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沐雨晴终于明白了真正的绝望莫过于此。她只能狼狈地坐在地上，想站起来都要扶着墙努力半天。
浴室里传出了“哗哗”的水声，女人想也不想地就要打开门跑出去，可惜洗澡的人比她快了一步，在她的手都已经碰到了门把手的时候，正主就已经出来了。
是那个向她讨债的老头！
“沐小姐这么着急去哪啊？刚来就走，也不坐会儿？”
老头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瘦高个，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他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抓着沐雨晴的胳膊往房间里拖。
“唔——呜呜——”
胶布的阻碍依旧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被人拉扯着往前走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老头把沐雨晴扔在了沙发上，那一甩的力道差点让女人眼前一黑。
“斯拉”
胶布被大力扯下来，嘴唇连带着周围一片皮肤都火辣辣的疼。沐雨晴咬牙没出声，下一秒她就没发淡定了。
“啧啧，皮肤真好，一看就是先天保养的。”
老头的手顺着沐雨晴的胳膊往锁骨摸去，女人只觉得一阵恶寒。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在老头继续动作的时候说了话。
“和你上床你就能不让我还钱了？”
故意用一种半懵懂无知的口吻说话，成功把老头问的特别高兴。
老头猥琐地笑了笑，手还要继续往下摸。
“看你的表现值不值了。”
沐雨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心一横。
“那好，你给我松开，放心我又跑不出去，我肯定会让你觉得我值这个价钱。”
大约是老头对自己的武力值和智力值都很自信，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去给沐雨晴解开手上的领带。
“别让我失望，小妖精……”
束缚被解开，女人赶紧用手抓住了老头的手，老头抬头看着她，沐雨晴清了清嗓子。
“去床上。”
“好好好，听你的。”
沐雨晴起身的时候故意扯开了老头的浴巾，他只当情趣，丝毫没有怀疑，反倒是在女人的脸上又摸了一把。
茶几上有个水壶，女人用手试了试温度，很烫，里面的水应该是刚烧开不久的沸水，她倒了一杯水端着进了卧室。
“嗓子干，待会喝的。”
沸水放在了床头，沐雨晴让老头先躺在床上，自己慢条斯理地解裙子的扣子。
老头闭着眼睛臆想连篇时，女人已经冷笑着端起了那杯沸水。
手腕一扬，一声惨叫。
沸水悉数浇在了老头那个令人作呕的器官上。
老头疼的捂着直叫唤，沐雨晴看也不看一眼，扭头就走了出去。
这就是代价，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出了房间，女人深深喘息了好几口，说不害怕是假的，刚刚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不可能完整地走出来了，现在，那颗心跳高速的律动也没能缓和下来。
她慢慢往电梯间走，却在电梯间遇到了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人。
那个男人居然没走，坐在电梯间一旁的沙发上悠闲地翻看着时尚周刊。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毫无意外的把杂志放回桌子上，看不出喜怒的眸子只是扫了沐雨晴一眼。
“走吧。”
男人这个态度，一切好像是他的预料之中，沐雨晴没说话，她现在是打心里恐惧这个人，能把自己送人一次，就能送人第二次。
同样的。幸运之神有可能会光顾她一次，却未必会光顾她第二次。
男人的车子中好像换了一种熏香，若有若无的薰衣草味道有点令人昏昏欲睡。
她看了男人好几眼，那人只在专心的开车。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头越来越沉，这并不正常，可沐雨晴没有反抗的余地。下一秒，她已经歪着头倒在副驾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
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沐雨晴睁开眼，蓝天白云尽收眼底。
她这是被男人到碰大街上了？这是男人对她的惩罚，对她没有遵守游戏规则废了那个老头的惩罚。
她受着，只要不把她送人，她都可以受着。
等到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沐雨晴的意识才全都回来，她并没有被男人扔在路边，看周围的景象，应该是某个动物园里。
因为在不远处，她看到了好几只长颈鹿。
这是想告诉她，就算长得再高也无法跨越栅栏么？
这样的惩罚，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脚边有一张纸，沐雨晴犹豫了一会捡了起来，上面是两份离婚协议书，要求女人净身出户。
呵呵……婚内出轨的是安云霄，凭什么她要净身出户？
想也不想就把两张协议书撕成了碎片。
纸花纷纷扬扬洒在垃圾桶里，女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赶紧往外走。
她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出了动物园的大门，想要回去，开车都要两个小时。沐雨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
昨晚就没吃饭，现在又是上午了，饥饿感席卷而来，步履蹒跚，似乎每走一步都要摔倒。
“雨晴？”
有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女人的身边，车窗降了下来，露出里面一张熟悉的脸。
真落魄啊，却又是遇见了他。
应该是幸运的。
“安溪。”
“你怎么了？先上车。”
林安溪从车里出来，扶着沐雨晴做到了副驾驶，紧接着递给她一瓶水，女人喝了好几口却只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家丑毕竟不可外扬。
“谢谢，能送我去酒店吗？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不想回安家，那里有两张她再也不想看见的面孔，哪怕早晚都要回去，沐雨晴还是希望能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行，我送你过去。”
“林总，待会你还有个会……”
后座坐了个男人，和林安溪差不多的年纪，那是他的助理，白白净净的脸上满是纠结。
“推了。”
“要是耽误你了就不用麻烦了。”
沐雨晴不想欠这么大的人情，她怕自己还不起，毕竟已经欠了太多的债了，债多不压身，她都不差这一点了。
“不耽误，开会哪有送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