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的晚上，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的雪片飘啊飘，小村沉睡在洁白一望无际的洁白当中。顽劣的孩子在门外放烟花燃爆竹，一束束带着声响的烟花向天上冲去，绽放出美丽的光芒。

杨小凡孤独一人走在风雪中，依旧是穿着薄薄的单衣，瘦弱的身躯看似难以抵挡狂烈的风雪，而他却在雪中疾行，脚步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出悦耳的声响。

只剩刘长河一人没请了，杨小凡之所以要最后来他家是有事要和他商量，上次吴兴豪说的种花的事，他一直牵挂在心里，他准备和刘长河先通个气。

刘长河披着大衣出来看了门，见是杨小凡，问道：“哦，小凡，这么晚了有啥事没？”杨小凡掏出一根烟，给刘长河点上，说道：“老书记，明天中午到我家吃饭去。”

刘长河把杨小凡带进屋里，笑道：“小凡啊，你就一人，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杨小凡道：“不麻烦，其他领导都答应去的，到时候大家在一起聚聚怎么能少了您老？”

刘长河脸色有些不快，“哦，大伙你都已经通知过啦，那就去呗。”杨小凡道：“其实最后来您家是有件事情要同您商量的，不然第一个就得上你家来。”

刘长河问道：“啥事啊？”

杨小凡道：“关于咱们村产业结构改革的事情，吴兴豪你知道不？”刘长河道：“知道，高乡长的大舅子。”

“他准备投资给咱们村搞花卉种植，我计算过了，保守估计，种花的收入要比种粮食高出三四倍，有搞头！”

刘长河抽着烟不说话，半晌才道：“行了，小凡，先回去睡吧，这事咱们以后再议。”杨小凡起身离去，从刘长河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对种花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反对，杨小凡低着头走路，考虑着怎样才能得到老家伙的支持。

杨小凡走在河岸上，河面早已结了冰，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河面上传来一声声咚咚声，杨小凡仔细听了会儿，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是从河里传来的，他循声望去，黑暗里一只半米长的黑鱼跳来跳去，一会儿沉入水中，一会儿破水而出。

杨小凡心里一喜，好家伙，那么大的黑鱼，拿到乡里卖给饭店能卖大几十块钱，杨小凡慢慢走下河岸，走在厚厚的冰层上，慢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逼近。

走到近期，杨小凡才现，这儿的冰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黑鱼就是从这儿跳上来的，按理说这大冬天的黑鱼应该不会出来才是，今天真是反常，让他在大冬天看到那么大的黑鱼。

那只黑鱼再一次跃出水面，杨小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鱼尾巴，那黑鱼的身上很滑，力量极大，挣扎了几下，杨小凡没抓紧，黑鱼从他手里掉进了那个冰窟窿。

杨小凡趴在冰窟窿边上，放缓气息，静静地等待黑鱼的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他已经有了打算，只要黑鱼再次跃出水面，他就飞起一拳，先把它击落在冰面上，任它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等了好久，那只黑鱼还是没有上来，杨小凡渐渐没了耐心，心想这黑鱼还是蛮有脑子的，估计是知道了他在上面，不会再跳上来了。

杨小凡甩了甩手道：“真不走运！鱼没抓到，倒是弄得一手腥味。”杨小凡把手伸进冰窟窿里想要洗去手上的腥味，洗着洗着，忽然觉有些不对劲，大冬天的水怎么会这么暖？

一幕幕不寻常的事情在杨小凡脑子里飞旋转，先是黑鱼跳出水面，后是这河水的温暖异常，杨小凡的好奇心驱使着他进一步探索下去。

杨小凡的身体趴在冰面上，梗着脖子，头悬在冰窟窿上，目不转睛地巡视着水下的情况，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水下很平静，许许多多小鱼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的视线无法再往下看去。

杨小凡掰开一块冰块，顺手往水底扔去，小鱼受到了惊吓，摇着尾巴散去，渐渐地，杨小凡的眼睛看到了一点光亮，那光亮旁边围着许多大鱼，黑鱼、鲤鱼、鲫鱼、鲢鱼都有，生在水边长在水边的杨小凡知道鲤鱼冬天时冬眠的，它们几十只聚在一块休眠，一直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才会苏醒。

更奇妙的一幕出现了，一只小鱼围着那点光亮游了几圈，每绕一圈那只小鱼就会长大一圈，杨小凡大气不敢喘，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亲眼目睹了一只几寸长的小鱼不到十分钟内变成一只半米长的大鱼的过程。

杨小凡长大了嘴巴，满脸都写着惊讶与怀疑的神色，抓了一把血塞进了衣服里，冰冷刺骨的寒冷让他清醒了很多，继续观察水下，水下仍在上演着一幕幕不可思议。

哎呀，水底的亮光到底是什么啊？杨小凡轻轻咬着牙，迟疑了一会，决定下水去探明真相。

雪花乱舞，狂风怒号，四野无人。只听冰封的河面传来“扑通”一声，暗黑中，溅起一阵水花，波荡的河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杨小凡自幼在水里扑腾，水性娴熟不说，而且休习气功，气息绵长，在水下憋这么半小时的时间不成问题。杨小凡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下沉，他害怕惊动了水下的那点亮光，所以并不滑动，只凭自身的重力往下沉。

慢慢地接近了那点亮光，杨小凡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紧张，心跳开始加，咚咚地，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离那亮光只有一臂之遥，杨小凡伸出手去摸那点亮光，一把抓在手里，旁边的鱼群现了这个不之客，竟然向他起了攻击。

杨小凡的全身各处围满了鱼，虽然隔着衣服，但仍然感觉到阵阵疼痛，他在水下抡起双臂，那鱼群认识咬着他不放，平日里胆小的他们竟然像是了疯一般向他扑来。

“乌龟王八癞蛤蟆的，鱼疯了别疯狗还可怕！”杨小凡在心里暗骂了几句，拼着让鱼咬了几十口，奋力游出水面，握紧摸到的东西爬上冰面，一刻不歇，向家里飞奔而去。

回到家里，杨小凡关紧了门，拉开电灯，把摸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擦去上面的烂泥，那东西渐渐恢复了本色，竟然是颗鸡蛋大小的珠子！

那珠子晶莹剔透，全身散出微弱的光芒，摸在手中有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可质地却不是玉。张小凡拿着珠子对着灯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见那珠子里面似乎有一种液体，中间的地方有一个玉米粒大小的东西，形状像是个小蛇，光芒就是从那出的。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咋那么神奇呢，小鱼走旁边绕两圈就能长大？”杨小凡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摸了这个珠子这么久，会不会也……异变，一个陌生而可怕的词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赶紧找来镜子，镜子里的人没变，还好，还是自己。可接下来的一幕他却惊呆了，自己的裤子衣服都短了一截，紧巴巴地裹在身上，身体也似乎现了质的改变，原本稚嫩而稍显瘦弱的身体竟然布满了肌肉，凹凸不平，充满了力量，就连裤裆里原本就不小的家伙也增粗增长了几分，显得更加雄伟。

“乌龟王八癞蛤蟆啊，我咋把这玩意当宝贝捡回来了啊？”杨小凡哭笑不得，自己虽然还是娃娃脸，可身体的各处地方已经足够称得上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了。原来瘦小的他，只有一米六几的身高，现在已经接近一米八了！

“这玩意儿不能留在这儿了！”杨小凡心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把它重新仍会水里，但是却有些不舍，犹疑了片刻，决定把它送到山上的道观里，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杨小凡不再迟疑，推开门，顶着风雪向狼山走去。到了山上，杨小凡把珠子埋在了果园子里的树下，大黄狗跟在他**后面转悠，杨小凡道：“阿黄，这东西不是好玩的，危险啊，你可别碰！”

他怕大黄狗把珠子刨出来，就搬了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想了想觉得不会有什么差错以后才下了山。忙完了这一切，也是夜里凌晨，杨小凡倒头就睡，明天还要招待村干部呢。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杨小凡起身以后把屋子里打扫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准备中午的酒席，菜已经备齐了，可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只能锅上一把锅下一把，忙得顾不得头尾。

九点多的时候，李秀玉就来了，看到杨小凡一脸的烟灰，笑呵呵道：“哎呀，小凡，真是不容易啊，来，我帮你一起做吧。”杨小凡从锅门站起来，搬了一张凳子给李秀玉座。

“村长，你咋这么早就来了？是来赶早饭的吧？”杨小凡给她倒了杯热水，李秀玉捧在手里，目光打量着杨小凡，皱着眉头道：“小凡，我咋觉得你变高了许多呢？”

杨小凡当然不会跟她说这是珠子的功劳，说了她也不信，“哎呀，村长，你说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长高还能变矮了？哪有倒着长的道理？”

李秀玉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昨晚你去我家的时候，还没那么高，怎么一夜之间长高了那么多？”杨小凡抬起脚道：“村长好眼力，啥事都瞒不过你！你看见我这双鞋没有？里面垫了好几层鞋垫，我太矮了，就连老支书家上小学的大宝都快赶上我了，背地里他们都说我是矬子呢，这心理上受刺激啊，这不就想了这法子嘛！”

李秀玉盯着杨小凡的脸道：“小凡，我看你不是矬子，矬子得是武大郎那样的，又矮又丑，你啊，就是营养没跟上，要不早长成大个子了，再说你这脸蛋吧，啧，整个新民乡我还真没现几个有你这么俊的！”

杨小凡看着李秀玉眼里放出的暧昧光芒，想到了那夜在小树林子里看到了一幕，心里忽然很想把这个**拖过来按在床上狠狠地搞死她。

杨小凡甩甩头。驱除心里的邪念：“毁啦！那珠子咋把我变坏了呢？尽想些不正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