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司徒献女
作者:开先洞人      更新:2019-07-21 20:34      字数:4257

就在刘正和郭嘉,讨论豪强的未来出路的时候,杨修走了进来。

杨修说:“侯爷,长安城有新消息传来。”

刘正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

太师董卓杀人,司徒王允请客。

……

建安三年腊月下旬,最后一次大朝会,在太师董卓的无限期待中,顺利的召开了。

在李儒的巧妙安排之下,一百名羌人俘虏在温德殿外,被金瓜武士当众杖杀。

哭喊之声,直入云霄,声音经久不绝。

温德殿内的文武百官们,惶惶不可终日。

董卓听着惨叫声,心情就更坏了。

独霸朝纲的董卓,听着文武百官们吵吵闹闹,也是烦得不行。

原以为专擅朝政,是一种荣耀。

现在看来,纯粹就是在找不自在。

文武百官有理闹三分,无理三分闹。

每次大朝会,都是吵闹度日。

正经事一件不做,东家长,西家短的,倒是争论不休。

甚至连下跪的时候,动作稍有偏差。

都能争论上两个时辰。

董卓很是无奈。

想当初军中议事,赶路两个时辰,议事一柱香的功夫。

现在好了,寅时准备上朝,未时仍旧在朝堂上熬着。

董卓好久没有挨饿了,这样的吵闹让他变得格外的暴躁。

气愤不过的董卓,直接命令金瓜武士,将闹得最欢的几个人,一顿砍瓜切菜。

朝堂之上,顿时就血流成河。

董卓神清气爽了,大朝会也就结束了。

司徒王允,找到了董卓,邀请他到司徒府赴宴。

董卓也有意去司徒府探一回究竟,毫不推辞就答应了。

两人一拍即合,手牵着手上了董卓的马车。

司徒府的家宴很不错,至少董卓吃得眉开眼笑的。

至少站在身后的吕布,都被身心愉悦的董卓,赐酒三樽,烧鸡一只。

吕布谢恩,到旁边的小楼里吃鸡喝酒。

酒至半酣,董卓佯醉提及司徒王允新收的义女貂蝉。

王允借机夸了一回貂蝉,勾得董卓心旌动摇的。

王允见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就命令心腹之人,去后宅延请貂蝉,也就是含香。

含香的身份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貂蝉这个新的身份,开始了与董卓纠缠不清。

貂蝉早就已经盛妆等待着了,直接起身,进了宴会厅。

董卓一见到貂蝉,惊为天人,眼睛就直了。

貂蝉一见到董卓,恶心得想吐,就想着一头撞死算了。

王允见董卓的模样,知道有戏。

于是就命令貂蝉,向太师董卓奉酒。

貂蝉怀着心事,斟酒的时候失了分寸,居然令热酒浇在了董卓的太师袍服上。

貂蝉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半蹲着替董卓擦拭衣服。

一时之间,春光乍泄。

董卓本来想要发火,被美女浇了一身酒,传扬出去也不好听呀。

然而他低头一看,见识了貂蝉的风情,也就不以为忤了。

貂蝉服侍董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又在厅中献舞。

关于貂蝉的舞姿,洛神王二火专门写下了一篇长赋。

史称貂蝉献舞赋,专门描述了貂蝉舞动天下的盛况。

其原文如下: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

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

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

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

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邀之。

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

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

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

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

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

神光离合,乍阴乍阳。

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

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

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遝,命俦啸侣。

或戏清流,或翔神渚。

或采明珠,或拾翠羽。

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

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

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转眄留情,光润玉颜。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

冯夷鸣鼓,女娲清歌。

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

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

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

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

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

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

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

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

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

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

遗情想像,顾望怀愁。

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

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

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

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

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貂蝉舞罢,香汗淋漓。

玉女幽香,弥漫着整个宴会大厅。

董卓神游天际,正怡然自得。

忽然回归尘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貂蝉献舞已毕。

王允忙命侍女,扶貂蝉到董卓身边坐下。

董卓怜香惜玉,赐温酒一杯,令貂蝉解乏。

两人同樽共饮,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董卓说:“神女天赐,貂蝉大妙。”

王允说:“太师功盖伊尹,德超霍光。”

整顿天下,威服八荒。

天赐神女,以全三纲。

此女若能入得太师法眼,应该自荐枕席,才能体现太师文成武德,文彰后世。

董卓闻言,喜不自胜。

当即拜谢,口称:“岳父!”

一场闹剧,倒也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貂蝉的命运,却是堕落沉渊而不自知。

董卓贪图美色,无心再饮。

于是就拜辞王允,携貂蝉而走。

回转太师府之后,命尚书令李儒,妥善安置郿坞带来的十名秀女。

又命令吕布准备车驾,带着貂蝉连夜向郿坞进发。

董卓得以与貂蝉独处。

本来他打算到了郿坞之后,再洞房花烛夜。

然而貂蝉的魅力,神仙也难以抗拒。

董卓不过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像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呢?

董卓急色,不怜娇女。

车中施暴,貂蝉无法拒绝,只得含泪承受。

那一滴伤情的泪水,化作香汗随风飘散。

当年诗会上的风流往事,再也无力提起。

貂蝉失去了爱的权利,黯然神伤。

董卓见貂蝉流泪,心生怜惜,于是就好言安抚。

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了,心疼一下也是应该的。

董卓居然一改常态,把貂蝉视若珍宝,小心呵护。

看着疲惫不堪的貂蝉,董卓突然觉得——幸福的人生,莫过于此。

董卓回到郿坞之后,立即大摆宴席,当众宣布:

貂蝉入住凤仪亭,是郿坞的女主人。

从此,董卓专心陪伴貂蝉,不再过问朝中事务。

就连李儒,想要面见董卓,也只能提前通报,静候佳音。

……

王允得知貂蝉,成功的拖住了董卓之后,就开始了布置。

先是让文武百官们,拿琐事束缚住李儒的手脚,不让他有机会,替董卓出谋划策。

再是通知执金吾吕布,暗中召高顺面授机宜,训练陷阵营的巷战能力。

吕布依旧跟在董卓身边,负责传递消息。

……

冬去春来,董卓偶感风寒。

貂蝉知恩图报,衣不解带的照顾董卓。

男人总是很奇怪,董卓得了貂蝉的照顾,病很快就好了。

对于貂蝉,董卓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给她。

貂蝉说不要杀人,董卓就决定封刀。

貂蝉说不要上朝,董卓就放文武百官和献帝的鸽子。

李儒求见。

貂蝉同意,董卓才会召见。

貂蝉要是不同意,董卓就让李儒回长安。

甚至有一段时间,除了吕布,董卓谁都不见。

他一门心思的同貂蝉腻歪,不管天下风起云涌。

男人的占有欲,有些时候真的是莫名其妙。

建安四年四月的一天,董卓有事外出。

貂蝉得空,就与吕布在凤仪亭的荷花池边叙话。

吕布一直当貂蝉是大姨子,倒也没有见外。

两人正谈笑之间,董卓回来了。

听见貂蝉的笑声,董卓吃醋了。

愤怒的董卓,抓起凤仪亭边上的方天画戟,狠狠的砸向了吕布。

吕布伸手一捞,抓住方天画戟,仓惶逃出了凤仪亭。

董卓还不解气,拔出长剑,就要追着吕布砍。

貂蝉跪地痛哭说:“既然太师不信我是清白的,那就赐我一死吧!”

董卓不敢再闹,只得好言安抚貂蝉,不再计较吕布的无礼。

……

再说吕布,见董卓发火,不敢滞留凤仪亭中,仓惶逃出,迎面撞上了李儒。

李儒问:“温侯不在凤仪亭中侍奉太师,瞎跑什么呢?”

吕布回答说:“太师震怒,想要杀我,只能暂避一时。”

李儒忙安抚吕布,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随后,李儒求见董卓。

董卓照例询问貂蝉的意见。

貂蝉为了转移董卓的注意力,一力促成功的了两人的见面。

李儒见了董卓,行礼完毕之后。

董卓问:“文优,你有什么事情吗?”

李儒说:“太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执金吾吕布居然仓惶逃出了凤仪亭呢?”

董卓忙把吕布与貂蝉说笑,引起了一场误会。

李儒劝董卓,吕布是争夺天下的臂膀,切不可因为女人而发生隔阂。

为了安吕布的心,不如将貂蝉赐下。

大丈夫何患无妻!

一个貂蝉而已,与天下大业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董卓已经习惯了貂蝉的存在,再说他已经把貂蝉,当成了妻子。

李儒的话,犯了董卓的大忌。

董卓说:“貂蝉已经是董夫人了,再赐吕布就会闹出笑话的。”

李儒据理力争,还引经据典,想要说服董卓。

董卓直接告诉李儒——郿坞秀女,挑几名好看的,送给吕布。

至于貂蝉,没得商量。

辛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

想要他拱手相让,门儿都没有。

毕竟拱手让妻,这是男人的耻辱。

李儒见董卓坚持不肯让女,只能遗憾的告辞。

这是李儒最后一次见到董卓,从此之后,就阴阳两隔了。

董卓恶了吕布,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