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功仔细地观察了一阵，然后对着018号服务员说道，“阿茹，你去给这位先生倒一杯茶来。呵呵，先生，贵姓啊？”

“免贵，姓马，我叫马尼。”马尼说道。

“马先生，这样说吧。我们梁氏珠宝要收黄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行规，对来历不明的货我们可不敢乱收的。”梁成功看着马尼，认真地说道。

“马先生，请喝茶。”叫阿茹的服务员动作很快地端来了一杯茶。

马尼说了声，“谢谢。”然后看着梁成功说道：“梁先生，我可以向你提供我的身份证明，同时向你保证我的黄金来源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当然没任何问题了。”梁成功凭眼功已经发现，这根金条成色绝对在99以上，说不定要超过99.6呢。

“梁经理，你准备出多少价呢？”马尼问道。

“190，如何？”梁成功报出了一个价。

“梁经理，你还是先验验成色吧。”马尼也不多说什么。如果是99，那么这个价虽然与现在的240元差距很大，马尼也绝对会卖了，可是自己的货是6个9呢。

“那好，请你稍等。”梁成功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的背面，推开了办公室另一面的一个内间，那个内间与办公室属于半敝开的，马尼坐着就可看到梁成功在对面的操作。

梁成功很快从内间出来了，脸上带着微笑：“马先生，这根金条的成色让我着迷，但是，我们最多只能在报价上加2元。”

看着梁成功一脸地微笑。马尼内心感叹道感叹：“与杀猪匠地老爸一样。典型地奸商一个。”但嘴上却说道：“加10元。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什么？马先生。你说可以长期合作？”梁成功有些吃惊地问道。本来。6个9地成色已经让梁成功有些狂喜了。倒不是说这一小根金条能赚多少钱。而是6个9地成色完全可以打制一些特殊饰品。黄金虽然化学性质稳定。物理性质也易于加工。但凭现在地加工技术。最高也就达到9999。要想达到6个9。“炼金”成本就会成倍增加。这是很不划算地。而这个家伙不但拿出了6个9地黄金。还说要长期合作。真不知这个家伙是从哪儿钻出来地。

“是。而且成色也可以保证与这次地一样。”马尼虽然对黄金研究不多。但毕竟有杀猪匠老爸多年地薰陶。与众不同地东西。对人地诱惑力肯定比常见地东西更大嘀。

其实。就是马尼说地加10元/克地价格。已经比卖给仇叔地那枚金币低得多了。

梁成功内心里经过一番挣扎。“好。马先生。就按你说地办。你要现金或是支票？”

“现金吧。一点小钱。”马尼说道。同时拿出自己地身份证明递了过去。“梁经理。这是我地身份证。请验证。”

“马先生客气了。”梁成功嘴上说着，但却伸手接过了身份证，“哦，马先生很年轻嘛，现在应该还在读书吧？”

“是，我刚到锦江师专，是大一新生。”马尼也没什么保密的。既然要长期合作，多少总要一点诚意。马尼虽然只是一个学生，但在杀猪匠老爸的培养下，看人还是颇有水平的，对方是一个做生意的人。而对于一个做生意的人来讲，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利润点和客户源向外人说道的。

“锦江师专，可是西州省的一所老牌学校了。”梁成功说道，“马先生，不知你还有多少货？”

“不知梁先生需要多少货？”马尼反问道。

“问我需要多少货？这不是笑话吗？梁氏珠宝作为全国知名珠宝品牌，在全国共有40余家专卖联锁店。黄金用量非常惊人，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大学生所知晓的？”梁成功心里想到，但嘴上却说道：“如果马先生货源充足，就锦江这个小店，每个月就可以消化10千克。”

这可是10千克黄金，而不是10千克大米哈！想到这里，梁成功自信地笑了笑。

“没有问题。我会尽快过来与你们交易。”马尼说道。

“阿茹，你今天做得很好，这个月开始给你加薪。以后，马先生来了就由你接待。”待把马尼送出店门，梁成功对服务员阿茹说道。

事实上，在马尼刚刚进店门时，梁成功就从桌上的显示器里看见了马尼。只是，看马尼一身学生装，再加上胸前挂一个旧书包，梁成功根本没把马尼当回事，成为顾客的可能性在1%以下，他之所以跟踪看了一会儿，完全是看阿茹这个美女去了。倒不是说对阿茹有什么色心，梁成功自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正派的人，只是，有美女看不多看两眼很吃亏不是？谁知，阿茹的服务让自己的梁氏珠宝竟然结识了一个大客户。当然，现在的这个大客户还是潜在的，只有在第二次交易之后才能算是真正的大客户。而且，梁成功也并不是马尼眼中的生意人那么单纯，他的办公室与大堂一样，都是安装了监控器的，只不过，他办公室的监控器是由他独自控制的而已。另外，他也不只是一个经理的身份，还是梁氏珠宝的两个少当家之一。没有三两三，又怎敢上梁山？马尼的货来路正常，他当然欢迎，但如果来路不正，一来他握有证据，二来也准备了很多对付的办法。

“谢谢经理。”阿茹也没客气。在私营企业，做出了成绩为老板带来了利润，理所当然应该受到奖金或加薪的奖励。

“呃，与仇叔给的价格相比，这次竟然整整少收入了1000元。看来，自己距老爸说的杀猪境界还真是差远了。”马尼走出梁氏珠宝的大门，对自己抱怨道。

“抓小偷啊，有人抢包啊——”马尼正埋头走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惊呼。小偷？市中心的繁华之地竟然会有小偷？马尼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正风风火火地向自己这个方面跑来，手上还捏着一个女式坤包，他身边的行人竟然吓得纷纷向两边避让，后面，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正奋起直追。

“小偷？这应该算是大盗吧！”马尼看着那大汉的个子，至少比自己高10公分，重30千克，在西州省，这是典型的一个大汉。

出不出手？马尼飞快地计算着：见义勇为？见义不为？这是两种不同的选择，甚至可能是两种不同的命运！

马尼迎头走了上去。“嘭！”马尼瘦弱的身子碰上了那个大汉。

“要糟！”远处看闹热的市民看到马尼那么瘦弱的身子与对方相碰，都在想，这个孩子走路怎么不看路呢？你那几斤几两能碰赢对方那辆高速前进的重型坦克吗？

“哎哟！”结果让人大跌眼镜，马尼只是象征性地揉了揉肩膀，而那个大盗却被撞倒在地，呻吟起来。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马尼知道自己那一撞有多大的力量，但对方只是呻吟了两声就飞快地站了起来，马尼怎么可能让他走掉？所以，立即掇着对方的手臂，不停地道歉。

“你小子找死！”那大汉目露凶光，钵大的拳头直向马尼的面门冲来。

“大哥，别打，别打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马尼怎么可能被对方打着，虽然大汉的力量很大，但与马尼相比自然有所不足，所以，当拳头向自己的脸打来时，马尼身形轻轻一晃，拉着大汉原地转起了圈圈，但在外人看来，马尼这种行为只是因为惧怕而生出的一种本能。

“抓住了，我的包，我的包呢。”那一男一女终于跑了过来，女的惊叫唤，男的顺手夺过被抢的包，“哎哟……”马尼身子故意一歪，直向地下躺去。既然包拿了回来，马尼当然不愿再多事了。

那大盗一见失主到了，包被夺了，也是聪明得很，一挣脱马尼的约束，就逃命似的去了。“哎，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呀——”马尼看到那大汉跑了，还在那儿高声道歉。

“小兄弟，谢谢啦。刚才，要不是你，我们可麻烦了。”那个男失主把马尼拉起来，不停地感谢着。

“没什么。你们也要小心点。我走了。”马尼用手拍了拍屁股，然后又拍了拍书包，说完就转身离去。拍屁股是做给别人看的，拍书包是感觉感觉钱还在不在。

……

就在马尼前脚刚走，从附近一个小巷里就蹦出来两个老人。确实，是“蹦”出来的，因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老人是哪里来的。

两个老人站在刚才马尼与那大汉相碰的地方，“三弟，你说，假如你遇到这件事会如何处理？”

“我？肯定不让那家伙走啦，一个大块头，全身充满力气，不去干活挣钱，还偷偷摸摸的，恨不得一拳打回他娘胎！”被称为“三弟”的矮胖老人气呼呼地说道。

这两个普通的老人在这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里，实实在在太普通不过了。然而，只有内行才知，最先说话的名叫青叶，被称为“三弟”的名叫青逸，二人都是武当派的一代宗师，其徒子徒孙广布大江南北。作为修道之人，两人寿辰高过百岁，但看起来却只有70来岁的样子，只是，两个修道之人在满了百岁那天后，突然决定重入红尘修道。刚才，他们去小巷内拜访了早年的一位故旧，还没行到大街上就看见了马尼见义勇为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