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向-22
作者:少无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18

虽然她曾不喜欢过施梦兰,甚至两个人还闹过几次不快乐,但她是真的把施梦兰和喜儿当作很亲近的人。她好想,就此化作人形飞到施梦兰面前,问一问,这一切为什么要瞒着她?但最终,她还是默默飞走,在一个角落变回人形,慢慢走出了慕容府。

一路看着府里的雕梁画栋,失落不已,连那片盛开的杜鹃花,也暗淡了。

看门的下人向她问好,还问她为什么不等老夫人和夫人回来再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努力地作出了一个微笑,沿阶而下。

失魂落魄地走至街对面,她低着头,两手不停地绞着衣带,拐弯时,只觉头部忽地一痛。她用手抚着脑袋,抬起头,竟看到薛子谦跟着几个家丁正站在她面前。

薛子谦两手插在胸前,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他是专门守在这里的,施府、慕容府和花满楼,都是他密切注意的对象。

子夜心情不好,便不去理会他,向旁边挪了两步,准备绕开而走。

谁知,薛子谦一把揪住了她的肩膀,看看她,又看看街对面慕容府朱红的大门,冷笑道:“你不是花泽少的未婚妻吗?怎么没事儿总往慕容府跑?我可见了你不止一次了。”

她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爱往哪里去好像是我的自由吧,薛公子还请放开我,我还有事儿呢。”

薛子谦脸色一冷,“本少爷也不是吃饱了撑的。告诉我,你来慕容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她心里又烦又闷,薛子谦如此纠缠令她讨厌至极,冷声道:“请公子放开我!”

“还挺烈的。不过,本少爷喜欢,等花泽少被我整死了,你跑不掉的。”

她一惊。“我不会让你伤害花公子地!”

“哈哈哈!那就走着瞧吧。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能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会等。一有时机。我便让他永不翻身!”

“你不可以伤害他!”她激动道。

“小美人儿。到时候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他说着调戏似地捏起了她地下巴。她心中一恼。右手出掌。用力拍在了他地胸前。

“扑!”地一声。薛子谦被拍出一尺有余。重重地撞在了路边糕点小贩地摊子上。糕点撒了一地。

薛府家丁惊地涌上前去扶薛子谦。

子夜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傻了,颤抖着往后退了两步。她刚才,激动之下竟用了法力,这会引起怀疑的。出尘说过,不能暴露她是妖精的身份,不然,她的末日就真的到了。

她看着薛子谦被家丁扶起,捂着胸口,痛苦的样子,她好怕,好怕他会说她是妖精。她转着身体,看着四周的人,觉得他们都在看她,都在怀疑她,都要将她诛之而后快。

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头,她看准了一个方向,便要逃跑。

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子夜?你怎么了?”悦耳的、关切的询问声。

她抬起头,哀哀地看着慕容晏,却无从说起。她对他,什么都不能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话此刻出自她的心,倏然一痛。

既然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那为什么老天爷还要安排如此的相遇?

薛子谦胸口的疼痛稍有缓解,看见眼前的景象,气冲冲上前。

“臭丫头!你到底什么来历?”

慕容晏不解地看看她,转向薛子谦,“薛兄,不知子夜哪里得罪你了?她一个弱女子,还望高抬贵手。”

薛子谦气极道:“她是弱女子?哼!她整了我不止一次了,今日竟然把我重重推倒!一个弱女子哪有她这么大的力气?”

他说着看看四周的人,感觉很是丢脸,上前一把抓过子夜,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来头?”

子夜惊慌至极,害怕至极,只是看着慕容晏。

慕容晏俊眉微皱,看向薛子谦,“薛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子夜哪能将你推倒。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就算了吧。”

薛子谦生眼睛一斜,刚要说什么,子夜灵机一动,忙道:“我不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这谎话竟说得真切,连她自己都快信以为真,冤枉地看着薛子谦,趁他分神之时从他的手中逃脱,躲到了慕容晏的身后。

薛子谦气极,狠狠地瞪着慕容晏,冷声道:“慕容晏,别以为你那点儿破事儿我不知道,咱们走着瞧!”

说罢,带着一干家丁气冲冲而去。

慕容晏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紧抿着双唇,两手紧紧握着。

“公子,薛子谦说的……是不是小姐的事情?”她试探地小声问道。

他浑身一颤,怔怔地着她,半晌才闪躲道:“没有的事,是他胡编乱造的。”

她若有似无地“哦”了一声,继而道:“我都知道了,公子别瞒我了。”

“什么?”他一惊,四下看看,拉着她就往小巷子里钻。

她使劲往后退着,甩开他,从衣襟里掏出买花剩下的银子,给了那卖糕点的小贩,然后才返回他身边,也不看他,只等着他开口。

过了许久,他抬起了头,似是叹息着长出了一口气,慢慢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家父家母和祖母,不能看着慕容家的血脉在外面受苦。”

“公子要娶小姐?”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却揪成了一团。

他无奈一笑:“若能娶,也不会如此瞒着外人了。你没看到,薛子谦现在正盯着府上呢,这个人心胸狭隘,且爱报复,我真的很担心。”

“可是,听薛子谦刚才的口气,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这样下去,不是迟早会被现,到时候怎么办?”她担心道。

“我也不知道,家里人商量了几遍,先捱过一天是一天吧。但愿,车到山前必有路。”

“那……孩子生下来,又要怎么对外说?”

“这个问题,家中自有安排。”他淡淡苦笑。

子夜盯着他,看出他不想再对她多说,他始终把她当一个外人,想起那刚种上的杜鹃花儿,真是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