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变成史莱姆，也不会有好结果，万一又给骗去‘药海’‘药山’之类的设施搞破坏，一样的结果。”
“起码现在还有机会周旋。”
他决定处理掉金条，就找机会脱身。
“金爷，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两人现在在公交车上，往城郊，盐区方向去。
一路高楼大厦消失，变成大山树木。
“先跟你说好，违法犯罪的工作，我不会去做的啊，你不用劝我。”
房东用布包裹玉像，抱在身上，一脸鄙夷，“我知道你点胆子，做不了坏事，偷鸡摸狗就是极限，没多大出息。”
听老人说他没出息，他频频点头，“对的对的，你让我做坏事，一下子就暴露，成不了事的。”
老人白眼，腹诽他怂货，“我没那么大本事让你做坏事。”
“介绍工作给你，不是安排工作给你，那边收不收你，看你表现。”
这样一来，感觉又不是捞偏门的工作。
“工作和处理玉像的地方，凑巧在同一个地方。”
“我哪有那么缺德，认识你没多久，就把你往火堆里推。”
这话听的，赵真总觉得不舒服，“难道认识久了，就可以把我推火堆了？”
老人懒得回答他，说工作的事情，“工作在我退休前的一个工厂，做工厂的仓库管理员，愿不愿意做？”
“刚我问厂里领导，他们说正好职位缺人。”
“工资不高，包一餐吃，上班时间不长，也就一个早上，一个下午之类的。”
“因为工作不仅是看守仓库，还有检查仓库的货物，比较繁琐枯燥，我看你眼力不错，记性好，才向领导推荐你。”
“那边缺人，又有我推荐，没有意外，那边还是收你的。”
听起来没有问题，赵真考虑，工资包餐什么的，他要求不会太高，工作内容去过才能了解。
唯一问题就是离租房太远，只有公交车，没地铁到，上下班不方便，但工作时间只有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
休息时间足够，这又不成问题。
他求职空档期，比较合适的工作。
工作有眼力和记性要求，真是好工作，他也不能没法胜任，也强行上，辜负人家好意。
“不犯法，无论脏或累活，我都愿意的，但工作有具体要求，去现场我才能决定，总不能去到那里，也赖活着，这不就丢您老的脸嘛。”
房东无视他的谄媚，打开包裹玉像的布，继续说道：“至于怎么处理这尊玉像，首先我们要搞清楚它的来历。”
“这也是我去盐区的原因。”
“盐区有一条古玩海街，里面杂七杂八古物玩意，国内海外都有，我退休前，工厂做工的空闲时候，最喜欢往那里钻，算是半个行家。”
“可我半辈子经历，仍是摸不准它具体来历。”
“色彩暗淡，手感光滑，精致细腻，玉材出土时间少说三百年，不是便宜家伙，可裹头无脸，八手盘坐，似菩萨又似恶鬼的造型，找不出一点历史痕迹，完全不明是哪个朝代和什么手法制造。”
“我眼力浅，但古玩海街大有行家在。”
“弄清它来自的朝代，奇怪青年到底哪里把它找来，到时候就任由我们处置。”
“原来有主人，我们就当近距离欣赏一件艺术品，把它还回去。”
“如果无主之物，那它就属于你。你愿意留，就留着，想卖掉，我也可以托熟人行家，把它出手一个合适的价钱，你再还我一点中介费。”
原来这就是房东的处理方法和背后势力。
正常的鉴定流程，合法的买卖手段，背后势力是他半辈子兴趣积累下的人脉。
“早说嘛，这样看来，房东还是普通老人一个嘛。”
赵真心里又改回感观，求职之旅放心很多。
老人盯住玉像，明显兴趣很大，“我猜测，那个青年不是由正规途径获得这尊玉像。”
“按照你描述，他也不是有耐性和能力，偷抢而不暴露，可以脱身的人。”
说到此，老人抬眼，与赵真对视，表情神秘。
赵真又紧张，不明所以，咽下口水。
“他可能从哪个地里挖来的。”
地里长庄稼，长不出古董，老人“挖出来”的意思，指的是盗墓。
“他是个土夫子，玉像是他从墓地里带出来的。”
赵真心中一紧，浑身恶寒。
小说电影里听过盗墓很多，现实第一次遇到，自然会感到不适。
“怪不得与它在一起，身体会感到异常阴冷，它几百年不见天日，与墓地尸体相处，侵染阴气。”赵真声音减小，怕公交车其它乘客听见。
公交车几个乘客，都隔很开，没人留意爷小两人。
“那是你心理作用。”老人不信阴气这一套。
“不过我怀疑，那个青年在将它弄出来的时候，被墓地里的某些东西伤到身体，所以才会表现古怪。”
“至于为什么把它留给你，应该是把它当做受诅咒的不祥之物，盗墓贼经常过不了这一心理关。”老人嘲笑盗墓贼，似乎很不待见这阴损的职业。
赵真也讨厌盗墓贼，因为谁都不喜欢死后躺地里，过几百年又给人挖起来。
“盗墓贼都是一群缺德的家伙呗。”
小说电影里，光鲜亮丽，有情有义，改变不了本质。
“不过我也建议你不要留着它。”老人又将玉像包住，“没有玄乎阴气，也沾有墓地的病毒细菌，摆放家里，不合适。”
“交给专门玩这一行，有处理措施的行家就好。”
赵真却另有他想，“不如上交国家？”
老人白眼，直接无视他傻话。
两人来到盐区，第一站是工厂，敲定工作的事情。
机械速转的刺响，工厂大门是掉漆的铁烂，保安室躺着老保安，一见面就认出房东，出来招呼。
老保安通知厂里的主管，很快有一名肥胖中年，从铁皮和塑板围成的厂房里走出来。
肥胖中年，走到半路，见到房东，小跑起来。
来到面前，已是汗水浸湿衬衫，额头都是水光。
中年国字脸，眉眼友善，很好相处的样子。
对老人很热情，说道：“金叔好久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