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太监的双手抓住云凰的手，云凰至始至终也就一个表情，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太监抓住她的手，往外面拖的时候，云凰开口了。“等等。”

宇文肃眯着眼睛，道：“想通了？”

“皇上……”苏清音撒娇似的朝着他怀里靠了靠，刚才还说要赐姜甜凌迟的，怎么就要反悔了？难道是皇上开始怜香惜玉了，这可不行！

她刚要说些软话，让皇上改变心意。宇文肃推开了她，说道：“朕再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只要你求饶，朕就给你个全尸如何？”

太监松开了控制住云凰的手，云凰跪在地上，背依然挺得笔直。她道：“嫔妾以及嫔妾的全家都没有错，皇上要是执意处置嫔妾，嫔妾绝无二话。今日当着太傅的面，嫔妾把话讲清楚了。皇上的眼睛被利益给蒙蔽了，看不清黑白对错。之前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淑妃娘娘的父兄，杀害朝臣，如今又要对嫔妾的全家下手。”

“嫔妾从未当着皇上的面说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如今就权当是临别前的话提前说了。嫔妾的父亲，两朝元老，年过花甲还驻扎在边疆，时刻盯着匈奴的人，防着匈奴再次进攻。嫔妾的哥哥兢兢业业，不辞辛苦的帮皇上训练军队，为了完成皇上您的宏图大志，开辟疆土更是不分日夜的呆在军营，就是连姜家也很少回。”

“嫔妾父兄甘愿为了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临了竟然连个名声都要被皇上给毁了。要杀就杀，别扣个谋逆的罪名在嫔妾一家人头上。嫔妾一家誓死效忠皇上，担不起千秋骂名。”

宇文肃没想到给了云凰一口喘息的时间，她的嘴巴子里能蹦出那么多话来！依照她的意思，她的父亲跟兄长都是忠臣，而自己就是个不分是非的昏君了？

真是岂有此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云凰如此伶牙俐齿，当着他的面也能胡说八道！

说什么为了他含辛茹苦的在边疆战斗，难道将军生来不就是为了打仗的么？如果不是靠着打仗出名，他还能得到先帝的赏识，被封为侯爷？

只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挑战权威的人，下场很惨。

他本来还想给云凰三分颜面的，现在看来不必了。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来人……”

“慢着，嫔妾还没有说完。嘉昭仪惑乱后宫，迷惑皇上，更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数位大臣联名上奏，结果却被皇上压下不管。就连嘉昭仪的父亲贪赃枉法，草芥人命的事情，皇上知道了也权当不知道！皇上如此行事，也难怪天下会嗤笑皇上不分善恶，实在是个昏君！“

“你！”宇文肃气的脸变形，云凰的话令他气的一口血吐了出来，脑仁疼的厉害。

苏清音见皇上倒在床上，忙道：“来人啊，快宣太医。皇上，皇上你不能出事啊!”

宇文肃觉得头晕目眩，一时间竟然使不上劲。原先好好的伤口也因为过度生气崩裂了，旧伤加上心伤，令他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