼里的子悦楼出行任务的消息。

那子悦楼,是个小倌馆。

偷偷坐在子悦楼的房顶,低头看着一对对的男人进进出出,我的心左右摇摆不定。

一个声音说,看吧,男人和男人是可以相恋的,你又何必拘泥于这些世俗礼节呢,你是在乎这些的人吗。

另外一个声音说,和男人相恋,要做出很大的牺牲,不只影卫做不成,连找个清静安身之地的可能性都没了。

我很想听后者的话,可是,当我想到和他今后再无纠葛时,心中那扯得一丝丝的痛,说不得,说不得。

再见到他,最后的一点挣扎也消失了。是的,我想见他,可以每天看到他笑,可以每天看到他生气勃勃的样子,我就知足了。就算他是男子,又如何?

可我的心意,在那一天,那一瞬轰然倒塌。

我见到他穿着女装,以为他是为了我故意如此。心中甜蜜,却也为他心酸。我告诉他就算他是男子又如何,我不介意,我要和他在一起。

可她,居然是女子。

是女子,为何不肯告诉我?怕我过多纠缠吗?还是觉得我能为她黯然神伤让她觉得开心?

是了,我独自一人彷徨失措,人家却在那里定定地看笑话。

只有我,是个傻瓜。

我再次故作镇定,离去。

但是心却被撕裂,一丝丝痛,一寸寸疼,滴着血,混着泪,全部吞到肚子里。只有自己知。

努力想安慰自己,她是个女子,更好办了,不是吗。

可是,一想到她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就无法镇定自若。

难道那个吻,轻如羽毛的吻,对她来说,真的是如羽毛般轻飘无物吗。

后来的见面总是不可避免,我故作淡定,和她也努力保持距离。只有天知道,我有多么想走上前去,将她拥在怀中。

可她不知道。

我日日心痛彷徨,找不到解脱之所,却总要努力掩饰自己,让自己看上去还是那个慵懒散漫,云淡风轻之人。

直到......第二个吻的出现......

刚才她吻了我,再次主动地,吻了我。

香软甜蜜,如坠梦中,让我不自觉地想要拥她在怀中,就像无数次梦中出现的那样。

可佳人却旋身离开我的身侧。

她说我定力不够。

她的定力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惊艳。是被我的皮相迷惑了吗?

那也无所谓,只要能拥有她,以美色相吸又如何?

这次,换我主动。

欺身逼近,覆上娇唇。细嫩甜蜜的感觉,让我沉迷,沦陷。不想放开,不肯放开,不愿放开。于是,我加深它,辗转,深入,极尽缠绵。

你这个亦雌亦雄的小狐狸,既然惹到了本公子,就别想逃掉。

香吻,是我们的媒人。吻得如此香甜,就注定要成为我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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