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你就这么跑了?”
身后传来哥诧异的声音,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顺着原路跑出一段距离后,我才停下来喘口气。
因为我落跑造成的一瞬间愣神,哥一下子就被鹅包围住了。
“你给我等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绿光与火光照亮了一大片面积,站在上方的我甚至都看不清中心发生了什么,只能避其锋芒,在上面老老实实的呆着。
|我要把铁板撤掉了!|
没等我在上面坐定,聊天框里就出现了哥的话。
|等等!我还在半空!先别......|
话还没有说完,屁股下的触感就消失了,随后就是极速下落的感觉。
“都说了我还在上面啊!!!”
面朝着地面,我闭上眼睛,径直落了下去。
“噗呲。”
落地的触感是黏糊糊的,看来我是砸到了什么东西上面才免于皮肉之灾。但坠落带来的后劲还在,我隐约感觉我的腰硌到了什么,痛感在腰间蔓延。证据是在落地的时候,我听见了什么不妙的声音。
四下摸索,我想知道自己砸到了什么。
嗯.......这是胳膊,这是手,这边是躯干,这里应该是脖子,上面.....没有东西.......
我还是先不要睁开眼睛了。
防止睁眼看到什么会让人产生心理阴影的东西,我摸索着向一边爬去。
|问一下子,你活着还是死了。|
向一个方向尽量爬,同时我在聊天框里询问着哥的情况。
|在逃跑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并不认为哥的实力可以和单只以上的鹅对刚。
|那我给你发个坐标,你一会来就是了,我发现宝贝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大概吧。|
说是坐标,其实就是看一眼地图,把自己的位置记住,然后截图发送出去而已。
大概摸到了树干,我扶着它站了起来,摸黑用水球术洗了脸后,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
面前是大树,这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我身后那坨不知道是尸体还是什么的东西。
不想回头看,所以我直接爬上了树杈,在上面藏好。
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远处偶尔亮起的绿光,这也说明哥到现在还没用逃避追捕。
“呼,今天可真是多灾多难。”
喝了几口生成出来的水球,我松了一口气。
四处没用人的气息,准确的说是,有人,但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其他活人了。
“这一天天的啊.....”
活动了一下隐隐作痛的腰部,感觉用不上力,回去最好找谁帮忙治疗一下吧。
不知道死一次好不好治好。
等等,我在想什么危险的东西。
|活着?|
|活着,而且在体验踏空而行的感觉。|
看他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应该是逃开了,踏空而行估计是他又在天上走吧。
|没事就好,我在树上等你。|
|在天上应该能看到。|
等了一会,就看到哥踩着铁板从半空中下来了。
“我说啊,下次撤铁板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下去之后再说。”
“喂,谁让你自己跑的啊,我都说了跟好我的,这你能怪我?”
我无话可说。
“我一次性生成的数量可是有限的啊,你要知道保持这些东西存在是很难的。”
哥一说我才发现,与刚才直接生成出一条路不同,这次哥是走几步就把后面的铁板收回的。
“精神上的难么?”
好歹我也是看过很多作品的,所以对这种东西有意外的亲和力。
“你懂就好。”从树上跳下来,哥一眼就看到了那堆尸体:“那不会就是你说的宝贝吧....”
“真聪明,我刚才正好掉在上面了。”点点头,我也从树上跳下来:“我到现在一眼都没看,怕给自己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我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
“怎么?”
“你自己看。”
顺着哥的手指,我看到了有幸成为肉垫的可怜人。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冲击的原因,尸体的内脏和血液飞溅到四周,肚子和胸口上有明显的凹痕,肋骨从其他地方支出来,估计那就是我的着地点了。最明显的是他的头,准确的说是原来放头的位置,那里是空的。
“你说他的冤魂会不会来找你啊?”
“不要说这种吓人的话啊!而且他的死和我无关吧!”
“那你也算弄坏他的尸体了吧?”
“你也有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怪我咯?”
“切。”
自知理亏的我不再和他吵架,而是翻找着他的尸体。
“把尸体砸坏后,又翻尸体,啧啧啧,世风日下啊。”
“你说什么风凉话啊!我只是在找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而已!”
“古代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找找看嘛,摸点钱不是,摸点东西也算他留的纪念嘛。”
“你说漏嘴了。”
“没有。”
“你.....”
“没有。”
“............”
他的衣服没有受到损坏,也就说死的时候是被完美的打爆脑袋。
从衣服上看不出他是什么人,怀中只有一个花纹奇怪的牌子,别说钱袋子了,作为晚上进入森林的人来说,一个武器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我找到一块牌子,但没有找到武器,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没有武器?看他的身子也不像王老二那种肉搏专家啊,大晚上只身一人进入森林,这是武侠世界特有自杀方式么?”
“谁知道,万一是什么地方的间谍跟踪我们呢?”
“咱俩有什么被跟踪的必要么?”
“这么一说也对......”
“这个牌子是什么令牌么?感觉做工不错啊。”
哥接着月光把玩着牌子,而我继续翻找着。
“果然什么都没有啊.....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一无所获的我坐在了地上,用水球术把手洗干净。
“谁知道呢,估计是迷路了吧,总之是个可怜人。”
“眼球应该就是这个人的了,但是他被谁杀掉了呢?”
这也是一个疑问点。
“被鹅吧,当然也可能是两个人一起来,结果起了冲突,这个人被另一个人杀了吧。”
哥耸耸肩,丝毫不在意一条人命不久前就在自己脚边消逝。
“我说啊,咱们这样会不会被人说是冷血啊。”
“混江湖不冷血怎么行,更何况你的尸体我见多了,事到如今还会为别人感伤么?”
“唉.......”
哥说的对,这是武侠世界,这是江湖,不冷血的话,吃亏的只有我们。更何况死了这么多次的我们,早就应该对这种事情免疫了才是。
但心里总是有道坎,让我跨不过去。
“回去吧,黑社会我们惹不起。”
好像暗号一样,听到黑社会的一瞬间,我就明白哥在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一队冒着绿光的鹅气势汹汹的赶来。
是时候跑路了。
“花样滑冰比赛,开始!第二名要给第一名洗一周衣服哦!”
“唉?!等一下!让我先习惯这东西!”
脚底下突然出现的冰层让我猝不及防,哥则是在喊完这句话后,飞快的滑走了。
可恶!被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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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第二天早上起床,哥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要洗的床单和衣服,并且一股脑的塞进了我的洗衣盆里。
“明明你最后有优势的,但何奈你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哥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又躺回了床上。
没错,昨天晚上我确实是要赢了的,但是一想到这家伙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把他拉下来。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防的就是我这一手,一下子躲过了我的偷袭,害的我失去平衡,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作罢。
我就这样华丽丽的输掉的比赛,就像他说的一样,输的原因就是因为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因为要洗衣服的原因,所以我比平时早起了一会。
今天的行程应该是上午和红师父练一会,然后下午和王老二学习体术才是。
时间很紧,紧到我们昨天晚上回来后就匆匆睡下,都没有处理我们两个人身上的血迹,以至于丹药都忘记吃了。
虽然我们不缺水,但是水源处有用来洗衣服的皂角,所以我不得不抱着盆去那边。
“啊,夏杰,你起的好早啊。”
在前往水源的路上,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乐欣小姐啊,你起的不也挺早的嘛。”
回头看见的一席白衣的乐欣,她并没有穿内门弟子的衣服,看样子这是私服才对。
“嗯,今天要下山一趟。”
“那我就知趣的不再多嘴了。”
“没那么严肃啦,只是家族聚餐而已。”
看我拘谨的态度,乐欣笑了笑。
“你这是要去洗衣服么?”
乐欣往我怀里的盆看去,我连忙挡住了衣服,毕竟里面是有着带血迹的衣服,被别人看到误会就不好了。
“是啊,这几天一直在训练,所以都没有时间洗衣服,今天就想着早起去洗衣服呢。”
“这样啊.....话说昨天晚上我路过你们屋子的时候,敲门你们不在呢。”看我避开她的目光,乐欣面露尴尬,急忙转移的了话题:“听元穹说你们睡着了,所以我没管,但元穹说你们应该醒着,所以又敲了门。”
等一下,这个话题走向!
昨晚脑子里想到了一万种我们走后会被发现的情况,但唯独忘了乐欣这个热心肠!
“因为怕你们俩又出什么事情,所以元穹就把门锁打开冲了进去。”乐欣像是讲一个日常笑话一样,丝毫没有发现这对于我来说是严重的问题:“结果你们不在,元穹奇怪了好长时间呢,毕竟屋子里的门窗都是锁的,你们不可能从里面出去啊。”
“啊.....当时可能被红师父叫走了吧,门应该没锁才对,可能是插销没有放好,所以落下了吧。”
在几秒钟内,我想出了完美的措辞。
“这样啊,我当时也担心了一下呢。”
乐欣笑着,可以看出她对我的说辞并没有起什么疑心。
“那我走了哦。”
乐欣摆摆手,优雅的走下楼梯。
不亏是大小姐啊,举手投足间都比我这个粗人优美。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问题。
急忙在水源处打好水,用皂角仔细的洗完了衣服,好在衣服不多,并没有费太多的时间。
|我刚洗完衣服,想着给你报告一下,刚刚乐欣说昨晚他们来过我们这里。|
|这个啊.....我已经知道了。|
|乐欣刚才去你那里了?|
|并没有。|
|那是?|
|元师兄气势汹汹的来了呢。|
该死,只想着赶紧洗完衣服回去,没想到元穹就已经到了。
“所以你们昨天是怎么从房间里出去的?”
抱着盆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元穹抱着肩膀审问着哥。
“所以说啦,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被红师父叫出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把这套说辞告知了哥。
“红师父?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在院子里没有看到红师父啊?”
元穹带着怀疑的态度看着哥。
“搞得像你在白阳门这么长时间,见过几次红师父一样。”哥摆摆手,对着我做了一个眼神:“她有专门的手段啊,神出鬼没红灵雨这个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喂,做眼神的意思是给红灵雨取了一个新的外号吗?
“这是什么称号?”
“是长老当时这么说的哦。”
“哈.....”元穹仿佛泄气一般哈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管怎么说,下次做什么要报告一下,害的我担心了好长时间。”
“没必要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适宜的插入了他们的话题。
“你们还不知道啊?”元穹盯着盆里的衣服,摸着下巴,冷静的说道:“昨天晚上,有个白阳门的弟子死在了森林里,这事都惊动了长老。”
“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随后,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脸。
淦!这什么破事啊!
不仅仅是我,连一直平静如水的哥脸上也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