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小红（修）

高中三年，住了三年集体宿舍。不出意外的话，李杰每天早饭，都是馒头稀饭，偶尔吃点榨菜或者一根油条，就会觉得很奢侈。毕竟福利院每月发的50块伙食费，得计算着花，不然真要连稀饭都没的喝了。

他的中饭，是米饭豆腐，或者是米饭青菜，常年的菜变化不大。晚饭基本就是早饭的翻版。可恶的是，那稀饭，都是中午的剩米倒进锅里，添满水，烧开就成了。所以吃得他很苗条，估计现今社会，减肥不成功的女孩，不了解情况的话，或许还会很羡慕他这天然身材。

往事不堪回首，那阵子李杰很穷，应该说非常穷，每个月50块生活费，基本都用在填肚子上，没有一丁点闲钱搞娱乐。不懂上网，不懂QQ，不懂追星，不懂追女孩子，性格木纳得不说话。

如果不是老师叫李杰起来回答问题；如果不是在饭堂买饭，需要报菜名；他李杰基本不会说话。他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女朋友，甚至连女生愿意搭理他的都没几个。要是真搭理了一次，不是要求他帮忙搬下笨重的东西，就是因为个子高挡住了她们看黑板的视线。

李杰原本最好的朋友，是和他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小红。她打上幼稚园时，就一直和他一个班级。记得他们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个院子里住了。还在一张小床上睡过。

福利院不可能让孩子们吃白饭，也倒腾点力所能及的活儿让孩子们干。记得那里养了不少兔子。他们的任务就是去田野里割草。

兔子的嘴巴还挺挑，给它狗尾巴草，它不吃。它一般喜欢吃马齿苋，太阳草。所以福利院的张奶奶总是一丝不苟地检查，工作精神那叫劳模标准，一旦被她发现作弊掺假，最少罚人饿一天，还有变态的折磨法简直太多了。

一次，李杰和小红一起去田野割草。她割了一会儿，告诉他说去嘘嘘一下。过了好久才回来。那时侯天已经快黑了。他们匆匆割了些杂草混在篮子底下。反正晚上，老奶奶也累了，不见得那么仔细。

运气真是坏透顶了，前面有个朱小胖掺假被罚扫院子。轮到检查他们的时候，张奶奶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神色跟日本黄军抓地下党一样凶神恶煞。小红吓得小腿哆嗦个不停。原来差不多可以混过去的。夜幕低垂，花眼的老奶奶也不至于一根根检验哪是狗尾巴草，哪是马齿苋吧？

就因为小红那哆嗦劲儿，狡猾的她开始怀疑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们两个都被逮了现行。被罚晚饭只能喝碗稀饭，晚上不能睡蚊帐，得蹲黑屋子。

那时的夏天蚊子特多，还特毒，一晚上不呆蚊帐里，估计浑身会被咬遍疙瘩。福利院的设施简陋，远没有现在的什么电蚊香，什么灭蚊的喷剂。李杰和小红被老奶奶罚一起关在小黑屋里。那年李杰十三岁，她十二岁。

李杰第一次尝受到了类似做牢的滋味。小红当时就哭了。稀饭也没喝。李杰估计是真被吓怕了。黑不隆冬的地方，谁不害怕啊。关键平时大家经常没事喜欢讲鬼故事，还经常说，那小黑屋吊死过一个老女人……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那晚，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没半个月亮，只有几颗小星星远远地亮着。几乎透不进一点光。窗户也是那么的高远。

李杰和小红一踏进来时，就听见小红一阵悲伤的哭泣。老奶奶啪嗒一声落了锁。小红也不顾那么多，趴在他怀里，拼命地哭起来。

李杰原本非常害怕，被小红这么一哭，还减轻了几分。他真害怕什么吊死鬼，吸血鬼突然闹出来。然后吸血喝髓。或者这里有毒蛇毒蝙蝠，也一口将活人咬死，那真是太残忍的事情了。

李杰搂着小红，她的哭声渐渐小了，过了一会就停止了。

“杰少哥哥，你怕么？”小红贴紧他的胸口，胆怯地小声道。

“不…不怕…有…有什么好怕的……”李杰结结巴巴地说。

“杰少哥哥，你骗人，你都结巴了，还说不怕，嘻嘻真羞哦！”那丫头大概觉得有个人靠着，就不怕了。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不停打鼓。她能靠他，他靠谁啊？那一刻，李杰确信他没法靠任何人，他只能靠他自己。

福利院的孩子都叫他杰少，说就他整天木木纳纳不说话，酷得跟个古时的富家少爷似的。李杰明白里面有不少嬉笑和挖苦的意味，但被叫习惯了，也无所谓了。

“小红，你在想啥呢？”李杰感觉一不说话，四周就静得可怕，心里隐约闻到一阵似有似无的幽灵怪叫。他浑身毛骨怵然，不知小红怎么样？她像只怕冷的小兔子使劲地朝他的怀里钻，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身体，让李杰觉得她比他更害怕。

“想，想他们怎样才能出去，这里真可怕呀！”

“别怕，这么高的窗户，他们是逃不出去的，只要能坚持到天亮就好。”李杰绝望地望了一眼黑洞洞的窗户，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无能为力。

“杰少哥哥，那你怪我吗？”

“不怪你，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李杰还没说完，她就摸索到了他的一只手。朝她的裤子凑。

“哦！我下面的地方痒痒，你帮我抓抓…”。

李杰紧张极了，手心都不由自主得冒出汗水。她是不是把脑袋吓坏了？怎么变成这样呢？他本能地抽了抽被她拉到裤带周围的手。不过她还是使劲地攥着，生怕他逃脱。

“杰少哥哥，我我今天来那个了，听说女孩子一来那个就不干净了，你说对么？”她说的时候，李杰感觉她温热的呼吸冲到了他的脖颈。

李杰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他的脑海中呈现她天真无邪的面容，忽闪着大眼睛，望着他茫然的脸。

李杰对女孩子的事，还不懂。福利院里简直太封闭了。李杰只知道女孩子那地方，长得和男孩子不一样。至于别的细节，他真是一无所知了。

“不，不知道啊！你来来哪个呀？我不不明白呢？”幸好黑屋子里暗得什么也看不见。不然真是丢脸。李杰感觉脸颊火烫火烫的，一定是红得要命！而且还能感觉到一股强劲的血液从心脏直冲头顶。

好半天，李杰才冷静下来。凭感觉，女孩子来那个，一定是很**的事。

“杰少哥哥，你真笨！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啊？！”小红的手臂总算搂得松了一些，大概她真没先前紧张了。

“咳！我啥时候骗过你呀？那个那个是什么啊！？”

“杰少哥哥，帮我抓抓好不好？下面痒痒，下午嘘嘘的时候就开始痒了，哪来的心情割草呀！所以就掺了狗尾巴草，连累了你。”小红撒娇一样地说着，一边又试图钳住他的手。

李杰放松了警惕，手竟然真被这丫头拽进她的内裤里面。

他的指头穿越光滑平坦的小肚子，首先感觉到一撮绒毛。浑身顿时颤栗了一下。小红咯咯咯地笑话我。

“再往下面一点点”小红的喉咙似乎打了结，声音瓮里瓮气的，音调像蚊子一样小。在这夜阑俱寂的晚上，落下一根针，也能听得清晰，何况小红和李杰仅仅只隔一件菲薄外衣的距离。

李杰感觉指头不小心陷进她的罅隙。吓得他迅速把手缩了回来。小红又笑话起他来了：“杰少哥哥，真坏哦，尽帮倒忙，原本痒痒的地方被你碰得更痒了。”

李杰吓得将双手插在裤袋里，装作听不见她的话。

`小红的小蓓蕾贴着他的胸膛，蚊子不时地骚扰他们，她不由自主地抖动身体。李杰闭上眼睛，感觉浑身酥麻麻的……………

直到多年以后，李杰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小红和他耍赖说：“杰少哥哥，男女授受不亲，我都和你都那样了，你以后可要娶我哦？？”她瞪大了眼睛，一脸认真的说。

时间飞快，等到要上高一那年，小红的爸爸妈妈突然出现了。后来就把她接走了。也不知她在哪了？高中三年，李杰经常会在很落寞的时候，想起她，起码她是第一个喜欢他的女孩，给他原本凄冷的心，一丝安慰。

……………

李杰还在回忆着前世苦难的高中生活。这时门被敲得惊天动地。

隔着门板都能听到外面的叫声：“老公！老公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