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造鍊2
作者:袁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21

第二次入水的时候,再没有之前那样的紧张,一切都顺其自然,老象教了我几种省力的游法后,我更有把握游回去了。差不多游了一半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负重越来越重,体力有点不支了,渐渐速度慢了下来。

“没事吧?是不是感觉累了?”老象问。

“没事,还好。能坚持下去。“

虽这么说,但感觉有点气闷。我仰过头去,慢慢地游着。老象也一直不快不慢地的在我旁边跟着。

上了岸后,梁连总算大发慈悲让我们坐车回去。在车上一抖一抖的。大热天的突然觉得有点冷了,全身不停地哆嗦了起来。

“怎么了,袁沐?”罗班副第一个发现我有点不正常的人。

“没事,就是有点冷。”

老象摸了摸我的额头。

“都发高烧了,还叫没事。”

我越来越觉得迷糊,然后 ,一下子昏了过去,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空气中有股消毒水的味道.住院了,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再一看,身上盖着一床白色的被单,手上还扎着一条输液管。

我知道现在绝对是新的一天,因为这会儿是早晨。

“你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我一看,这不是那个叫什么刘若兰的护士么。

“同志,你好。”我打了个招呼。

“叫我小兰就可以了,昨天你们连长送你来的时候,你都烧到期三十九度了,如果再晚来一个小时的话,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小兰正说着的时候,梁连提着一个保温筒来了。

“梁连长。”小兰打了个招呼。

“啊,小兰。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梁连说。

小兰听完也出了出去。

“是不是,很恨我?”梁连问道。

“你说呢?”当时我的气还没有消完。

“喝点粥吧,养好身子。”梁连把粥倒在碗里说。

“我不喝,我要喝水。”

听我这么说,梁连倒也是没有表示对我的态度很恼火。

“97年的时候,有一次分裂分子袭击了边疆的一个小镇后,躲在一个深山里,当时我还是个新兵,入伍还不到一年。我们连奉命去拦截这一队分裂分子,在行军中发现有一条大河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河水很急。桥在十公里的上游,当时我们没有时间了,那会儿我也不会游泳,更别说武装泅渡了,但是军令如山,如果我们晚了的话,那股公裂分子,就会逃掉。我还记得,那会儿已经是十月了,河水很冷。带头的是我们排长,排长第一个下水,后面的兵们也跟着下水,最后是我的时候,我不敢下了。因为我怕,我怕水,从小就怕水,不敢游泳。但时间紧急啊。而且那一年,我们的武装泅渡这一课目我刚好没有上。我说什么也不下水,兵们就劝我,差不多有五分钟吧,来不及了,排长就背着我们过去。因为我,整支部队在过河时很慢,快要到河对面的时候,那支分裂分子路过时发现了我们。那时我第一次参加战斗,我们打得很苦,我们的排长牺牲了.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当时担误了那五分钟,结果不会是这样的。最后,战斗结束后,我看着排长的遗体,我就发誓,以后决不允许我的战友再为这样的事情牺牲......”

好了,好了,梁连不要再说下去了,好么?我知道错了,我是个兵,兵的职责就是学好各种武装课目,不能一点马虎,我知道你当时是恨铁不成钢,我是你的战友,你才要对我这样。平时没有注意训练,在战场上的后果就会要了自已的小命,如果连累了你的战友呢?他们是你的战友啊,你怎么能连累他们呢?他们可以为你挡住子弹,你就不能平时多流点汗?不要让你的战友因为你有无谓的牺牲,好么?我知道错了。我拿起粥就喝,最后把那一筒全喝完了。

“好了,我要走了,等几天好了,打电话给我,连里派车来接你。”

说完,梁连整了整我的被单就走了。

下午,王东,伍大良,还有老象他们都来看我。买了一大箱水果,我怕自已吃不完就送了一些给别的病友和小兰,毕竟大家都是穿同样的马挂的嘛。

“袁沐啊,我真羡慕你啊。在这里,环境又不错,天天不用出早操,而且这里的护士妹妹很漂亮的啊?”王东意味深长地说。

“你喜欢?我们换换,你以为这里好玩啊,每天医生不准你吃这也不准你动下的,最多就是从院前走到院尾,我现在都差不多知道哪个病房住哪个人了。”

我坐在床上没有好气地说,还别说,医生就是让你在床上多躺躺,少做些运动,然后每天几大瓶不知名的液体挂上,说什和虚脱加中暑的人该多休息,怪不得搞得我现在都有点浑身无力的感觉。

“侦察连的尖子啊,每到一个地方就先做战术侦察,摸清敌人数量,活动位置。但不知有没有摸清有多少妹妹啊?”王东一腔油调的说。老象和伍大良在旁边笑着。

“这样吧,等我出去后,我们砌磋一下?王东同志在武艺高强的袁沐的锻炼下,受伤了,然后就来到了医院住院,然后,遇见了一个美女护士,发生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后来王东同志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袁沐去做主婚人。”

“行了,不要再说了,我都起鸡皮了。时间不早了,还得回去消假,我们先走了。”

说完,老象和王东他们就走了,未了老象回头说:“回来时,先打声招呼啊,我们好给你接风啊。”

以前我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在医院里住了一天,丫的人影都没有一个来看我的。后来回到宿舍时,老二他们几个斗地主正斗得不已乐乎,我当时还在怀疑是不是我这个人哪方面有什么问题,人缘混得不成个样,住个院,屁个没有问候一下。现在看来不是我混的人缘有什么问题,而是社会和部队是两回事。

“你是铁一连的吧?”小兰问我。

“是啊。”现在我的心情不还错。一般来说,我对女人比较不太感冒,特别是对漂亮的女人更是不感冒,但小兰还好了,不像我以前见过的那些漂亮的女生,以为自已有点姿色不觉得了不起的很,她很文静,也很懂事。在侦察连混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学了点十八般武艺外,就是学会怎样看人了。

“听说铁一连训练很苦?”

“还可以了,习惯就好了。”

“上次你来看的那一个时,你们怎么回事啊?”

她说的是我和和尚啊。

“没有什么回事,他是我的战友,在比赛中有点误会,后来就好了。”

......

那天刚好她没事,就和我聊了很多,我知道她们家里除了她母亲以外,父亲在舰艇上复役。她还有一个好朋友叫什么小艳的,两个人从小都是同学,后来也到新疆一起参军了,由于在不同的医院,所以只能放了假才可以见面。而且两个人的关系好到,私房话都是共同分享的。

差不多躺了两天后,我就觉得浑身发痒了,晚上趁值班医生不注意的时候,就做起三个一百。到了第三天,实在受不了,在我的软硬泡磨下,医生开了一单出院单,我就出院了。

才三天,走到街上时,才发现自由的空气是多少的新鲜,虽然那空气比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好不了多少。本来想打电话到连里,看看是不是有车,结果想了想,这儿会浑身痒的难受,还不如跑二十公里跑回去。

我就那样跑啊跑,像一匹出了笼子一样的小马一样的欢快地跑。有个赶马车的老伯奇怪地看着我喊道:“解放军同志,要不要坐车一起走吧。”

我笑了笑,摇手道:“谢谢了,大叔,我喜欢跑着。”

大约过了五公里后,我听见后面有坦克的声音。一看,遇见熟人了,刚好铁一连的人马跟着坦克营在合训,梁连坐在第一辆坦克上,胸前挂着个望远镜,带了个02式头盔,一连的兵们个个也坐在96式坦克上一摇一摇的。

梁连看见我后,坦克停下了.

“我还以来是啊个呢?你小子是什么时候出院的?瞧瞧,铁一连外加坦克营都来接你了,这气势你小子什么时候见过啊。”

梁连就站在那坦克上大大咧咧的地说,兵们听他一说,哄的一下子笑起来了,我看见老象,罗班副,王东,伍大良,还有一班二班,都是认识我的兵们,笑得都很开心。

“上来啊,你想跑回去啊,太阳都下山了。”

那天黄昏,我就和我的铁一连的弟兄们就坐在那个96坦克上一摇一摇地看着黄昏往家里走,戈壁上偶尔长着几棵草,在微风下不停地晃动。夕阳给给坦克镀了一层光边,兵们的脸显得有黑红黑红的。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咪嗦啦咪嗦,啦嗦咪哆来,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得好,夸咱们枪法数第一。咪嗦啦咪嗦,啦嗦咪哆来,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当我再不是一个小兵的时候,有一次开着一辆突击车,在原野上飞快地奔驰着,那时我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梁连了,也没有去看这铁一连了,老象,还有罗班副他们我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还好么?他们还会想起那年那月那日的下午,我们一起坐在坦克车上,在黄昏的阳光下我们就像在摇篮上摇啊摇......

<!--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