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二、放不开的人是谁
作者:馥郁芳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41

李煜见她脸色变幻无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甚是担心,刚想开口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却见她踉跄着站起身向外走,刚走了几步,前方就出现几个人。

带头的是县衙的师爷,他恭敬的引着四个人向这边走来,季优瞧见当头的一人,立即呆若木鸡,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李煜见状知道对方来头甚大,已匆匆几步上前询问:“师爷,这几位是?”

师爷恭敬的向他见礼,然后道:“大人,这位是宰相大人身边的副将刘大人,他奉命来接自家小姐回京。”

李煜深深望了一眼季优,见季优愣在当场,眼里已了然,然后低作揖道:“微臣见过刘大人。”

刘正原和善的挥挥手谦逊的道:“大人客气了,我不过是为宰相大人跑腿的,当不起大人的参拜,小姐,别来无恙啊。”

季优懦懦的喊了声“刘叔”,再也说不出话来,此刻见刘叔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她知道事情还没有恶化,至少现在皇上是不知道她的事,刘正原上前两步,慈爱的拍拍她的肩道:“小姐失踪这半年,京都生了许多事,夫人因过于担忧小姐的安危,已一病不起多日,小姐还是同属下回去吧。”

季优一听娘亲病倒忙焦急的拉着刘正原的衣袖仓皇问道:“刘叔,我娘身体怎么样了?她身体一向康健,为什么会病倒?”

刘正原见她焦急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要欺骗如此善良的小姐,他心底还真有点负罪感,但若不把情况说得非常严重,恐怕她不会乖乖跟自己回去,他还记得上次在瑾县吃的亏,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她老老实实的跟自己回去。思及此,刘正原憨厚的脸上立刻笼罩着一层莫明的悲伤。他语带保留的道:“大夫说夫人的病恐怕拖不长了。”没有病怎么拖呢。

季优见状心神俱颤,她一直都不是一个乖孩子。娘曾说她生错了性别,如果是个男孩就能跟爹爹上战场杀敌,可惜生了个女儿身,但是全家最疼的也是她,因为她从小生有不能见日地怪病,大家都百般呵护她让她感觉到生命中的阳光,可是自己偏偏不领情。还到处乱跑让家人担心,现在害得娘为她生了重病,她怎么会如此不孝啊。

刘正原见季优痛苦地神情,心下不忍,拍拍她的肩道:“小姐,我们快走吧,或许能回去看到……”剩下的话刘正原不忍心再说,但季优已心领神会,想到最坏的结果,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书她转过头来向李煜道:“李大哥,我要走了,他日若还能相遇。小优一定陪你畅饮三天三夜。”

李煜点点头。“优丫头。别太难过。你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地。”

季优感激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率先走出去。刘正原抬头向李煜作揖道:“在下告辞。”李煜跟着打揖。然后做了个请地手势道:“请。”

刘正原快步跟着季优。扶着她上了华丽地马车。然后自己翻身上马。回身眼神复杂地看了在门前相送地李煜一眼。他做了个手势。马车夫挥鞭。马儿听到响声缓缓向前走去。坐在马车内地季优环顾着马车内熟悉地事物。还是当时抓她回去地那辆马车。车内地装饰一点都没变。变地是坐在车里地人。

当时地自己恨不得身上长出翅膀飞走。现在地自己则希望马车跑快一点。能将她早早送回京都。亲眼见到娘没事她才能安

就这样想着。季优昏昏沉沉地睡去。在马车里一直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梦到娘亲跟她说再见。一会儿梦到爹爹怒斥她不懂事闯下大祸。一会儿又梦到白凤宇冷漠地转身离开。噩梦连连让她冷汗嗍嗍向下流。夜间带着寒气地风轻轻吹进马车里。季优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起来。然后整个身子绻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抵挡外界地寒气。

隐隐约约间。她还能听到刘正原在车外地叮咛声。“夜深露重了。大家小心些。别让敌人钻了空子。”季优不清楚刘正原为何如此谨慎。在软榻上蹭了蹭又昏睡过去。

刘正原谨慎地四处张望着,此次带回季优是在太子的授意下,小姐在卫都所生的事京都里已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悄悄带回小姐,只要没被老爷的政敌逮住,他们完全可以推说小姐从小身体抱恙,根本没出过齐都,还有太子殿下也可以帮着掩饰,但在回京这段路上他们还是得非常小心才行。

刚才在瑾县暴露身份也是逼不得已,不过好在见过他们的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都被他们处理了,虽然很可惜李煜那样一个人才,不可成大事绝不能如此心慈手软,想到这里,他更加警惕的张望着,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将来人斩杀于剑下。

车队缓缓向前开进,虽然大家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但凡人不能看到的东西他们就算把眼睛瞪掉也看不见,此时跟在马车后地是两个御风而行地白衣男子,一人表情冷漠,一个虽带着面具,但还能看到他愉悦勾起的唇角。

“宇,我没现你还这么痴情,不是说睡觉吗,怎么睡到这里来了?”漠毫不客气地调侃他,那天他还以为他当真去睡觉了,没想到当他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去找他参加卫云的登基大典时,才现他早已人去楼空,还好他曾在他身上使了追踪术,才寻着气息追了来。

白凤宇瞪了他一眼,漠很知趣的闭上嘴,这两日他不停的奚落他,可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扫他一眼,就将他正高昂的热情给熄灭掉,让他郁闷极了,这一路憋得他都要成内伤,今晚看他心情似乎很好,他又忍不住想嘲笑他一番,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看来他得去找人说说话解解闷好了。

白凤宇感觉空气中的寒意更甚。这几日跟在季优身后暗中保护她,好几天都没睡好觉。现在感觉到马车内的她呼吸平顺,他急向前掠去,漠见状也跟着过去,见白凤宇钻进马车里,他也跟着钻进去,可是刚到车门前他就被一记飞毛腿给送了出来狼狈的摔在地上,他忿忿不平的站起来冲马车里的人叫嚷:“宇。为什么你可以进去我不能进去休息一下,你不要忘了我是牺牲自己地时间来陪你的。”

半晌马车里传来懒洋洋略带睡意地声音,“我又没叫你跟来。”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鸡婆跟来管我什么事。漠气得鼻子都歪了,双眼喷着火光,幼稚的跺跺脚道:“我不管你了。”说完转身便向回走,他期望着马车里再度传来声音来留住他,可显然的他的兄弟兼朋友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他等了半晌只等到马车辘辘行远的声音。他恨恨的跺跺脚转身大踏步向前走,走了两步又终究不放心地倒了回来。

马车内,白凤宇愣愣的看着季优一脸憔悴的模样。可她可怜的蜷缩在软榻上,身子还微微的颤抖着,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见她像小猫一样在自己怀里蹭寻找着最舒服的地方,他忍不住扬起唇角。将她略显冰冷的身子更加贴紧自己。

白凤宇感觉她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又将她抱紧了些,软玉温香在怀,他心里空出的那一块又渐渐的被填满,看到她越来越恬静地睡脸。白凤宇满足的叹息了一声,低头在她眉宇间轻轻落下一吻,道:“亲爱的,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地。”

睡梦中的季优蠕动着身子找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继续梦周公,不安稳的梦境在她身边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流开始消失无踪,场景一换,又回到奉御殿里那些快乐的日子,大魔头淡淡地微笑。大魔头热切缠绵的吻。想到这里,她连耳根子都红成一片。在白凤宇身上不安的动了动,才又睡过去。

虽然此时车内昏暗,但白凤宇在黑暗中视物也跟白日一般清晰,他弹指结下结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软榻很窄,两人平睡的话白凤宇有半个身子是悬浮在空中的,虽然这对属于高手的白凤宇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却不想如此虐待自己,即使要虐待,他也要选择一个舒服的虐待法。

他仰躺在软榻上,将季优翻在他身上季优柔软的身子密密贴在他身上,隔着衣服传来地热量让他心中情动,他一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地额头,将她搂得更紧些才闭上眼睛假寐,任由心中翻腾的**将自己吞噬。

私心里他想就这样拥着她直到天荒地老,不管什么妖界还是仙界,将她带离凡尘纷啸,将她带离人世纷争,可是这是她必须走地命啊,还记得那日他拦着月老问他洛璃的转世会遇到什么事,是否有婚配。

月老看他的眼神甚是怜悯,他抚摸着花白的胡须叹息着,“妖王,妖界美貌女子无数,为何你不肯睁眼看看,非得要得到那镜中花、水中月呢?”

他也跟着叹息,看着月老的眼神充满悲哀,“弱水三千,我只取那瓢对了我胃口的水饮,很不幸,我看上了她,所以这一世非她莫属。”

月老的嘴唇抖了抖,长长的叹息道:“小公主在凡尘会有一段短暂的婚姻,这是仙王亲手缚上去的,他设有禁咒无人能解,妖王,老夫只能透露这么多,如果你坚持,小公主她……”月老声音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小公主她会因为禁咒灰飞烟灭的。”月老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思考灰飞烟灭的后果。

白凤宇想到这里,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紧到想镶进他的骨血融为一体,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突然消失,可是他却不能枉顾她的性命啊,如果她真的灰飞烟灭了,那他存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她回到齐都,然后嫁给她命定的人,他明明知道那个人是多么的阴险,他却要看着她跳入火坑而无能为力,难道他等待了三百年,最后等待的就是这种结果,他不信命,所以跟了来,短暂的婚姻是吧,那么在她新婚之夜他会让仙王好好看看,是命运主宰他们,还是他们主宰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