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三、诡异的身份
作者:馥郁芳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43

是夜,满天的星辰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辉,清冷的月光洒在宫墙上,将那些殿阁楼台衬得像是一只张着血喷大口的狮子,等着将来人吞吃入腹。

月光下,一抹清冷的身影缓缓向前走着,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一眼望去竟透着无边的孤寂,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他抬起头来望了一下在月色中显得更加萧条的宫殿,轻轻的叹息自他薄唇逸出,不由得他加快了脚步向前走。

正在殿门口守着的宁公公满眼睡意,已是三更了,可是他没见到白凤宇回来仍不敢擅自离开,他抬起头望着空落落的前院,心里突然升起无限的惆怅。

他来奉御殿当值已经有三年了,还记得当年他被调来这里时,他的同伴们都吓他说国师就是一只吃人的老虎,指不定哪天他就要命丧此处,当他战战兢兢的来到这里时,国师就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做你应该做的,看你应该看的,听你应该听的,说你应该说的。”

他当时被他冷冷的语气冻得直抖,国师所说的话他是听而未懂,直到后来他无意间撞到的那一幕,让他明白了国师所说的话。

那夜月亮很圆,月光很亮,将宫殿里每个阴森的角落都照的亮堂堂的,他当时内急,焦急中他也顾不得国师曾明言午夜之后禁止殿内所有人擅自走动,匆忙向最近的茅厕跑去。(&)

当他好不容易解决了急事一脸舒坦的向回走时,却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阵狼啸声,他心里纳闷,这宫殿是建在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方。离山很远。怎么会有狼嚎声。

可是等他侧耳倾听时却又听不到了,他正暗斥自己多心时,又一声长长的狼嚎声响起,而且这次地声音离他极近,似乎就在奉御殿,他长这么大只听说书先生讲过这种凶残地动物,想到现在它就所在眼前,他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他极力控制自己拔腿逃跑的冲动。颤巍巍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边走边给自己打气,“别怕,小宁子,你是最勇敢的,再说这宫里头根本就没什么狼,镇定镇定。”

宁公公一面对着自己打气,一面向前摸索。狼嚎声此起彼伏,像是在低低的哀嚎,又像是情期呼唤雌性的求偶声,凄厉而缠绵的声音将他吓得腿都软了。此时夜正深沉,四周寂静得像一座死城,宁公公只感觉四周地风嗖嗖的吹来。寒冷的气息让他止不住颤抖,他想跑回屋里蒙头大睡,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一步步接近正殿。||-||

静!很静!静得宁公公连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他心跳如擂鼓,随着接近正殿的石阶,他紧张得全身抖,额际冷冷嗍嗍向下掉。他一步一步踏上阶梯。腿脖子直打颤。明明知道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正殿的大门微微敞开。门地缝隙处透着微弱的火光,在这样诡异的夜里直让宁公公心里打突,狼嚎声也未再响起,他甩了甩头,心想肯定是自己刚才蹲得久了,头脑有些麻弊才出现了幻听,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不太灵光的脑袋,倾身过去想要带上门,可是……

“嚎…嚎……”停顿了很久地狼嚎声,突然又响起来,这次仿佛就在宁公公身边,他吓得一个趔趄,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他颤着身子只觉得恐惧侵蚀着他每个毛孔,抬起头向门缝边上望去,只见一匹浑身雪白的狼正凶恶的瞪着他,它地目光闪烁着冷冽的杀意,它抬高前蹄向他压来。

宁公公只觉得死亡的气息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惊惧的瞪着渐渐向自己踩来的蹄子,惊慌之余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昏死过去。

现在想起,宁公公还没办法从当时强烈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第二天他醒来大病了一场,隐隐约约中似乎想起昏倒前那匹白狼化身成一个长相俊美的白衣公子,他正冷冷的盯着他。

宁公公想得入神了,并没看见白凤宇缓缓走了过来,白凤宇地身影敏捷轻盈如豹,他轻轻行至宁公公面前,见这个胆小怕事地小太监又在愣,他难得心情好的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宁公公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抬起头来望着白凤宇,月光下他的脸俊美如神邸,却冷得如万年冰山,除了尚还带着暖气的嗓音,宁公公几乎就要以为站在自己面前只是一具冰雕而已,这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却因为太急他又没能抓住。

宁公公鲜少这么近距离与白凤宇对视,他的眼神冷得足以将人冻成冰块,只一秒钟他就败下阵来,颤着声音道:“奴才参见国师大人。”

白凤宇挥手让他起来,“下去吧。”

宁公公低声应诺,垂着头缓缓退了几步才转身向偏殿走去,刚走了几步又被白凤宇叫住。

“等等,你去打桶热水来,记住要热。”话说完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径直推门向里走去/

宁公公愣愣的看着那抹白影消失在眼前,然后又像突然恍然大悟般向厨房跑去,其实他在奉御殿当值这么久,白凤宇从没叫他做过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来,就连衣物都没让他浆洗过。

他曾不小心打开了白凤宇的衣柜,他现里面一件衣物都没有,可是白凤宇却总是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袍,即使风沙再大,也不见他衣袍上有半点脏污,这让他惊奇之余又难免心惊,什么样的人长期穿一套衣物却不见脏污?

白凤宇做事从不劳他人之手,今日这番吩咐是否已将他列入戒心之外了?虽然他不知道答案,可是能为国师做一点事,他还是开心的。

白凤宇推门进去,双手一挥,漆黑的屋子立刻亮如白昼,他大踏步走向床榻,刚才让宁公公打水来,其实他是想到要帮季优驱毒,虽然寒毒在她体内暂时不会危及生命,可是让她这样一直受寒毒的侵蚀他也心有不忍,所以他想以自己的法力帮他驱毒。

撩开层层纱幔,白凤宇来到床榻前,行走时所带起的轻风将纱幔吹得胡乱翻飞,他伸手拔开床幔,心里有淡淡的欣喜,三百年来的孤寂此时却烟消云散,想到自己能再次她拥进怀里,他就激动得不能自已,而拔开床幔的短短时间都让他觉得有一世纪之久,终于拔开最后一层床幔,他的心已被喜悦涨满。

他满心欢喜的穿过最后一层床幔,视线却在空空如也的床上僵住,满心的欢喜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熄,他的眼神瞬间冻结,小公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