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运动还在继续。画心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火热。
她惊慌失措地仰面去看药尘,却一时又愣了神。
眼前人墨黛玄丝,玉冠清雅,一身蓝袍半搭肩。不似他下身冲撞的激烈,他笑意温润如玉,面色平静,眸光清明,不见一丝欲念和邪色。
君逸?
他什么时候来了?
药尘呢?
不及深思,君逸粗暴的动作让她完全陷入了剧烈的疼痛中,疼得她脸色惨白,疼得她冷汗涔涔,而他似乎没有任何要放过她的意思,愈发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
她不禁想,他竟这般厌恶她吗?他就这么强要了她,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怜惜。
他打算这样屈辱地杀了她吗?
她好像真的疼得要死了。
画心此时才发现,什么男欢女爱极乐世界都是骗人的,哪里欢了,哪里极乐了……
这都是什么恶趣味!
即便她是承欢于心上人,也没有任何乐趣可言,她爱慕了他千年万年,此情此景之下,心中却并无半分欢喜。
只想……一脚踹开这只禽兽!
奈何,她疼得踹不动。
她红着脸烫着颊,面露恼色,却被他剧烈的动作磨得手软脚软,什么神功仙法都使不出来,一时竟奈何不得他。
许是见到她眉目间的嗔怨之色愈来愈深,君逸终于良心发现,生了些许怜惜之意。待他稍稍放缓了速度,得到一丝喘息的画心立即蓄力挥掌向他拍去。
出手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却不想这一掌击在他身上,如同击中镜中月水中花一般,眼前人立即化成一团幻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君逸。
而药尘亦如先前一般,半屈着身子懒懒靠在巨兽白森森的骸骨上,仿佛从未挪动过半分。只是那面上似有若无的……坏坏的浅笑……
还真是似曾相识。
呆呆怔愣了半晌后,画心忽而恍然大悟,立即跳起身来向着药尘扑去,“你这个老怪物,居然敢对我用摄魂术!”
“怎么?这么急着投怀送抱?”药尘伸手一揽,扣住她的腰身,唇角加深了她方才在幻境里见到的那抹坏笑,“还是说……方才觉得意犹未尽……”
“你……老不正经。”画心立即触电般从他掌中逃脱,生怕发生方才幻境里经历的那一切。
药尘不以为意地一撒手,放她脱身,微微挑眉,问她,“那你……还想睡他吗?”
画心默然。
即便想……也睡不下去了。
她虽然有疯病,却没有自虐倾向。
一想到方才经历的幻境,她心口还砰砰直跳。不是意犹未尽,而是劫后余生地庆幸。庆幸还好不是真的……
见画心似乎真被云雨幻境吓怕了,药尘面上平静,心底却笑开了花。
经此一吓,怕她还能再守身如玉个十七万年,断不敢再天天想着去睡什么男人了……
药尘正腹黑地得意着,却听画心狠狠唾了一声,“呸,都说芙蓉白面,不过带肉骷髅,我看芝兰君子,皆是衣冠禽兽才对!”
“哈哈哈……”药尘被她横眉怒目的表情逗乐,连连点头应和,“骂得好,男人脱了衣服,都是禽兽,你早该有此等觉悟。”
“你还笑!”画心瞠目,狠狠剜了药尘一眼,“你……为爹不尊,禽兽不如……”
药尘慵慵懒懒一叹,“爹是你自己死皮赖脸抱着本君叫的,本君可没应过。”
画心瞪着眼方要驳他,却突然感觉手腕三寸处一痛,她本因幻境缓和下来的心,瞬间又激荡了起来。
这手腕三寸处系着她用灵力偷偷在君逸手腕上扣的生死结,只要他有危险,她便能感应到。
令她更心惊的是,她手腕处地疼痛竟没有一刻停下来,那说明——君逸流了很多很多血,且一直不停……
画心瞬间冷了眉冷了眼,冲着药尘冷冷出声,“你把他怎么了?”
药尘眼角眉梢的笑意被她一句话凝固,他怔愣了一瞬,才回过味来,她口中的“他”说的是君逸。
心中陡生的怒气在他唇角勾成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就算本君把他怎么了,你又能把本君如何?”
画心没有再开口,她确实不能把他如何。两人默默对视着,氛围在僵持中显得剑拔弩张。
忽然,她听见遥远的虚空里传来了桃夭的声音,月神山那边似乎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