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原创短篇<争名至上>(勉强算前传)
作者:鬼破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8039

当年,崔哥看到我创作的这部短篇,灵感一来,忽然想到了"教你个屁"这个级无敌的创意我因此受到巨大启,所以才有了今天大家眼前的。现在就将这短篇出,看看能否激到大家的创意,如有好点子,请加QQ告诉我吧!!哈哈!——

乾隆十二年七月某日,夕阳西下,天边仅留一轮淡淡金黄。

四下无人的城外荒地之中,一满脸狂态,趾高气扬的少年,精赤着双臂,迈步其上。他口中低哼着小调,瞧来心情绝佳,举手投足间大摇大摆,显得气焰猖狂。

少年名叫黎少良,本是京城一小混混,常年游荡于赌坊酒肆,靠坑蒙拐骗为生。此君生性好武,自小仰慕大江南北,名震江湖的英雄好汉,誓要练得一身好武艺,扬名天下。料得一旦成名,大鱼大肉享之不尽,若见强盗凌辱富家小姐,仗义救之,更能得到美人垂青,娶得个漂亮小媳妇,从此光宗耀祖,衣食无忧。是以将练武成名视为今生要目标。

无奈不遇良师,凭着健壮体格,与市井流氓为敌倒也战无不胜,只是碰上习有武艺的官差与武师,却常被打得哭爹叫娘,抱头鼠窜。黎少良不懂武功,心知闯不出名气,大为苦恼,时想投河自尽,了此一生,而自忖识得水性,未必能一淹即死,只得作罢。

然而苍天开眼,十六岁时,在他暂住的破庙之中,得遇一位被仇家追斩,重伤垂危,自称淮南鹰爪门高手的武林前辈,从此改变了他的命运。眼见前辈身怀刀伤,虽是咬牙切齿冷汗淋漓,却并不开口呼痛,黎少良心知其非同小可,不由肃然起敬。

此乃天降贵人,黎少良强忍内心狂喜,捉尽庙中老鼠,熬制成汤,盛情款待,欲前辈传授武功。那前辈言道,师门绝技,不可外传,救己一命,当以重金酬谢。

黎少良心想有钱无名,也是枉然,情急之下,不住恳求,并施展浑身解数,将老鼠汤弄至美味绝伦,以博前辈欢心。那前辈素来好吃,且没尝过老鼠炖汤,不禁大赞好汤好肉,欣喜之余暴饮暴食,怎料重伤下虚不受补,竟被鼠肉哽喉而亡。

希望破灭,黎少良欲哭无泪,只得将前辈埋葬。入土之时,前辈怀中无意跌落一本《大力鹰爪功》秘籍,黎少良自觉天意,立时转悲为喜,但想随便取了前辈书去,略有不敬,便言道:“前辈可愿将这书送予小子?”见前辈不答,以为默许,甚是感激,逐寻得城郊一僻静荒山,戒赌戒骗心无二念,苦练鹰爪奇功。

两年之后,自认神功大成,黎少良便出得荒山,想以一对鹰爪在江湖上闯出些名气来。他早听说当年有一武夫何猛,练得一身好拳法,便凭着一己之力,于各省各城挑战著名拳师、成名高手,接连挑了十数个赫赫有名的门派、镖局、拳馆,打伤打残几十人,霎时名声大增,被誉为百胜拳王。

据说后来何猛越级挑战一代太极宗师吴劲草,落得惨败收场,从此便音训全无。

黎少良眼见此乃成名捷径,便一心效仿,同时告诫自己,须得从弱者战起,绝对避免与高人为敌,以免重蹈拳王覆辙。而初出道来,即选了京城内最是无名的平顺武馆开刀,估计名为平顺,平平无奇,馆主应该好打有限,就算不敌,大不了被狠揍一顿,也无多大损失。

平顺武馆馆主马平安外号“绵掌无双”,乃青城派挂名弟子,因一脸憨相,少有树敌,加上武功不高,在江湖上无甚名气,一心授徒骗钱,也无人去找他麻烦。不想到得晚年,惹来黎少良这毛头小子登门挑战。

马平安为保晚节,不愿应战,哪知黎少良求名心切,叫骂挑衅,辱其祖宗十八代。马平安无名火起,以青城绵掌出手迎战。黎少良苦练两年鹰爪功,爪力强劲,颇具威力,三十招一过,马平安抵挡不住,竟败下阵来。

战告捷,黎少良大是兴奋,趁热打铁,随即赶往京城内稍具名头的天南镖局。其总镖头“金刀将军”赵大元刚接到西安传来消息,镖局所保银两在当地遭山贼截下,正自愤怒,便遇黎少良找上门来。

赵大元怒火中烧,悍然接战,可惜怒急攻心,失了方寸,以至破绽大露。其斩将刀法施展不过五十招,即被黎少良鹰爪折断腕骨,无力握刀,只得垂认输,自此镖局名望一落千丈,再难翻身。

一连数战,黎少良皆大获全胜,连败各方高手,难免意气风,信心大增,只当天下英雄不过如此,早将不可与高人为敌的想法抛到脑后。只怕对手名气不大,武功不高。

北京城内有二世祖公子哥等好事者论起此事,惟恐天下不乱,皆言黎少良鹰爪功如何了得,几无敌手,更赠他外号“求败鹰王”,并不住于城内相传吹捧,甚至相约黎少良在风月场所,把酒迎欢,以示支持,只盼有热闹可瞧。这样一来,黎少良在这京城之内终于小有几分名气。

过得几日,他游走街上,却见无人招呼,恼怒下本想将路人痛打之,又觉理由并不充分。反思之下,认为自己名气尚且不够,暗自责备不可被小小胜利冲晕了头脑,须得继续挑战高手,直至打遍京城无敌手。

黎少良急于成名,在公子哥些酒肉朋友鼓舞下,毅然决定再接再厉,跳过预想中需挑下的十数个小门派,直接挑战京城十里外荒地边上的绝顶高手铜尸王。

传言这铜尸王为僵尸帮帮主,练得一套甚是罕见的僵尸拳法,最喜夜间与人决战,其相穷凶极恶,仿如僵尸索命,与之对战者无不胆战心寒,落荒而逃。不过与人对战之时并无他人旁观,是以不知传言是否实,而能成立帮会,心想多半总有过人之处。

铜尸王凭着僵尸绝学,令人一见难忘,轻易打响了僵尸帮的名头,僵尸帮人数不多,也就五十来人,但崛起迅,如今在京城一带,威名远震,黑白两道无人不惧。

铜尸王将荒地边上一座残破庄子当作总坛,不晓得干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平日阴气沉沉,路人皆不敢接近。一到夜间,时见有人影于庄边僵直跳来跳去,更显森然恐怖。庄内虚实无人得知,当真称得上近年来江湖最诡异之险地。

酒桌上,黎少良喝得半斤高粱,酒气上涌,便夸下海口,要将铜尸王败于爪下,而且表示不怕僵尸,定要在夜晚动手。众人一听,立刻大力煽风点火,大赞英雄了得,生怕他临阵退缩。

黎少良要各位公子哥一并前去看热闹,各人虽想,奈何害怕僵尸,却是无人敢应,匆匆找了些理由,逃回家去。

借着酒意,黎少良独自一人漫步出了城去,走得半个时辰,已遥遥望见莽草黄沙间,一座破庄孤零而立。寒风吹过,呼呼而啸,黄土尘烟四下飘起,瞧来颇有凄凉之意。

黎少良心头一颤,涌起阵阵凉意,顿时清醒了不少,心中略有些后悔:“这僵尸帮可够邪门,要是他们不讲江湖规矩,趁夜群起而攻,我如何能敌,要不等白天约了公证人再来?”可转念一想:“不行,好歹也来了,就这么回去肯定被人笑话!不能白走一趟,先混进去探探虚实,回去也好有个说法。如果有机会就把那铜尸王给挑了,要是情况不妙大不了逃之夭夭,谅他们也追我不上!”

他弯腰在地上捧些泥土,往脸上一抹,将脸涂个漆黑,喃喃自语道:“还是隐藏身份为好,免得被认了出来,对我名声有损。”黎少良一心争名,自然对名气看得极重。

他低沉腰,悄然接近这鬼气森森的庄子,见四周无人,庄门虚掩,越觉得古怪。他不敢走正门,生怕设有埋伏,便绕道闪至庄子一侧,想翻墙而入。见那墙壁也不算甚高,而且旁边有棵大树,要进得庄去自是轻而易举。

他正待上树,忽然眼前一晃,一张人脸从树后探出。昏暗之中,但见此人面目狰狞,枯瘦漆黑,双目空洞无神,阔口张开,露出两排残缺黄牙,真如死尸无异。黎少良骇然变色,心头涌出“僵尸”二字,只感毛骨悚然,险些叫出声来,慌忙后跃,立时就想转身逃命。

那僵尸怪眼一瞪,低声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僵尸怎会说话?”见僵尸开口,黎少良一愣,惊魂稍定,忙定睛细看。那人提着裤子从树后走出,似乎刚才在此小便。却哪里是什么僵尸,不过是一脸上抹满炭灰的楞头男子。只因面目丑陋难看,加上此刻天色渐暗,倒把黎少良给唬住。

黎少良生怕这人暴露了自己行踪,双爪一错,就想将之击倒。谁知那人并不叫喊,从他身边匆匆走过,说道:“你要撒尿就快些,我等你一块儿回去!你***,帮主这会一开就是整天,叫咱们怎么憋得住!”

黎少良心中一动:“莫非他认错了人?是了,我脸上弄得又脏又黑,这小子也是一样,他定以为我也是僵尸帮中人!”见他不动,那人又道:“干嘛,还不撒尿?”黎少良心想此人莫非要趁尿偷袭自己,哪敢轻举妄动,忙支吾道:“我…我尿过了…”那人也不在意,说道:“那还不跟我进去?”不由分说,拉了黎少良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到得庄子门口,那人一拍脑门道:“糟糕,太阳都已下山了,差点忘了规矩!”说罢双臂平举前伸,两腿僵直,一蹦一跳,入得庄去。回头见黎少良兀自呆在门边,叫道:“你是新入帮的吗?怎么不懂按帮规办事?”

黎少良吃了一惊,瞧这阵仗,僵尸帮规规定,入夜竟要蹦跳行走。他怕那人起了疑心,连忙学着僵尸模样,伸臂小跳而入,那人见他身手敏捷,由衷赞道:“好小子,可造之材,跳得比我这元老还好!”

两人不停跳着,转入院内大厅,只见大厅内光线阴暗,并无点灯,气氛很有些沉闷。约四五十个炭灰抹面之人,围成圈子,垂手凌乱站着,圈中一张破旧太师椅,其上坐着个身材高大的铜甲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正自训话。

黎少良暗自骇异,心忖若在夜间,一伙面涂炭灰之徒集体小跳而出,那还不把人活活吓死,这僵尸帮果真邪门之至,可定要留神应付。同时心中又莫名有几分欢喜,心想若能挑了这恐怖之极的僵尸帮,那自己的名声威望岂有不大增之理。

见他们二人进来,那铜甲人怒道:“马三,你个王八羔子撒尿撒哪里去了,要大伙儿等你这么久?”他声音仿如破锣,刺耳难听,黎少良心道:“难道这人就是铜尸王?”

那领着黎少良入庄之人正叫马三,闻言忙道:“刚才出去,看到个兄弟,就聊了两句今夜之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那铜尸王沉声道:“原来如此,不过有话不妨在这里说给大伙儿听听,想那吴劲草也非等闲之辈,只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黎少良脸色一变:“吴劲草?不就是当年以太极拳名震武林的一代宗师吗?那百胜拳王何猛就是败在他手上,想不到僵尸帮竟要打他的主意!难道是江湖寻仇?”

那铜尸王突然指着他道:“喂,那个谁?你不是和马三出去商量了吗?可有什么好的点子吗?”众人一起转头望着他,只把黎少良瞧得心慌意乱,猛一咬牙,战战兢兢道;“那吴劲草功夫厉害,我看…非得帮主亲自出马不可…”

那铜尸王白眼一翻,怪叫道;“还要你说!岂只本帮主亲自出马,咱们整个僵尸帮都要一并杀去!你个王八羔子,本帮主都讲了一天了,你***竟当耳边风!”

众人见帮主火,连忙小跳闪至一旁,将黎少良独自凉在中间,似生怕受到牵连,那马三亦自跳得老远,但总算有点义气,惶声提醒道:“兄弟,真是的,怎么惹帮主生气呢?还不快说点让帮主开心的话?”

黎少良心下惶恐,只怕众僵尸瞧出了破绽,齐上殴之,单是个铜尸王他就未必能胜,再算上这么多僵尸门生,那可是寡不抵众。正不知该战该逃,手足无措之际,却听那铜尸王又道:“要是说不出什么好点子,你小子以后就给老子去守茅房!”

听得茅房二字,黎少良灵机一动,记起自己习武之前赌场出千,被赌场打手追打,随手端起路边乘了秽物的木桶泼出,那些打手们武功虽远胜自己,却仍是面露惧色,狼狈闪避。逐言道:“不如咱们用茅房里面的屎尿泼他!”话一出口,即感不妥,想那僵尸帮也是大有名气,怎可以使这下三滥手段。果然,旁听者无不摇头晃脑,义愤填膺。

“你妈的,用屎尿伤人,你以为是种田的打架吗?”

“想那吴劲草也是个人物,怎可如此辱他,传出去不是坏了咱们僵尸帮的名头?”

“什么狗屁主意,简直人头猪脑!咱们一群僵尸,本是光明正大,带着些大便去夜袭,成何体统?”

“荒唐荒唐,咱们僵尸大阵一出,何等威风!你爷爷的,靠泼屎泼尿,当真岂有此理!”

他一句话似激起民愤,惹的众人七嘴八舌,“兔崽子”、“狗娘养的”不住喝骂。黎少良近来战无不胜,甚为风光,哪里容得他们这等羞辱,火气上冲,沉腰错步,就要使出大力鹰爪功,痛殴众僵尸。

“住口!”霹雳一声大吼,自铜尸王口中传出,“这办法不错,我喜欢!”

厅内陡然寂静,鸦雀无声,显然这话大出众人意料。铜尸王大声道:“这点子好,咱们用屎尿泼那吴劲草,以他身份,肯定不愿沾上半点,谅那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也挡不了屎尿齐攻!他一味闪避,功夫定然大打折扣,那本帮主便更有取胜把握!”

有人轻声说道:“可是,传出去对咱们僵尸帮的名声有损啊…”铜尸王怒道:“你个王八羔子,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难道那吴劲草被泼了屎尿,自己还会到处乱讲?”顿了顿,又道:“这年头,无论帮会还是个人,都须得打响名头,才可无往不利,老子好不容易打听到吴劲草今夜独身到京,要能一举把他干了,那咱们僵尸帮的名声还不响彻大江南北!所谓成大事不拘小节,今晚便僵尸阵与屎尿阵齐上,要那小老儿载在本帮主手上!”话音刚落,众人立时大声呼好,齐赞妙计,态度转变甚。

“帮主英明,那吴劲草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僵尸阵先上,吓不死他就出屎尿阵,臭也臭死他,真乃旷世奇招啊!”

“帮主奇谋妙计,为了咱们僵尸帮能名动江湖,可是费尽苦心了,大伙今晚不将那吴老儿给挑了,誓不为人!”

“那吴劲草做梦也想不到咱们会出此奇招,此战可说十拿九稳了,在咱们僵尸屎尿大阵干扰下,帮主再施展僵尸拳法,岂有不胜之理!”

铜尸王狂笑不止,似乎胜券在握。黎少良心道:“原来这厮只为争名,与吴劲草并无仇怨。嘿嘿,妙极,我何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他们一并收拾了。一夜之间连败僵尸王与吴劲草两大绝世高手,那我不是大大的露脸,还怕天下人不知道我的名头吗?”想到名声二字,不由心痒难骚,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当即决定继续隐藏身份,见机行事。

铜尸王指着他叫道:“喂,那个谁!你出了好点子,于本帮有功,屎尿阵一事便交给你去办!可得快点,咱们一个时辰后就出了!”黎少良暗骂:“滚你娘的,我堂堂‘求败鹰王’去给你挑屎端尿,成什么样子?”但一想,这僵尸王为了争名,何尝不是自贬身价,连屎尿都已用上,自己稍稍忍辱负重,便可博得名振江湖的绝佳机会,去茅房做点脏活又算得了什么?当下应道:“遵命!”

好在他小时侯曾在田里做过农活,倒也并不为难,于是叫了几个体壮的汉子,到后院茅房中弄了好几桶秽物出来。黎少良见僵尸王亦认他不出,逐渐放心,相处不久,居然与众僵尸有说有笑起来。

夜色渐暗,僵尸王终于率众倾巢而出。庄外荒地,几十人平伸手臂,双腿僵直而跳,足音整齐,噗噗有声,仿如僵尸行军,在黑暗中甚具声势,任谁见了也得吓一大跳。惟独队伍之后五六人拧着几只大木桶,死命拖拉,弹跳不得,未免大煞风景。

黎少良自是那五六人之一,虽然他不愿像僵尸般跳来跳去,但拧着粪桶,忍受刺鼻异味,却也令他难过非常,心中早将那僵尸帮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浑然忘了这屎尿点子为他本人所出。

一行人走得半个多时辰,来到京城外二十里处山间小道附近。小道旁杂草丛生,众人忙隐藏其中,僵尸王低声吩咐道:“吴劲草今晚必定会从此处经过,这消息花了本帮主二十两银子,绝对可靠,大伙儿可得打醒十二分精神,不可半点疏忽!”

黎少良起初只识得马三,便把他也叫了抬木桶,两人并排趴在草丛中,将几个大木桶放在身后,浓郁臭气不断传入鼻中,好不难受,两人不得不撕下衣衫布条,塞住鼻孔。

良久不见人来,黎少良忍不住问道:“怎么还不见人?”马三道:“我怎知道?你这王八蛋,怎么叫我帮你挑粪?”黎少良正色道:“吴劲草岂是好惹,咱们搬运屎尿,势色不对大可及时撤退,何必冲在前面冒险?”

马三恍然大悟,说道:“哎呀,倒是错怪了兄弟,我瞧帮主很是看重你,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啊!”黎少良笑道:“好说好说!”又问:“大家待会儿打算空手上吗?”马三瞪他一眼道;“你见过僵尸拿兵器吗?”黎少良道:“说得也是,想必大家的僵尸拳法都练得不错吧?”

马三压低声音道:“不错个鸟!除了帮主,谁也不会那僵尸拳法,我看帮主是怕大伙儿学会抢了他的风头!”黎少良暗喜,心道:“原来都不会武功,那我还怕什么?”微微笑道:“那如何对付吴劲草?”马三道:“还不是靠老法子,吓唬他啊!嘿嘿,这年头,不怕僵尸的江湖好汉,可也并不多见!吓到他手软脚软,帮主再出手,自然就胜了!你妈的,你问这个干嘛?以前那么多票,不都这样干的?难道你不知道?”

黎少良支吾道:“我…我才入帮不久…所以不是很清楚…”马三道:“原来如此,是谁推荐你入帮的?”黎少良道:“是…是…那个…”见马三眼中渐露怀疑之色,心知身份即将拆穿,顾不得其他,鹰爪探出,猛然锁住马三咽喉,紧接一记头锤撞去,砰的闷响,马三顿时晕厥。

身旁数人见状,急呼:“干什么?”铜尸王也在对面草丛中听得动静,低喝道:“生了什么事?”黎少良急中生智,低声道:“马三说那吴老儿是好人,不想用粪泼他,属下怕他待会儿坏事,情急之下打晕了他!”

“做得好!”铜尸王低吼道,“早知马三这王八羔子不是好人,竟敢帮对头说话,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他!”黎少良松了口气,暗赞自己急智了得。

又等了好一阵,始终不见人来,僵尸帮众皆感不耐,心忖消息莫非有误。时有人忍耐不住咒骂两声,但随即被铜尸王大吼喝止。军心渐乱之际,忽听小道转角处出来少女脆如黄莺的声音。

“爹,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一苍老而深沉的声音应道。

“有股怪味!”话语间,一美貌少女已捂鼻皱眉,背着个小包袱从小道一旁转入。她身后跟着个身着长衫的老者,须都见花白,惟步伐稳健,不逊壮年。

黎少良心中一动:“难道是吴劲草来了?”猛听草丛中一阵咯咯声响起,断断续续,极像缓慢推动棺材板出的异声,先是由一处传来,随即便从四面八方响起,在月黑风高之夜,实是骇人之极。

那少女吓得尖叫一声,缩到老者身后,颤声道:“爹,你听,什么声音?”老者脸色微变,停了脚步,并不说话。

黎少良凝神细听,方知怪音由众人憋着喉咙出,心道自己若走夜路遇之,恐怕也难免惊吓,这僵尸帮果然有些门道,即便帮众不会武功,可也不能小看了。

咯咯声鸣得半晌,忽而人影闪动,无数僵尸蹦跳而出,将老者与少女团团围住,不停于他们身旁跳来跳去,时而出低沉嘶吼,却不攻击。

黎少良暗暗心惊:“这般阵势难不成就是什么僵尸大阵,你娘的,果然吓人,一般人又哪敢贸然动手?”又想自己幸好知道了他们虚实,下次遇到,倒也不用害怕,冲上狠揍即可破阵。

那少女吓得脸色惨白,不住抖,连叫:“僵尸…好多僵尸啊!”那老者咳嗽一声,见铜尸王装束奇异,站他前方,原地腾跳不休,料得他为僵尸之,朗声道:“在下陕西吴劲草,阁下莫非就是僵尸帮帮主铜尸王?”

铜尸王阴恻恻道:“吴劲草,听闻你师承少林,一手太极拳打遍天下无敌手…”吴劲草身后那少女尖声叫道:“我爹爹是武当派的,什么少林,胡说八道!”铜尸王脸色一变,愣道:“是吗?”随即满面怒容,喃喃咒骂道:“你个王八羔子,居然记错了!”猛抬头吼道:“老子不管那么多,反正你这老儿大大有名,本帮将你挑了,必定能威震京城!”

吴劲草眉头微皱:“原来是个浑人,也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淡淡道:“那么是你一人上呢,还是这许多人一起上?”铜尸王瞪眼道:“当然是我一人上,要想大伙儿一起上,你先打败本帮主再说!”言下之意,老子如果敌你不过,自然一拥而上。

吴劲草不屑笑道:“那你可知道老夫的规矩?”铜尸王道:“什么规矩?”吴劲草道:“凡是想向老夫挑战者,必须先胜过小女菲菲…”话音未落,那少女吴菲菲缩在吴劲草身后,连呼:“不成,这次不成了,我…怕僵尸!”

吴劲草斥道:“装神弄鬼,又何好怕的?”铜尸王狞笑道:“让小丫头先上也好,本帮主最喜欢生吞小姑娘的鲜血!”说着血红舌头在嘴边一卷,露出满口尖牙。

吴菲菲怕极,哇的一声,闭了双眼,不敢再看。吴劲草从怀中取出张布条,两下将吴菲菲眼睛蒙住,沉声道:“看不见就不用怕了!用我教你的闭目换掌之法,和这僵尸斗过!”

吴菲菲猛摇其头,死活不肯出战。吴劲草怒哼一声,在她背心一退,一股柔和力道涌出,吴菲菲立时身不由己向铜尸王扑去,铜尸王心想:“这丫头吓个半死,又蒙了双眼,哪里会是我的对手,正好从她身上瞧瞧那太极拳如何了得!”当下双臂直挥砸下,吴菲菲听得风声,身子一侧即晃到旁边。

铜尸王双足纵起直踢,吴菲菲脚步一错,又已避过。她身法颇为灵活,只是很是胆怯,不敢还手。见对手势弱,铜尸王战意昂然,双臂僵直乱打,不时起脚狠踢,虽然膝头并不弯曲,仍具威力,吴菲菲一味闪避,顿处下风。

黎少良伏在草丛中瞧着,大是惊喜,心道:“原来这就叫僵尸拳法,招数好生怪异,不过只跳不走,总是不够灵便,凭着我的鹰爪功,百招内应可胜他!嘿,那女的使得多半就是太极拳,待我瞧得真切,等会儿将吴劲草一并打败!”心中越兴奋,似已有了九成胜算,忍不住嘿嘿傻笑。

斗得一阵,吴菲菲目不视物,惧意渐去,终于出手反击,只见她纤手上扬,挡住铜尸王双臂,随意拖带,顿将铜尸王攻势卸开,接着一掌拍出,啪的正中其下巴。铜尸王大怒,但他号称铜尸王,横练功夫虽练不成功,倒也皮坚肉厚,是以中掌并无受伤,怪叫一声,加劲狠踢猛打。

吴菲菲双掌运转如风,或带或拨,看似缓慢,却总能将僵尸拳法尽数卸去,稍作反击,掌势如行云流水,攻得铜尸王接连中掌,节节败退。铜尸王吼声不止,暗呼小妞掌力不轻,眼见抵挡不住,只得大叫道:“快出屎尿阵,快啊!”他本想对付吴劲草时方出这最后王牌,想不到单是她女儿已经这般厉害,如今只求不败,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伏在草中的数人得令,忙一人捧得一只木桶杀上,黎少良稍一迟疑,也跃了出去,只是手中未提粪桶,似另有打算。

吴菲菲听得屎尿二字,早已脸上变色,她眼上蒙了布条,鼻子却闻得阵阵臭味逼近之中,不禁心下骇然。女儿家天生爱洁,心道:“这附近臭得要命,莫非这些僵尸挑了粪便前来?”心中惊慌,手下稍缓,铜尸王乘机全力出招,很快又扳回了劣势。

铜尸王喜道:“莫慌泼她,再忍耐一会儿,别浪费了大伙儿的屎尿!”提桶者闻言,当即止步不前,但面目间仍是虎视眈眈。

吴菲菲又惊又怕,心想这帮恶徒竟使出这等低劣手段,可算无耻之极,不过此招的确厉害无比,自己宁可挨上刀剑,却也不愿被秽物沾上半点。吴劲草亦是哭笑不得,叹道:“现在的江湖帮会,为了争名逐利,连这种伎俩都肯用上,简直是自甘堕落!”

吴菲菲一心远离粪桶,只守不攻,且战且退,铜尸王只道她抵挡不住,心中大喜,暗赞黎少良点子不俗,当下连蹦带跳,穷追不舍。

黎少良冷眼旁观,心中不住盘算:“若屎尿一齐泼出,弄得地面到处都是,待会儿我动手时恐怕难免踩到,鹰爪功夫腾挪闪移本是一绝,要是因为这样踩滑而露了破绽,那不是输得不值?再说以我身份,踩着大便,传了出去如何见人?瞧这时候,小姑娘与铜尸王已耗力不少,待我将他们一齐败下,谅那吴劲草一把年纪,怎敌得过我年轻力壮?”一念至此,展开鹰爪绝技,右爪探出,拿住身旁一提桶人腰眼,那人顿感全身酸麻无力,木桶一下落在地上,叫道:“你干…干什么?”

黎少良更不答话,力一抛,那人立刻重摔于地,再也爬不起来。僵尸帮众皆尽大惊,齐声喝骂道:“哪里来的兔崽子,敢和咱们僵尸帮作对!”

黎少良恼恨众人无礼,加上提了半天粪桶,早已怒火压于心头,可算积怨已深。出手更不容情,飞起一脚,又将一提桶者踹倒。几下功夫,黎少良连踢带摔,轻易将粪桶边僵尸全数打倒。

一帮众大叫:“这小子是奸细,想抢咱们的屎尿!快去夺回来啊!”几人蹦蹦跳跳即向黎少良杀去,黎少良一记扫堂腿,砰的踢倒两人。鹰爪展开,呼呼风声,片刻又已杀翻数人。

本来僵尸帮人多,倒也不至于不堪一击,只是帮规有言,须得蹦跳而行,否则必定严惩。这伙浑人本就不会武功,加上僵直腾跳,行动不便,哪能避开黎少良拳脚,立被杀至人仰马翻。

其余诸人见势色不对,连叫:“对头厉害,大伙儿快撤啊!”铜尸王怒喝道:“是谁?是谁说要撤退?”

僵尸中有人叫道:“帮主,咱们先回总坛守侯,待你解决了敌人,大伙儿再恭迎大驾!”

“对对对,帮主神功盖世,我们在这里反而大是拖累,不如早早散去,让帮主好专心迎战!”“还说那么多废话,快跑吧!”众人顾不得再保持僵尸仪态,生恐逃得慢了,遭了黎少良毒手,全部拔足狂奔,被打倒在地的僵尸也咬牙撑起,踉跄逃去。没过多久,已是跑得一个不剩。

铜尸王又惊又怒,冲吼道:“王八羔子,哪里冒出来的?”稍一分神,胸口小腹猛吃两拳,只痛得他龇牙咧嘴,险些跌倒。

吴菲菲听得众僵尸离去,惊惧之心渐退,伸手将眼上布条扯下。近距离下黎少良瞧得明白,只见吴菲菲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其眼波流转,清纯可人,秀美长迎风而动,可谓靓丽之极。

黎少良心头狂跳,暗呼:“好漂亮的妞儿!若伤在铜尸王手中倒是可惜了!”

吴菲菲去了布条,招数更显凌厉,左手一格,闪电拿住铜尸王手腕,一缩一推,顿将铜尸王腕骨卸得脱臼。铜尸王怒极,另一手掌狠狠戳出,吴菲菲身形一转,双手格住其手臂,力一扭。

喀嚓一声,铜尸王大吼呼痛,手臂又已脱臼。黎少良见铜尸王要败,心中大呼:“不成,这厮名头甚响,定要败在我的爪下!”求名心切,长啸声中,双臂齐振,一式“饿鹰扑食”便向铜尸王扑去。

吴菲菲陡见一黑面人杀来,心中一惊,忙向后跃开。黎少良双爪一伸,已死死锁住铜尸王咽喉,铜尸王双臂无力,抵挡不得,顿时魂飞魄散,只怕对手力猛箍,自己就要变作名副其实的僵尸。

黎少良喝道:“铜尸王,你认不认输?”铜尸王被他箍得呼吸困难,动弹不得,嘶声道:“认输,认输了,英雄饶命啊!”黎少良大乐,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名震江湖的铜尸王终于也败在了我的手上!”

铜尸王肚里狂骂:“王八羔子,要不是老子重伤在身,你能赢我?”口中却求饶道:“英雄神功盖世,敢问尊姓大名?还请手下留情,饶过小的这回!”黎少良听他开口认输,大是得意,当下将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乃‘求败鹰王’黎少良,现在知道自己栽在谁的手上了吧?”见他双臂无力,料得也没什么作为,便放开了手。

铜尸王一脸愤恨,大声道:“好,原来你就是黎少…”话音未落,黎少良已一腿踢出,铜尸王哎哟大叫,**中招。黎少良哪肯让他说出自己名号,心想万一自己不能将那姓吴的两父女给收拾了,贸然报名岂不是自坏名声。

忙接连追打,不让铜尸王开口,嘴上还威胁道:“再敢胡说八道,老子立马废了你!”铜尸王抵挡不住,逃命要紧,再也顾不得僵直跳跃,双足奔跑如飞,晃眼已狼狈逃入草丛中。

僵尸帮集体撤离,道上再次变得冷冷清清。败下铜尸王,黎少良哈哈大笑,但觉提了一晚粪桶,倒也不枉。

吴劲草见他打跑了僵尸帮,还道他是仗义援手,便走上两步,说道:“多谢兄弟帮手,不知高姓大名?”黎少良暗怒,心道:“想问得老子名号,若侥幸赢了好加以羞辱吗?哼,于名头有损的事情如何做得,不胜过这老儿,死也不告诉你!”便道:“无名小卒,想领教下老爷子闻名天下的天极拳!”话语间,手掌化作鹰爪,径直就向吴劲草攻去。

吴劲草扭头避过,淡然道:“你我素不相识,兄弟为何定动手?”黎少良停手道:“我已败下铜尸王,难道还不够资格挑战你?”吴菲菲叫道:“好不要脸,那僵尸明明是我打败的!”黎少良大怒,喝道:“臭丫头,你说什么?”

吴菲菲眼见要打败铜尸王,却被黎少良插上一手,心头早已大为不快,如今听他出言不逊,脸色一沉,挥掌便打。黎少良侧身闪过,叫道:“好哇,先教训你这小妞儿,再收拾你老子!”运起大力鹰爪功,猛向吴菲菲杀去。

吴菲菲见他鹰爪使得劲道十足,倒也不敢大意,当下施展太极云手,以绵绵掌势全神应战。吴劲草本想喝止,但想探探对方的底子也不错,便不再言语。

吴菲菲与黎少良连拆三十招,竟是不分高下,吴劲草微笑道:“小兄弟使的是淮南鹰爪门的鹰爪功夫,但却并不是鹰爪门的弟子,对吗?”黎少良暗吃一惊:“你娘的,吴老头好利的眼睛,我出道以来大杀四方,可没一人能看出我的底细!”

要知他这鹰爪功夫乃是自学,因无人指点,自然练得不太对,是以旁人眼光稍差,便瞧不出来,而他凭着市井小聪明,不少弄不明白的招式也不勉强去练,只按照个人喜好任意改良。但他肯下苦功,每招练上千万次,施展出来的鹰爪倒别具一番威力,往往能出奇制胜。

此时被吴劲草一语道破,不由心惊,暗忖:“出来闯过才知道,偷学人家门派的功夫乃江湖大忌,如今被吴老头看出,那可麻烦之至!”忙叫:“胡说八道,什么淮南鹰爪门,没听说过!”

他说话分心,立被吴菲菲卸开鹰爪,啪的一掌击中胸口,黎少良怒道:“你妈妈的,小丫头敢伤我?”怒吼声中,鹰爪狂挥反抓,只是吴菲菲已经占得先机,哪里容他反击,一阵急攻,逼得黎少良的鹰爪难以施展,不住踉跄而退。

吴菲菲掌招并非很快,却是巧妙非常,尽将黎少良鹰爪克制。数招一过,啪的一声,黎少良面上又吃了记耳光。

黎少良心中大骇,手脚越见慌乱,更是抵挡不住。他且战且退,渐渐移到了粪桶旁边。阵阵恶臭随着夜风传来,吴菲菲面色难看,忍不住皱眉捂鼻。

招数稍缓,黎少良已经纵身退开,他斜眼瞧了瞧地上的粪桶,心中一喜:“原来这丫头怕大便!”一挺胸,趾高气扬道:“丫头,够胆就过来,再决高下!”

吴菲菲不敢靠前,怒道:“有种你过来!依仗恶心手段,算什么本事?”黎少良哈哈大笑:“能赢就行了,哪里管那么多!怎么样?你不过来我可就当你认输了!”吴菲菲跺足道:“你比那僵尸还要混帐!本小姐不奉陪了!”说罢转身要走。

黎少良哪肯防过,追上出爪袭她背心,吴菲菲反手一掌迎上,紧接出腿踢其下盘。

两人拆了数招,黎少良再退到了粪桶边上,吴菲菲正待要走,黎少良纵身扑上,又再纠缠。

吴菲菲大怒,心道这小子当真是无懒之极,如不将之打倒,恐怕难以脱身。一咬牙,深吸一口气,闭住呼吸,全力向黎少良攻去。

斗上十来招,吴菲菲占得上风,只是黎少良围着粪桶不住打转游斗,要将他败下却是不易。加上一口气即将耗尽,需得退开换气,只得虚晃一招,就想跃开。

黎少良借着月光,见她俏脸胀红,知她撑不了多久,心中暗喜:“就趁此刻败她,哪怕不光彩,赢了就能换回名气,绝对值得!”猛进一步,砰的碰倒一只粪桶,其内屎尿立向吴菲菲涌去,吴菲菲尖叫一声,吓得魂飞天外,用尽身法扭腰移步,总算险险避开。

黎少良趁势进逼,鹰爪探出,狠狠拿住吴菲菲肩头。吴菲菲半身酸麻,低哼一声,气息一散,闻得四周强烈臭气,双眼翻白,几乎晕去。

黎少良大喜,连叫:“赢了,赢了,我赢了!”突然眼前人影晃动,手腕一紧,已被一只刚劲有力的手掌牢牢抓住。

黎少良吃了一惊,见出招者竟是吴劲草,忙力挣扎,而那手掌如一道铁箍,纹丝不动,哪能甩脱。

黎少良骂道:“死老头,居然敢偷袭我!”另一只爪陡然向吴劲草咽喉锁去,吴劲草挥掌迎上,或拨或推,轻描淡写间尽将鹰爪截下。

黎少良脸上变色,心道:“他和那丫头套路虽相同,但却厉害得太多,我只怕还不是他的对手!”心中一慌,出手见乱,吴劲草轻轻一掌拍在他肩头,黎少良只觉仿佛千斤巨石压上,脚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一时只觉四肢无力。

吴菲菲得以脱身,忙远远逃开,生怕被粪便沾上半分。黎少良无力反抗,双眼一瞪,连吼:“你靠偷袭才制住老子,算什么好汉?”吴劲草微笑道:“你凭着粪便之助胜了小女,却也不见得英雄!”黎少良胀红脸道:“又没人看到,难道丫头被大便泼了,还自己到处乱说?嘿嘿,名声重要,这道理我可明白!”

吴劲草拿住他手腕不放,淡淡道:“说得也是,那老夫现在偷袭得手,再废了你武功,想必你也不会到处乱说的了?”黎少良大吃一惊,只吓得脸如土色,须知武功被废,要再练回,那可近乎无望,如要争名,那更是想也别想了。

吴劲草缓缓抬起手掌,似乎就要向他头顶拍落。黎少良回过神来,大叫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在下不过想成名罢了,绝对没有伤害二位之心,我可对天誓!”又道:“我学功夫只为了成名,你如要废了,不如就杀了我!”

远处吴菲菲叫道:“呸,你算什么身份,我爹才懒得杀你呢!”吴劲草呵呵长笑,收掌放开了黎少良,说道:“你不过就想成名嘛,简单之至,未必一定要靠功夫!不妨我教你个法子,包你一夜之间,京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黎少良大喜,忙问:“什么法子?”吴劲草将头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脱光了衣服,在京城内来回跑上一圈,第二日保证能名扬天下!”黎少良愣道:“这样也成?”吴劲草正色道;“为何不成,你为了成名,端屎端尿都行,脱光了裤子跑跑又算得什么?”说着呵呵一笑,迈步走开,复又回头道:“傻小子,习武之人可不能老把名声挂在嘴边啊!”

黎少良皱眉道:“习武不为成名为什么?你还不是靠武功才能成名的!”吴劲草微笑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习武不为成名。”黎少良奇道:“那为什么?”吴劲草淡淡道:“除强扶弱,行侠仗义,方是武者所为!”

黎少良精神一振,问道:“除强扶弱,行侠仗义就能成名吗?”

吴劲草哭笑不得,叹道:“我瞧你已是走火入魔了…”黎少良大惊,忙运转气息,却觉并无异常,急道:“走火入魔?难道我的鹰爪功练得不对?”

一旁吴菲菲忍耐不住,叫道:“笨蛋,我爹是说你脑子有问题!”黎少良惊道:“什么?”吴菲菲叫道:“你和以前那拳王何猛一样,都是争名逐利的大笨蛋!”黎少良不解道:“争名逐利有何不对,人活一世,难道不就为了出人头地吗?”

吴劲草仰天长笑不止,携了吴菲菲的手,扬长而去,言道:“小子,你如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日午时可到京城正气武馆找我!就此别过了!”

黎少良见这老者仪态潇洒,凡脱俗,不由心悦诚服,忙应道:“晚辈明日一定准时赴约!”吴菲菲回过头来,吐吐舌头,手指按住眼皮,朝他作了个可爱的鬼脸。

黎少良一呆,刹那之间,战败僵尸帮的喜悦竟然点滴无存,心中只想着吴劲草所言:除强扶弱,行侠仗义,方是武者所为…

他心中思绪翻涌,忽觉得这话似乎真有几分道理,望着吴劲草父女远去的背影,一时百感交集,千般滋味涌上了心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