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汤天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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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茉莉听说陈青玉已经自杀，如五雷轰顶，又如百爪挠心！
她想哭，可是看四周彩旗飘扬人来人往，怕干扰了现场会，就紧咬牙关，将泪水往肚子里?。
田书记想带她回宿舍，她却想多听到有关陈青玉的消息，就用双手十指死死扣住他的胳膊。
田书记一边继续同那女知青聊天，一边招手请顾大歪过来，耳语说：“陈青玉自杀了，不要声张。”
顾大歪吃了一惊，忙隔在刘茉莉与女知青之间，问女知青：“你长得很漂亮嘛，你的处。女。膜还在吗？”
那女知青一愣，叹气说：“不在了，我被男朋友**了。”
田书记说：“畜牲！”
女知青没有听清，说：“出身？贫农。那时我在县里抓计划生育，他还在生产队务农。
他说：‘近来有个**大盗，见女人就强。奸，从几岁幼女到八十岁老太，概不例外。
你抓计划生育，经常单身走山路，迟早被他强。奸。他会武功，十几个壮汉同时打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被他玩过后，两条腿走路都合不拢，只能像企鹅一样分开腿左右摇摆着走。
他占有了无数个处。女。膜，你的献给他，他也不感谢你。你还是让我强。奸了吧！’
我听他说的有理，就让他强。奸了。”
顾大歪说：“好玩吗？”
女知青说：“第一次不好玩，后来他又强。奸我，就好玩了。可惜他招工回城，又找了城里的女人，连信也不给我来一封。唉！”
顾大歪说：“早知如此，你让我强。奸你就好了，我天天给你写信。”
女知青笑着说：“我倒是愿意，只怕你女朋友不肯。”
顾大歪叹气说：“我还没有女朋友。”
女知青说：“怎么会？那个胸怀大痣、乳沟深不可测的美女，不是你女朋友吗？你老是盯住她看！”
顾大歪说：“她的大痣和乳沟，是专门供给当官的玩的。我只能看看。”
顾大歪突然想到：“原来计划是，陈青玉平反回来，与刘茉莉一同离开农场，让四眼狗娶马屎为妻。现在陈青玉自杀身亡，刘茉莉已拒绝参军，眼前这个样子，刘茉莉再想去参军，人家也不会要了。刘茉莉还是要做四眼狗的挂名妻子，以便将来上大学！”就问女知青：“你怎么断定陈青玉已经自杀了？”
田书记对女知青说：“顾大歪是治安主任，麻烦你详细说一下好吗？”
女知青说：“算我倒霉，县委让我调查陈青玉和**大盗自杀案情，我费力费钱不讨好，反而因此要把我赶回生产队务农！
他二人在望碑台舍身崖同一天自杀。
上下望碑台只有一条路，而且必须经过四姐妹茶场，道路从四姐妹茶场的大厅穿过。
四姐妹茶场有四个姑娘，都是被人遗弃的女孩，大姐今年十八岁，四姐才十岁。
她们向县里汇报，说那两个通缉犯上了望碑台就没有下山，她们还收拾了死者的遗书、剥下了死者的衣裤、埋葬了死者。
也有其他群众现那两个通缉犯去四姐妹茶场了。
我一见到四姐妹，就肯定她们被**大盗采过花了。”
顾大歪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女知青说：“四姐十岁，走路像企鹅，两腿合不拢，与之前的那些被采过花的女孩一样！
三姐二姐也相似，只有大姐走路正常，两腿能并拢。但她年龄大，有十八岁了，肯定是伤口小，易愈合。”
田书记说：“你给她们看相片了吗？”
女知青说：“我带去几十张不同男人的相片，先请大姐看，她选中的那两张，正是**大盗和陈青玉的相片！再请二姐看，也是选中那两张，再请三姐看，也选中那两张，四姐也一样。我要遗书、衣服、和遗体，她们却伸手要钱！”
田书记说：“她们觉悟太低，怎能要钱呢？”
女知青说：“她们有充足的理由：
一是这条路是她们的师傅在世时修的，路从她们家穿过；
二是文化大革命之前，上山的游客要从她们手里买茶水、香烛、纸钱；
三是四姐妹茶场原名是‘望碑台道场’，红卫兵造反派逼死她们师傅、改名为‘四姐妹茶场’，害得仙石碑也不显灵了，她们衣食无着落；
四是现在仙石碑又显灵了，只要我心诚交钱，就会保佑我心想事成。
第五条理由是我给她们加的：四姐妹都被**大盗采了花，尤其是四姐，才十岁，长得又可爱又可怜。
我答应给一块钱，她们都嫌少。
四姐说：‘凡佛祖说了，**大盗的遗书就值一块钱呢！’
三姐说：‘不对，是万岁爷说的，陈青玉的遗书值十块钱呢！’
二姐说：‘万岁爷说了，包括凡佛祖保佑你心想事成，总共要五十块钱！’
我只肯出十块钱。
大姐说：‘你先交十块吧，剩下的以后补交！’
我说：‘如果凡佛祖真的灵验，真的使我离开农村，真的使我成为县里正式干部，并且我男朋友回心转意，那我就来还愿，补交那剩下的四十块钱！’
我所在的农村生产队，全劳力每天十分工，共值人民币两角钱，我算半劳力，每天五分工分，只值一角钱，买斤大米还要一角四分钱再加上一斤粮票呢。我只有当上县里正式国家干部，每月有二十多元，我才有钱还愿。”
顾大歪说：“我看你长得还不错，你到我们农场来吧，我天天强。奸你，天天给你写信！”
女知青说：“我看你长得更不错，你们孙场长会同意吗？你们十分工分值多少钱？”
田书记说：“值八角钱，而且男女同工同酬，老婆比丈夫还挣的多呢，农忙一天可?二十分工分值一块六角呢。”
顾大歪说：“后来呢？”
女知青说：“后来我交了十块钱，登上望碑台，?看仙石碑上显示出字迹：‘凡佛祖在此，有求必应’
我许愿下山，收了两份遗书和衣裤，又去埋尸体处查看。
舍身崖不是悬崖而是陡坡，尸体是从舍身崖滚下来的，当时就血肉模糊。
我去看时，从土中挖出，已经严重腐烂，但明显是两个秃头，符合通缉犯的型。
我回县里交差，遭到领导一顿臭骂！”
田书记说：“是骂你判断错误，死者不是那两个通缉犯吗？”
女知青说：“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骂我不经批准，花了十块钱，又没有票，不能报销，只能从我的生活补贴费中扣除。还决定，这次计划生育现场会散会后，我就不用在县里抓计划生育了，回生产队务农。
唉，凡佛祖也不显灵，我男朋友也吹了，我爱情和事业都失败！人活着真没有意思，当初我就该从舍身崖跳下去，像**大盗和陈青玉一样，一了百了！”
马驶骋过来说：“田书记，场妇联主任请你去开会，几位外省代表邀请你和刘茉莉去作巡回演讲，促进当地计划生育工作。孙场长答应了，但只同意你们去一个省。场妇联主任请你们去确定下来。”
田书记说：“刘茉莉刚结扎输卵管，身体不舒服，怎能去外省巡回演讲呢？”
刘茉莉使劲掐田书记。
田书记问刘茉莉：“你想去是吧？”
刘茉莉点头。
田书记说：“那你先回宿舍吧，我去跟孙场长说去。”
刘茉莉却不松手。
田书记说：“是去这个女知青的省？”
刘茉莉又点头，还是不松手。
顾大歪说：“是把这个女知青调来，让我天天**她？”
刘茉莉又点头。见田书记答应了，她才松手随顾大歪去宿舍。
田书记和马驶骋进了会议室，众领导见马驶骋胸怀大痣，乳沟深不可测，有人问：“这位美女是？”
田书记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众人惊讶地“啊！”了一声，心想：“这位抗洪英雄怎么有两位未婚妻？”
田书记原想的是：散会后陈青玉平反归来，刘茉莉必然跟陈青玉走了，自己娶马驶骋为妻。不料说漏了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着呆。
马驶骋笑着说：“我是田书记的未婚妻……的助手。”
田书记马上说：“对，我未婚妻刘茉莉队长一个人忙不过来。”
众领导这才笑着说：“田书记真会开玩笑。笑一笑，十年少。难怪你未婚妻和你未婚妻的助手这样年轻美貌！”
各省领导轮流介绍本省优势，邀请田书记和未婚妻刘茉莉去巡回演讲。
最后一位说：“我们的省很穷，只有一座仙石碑山，文化大革命前经常显灵，红卫兵造反派起来破四旧立四新之后，也不显灵了。
近来突然又显灵了。
造反派要求派解放军用大炮去轰，当地居民誓死保卫，形势十分紧张。
田书记若胆小怕事，就去别的省吧，若想瞧热闹，那到我们省来！”
田书记说：“越是贫困落后，越要抓计划生育！我和未婚妻就去你们省吧。
不过听说，贵省仙石碑县有位抓计划生育的女知青，今天也来开现场会了。散会后就不让她在县里抓计划生育了，让她回生产队务农。
这太可惜了，培养一个抓计划生育的女干部不容易。我们正急需这样的人才，让她调到我们农场来抓计划生育吧！
孙场长，您是最高瞻远瞩的，您一定会同意吧？”
孙场长说：“那还用问吗？你这位抗洪英雄，我什么时候扯你的后腿了？行，你说行就行，不行也行，你说谁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正好我们农场人少田土多。”
田书记说：“我只是遵照孙场长的指示办事，孙场长的指示是最高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要在执行中加强理解。”
孙场长谦虚地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必须批评你了。这是**副主席说**的话，可不能用在我身上哟。”
田书记说：“孙场长高举**思想伟大旗帜，您代表了**！”
那位有仙石碑山的省领导间接受到批评，忙说：“田书记，您误会了。仙石碑县的那位女知青，现场会之后要调到省里来，转国家干部，专职抓全省计划生育。这是保密的，县里不知道，以为让她回生产队务农呢！我们不会放她走的。”
田书记回来对刘茉莉说：“拾起是块骨头，放下是块肉！那省领导见我要调那女知青来，舍不得放她走，要调她到省里当国家干部。”
刘茉莉无动于衷。
顾大歪说：“刘茉莉一直不说话，也不吃不喝，一直呆。瑶医生说，心病需要心药医，如果让她大哭一场就好了。”
马驶骋说：“我喂水喂饭，她都不开口，更不用提喂药了，怎么办？”
顾大歪说：“你若答应嫁给我，她就会吃了！”
刘茉莉果然点头。
田书记说：“马大姐，你就嫁给顾大歪吧，我反正像个太监，只做做样子。”
马驶骋说：“我嫁给顾大歪也行。不过，我答应过，要让田书记好好地玩玩我的胸前大痣。要让田书记玩一夜，我再与顾大歪结婚！”
刘茉莉这才点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