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日一去不复还,花间独步人徘徊
作者:梦晚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60

凝见他迟迟不语,又站着呆若木鸡,便猜知他被点了**,于是青袖一拂,亲信赶紧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很有礼貌的说:

“在下方才并非有意听取姑娘谈话,只是不巧被奸人所害,站在门口才听得这些。”

“你是说奸人?”

“对,一穿黑衣的老女人。”

“这里有女人,但没有穿黑衣的,更别说是老女人了。”

“不是,刚才真的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听懂了吗?”

“……”

“好了好了,别琢磨了,我要赶紧走了。”

眼看凝转身就要走,这位亲信上前赶紧问:“不知姑娘芳名。”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凝为他好,不会轻易告诉他自己名字的。

“……这样啊”他有些失望,但赶紧开口喊道:“我叫胡奕轩!”,可当他往楼梯尽头看去之时,已无人影,只怕姑娘没听到。

但其实凝听得清清楚楚,“胡奕轩”?有意思,只是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与她结识,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好。

凝走后,胡奕轩痴痴地靠在门框旁,望着楼梯的尽头,脑中浮现凝的花容月貌:天青蓝的色泽,用软烟箩制成的衣衫,像一个梦。裙幅用银线绣出了丛丛幽兰,绣工精致,绮丽不失清雅。宛如幽夜中湖上升起的明月,伴着淼蓝色的浮云。又似无边的似锦晚霞,那一幅画呈现眼前:沿河粉墙高耸,骑楼宽敞,乌瓦小楼栉比鳞次,依河而建,偶见到河边洗衣的少女,河边垂柳护着清波荡漾,远远望去,初夏的绿意朦胧写意,“新月初上柳梢头,美人醉归河窗牖”,胡奕轩偶然间来了心潮,出口成诗。

他突然现自己满脑子都是这位青色玉女的幽姿玉体。

只可惜人一去不复还,名字也没留下,只得苦苦郁闷中。

而楼下也停止了争吵,可怜的店小二躲在角落里,已被打骂得无“地”自容。他八成是得罪了女观音,招来“女人”的群殴。

这些姑娘们收拾此男完毕后,现凝在桌上留下一字条,而人早已消失不见。众姐妹围上来一看,现条上写着:数日便回,不必寻找。

看来凝是决意要在这里待上几天,再去见师父了,众姐妹也无它法,只得暂住一晚,明日启程回复师父。

胡奕轩进屋关上门,坐下来细想,心中便有了主意。

*****************************************

次日清晨,百花戴露,薄雾寄着夜来香的迷香飘在客房后花园内。

舞队的姑娘们早已整装待,随身的家什摆满了整园,个个花枝招展,胭香粉脂,风韵迷人。

打头阵的慕青更是引人痴迷,眼珠散着冰冷而沉稳的感觉,而慕青色的眼影让整双眼睛显得格外清澈,明亮。此时的她身着平针绣蓝玉衣,腰间系有晚黄柔丝,水柔般的长上用支红玉镶银点翠攒花步摇挽起,鬓旁又留了两丝轻飘飘的秀,站在百竹中显得格外清幽水灵。最让人目不转睛的便是那身冰蓝玉衣,右肩绣有海兰花,此花相传盛开在清晨,待日升中天,便隐于海兰色之中,而次日又会再开。

胡奕轩心想这做工之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可以把衣服绣得如此逼真,简直和海一样。

正午,舞队开始出了,末春并不炎热,让人感到的只是温暖,阳光晒在身上,就象是裹在锦被之中。

而胡奕轩则紧跟其后。

*****************************************

江南真不愧为一好景之乡,纵然满街小巷嘈杂,也算一特色之景。

这里,周庄、同里、乌镇、木渎、西递、宏村、江湾、龙川,一切江南的精神和风采,在凡脱俗中返璞归真;小桥、流水、人家、白墙、黑瓦、耕牛、炊烟,所有江南的容颜和风骨,在民俗风韵中回归淡雅。水乡飘荡着江南小调,跟随习习微风入画。强烈的色彩对比,使刚柔的两面,写出剑胆琴心的诗篇。

高高耸立的马头墙,一簇簇、一幢幢的散落,在青山绿水间,高低交错,疏密互联,动静相见。

而在这片美景当中,前方是一队舞女,个个身姿妖娆,仿佛是一条丝带缠绕在江南水城上。

终于,前面人山人海,到了舞女们要表演的地方。

只见其中一位紫裳着衣的女孩摆开招名牌,端坐在木桌后,而慕青走过去小声说着什么。

而那边,后台早已布置稳妥,胡奕轩则挤在观众堆里,等着欣赏。

舞戏开演,竹笛,笙弦,古琴,玄萧等等乐器在姑娘们的手中出美妙的声音,下面的观众顿时没了喧嚣。

姑娘们开始翩翩起舞,就像是彩凤在江南水乡上飞旋,又像是斑蝶飞舞在百花宴中,美丽至极。彩凤双蝶,碧杨洗尘,风动莲舟,无数个舞蹈惊艳着每位观众的眼睛。

再看那边招名牌,后面的箱子中早已堆满了银两,奕轩大大不解,便挤过去凑看。

原来有三位富家公子在这里进行问答游戏,这倒让奕轩来了精神。平时,他总与王爷猜谜,没想到还能在这儿娱乐一下。

“若是你们猜出这最后一问题,我就让你们见我家师姐。”

那位身穿紫衣的姑娘说道。

“哎呀,我说小紫姑娘,您就别折磨我们了,你看这里我出的银两最多,您就行行好,让我见一眼慕青小姐,我就跟她说一句话还不行吗?”

打头的公子说道。

“不行,你要不愿意就请回。”

“你!”

那位公子有些性急,不耐烦道。

“好啦好啦,你就让她问吧,我就不信她还能出咱‘江南三大才子’不会的题。”

另外一个公子“啪”打开扇子好有威风地说。

那姑娘吐了下舌头,又看了眼刚凑过来的胡奕轩,心中便有了主意。

“银河隔断牛女星。答吧,说出这句真正的意思。”

说完,她又看了眼一旁的胡奕轩,暗示他也可参与。

“银河隔断牛女星?额……所谓天上星宇甚多,牛郎星,织女星,就是没有牛女星,这问题问得有问题。”第三个公子思索道。

“公子,你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小紫姑娘说着。

“莫非银河指的是银子?然后把我和慕青姑娘分隔开?”摇扇子那公子继续摇着。

“真烦,想不出来,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开价吧,要多少就给多少,女人见了银子都会开口的。”大富翁烦了。

“你们要放弃吗?”

小紫姑娘又看了眼奕轩,希望有人能懂她的心思。其实谜非“谜”,若能明白出谜人之心,方可解疑。

“小紫姑娘,可否让在下一试?”

“公子请讲。”

“在下猜测此谜之解为‘一边一个一边仨’”。

“公子何出此言?”

“织女为一,牛郎与儿女为仨。”

“公子为何想见我师姐?小紫看公子不像轻薄之人。”

边说她边看了一眼那仨人。

“呵呵,让姑娘笑纳了,我只是好奇,过来一试罢了。”

“难道你就不想见我吗?”

说话之时,慕青早已走过来,现在舞已演完,观众们撤去了一半。

“啊?!”奕轩不知如何作答,他与慕青近在咫尺,他第一次与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有些慌了手脚。而一旁的小紫瞥了一眼慕青,沮丧地退去搬送银两,同时拽走三位“大财子”。

“公子?”慕青捋了一下头问道,心里则暗想: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只有一个人不一样罢了。

而此时的奕轩清醒了许多,镇定地说道:

“我很想见你。”

“哦?”慕青心想这男的总算暴露出缺点了。

“我自京城来,是王爷的一名亲信,希望能与你们舞队结缘。”

慕青一听傻了,闹半天是为了公事,刚才还纳闷他在台下为何老盯着自己看。

“公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