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是经济开发区，住宅商业银行还有各种配套设施逐步都往东区这边迁移来着。

石头说：“我调查了一下，东区这边有几家酒吧让她来面试。不过她没来，好像今天白天的重点是在南区。”

“放着繁华的东区不来，偏偏在南区找工作，是故意避开东区吗？”麦博反问。

这个问题一出，大家共同沉默。

如果急着找工作的话，首要考虑的是薪资待遇与福利问题，东区的福利比较其他三个区域，的确是更加有吸引力。

按道理来说，大家都会先考虑东区，偏偏周华芳反其道而行。

石头说：“难道是故意的？”

“还有秦晓峰的路线似乎也不太对。”麦博说：“出租车司机，一般都是整个城市到处跑，它今天就跑西区这一片吗？”

“如果他载的客人恰好都在西区呢？”

“西区能有多少点大，老城区的交通配套设施路线是最完全，对出租车的需求量不大。”麦博家里是干房地产的，对江城市的城市规划比较了解。

陆子敬认同队长的怀疑：“或许他们是故意避开了东区，一是给自己创造不在场的证据，二是能够混淆我们的视线。对方或许知道我们将视线定在秦晓峰、路伟、周华芳的身上，反而忽略了真正的主谋。”

主谋是谁？

他隐藏的很好，只能够看出大致的身高，凶手的反侦察能力极强，完美地避开了摄像头，没有一个摄像头拍到他的正脸。

石头说：“能够这么了解摄像头的布局，手上资料不少，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杀人，是挑战警察的威严啊。老大，你遇上对手了。”

消息暂时全面封锁了，避免让民众恐慌。

这是一次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

麦博相信秦晓峰、周华芳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可是他们就像被洗脑过后，应该会像陈明那样，什么都不说。

胡局长知道这次的案子，比高梦婷向日葵的还要艰难，见他们开会研究都到了十二点：“散会吧，人都死了，总不能让活着的人像机器人不消停的工作吧。”

麦博抱歉道：“这一次，是我太疏忽。”

“就是你能够这么深入的调查，换成别人，未必能调查到这一层，就像你说的，作为警察，我希望张平不要死，至少接受法律的宣判，这才是正途。可是作为一个人，一个稍微有良知的人，我觉得他死有余辜。”

胡局长拍着麦博的肩膀：“让你下班，不是让你没了压力，只是希望你健康地承受压力。散会，明天准时上班。”

“是。谢谢局长。”

麦博送胡局长出了警察大院。

胡局长说：“下周一，叶云天会来局里报道，大约他要负责这个棘手的案子，你到时候多配合他。”

“是。”麦博微笑着。

胡局长轻叹一声，内心想着有时候人呢，不能不服老了：“到时候，你作为下属，性子收敛一些。”

麦博说：“这句话，你都说了七八百遍了。”

“我怕你记不住，提醒你涨涨记性。”胡局长吹鼻子瞪眼。

麦博说：“您老不是还没退吗，那么着急干什么？感觉像交代后事。”

“你这嘴巴里吐不出象牙吗？”胡局长黑着脸。

“放心，等到你真要退下去，局长的位置放心给我留着，我爬上去。”麦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胡局长是有心栽培麦博，麦博这些年来干的事情，好事又留名，表面上看似冷酷，出手绝对大方，他是有名的能力关系户，局里面的人被财大气粗的他收买的差不多。

上面的人看着他家的背景，要不是麦博之前只想着破案，奋斗在一线的话，按照他的能力，早早就升上去。

麦博送走了胡局长，赵浩然从后头走出来，问他：“你要进行下一步了吗？”

“对付高层，就要站到高处。”麦博至今也没有忘记邓锅云这一茬。

“你早该怎么想了。”赵浩然说：“局长都苦口婆心说这么多回，让你向上点，也不至于被邓锅云钻了空子，变成局里的黑洞。”

麦博之前是不想要爬的，当个小小的队长，可以在第一线跟着兄弟们风里来火里去，挺有意思的。

邓锅云的案子，越挖越深，发现里面潜藏的利益关系，不是他这个层面能够接触。

胡局长还有半年就要退休了，调查过叶云天，这个家伙是个狠角色，不过曾经犯过错误，要不然早升上去。

至于什么错误，麦博打听到的是他调查案件的时候，将一个犯人不小心给打死了。

于是，叶云天被警告停职。

这个节骨眼上，将叶云天升上来，麦博思考着这家伙怕不好搞。

赵浩然说：“不早了，你在宿舍睡一觉，明天还要按时上班。”

“明天，我有事要办，会迟点来局里。”麦博必须搞定时运那臭小子，“你们继续排查那个后援会，陈明那边虽然是突破口，不好撬开他的嘴巴。”

赵浩然点头：“你也小心点。”

麦博回家的途中，开着车，脑子里一遍盘算着这个案子的发展过程，一切契合的天衣无缝，能够对医院那么了解，大约是获得了医院的布置图。

或许已经踩点过，或者有人提供了重要的讯息。

谁是帮凶？

路伟？

秦晓峰？

周华芳？

陈明？

这几个人，麦博都见过面。

陈明是个修车厂的工人，文化程度不高，为人有洁癖，毕竟他这个年纪与收入，愿意请家政公司来打扫卫生的人不多。

周华芳是个服务员，经常流转在酒吧的场所，酒吧是人们聚集消费的地段。这个地方是人与人交***神寻找放松的最佳地点。

换句话说，周华芳可能是情报收集员，为人处世非常老练。

秦晓峰是个出租车司机，对江城的路况非常了解，哪里有摄像头，天网的布置估计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路伟，是这些人中学历最高的一个人，也是一个医生。

知道张平进入了第一人民医院，却没有靠近过，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