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鱼雷”的资料以很正式的方式摆在杨爱华面前T爱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那情形有如一块压在胸口的巨石终于被挪开了一样。

是的。就是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如释重负，既有对主席交差的含义，更有华国海军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一张王牌和“利器”的含义。华国海空军建设的“成就”，在普通百姓面前的宣传自然可以，很多东西毕竟是我们自主研发的，但是，一旦比别人的东西比起来，那差距就不是一里两里了，甚至根本不敢与别人相比。

杨爱华仔细审阅了以海军装备部的名义递交的报告之后，立即给主席打电话，提请召开军委会议，专题研究有关4K-3C超级鱼雷”事宜。

当然，在海军装备部这份报告形成之前，也发生过两起小插曲，这些插曲以另外的文本也告知了杨爱华等人。

一个插曲是海军鱼雷专家希望将那枚超级鱼雷拖回海军装备研究所进行深度研究，龙马科技的人表示可以，但希望军方对这种技术作一个价，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同时要求军方要保证这种技术未经龙马科技的许可，不得流传到国外。

另一个插曲是海军装备部的人顺便谈到希望龙马科技能与国家合作，共同生产这种先进鱼雷，或者授权给国家生产。龙马科技方面表示完全可以，但龙马科技的人却提出：我们就是把复合燃料的技术参数告诉你们，你们能生产吗？如何保证的可控性？鱼雷发动机的技术也可以交给你们，但你们能生产这种发动机所需要的合金吗？最后，龙马科技的专家们告诉海军方面的人：4K-3C超级鱼雷”不只是鱼雷武器生产那么简单，它涉及到新材料、新能源、精密控制、自动化等多个学科领域，需要整个工业水平的支撑。可以说，如果米国得到了这种技术，他们也不能马上组织生产这种鱼雷，而是需要几年的前期准备才有可能，至于华国，则基本上不可能。

后面这一个“插曲”很打击人，但海军的鱼雷专家经过内部讨论后，认为龙马科技并非危言耸听或看不起华国的工业技术，而事实上就是如此，如果华国硬要以国家身份介入超级鱼雷的生产，事情只会越搞越糟。

3C超级鱼雷”专题研究会如期举行。由于会议的性质是“研究”，所以，会上的意见也是五花八门，很难统一。

一派主张控制，叫控制派。华国历史上，从来没有民营企业生产完整武器的先例，像超级鱼雷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理应由国家控制在手中，晚上睡觉在显得安稳。针对龙马提出国家无法掌握这种技术的说法，持控制观点的人提出了一个方案：国家可以将龙马研究院整体购进，只要价格合适，相信龙马方面会同意的。

有人反对：即使龙马方面迫于某种原因同意整体转让，如果龙马科学家持不支持态度，国家同样难有作为。

控制派认为：俗话说牵牛要牵牛鼻子，既然这个龙马科技是属于马尼所有的，而马尼又是华国人，完全可以通过做通马尼的工作来达到我们的目的，或者，我们可以直接将马尼控制起来。在国家的整体利益面前，个人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有人以为持“控制”观点地人就是鹰派。那显然错了。这一派。对国内老百姓是鹰派。对老外却是典型地鸽派、和平派。

有人表示：控制马尼？难道大家没有看到凡是危害过马尼地人地下场吗？

控制派立即说道：不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马尼所为吗？再说。一个小小地马尼真地敢与国家力量对抗？

一派主张合作。叫合作派。这一派地观点是。无论如何都要促成国家与龙马科技地合作。就像华外合资企业。国家可以从中学到技术和管理一样。我们要立足于培养自己地研究团队。争取尽快掌握这种先进地鱼雷技术。

这一派地观点从理论上是成立地。但事实是龙马科技根本不同意。

就是海军鱼雷专家与龙马专家接触地这段时间里。龙马根本没有透露半点有价值地技术信息。

一派主张支持，叫支持派。这派认为，华国应该学习米国等世界先进国家的经验，他们大多数尖端科技，包括军事科技，都是民营企业搞出来的，那些国家也没有乱得不可收拾吧。对于国内的企业，只要确实有尖端科技，国家就应该通过政策扶持，鼓励他们研究。

事技术包括普通民用技术外流后的危险和威胁等问题TT能通过立法来加以限制和规范，而不能采取动不动就收归国有的办法。

龙荣光作为最先发现龙马的有功之臣参加了这次研究会。龙荣光是属于“支持派”的，这也许与他最了解龙马的情况有关吧。

龙荣光看了看自己的老首长，决定还是讲两句：“各位领导，我们锦江军区在与龙马科技的接触中，了解到一些情况，这些情况，有的书面材料里有，有的，书面材料里没有。第一，我说说龙马科学家的问题。

龙马研究院的外籍研究员，多人次向我们军方的人表示过，也向研究院的华国研究员们表示过，他们都是被龙马的老板即马尼‘终身聘用’的，即他们将终身留在华国境内从事研究工作。这个情况，书面材料里没有，这里，我之所以提出来，是要让大家思考：一个仅二十岁的马尼，凭什么手段让这些研究者们死心踏地供他驱策并留在华国？是金钱攻势？还是某种威慑？或者心甘情愿？这一点，我们必须有充分估计，因为这涉及到马尼的力量问题。

大家可以设想，龙马的35位外籍专家，国内哪一个研究机构可以同时将他们请来？第二，龙马科技凭空突然出现的问题。材料中已经讲明，龙马科技诞生的时间，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一年。

一年前的八月份，马尼还在西州什国市的乡下，有谁可以想像，一个乡下的孩子，仅仅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建起了一个商业帝国，同时拥有世界顶级研究团队并研究出了世界顶尖的武器，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们完全可以放心地猜测，除了马尼拿出来4K-3C超级鱼雷外，他还拥有更多更先进的军工技术，龙马研究院下设的六大研究所，其研究方向基本上都是我国科技领域中最薄弱的环节，譬如他的能源研究所，一出手就解决了在常态下的燃烧问题，就凭这一点，就可以获得诺贝尔奖金。谁敢保护他们就没有其他先进技术了？

所以，我建议，对待龙马，要像对待朋友和家人一样，既要让龙马感受到国家的关怀与温暖，又要让龙马感觉到我们的真诚。如果我们能与这种态度出面与龙马谈判，我相信大家担心的很多问题都不会出现。

第三，我提醒大家注意一点。目前龙马的外籍研究员包括龙马科技的负责人都说他们的老板是马尼，但马尼自己并没有承认，马尼也没有出面与国家任何机构接触。直接出面接洽的，包括北部湾的试验，都是‘老外’老外一手操办的。这一点，换一种不好听的说法，马尼还隐藏在暗处，他在等着我们的决定。甚至决定是做朋友还是做敌人！”

龙荣光的发言犹如重磅炸弹，终于将一些人炸醒了。别以为你仗着国家的实力就能把别人怎么样，别人如果没有依仗又怎么可能放心地将这么先进的鱼雷技术交给国家？

主席微笑着点了点头，环视了一眼会场人员，这些，可都是军方高层决定着共和国最终安全的人员，但这么多人里，似乎只有身在内陆的龙荣光要清醒一点。其他的，似乎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看来，得给这个研究会定个调调了。

想到这里，主席轻轻敲了敲桌面：“同志们，龙荣光将军的发言很值得大家深思。与龙马科技，或与马尼的关系如何处理，不是简单的国家与企业，或国家与个人的关系，用过去那种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说法就可以服人的。我们必须多站在龙马科技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这也是换位思考吧。

对于马尼，我是这样评价的。第一，马尼是爱国的，否则他不会将超级鱼雷技术交给我们海军；第二，马尼集团掌握着目前世界上最顶尖的技术，这种技术绝不止鱼雷一种，他们的天虫护心剂也间接证明了我的观点；第三，马尼集团的核心阶层非常团结，他们以马尼为中心；第四，马尼对国家是有看法的或者说对国家并不是很放心的，当然，这与他家庭的遭遇有关，否则，他也不会将家人移民到新西兰。马尼对国家的这种看法，正是我们工作还做得不到家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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