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什国来说，何德斌就是外地人。在组织部门找他谈话后，何德斌还是有一番将什国搞好的雄心壮志的。只是，当他到达什国以后，他才明白，他这个“一把手”远不如另一个“一把手”。
按理说，何德斌是管干部的“一把手”，权力比政府的“一把手”要大一些，但在事实层面往往要复杂得多。现在的制度是不兴“一言堂”，遇事都要召开常委会“表决”，而何德斌在常委会上的表决票就很难占到多数。当然，三年来何德斌在会议上的“提议”被通过的也是很多的。不过，只有何德斌明白，这种通过是以另一种通过为条件的。做了几十年官的何德斌最终才闹个明白，所谓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
宋达和龙科佳带着四个娃娃去东海旅游，何德斌是知道的，但这种小事谁也不会认真。但是，当向仁强主动来向他汇报工作时，他内心里真的忍不住笑了。
你也有今天？你也会有报应？你以为青天不是青的，蛋白不是白的？当然，何德斌也只是心里YY一番，还是热情地接待了向仁强的。
向仁强前来只有一件事：要求市委召开常委会，派出得力干警赴东海外岛彻查宋达和龙科佳失踪案。当然，向仁强也把四个孩子被犯罪分子割J的事情陈述了出来。此时，再借个胆子给他，他也不敢打马虎眼。
此前，何德斌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但并不确切，向仁强的汇报让他在除了“报应”的感觉之外，还有“报复”两个字。但是，无论怎样，这个常委会是要开的，决定是要作出的。干警也是要派出的，就成立一个“调查组”吧，由市委副书记高万顺同志担任调查组组长，陆卫兵同志担任副组长并主要负责协助东海警方的工作。至于向仁强提出的他们四人要请假陪同去东海，何德斌也表示在会上再说。
会议定在半个小时后开，何德斌利用这一时间，将“案情”向大市河阳市警察局和河阳市委作了口头汇报。
什国这边在风风火火地忙着，东海那边的警察也没闲着。在东海外岛，警方实际上有两套班子，一个是警察分局。负责整个外岛地治安管理等；另一个是派出所，则专管旅游景点和外来人口的派出所。当两名小民警将案件汇报回派出所后，派出所领导觉得案情重大，立即向外岛警察分局作了汇报。因为，这已经不是旅游治安纠纷之类的小事，而是涉及到刑事犯罪的大案了。四个人被切了小**，假如真的是在外岛发生的，那对外岛的旅游事业发展和对外外岛警察分局接到报案后，觉得案件非常重大。他们在向东海市警察局汇报案情的同时。对以大觉佛寺为圆心的直径5公里范围内进行地毯似的搜索。为了弥补人员地不足，警察分局还请上级协调，要求驻岛海军某部派出一个陆战排协助搜索。
付出终有回报，案发第三天即位面2年7月29日上午11点，一组搜索人员在距天王殿约1公里的密林里的大树上终于发现了两名被害的警察尸体。由于天气炎热，被害4个小时的尸体已经发出了阵阵尸臭。这组搜索人员之所以能够有所发现，就是听见树林上空有嗡嗡嗡的声音，抬头一看，大树顶上是一大群飞舞着的苍蝇，再仔细一看。就看见尸体了。
当两名遇害人的身份落实之后，东海市警方觉得是跨区大案。立即向华国警察总署汇报，而什国市的警车爆炸案2死3重伤4轻伤地案子，也汇报到了警察总署。
“反了，反了！就是热X娅也没有这么猖狂！”分管全国警察刑侦工作的副署长郑志坚看到同一天发生两起警察死亡案，而且死亡的三名警察都是西州省什国市时。顿时雷霆震怒。
在向署长汇报并征得同意后。郑志坚立即派出刑事侦察司司长蔡中带队。组成警察特别调查组前往什国市进行深入调查。并授予蔡中“先斩后奏”地权力。
是个人都知道。这个案子地根源在什国市。而且还与向仁强等人有关。否则。为什么一万多旅游者都没事。就什国市地旅游者出了事。而且是整体出了事。两名警察遇害。四名青年重伤。人不知鬼不觉地。而第二天什国地刑警队长又遇害。这不是有组织地犯罪是什么？
所以。郑志坚凭直觉就知道。要破这个案子。必须紧紧抓住什国市不放。
在郑志坚发出“特别调查令”三十分钟后。驻河阳武警支队接到武警总部命令。要求该部除营地值班人员外。全幅武装。由支队长带队立即出发。在什国市书记何德斌地协助下。对该市进行全面布控。对不听命令之人。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与些同时。西州省警察厅也接到了命令。叫他们集合人马。全幅武装。随时待命。
这时。是中午12点30分。什国地常委会刚刚结束。对于派出“调查组”去东海查案子。常委会一致通过。但对于向仁强提出他们四人协同前往调查地请求。与会常委们都不表态。这时。谁都看得懂风向。四个娃娃地小**被割。以其说是针对孩子地。还不如说是针对你几个家长地。四人地最后。向仁强提出了一个折衷方案：他们四人以私人身份请假去东海。当然。这样地结果自然无人反对。而且也反对不了。
下午2时，刚刚准备出发到东海地高万顺和陆卫兵一行，以及向仁强等四人，宛然接到市委办通知，要求暂停出发。5分钟后，市委书记何德斌带着大群武警来到政府办公大楼，发布了一个命令：所有政府工作人员从此刻起都必须在各自的办公室值班，不得外出，不得有任何例外！
向仁强脑子顿时大了！
跟在何德斌身后地江上波。此刻也是脸色铁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为什国地严峻形势担忧，而知道真实情况的，只有那么少数几个人。可是，那少数几个人里，脸色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发生大事了！”市政府门外那些铺面上地生意人，远远地看着几乎什国全部的领导都马着一张脸，还有数十个全幅武装地军人隐隐地围在四周，急忙拿出手机发短消息。可是，短消息发送总是“失败”。而电话也尽是“忙音”。
“会不会是自己的事情发了？”向仁强站在何德斌与武警廖支队一起，自顾自地想道。但他想来想去，觉得不像。自己那点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两个纪委己有面前就足够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
真正感受到暴风雨来临的是陆卫兵。整个警察局大院，此时已经被武警全面接管，枪械警械入库。手机上缴，全体人员被勒令在大院内待命。什么时候，警察成了囚犯？陆卫兵苦笑道。
不只是苦笑，陆卫兵还感觉到很憋屈。他预感到武警的出现，与赵钊的死亡案有关，但自己局里面不是正在调查么，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当然，如果他得知宋达与龙科佳两人的离奇死亡后，他就不会这样想了。一个警察局，突然死亡被害三个干警。能说这个局长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吗？
下午4时20分，来自警察总署的蔡中一行21人。会同西州省警察厅的50名干警及刑事侦察专家，到达什国。蔡中一行除了5名刑事侦察专家、心理专家外，还有16名来自警察总署直属特警支队地特警。
下午4时30分，什国所有科级以上干部，都被召集到市委会议室开会。其中副科、正科两个层次的干部，由西州省警察厅刑事侦察1处副处长牛得草主持。这个会议主要是通报案情，群策群力。叫大家提供线索。这时，什国的这些局长、副局长和所有的乡镇长才知道。什国这次是人埋着头恶意地想：这小**被割，人怎么没血尽而亡呢。不是说那地方血管特别丰富以上的官员会议，会议由蔡中直接主持。何德斌介绍了蔡中、瘳支队和省厅一位副厅的身份后，就规规矩矩坐在一边。
“同志们……”蔡中也是走的常规路子，把案情介绍了一遍后，突然眼中精光一闪：“陆卫兵同志，你作为市警察局的负责人，对三位干警地受害有何看法？”
“我……我觉得他们是遭到了犯罪分子的报复！”陆卫兵还没消化宋达、龙科佳被遇害的消息。
“脑子进水了呢。死者的尸体是放在树上的，难道两人闲着无聊，自杀都要跑到树上去死，是个人都知道这是犯罪分子的报复。”一位人大副主任最看不惯陆卫兵，觉得他根本不适合在警察系统工作，竟然还成了局长。
“这三个人，两人在东海，一人在什国，犯罪分子是如何报复的？再有犯罪分子为什么只报复这三个人，而不报复其他人？同志们嘛，好好思考思考吧。”蔡中作为一个刑侦专家，华国在刑事侦察方面的领军人物，在来西州前的飞机上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思考的结果是：这伙犯罪分子人员很多，而且犯罪目标指儿子等四人被割掉男/根的事实，完全可以这样假设——这七个人，都与某一个案子有关，甚至极有可能与性犯罪有关。
“蔡司长、廖支队，各位领导，我有一个思路不知当讲不当讲。”常务副市长尹勤鸣举手说道。
何德斌附在蔡中耳边耳语了两句，大概是介绍这个尹勤鸣地身份。蔡中点了点头，“我们本来是案情分析会，大家畅所欲言，畅所欲言嘛。”
“谢谢领导，那我就说了。我记得，7月13日，我市发生了一件很特别的案子，什国中学高中部四个男生与四个女生去歌城唱歌。据传闻，当时四个男生给女生的饮料杯中下了**，准备**，谁知有个女生奋起反抗，当时那个女生脑部受伤昏迷了过去，在市医院住了四天医院都没有醒来。这个女生醒来后就被家人接走了，在本案发生前已经移民新西兰。这四个男生，就是在东海被割了要害的男生。我想，这个案子会不会与那个女生有关？”
听到这儿，陆卫兵冷汗直冒。此前。他当局者迷，一直不愿或一直没有把这二者联系到一起，但是……还是旁观者清啊！
至于向仁强，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自己的儿
“这个推测很难成立。知，那四个男生可不止糟蹋了一个女人啊，据说仅什国中学初中部地女教师，就有5人被他们四人**过。谁能说又不是他们的报复呢？”另一位知情人说道。
“畜牲！”蔡中气得骂了一句，然后冷冷地看着陆卫兵。“这，还XX党地天下
与这两个会议同时举行地，还有市警察局也正在召开座谈会，主持会议地是蔡中的助手及省厅地一位处长。他们这一组打的是感情牌，从赵钊、宋达、龙科佳同事的角度，回忆三人可能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有一个警察终于想起那天马尼离开时那微笑的面容，以及那一句“我还会回来的”誓言。会不会是那个青年对三人进行的报复呢。说起来，还真有可能。可是，那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吗，本乡本土地人。又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了？不过，这个警察还是将他的想法说了再来。
谁知。这个警察引出话题后，大都的讨论顿时热烈起来，包括赵钊等三人对那个杀猪匠的用刑，马尼一家人的情况，以及马玲受辱受伤住院又神奇康复的情况。你一句我一句地，竟然说得个基本准确。
警察总署来的助手从什国警察的发言中已经得出了一条完整地线索链条。虽然说不为一条侦破思路。于是让省厅的处长主持会议后。自己一个人跑到市委会议室蔡中身边，把自己得到的情况作了汇报。
“同志们。今天我们的座谈就到这儿。我说几点意见，第一，向仁强、江上波、陆卫兵和李正刚四位同志养子不教的情况，我建议以什国市委的名义上报河阳市委和西州省委，由上级决定对他们的处理；第二，鉴于陆卫兵同志在此次三个警察被害案中负有不可推脱的领导责任，建议什国市委免除陆卫兵同声警察局书记的职务，建议什国市政府免去陆卫兵同志警察局长的职务，陆卫兵同志以普通警察地身份协助本案的调查工作；第三，成立由我负责地727专案组，相关人员名单稍后下发；第四，各位在座的都是什国举足轻重的领导，在这非常时期，每个同志都应忠于职守，不得擅离岗位，积极协助专案组的案件侦破。”
蔡中以“领导总结”的方式结束了这次座谈会。
助手刘明告诉他地案情，以及自己等人从座谈会上获得的案情，似乎都表明这个“报复案”就是马尼一家做地。
其实，此刻的蔡中也是如此判断地，因为马尼有明显的作案动机。可是，光有动机就能定罪吗？还有：一个能把两个案子做得如此漂亮地人，瓜田李下的嫌疑么，如此明显的痕迹蔡中相信对方不会考虑不到。
“刘明，你说说，假如这个案子是马尼做的，如此明显的嫌疑指向，难道他不知道吗？”蔡中决定征求征求助手的意见。
“不知道。不过，在案发前一天，马尼与他的父母、妹妹一起去新西兰了。他的这个行动，让我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如果他在国内或什国，我很有可能不会注意到他。”
刘明这个明显就是“感觉”论，没有任何理由，纯粹是感觉。
“东海那边有没有消息传过来？”蔡中对刘明的感觉也说不好。这个助手，在总署里也领衔侦破了十多起挂牌大案，有时，他的“感觉”非常准，案子迅捷告破；有时又非常糟蹋，从而弄巧成拙。
“他们传过来一些游客方面的分析资料。”刘明说着打开公文包准备拿资料。
“你说说。有些什么？”
“7月26日，上岛的旅游团队有218个，国内部分分别来自全国23个地区，其中以东海附近省市居多，国外部分有3个日本团队，1个台湾团队，3个欧洲团队，经查，这些团队的导游、领队都很齐备，而且住的都是三星级以上宾馆。游览时，也未出现明显脱队现日下午3点左右来看的话，此时，这些团队基本上都云集在外岛北港附近等着上船回东海；如果嫌疑人是这批团队的人，那么，他们必须在2个小时内从案发地大觉佛寺赶到北港，这个速度是可行地，但从下午2点30分到下午4点之间，旅游公司从大觉佛寺上车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上车的游客也不多，因为，大觉佛寺的位置，不管旅游者由北向东向南再到大觉佛寺，或由北向西再向南到那儿，最正常的到达时间都是上午。”刘明说道。
“你等一下，也就是说那儿上午的游客是很多的，而下午却很少；或者说，下午到达那儿的人有点不按常理出牌？”蔡中好像发现了什么。
“是。不过，通过对受害人行踪的调查。他们是从北向西向南方向的，他们在一个渔村地渔家乐喝酒。就喝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我想，这就是他们下午到达那儿的原中想了下，觉得自己刚才确实多疑了。
严格地说，蔡中不是多疑。而是切中了要害。只是，他自己没有坚持罢了。刘明仅仅是从受害人“喝酒”耽搁了时间而下午到达大觉佛寺。受害人仅仅是案子的一方当事人；而疑犯呢，疑犯为觉佛寺？我们可以假设：疑犯不是一个人。而是三到五人甚至更多，因为要突然制住六人其中两人是警察还有枪支。人手少了肯定不行。那么，这么一大群人，佛寺的游客也好，服务员也好，总会有人看见这群“特殊”的人。
其实，如果蔡中顺着这个线索摸下去，不敢说就一定能破案，但方向肯定没问题。事实上，那天马尼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他不该让培根他们那批人讲鸟语，而有意拦着客人；假如装伴成一个疾病突了之病人，也能够将游人拦下一两分钟，而这一两分钟就足够做很多事情了。讲鸟语，表明你是老外，太醒目了。同时，拿着一张景区旅游图，语言不通又来问旅游景点，无论如何显得都有些突兀。
但是，姜总是老的辣，接下来刘明的汇报中，蔡中竟然轻松地锁定了目标。
“27日，上岛的旅游团队有231个，宋达等人是坐地头班船以散客的方式上岛的。头班船共有507人，其中旅游团队6个，散客75个；旅游团队与26日差不多，但与宋达等人同一个方向的只有1个团队，散客数目不详，但那个团队在下午3时左右已经到达岛南附近的海滨浴场，导游清点的人数，没有发现缺员现象。不过，与宋达他们同时到达外还有一艘包船，这艘包船可以乘坐180人。据调查，这些包船上的游客肤色非常接近，而且男性明显居多，有些人有明显混血儿特征，疑为外国人。东海警方调查了码头录相，最后查明，这批人集体来自菲律宾，目前，这批人还在东海市旅游。”
“这批人是旅游者？”蔡中随意地问道。
“……”刘明不知老大问的什么意思。
PS:不好意思，119章的女研究员名字叫“钟泉灵”而不是“钟灵泉”，特向各位大大致歉。老雪地书中，总有类似的小问题，已经尽量做到不要错别，但还是经常出现。哎，得想个办法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