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妮握着万言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yvonne，这件事你一定要和warren解释清楚。”

“解释？曼妮，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这次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万言看着于曼妮欲哭无泪。

“yvonne。”于曼妮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鼓励，“可是，假抽这件事，你在上海，完全和你没关系啊。”

“没关系？angel指证，phili作证。板上钉钉，我拿什么让warren去相信？”说道秦风，万言突然心中一酸，她握着于曼妮的手，低声说道：“曼妮，phili曾经和我说，他要保护我，要我放心，原来都是假的。他一直情意款款，口口声声为我考虑调离北京，原来是要坐实我是主谋，好让他和angel全身而退，可笑我居然——曼妮，我怎么那么傻？”

于曼妮握着万言的手不知该如何答话，秦风的翻脸不认人也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如今任何安慰的话语似乎都显得苍白。

“夏天就要过去了，秋天就要来了。”

“什么？”于曼妮听着万言呢喃，不由紧张起来，她以为万言大受刺激之下，神志不清了。

“这是phili昨晚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始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是要告诉我，夏天尽了，秋风萧瑟，要扫落叶了。而我，万言，就是他要扫除的一片落叶，我和leon，lina，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不同，都只是一片枯枝败叶，可笑我居然，信了他。”万言反手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我看phili对你，也不是全无感情，总有些许真情。”于曼妮只能安慰道。

“这还重要吗？”不知何时，万言已经擦干了眼泪。

“phili曾经和我说过，他最喜欢的是别人的女朋友，当时我就应该有所警觉。一个喜欢抢别人心爱之物的男人，岂能容忍别人和他争权？可是他装模作样，演了一路的戏，我居然相信了他是一个谦谦君子！我真蠢！”

“你的意思是说，从告密开始，就是phili和angel的计？目的就是要利用你把leon他们连根拔起？”于曼妮看着冷静下来的万言，开始为万言抽丝剥茧。

“可能更早。或许在他留下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想好了。”

“从头至尾，phili都把你当做一颗棋子，待价而沽，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候。”

“是啊，才短短几个小时，网络上传遍了，股票跌停了，leon停职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假抽主谋的罪名已经按到了头上。好一个雷厉风行的秦风！你听刚才lina说的话就知道了，“万言抬起头狠戾地说道，“warren刚刚叫我进办公室，说angel指认我是决策人，怎么这么快lina他们就知道了，他们刚才甚至都不在办公室。”

“所以是有人一早就把风放给了lina他们。”看着万言凌厉的眼神，于曼妮接口说道。

“angel不是和lina一直都是闺蜜吗？上次告密事件，lina知道冤枉了angel，二人的关系自然是更近一步了。angel说的话，lina不会不信。告密事件后，phili把angel调入到我的team，让leon相信我是phili的人，marc来了北京，上面决定开辟第二市场，phili坚持调我去上海说是为了保护我，可是这么大张旗鼓，不是更加让人侧目吗？网站上线leon是项目官，而市场注册有礼的活动，名义上，我是市场部负责活动的，现在出了事，leon被停职，我难道不用负责吗？”

“可是你当时在上海啊？”

“就是因为我在上海，angel才好动手啊。要不然我如果不小心坏了phili和angel的好事，或者我临时倒戈告诉了leon，他们不是功亏一篑？你记不记得，昨晚angel没有来参加晚宴。”万言的话提醒了于曼妮，也让她醍醐灌顶。

“可是就算这样，phili也脱不了干系，外人看来，你是phili的人啊，而且angel也有份执行的。”于曼妮还是解不了心头疑惑，问道。

“所以angel快人一步，不是已经告发我了吗？法律上转作污点证人都能脱罪，更何况这种假抽的小事，angel只是受我的命执行而已，大不了内部警告一下，只要有phili在，她一定平安无事。”

“angel是算好了她最多只是个没有办法执行命令的小职员？而且她到了关键时刻还弃暗投明，大义灭亲，告发了自己的leader。哼，angel真是够可以的。”

“对啊，而且phili适时地把我转了正，封了我的官，你别忘了从今天开始我已经是seniormarketingmanager了！“万言不禁苦笑道。

“phili真是计谋甚远，煞费苦心啊！以前还真是没看出来他有这份心胸。“于曼妮冷笑道。

“没有phili，angel不敢，也做不来。”万言恨声道，“phili从告密事件开始就在算计我和leon。被迫将angel调入我的team，然后为了保护我调我去上海，期间和我传绯闻，一步一步让leon深信我是phili的人，也一步一步让我相信他对我情真意切，心甘情愿接受他的摆布。”

“所以christina的告密事件也是phili自导自演？”于曼妮突然心中一动。

“如果没有christina，我不会对他心生歉疚，也不会从此对他毫不怀疑，如果没有christina，leon也不可能对他解除防备。现在想来不是很奇怪吗？christina和marc是情侣，他们两之间就算是说公司的事情怎么可能用公司邮箱？又怎么可能让我们发现？”

“phili一早就想好了怎么让leon落马，可是他们俩同为市场部的总监，市场部出事phili也肯定会受到牵连，所以phili第一必须处处示弱，远离权力中心，第二必须找一个替死鬼。告密事件大家对他的冤枉就是请君入瓮的第一步。现在假抽风波，上面震怒，leon被停职，而你万言，就是那个替死鬼！”于曼妮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秦风实在是太处心积虑。

“是啊，我是phili的人，全部门，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现在市场部出了事，leon肯定走人，phili把我交给了warren，他雷厉风行处置了自己的得意属下还是自己的绯闻情人，这么大公无私铁面无情真是让人感动，而他对我，也真是用心！”万言说到这，不觉冷笑。笑自己看不清，也笑自己拎不清。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于曼妮关切地问道。

“warren要我下午给他答复。”万言似乎回答的文不对题，而于曼妮却知道万言现在是有点穷途末路，虽然两人已经把局势分析的明明白白，可是这一切怎么去和warren说呢？说这是一个计谋？warren肯定会讥讽万言演狗血连续剧呢。

“要不你就将计就计，就说你是受phili的指示，反正他不是已经让全天下人都认为你是他的人了吗？”

“leon已经被停职，就算真的有证据phili牵涉其中，warren也不会行动，何况还有marc在，他一定会保住phili的。而且phili恐怕早就想到这点，和angel商量好了，angel在告发我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她是我team里的，中奖的名单是leon交给她的，从头至尾和phili没有任何关系。warren也没有去查证phili，这件事情phili已是全身而退。”万言摇了摇头，否定了于曼妮的建议。

“那只能坐以待毙了？”于曼妮着急地问道。

万言坐在一旁，只是呆呆地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曾经我是不是也走过这样的人来人往去到秦风的身边呢？那一晚，在三里屯，窗外的霓虹闪烁，而秦风说“ihopeyouhappyandsafe（我要你幸福安全）”，万言记得自己的头像那么清晰地印在秦风的眼眸上，欣喜情切。

哼！万言忍不住冷笑，坐以待毙？不，我万言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

“现在要先自保！”万言坚定地说着，脑中浮现出了martin的脸，或许现在只有martin能救自己，也只有martin能让自己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