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叶云曾经受到过这种抉择，所以才对方舒嘉说出那一番话。是他救了方舒嘉，正是如此所以他不能放任方舒嘉变成怪物。

“我明白了……”方舒嘉眼中的绿色完全褪去，她歪着小脑袋看着叶云：“那，我稍微报复一下总可以吧？”

叶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念珠交给了方舒嘉，用心灵感应说道：“这是我准备的灵器，你带着这个就可以对普通人施加物理影响了，普通人也能看见和碰到你。”

这是之前葛志杰交给他那一袋灵器中的其中一个，叶云觉得有用就保留了下来，今天正好借给方舒嘉使用。

接着叶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关门之前他对方舒嘉交代道：“记住我之前的话。我会用能力隔绝住这里的声音，半个小时后我会再来的。”

房门被关上了，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戴文曜一个人。

在方舒嘉拿到念珠的一瞬间，戴文曜就已经能看见她了。他自然是知道方舒嘉的容貌的，只是一时根本无法接受。

戴文曜只是鬼畜一般低声重复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方晗嘉把念珠放到口袋，接着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戴文曜。

俏丽柔软的短发、天真无邪的双眸、精致可爱的面容、奢华内敛的礼裙、温润纤细的双腿、纤尘不染的公主鞋。这些组合起来构成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小萝莉。

但是，在戴文曜眼中，这却是他今生中见过的最为恐怖的画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在戏弄我、你们一定是在戏弄我！这一定是障眼法！这一定是障眼法！”

看着有些魔怔的戴文曜，方舒嘉心中一阵快意，同时又暗暗感谢之前叶云那番话。她想着，要不是那句提醒，自己也许已经面容扭曲的冲上去了吧。她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确实，尽管只是报复，也要保持优雅才行。不然就会变得跟你这种爬虫一样丑陋了。”

叶云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方舒嘉对于“从心里开始变成丑陋的怪物”这句话的理解重点在于“丑陋”两个字上。所以叶云的那番劝诫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

方舒嘉双手拎起裙摆，单足向斜后侧引去，另一侧膝盖微屈，双足交叉，做出一个标准的提裙礼。她低头含笑，看向戴文曜的双眸却毫无笑意：“我有一个实验想做一下，请你务必坚持下去。”

叶云来到房门外，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用感知监视着方舒嘉，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奇怪的是，当方舒嘉做出提裙礼之后恢复正常站姿就没再动过。接着就这么过来足足五分钟，方舒嘉从房间走了出来。

“咦？大哥哥你还没走啊？”方舒嘉见叶云在门外不远处，笑呵呵的向他走了过去。

方舒嘉总是在心情愉悦时称呼他为大哥哥，这一点叶云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他还是不理解之前方舒嘉在干什么：“你已经处理完了？”

“是啊是啊。”方舒嘉点点头，开心的说道：“但是那家伙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住，真是太没用了啊。”

叶云闻言，走进屋内，这时才发现自己之前太过于关注方舒嘉了。眼前的戴文曜双目无身、嘴半张着发出毫无意义的低吟，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这个状态……”叶云看向方舒嘉，略显惊讶道：“你对他用了精神冲击？你姐姐说你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就是在外面练习这个？”

“是啊。”方舒嘉很痛快的承认了：“我发现自己身为鬼物的气场和精神影响加起来可以让人产生恐惧的幻觉，所以就拿这个来对付他了。”接着满脸期待的看着叶云，希望能得到叶云的肯定。

无师自通触摸到了恐惧领域的门槛吗？这小家伙难道个天才？叶云知道这种能力的名字，虽然人不在异世界，但叶云从同学那里得到了不少关于那个世界的知识。那天遇到的狙狯就具备这种能力，配合狙狯本身的灵力威压，能给实力不如它的人被动施加极大的恐惧。

“以后不要随便把这个用到普通人身上。”叶云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要让方舒嘉过早接触这些东西为好。这类能力本身就不是正途，况且这熊孩子心性还不成熟，搞不好就长歪了。

见叶云没有夸奖她，方舒嘉顿时感到无趣。她走到戴文曜身边戳戳点点，但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他好像已经变成傻子了……”

“还是先恢复正常吧。”叶云掏出一颗安神的丹药，丢进了戴文曜嘴里。他现在处于力量不能完全掌握的阶段，不能直接用灵力让对方清醒。

吃下丹药的戴文曜立刻恢复了正常，他先是茫然四顾了一下，待看见方舒嘉时，脸色顿时大变：“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接着他像是看救星一样看着叶云：“救我！救救我！不要让我跟她待在一个地方，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叶云奇怪的看向方舒嘉，对方到底在恐惧中看到了什么场景才会被吓成这样。方舒嘉调皮的吐吐舌头：“他活该。”

戴文曜这样大喊大叫的根本无法沟通，叶云只好先收回念珠。戴文曜看不见方舒嘉后，才勉强镇定下来，但还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并且疑神疑鬼的四处打量着。

叶云拍拍手，引得戴文曜的目光后，对他说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也清楚。你之后该做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吧？”

“我、我认错……”戴文曜连忙说道：“我不会、不会再骚扰她的姐姐了，而且、而且我会找人帮她们母女超度的……”

叶云皱眉：“认错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你应该去自首。至于超度，这不用你管，方舒嘉此刻就在你的面前，她不需要超度。你要是心存侥幸，我只能再让她出面来跟你交流一番了。”

“不！千万别这样！”戴文曜看着叶云面前的空地，眼中露出了莫大的恐惧，他浑身抽搐，连声调都变了：“我自首、我这就去自首！千万别再让我看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