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柳暗花明
作者:晶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897

第二天,天光大亮。凤舞涯醒来,看到身边的儿子还在熟睡,凤舞涯不忍心吵到儿子,走出房中。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显然凤舞涯一觉睡到了晌午。凤舞涯伸个懒腰,身后传来孙白懒洋洋的声音:“老弟才起来啊,你难道也喝多了么。”

凤舞涯微笑着回头:“呵呵,小弟贪睡了。原来已经到晌午时分了,今天老哥有何安排。”

孙白脸红道:“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这样。你走哪里我跟到哪里,要打架便帮你打架,要玩乐便跟你玩乐,不过,你要请我喝酒。”

凤舞涯哈哈一笑:“几瓶酒还是没有问题的,没有钱了在去赚就好了,断断不会委屈了大哥。”

孙白一听,管酒就好。恩,挺好,就跟着凤舞涯走了。

孙白疑惑道:“老弟,你有什么打算,何去何从。”

凤舞涯眯缝着眼睛看着孙白:“大哥,你敢打架么。”

孙白眉毛一竖:“我怕打架,笑话,我偷酒时候从来没有怕过打架,一群人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凤舞涯又问:“那高手你怕么,一堆人围攻你你怕不怕。”

孙白哈哈一笑:“只要有酒,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凤舞涯心道,不错,果然是赚了个好帮手,一笑:“酒管饱,架咱们一起打。”

孙白高兴道:“好兄弟,酒管饱,架一起打。”

凤舞涯道:“大哥,小弟问你,这蜀中之地可有实力高强的邪道中人。”

孙白道:“什么是邪道中人,我没见过。”

凤舞涯道:“心狠手辣,行事与修真人氏相悖。”

孙白想想了,道:“在蜀西南的边陲,有个叫做黎州的地方。那地方有一族人很厉害,那地方连官府都没有。那地方最大的势力就是那一族人,他们自己还成立个帮派。但是还有两个强大的其他势力在旁边的州郡牵制黎州。但总体上,是比较和谐的,他们三个谁也不惹谁。”

凤舞涯疑惑道:“哦。是哪三方势力呢。”

孙白想了半天才道:“修真界一方是实力和我们蜀山剑派相比稍差的老君阁。坐落在雍州青城山上,掌门黄虚古和护法三老君实力高绝。虽然比不上我们蜀山剑派厉害,可是在修真界来说也是一等一的翘楚。”

凤舞涯惊道:“蜀地真是藏龙卧虎啊,怪不得民风淳朴,其乐融融,原来有强大的修真门派镇守。”

孙白呵呵一笑:“非但如此,蜀地还有个佛宗。”

凤舞涯又是一惊:“敢问是哪个。”

孙白笑道:“就是佛门大乘空教的三论宗。”

凤舞涯虚心的问:“这三论宗是何来历。”

孙白想了半天道:“我听三论宗的主持方丈论天老和尚说起过三论宗的建立。当时如姚秦鸠摩罗什法师,翻译了中论百论十二门论,后来研究三论的,就成为三论宗。”

凤舞涯听得脑袋都大了,连忙止住孙白还想往下说的冲动:“大哥,那最后一方势力呢。我估计,应该是魔门了吧。”

孙白肯定的点点了头:“老弟说对了,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这两个门派都是围绕着黎州,可是都没有办法将势力植入黎州半分。可以说,黎州就是铁板一块,天王老子到了哪里也不好使。我曾经听论天老和尚说过,在黎州就是一个叫做清明教的魔门统治。据传说,传说啊,这整个清明教都是九黎族后裔。”

凤舞涯大惊失色:“九黎族?你是说当年蚩尤手下的九黎族?”

孙白一笑:“老弟,正是正是。”

凤舞涯惊道:“九黎族不是被黄帝灭了么,怎么千年后的今天又出现在了人界。”

孙白哈哈一笑:“你问我,我问谁,鬼知道,反正论天老和尚说的,我也就是一听。具体什么事情,你也要去问他才行。”

凤舞涯立马收拾行囊道:“大哥,你可愿意陪我去一趟三论宗,去找一找你的老朋友论天,我要把这些事情问个清楚明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老巢终于让我找到了。”

孙白疑惑:“莫非老弟跟魔门有仇?”

凤舞涯咬牙切齿的道:“杀妻之仇算不算大。”

孙白立马明白,也没有多问。有酒喝就行了:“走,咱们赶去三论宗。别赶上那老家伙闭关,那可就麻烦了。”

陕西四川行省,雍州,千佛山下。一行三人,分别是孙白,凤舞涯带着凤鸣山。仰头望去,山不算高,宽敞的山路平整过后,铺上长条青石板,一阶一阶往上绵延,旁边都是翠绿的竹子,大概半山腰上有一宏大的寺庙,门庭宽广,端是气象万千。

凤舞涯一行三人拾阶而上,呼吸着竹林散的清新空气,也端的美妙绝伦。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三人来到了山门前,只见熙熙攘攘人群鼎沸,原来今天是个大晴天,烧香拜佛还愿求签的信徒不在少数,而三论宗也靠此在人界扩大自己的势力,推广自己的理论。

来到门口,只见宽大的匾额上,苍劲的笔体上书四字‘千佛古刹’气势很是恢弘。门前一幅对联,上书‘晨钟暮鼓惊醒世间名利客’,下书‘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凤舞涯心道,好对联,这三论宗不愧为名门大派。想来在人界的分量亦不轻。

只见门口站着两位小沙尼,不时的回答信徒们指路的请求。

孙白来到了近前,一稽:“贫道有礼,蜀山剑派孙白求见方丈老禅师。”

那小沙尼一听是蜀山剑派,在一看孙白,认识啊。经常来讨方丈的素斋吃,方丈还敢怒不敢言,惧怕蜀山剑派高强的实力。那小沙尼心眼一转,道:“原来是孙前辈,我师祖正在闭关,孙前辈来的不巧啊。”

孙白眼珠一转:“是不是那老头躲着我,在唧唧歪歪我把你们和尚庙里藏个女人,在去外边给你嚷嚷,让人人都知道你们和尚庙个个都是**。”

小沙尼连忙叨咕:“罪过,罪过。孙前辈莫要开玩笑。”

孙白嘿嘿一笑:“不就吃你们两顿破饭么。扣扣索索,论天闭关也让他出来,就说老朋友孙白来了。还有你个小秃驴,撒谎可是要下地狱的,想见你们佛祖可是见不着了。哈哈。”

小沙尼一听自己撒谎被现了,脸一红:“连忙进去通报了。”

不过半柱香的时辰,那小沙尼恭敬的把大门全开,道:“方丈有请,请蜀山剑派孙前辈,及孙前辈朋友去后殿的佛堂相聚。”

孙白哈哈一笑:“这就对了么,开门都是客,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不愧是名叫千佛山,因为寺庙是依山而建,走过间,只见山体的石头间都被雕成了佛龛。山壁上用石雕组成一幅幅图画来讲述古老的传说。凤舞涯曾经涉猎过一些,隐约可见是,飞天,伎乐天,佛塔,菩萨,罗汉以及天龙八部。凤舞涯只能看出端倪,估计这其中深奥有趣的故事,只有佛家人才能明白。

此时已经是晌午时分,熙熙攘攘的人群正是鼎盛,虔诚的礼拜,虔诚的祈求。看得凤舞涯是思绪连连,正在走神间,只听一声,‘看,佛光出现了。’人们抬头看去,凤舞涯也抬头看去,只见山头上的云面上显露出七色佛光,马上院里的小沙尼喊道:“菩萨显相了。众位施主所求何事,可以向菩萨祈祷,阿弥陀佛。”

众人闻言马上跪倒一地,都嘀嘀咕咕的念叨起来。

连院子里边所有的僧人都跪倒虔诚的念诵着。

这时凤舞涯三人甚是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院子中的一位执事僧人来到面前,大声叱责凤舞涯:“你们三人为何不跪。”

凤舞涯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名执事僧人。看看孙白,而孙白冲自己使个眼色,马上要跪下。凤舞涯一竖剑眉,瞪了孙白一眼。不慌不忙道:“我为何要跪,我跪的是谁。”

那名执事僧人想都不想道:“当然是跪菩萨,众人都跪你不跪,不是亵渎菩萨的圣颜么。”

凤舞涯眯缝着眼睛答道:“众人都跪,我为何要跪。众人都信菩萨,我为何要信。”

执事僧人一怒:“大胆,难道你是来闹事的。”

凤舞涯嘴角一翘:“大胆,你为何说我是闹事的。”

执事僧人暴跳如雷:“你敢亵渎菩萨,还敢闹事,来呀,给我把他抓了。”

凤舞涯道:“难道三论宗都是尔等礼佛之人么。我看,真是不过如此。我来问你,佛在何处。”

执事僧人道:“我天天礼佛,还用你教,佛在心中。”

凤舞涯眯缝着眼睛道:“错,佛在心中,你为何要拜佛。我说佛在天上,你看,老百姓都在拜佛。”

执事僧人一惊,显然现了自己的错误。支支吾吾道:“也对也对,佛在天上。”

凤舞涯坏笑着道:“又错,佛在心中。心中无佛,你拜的是佛的皮囊么。”

执事僧人急得大叫:“佛又怎么在心中,佛明明在天上。对啊,既然心中无佛,为何我要拜天上的佛,既然心中有佛,为何我还要拜天上的佛。诶呀,头疼头疼,这些年我究竟拜的是什么佛。诶呀,诶呀,头疼死我了。”

只见执事僧人身体周围爆窜出半尺护体真气。地上跪倒的虔诚的信徒也都在惊愕的思索,究竟应不应该拜佛。而执事僧人显然要走火入魔,身体真气紊乱,暴躁的在身周流动着,执事僧人抱头在地上打滚,还不时的嘟囔,‘哪个才是佛,我要拜哪个佛。’凤舞涯也心有不忍,本来没想到要惩罚他,不过这个僧人太不晓事理。怎能拿自己的观点约束天下人呢。

正在这尴尬的时候,一声爆喝如晨钟暮鼓般在身后响起。众人只感觉‘当’的一声,犹如巨石砸到了头上一样,顿时疼痛了一下。就这会功夫,众人就想不起来刚才是为何事思索了。

凤舞涯一听当的一声,心道:“佛门狮子吼,自己不会把三论宗给得罪了吧。”

在地上打滚的执事僧人在‘当’的一声过后。犹如大梦初醒般,傻在了当地,眼睛直呆呆的望着前方,好似僵尸一般。

凤舞涯抬眼望去,只见一高僧缓缓走来。只见此人浓眉高鼻,脸上满布皱纹,双眉紧缩,神情专注,须皆白,貌若古松。身披伏魔袈裟,端是宝相庄严。

老和尚身后跟着两个小沙尼,来到了执事僧人面前。皱皱眉,用如枯木般的手掌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执事僧人的头顶。嘴里还念叨:“嗔念。”

一股金光随着老和尚的手掌拍入了执事僧人的身体,执事僧人犹如大病初愈一般,身上冒起了丝丝白烟,最后‘啊’的一声人事不省。

老和尚吩咐旁边的小沙尼:“去,把他抬回自己的房间,派人守护,如果醒来,告之于我。”

旁边两个小沙尼齐道:“是。”说着,把执事僧人抬了下去。

老和尚转头看了看凤舞涯三人,当看到孙白时候眉头一皱。然转瞬就舒展开来:“原来是孙道友来访,贫僧还以为是砸场子的呢。”

显然,话中带话,话中在责怪孙白不明事理。

凤舞涯眯缝着眼睛道:“尊驾就是这三论宗的主持方丈论天高僧么。”

老和尚微微一稽:“正是贫僧,不知施主怎么称呼。小徒修佛尚浅,慧根低劣,难入施主的法眼,献丑献丑了。”语气之中,暗含责备之意。

孙白也挺尴尬,刚来就把人徒弟弄得差点走火入魔,这位老弟真不让人省心,想着一会怎么理直气壮的讨点斋饭吃。

凤舞涯紧接着道:“大师多虑了,小子只是有不明地方请教贵弟子,没想却惹来凭白的烦恼,还险些害贵弟子着了道,惭愧惭愧。”本来依照凤舞涯性格不能赔礼道歉,可是现在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在盛气凌人,于是降低身份,赔礼道歉一下,表示自己大度。

论天听得此话,也知道,不好太强人所难,纵使孙白在赖皮,也是第一修真门派蜀山剑派掌门的师叔。也不好得罪了人,让蜀山剑派下不来台。于是,立马脸上显露出笑容,道:“山野之地,招待不周,快快随我进去后殿,昨天三弟子云游归来,带回来上好的武夷大红袍,正好和孙贤弟一同品评品评。来来,后边请。”

对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凤舞涯还真有些不习惯。心道,果然是年老成精的家伙。

随着论天,众人有说有笑来到了后殿旁边一个小佛堂。大概是给论天专门诵经念佛用的,论天把凤舞涯三人让进佛堂,吩咐徒弟把武夷大红袍泡上。于是,论天问道:“半年时间未见,孙道友一向可好。”

孙白笑嘻嘻地道:“承蒙大师记挂,小弟吃的好,睡的香,喝的开心,呵呵,一向都好。”

论天又是一问:“那孙道友今日莅临小寺所谓何事。”

凤舞涯一听,话头来了,紧过接道:“呵呵,大师,是我让师兄带我来的。小子有些疑问想请教大师,故前来。”

论天疑问道:“哦,敢问小友如何称呼,有何疑问。贫僧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凤舞涯道:“大师可知道黎州的事情。”

论天一惊,然后马上镇定自若:“黎州,黎州有何事。”

凤舞涯嘻嘻一笑:“就是九黎族的事情,还请大师教我。”

论天又是一惊,然后恍然大悟,用眼睛狠狠的瞪了孙白一眼。孙白赶紧扭头,假装没看到。论天恢复了镇定,思考了一下,问道:“小友还未说姓名,也未说想知道九黎族哪些事情。”

凤舞涯心道,老狐狸,果然不到黄河不死心。凤舞涯从容道:“小子名叫凤舞涯,是孙白孙道长的结拜兄弟。之前闲聊时候,听得黎州百姓竟然信奉一个名叫清明教的魔门,实不相瞒,小子妻就是被魔门所害,小子立誓要斩尽天下魔门之人,大师还请帮我。”

论天一皱眉道:“不是我不帮你,你可知道这清明教是何来历,你可知道清明教在魔门中的地位,你可知道这九黎族是万万惹不起的。”

凤舞涯一听,有门。赶紧躬身施礼道:“求大师帮帮我,我定然不忘恩情。”

论天无奈:“起来说话,我也是略知一二,能不能帮到你就看你造化了,既然是孙道友的贤弟,那也不是外人,回头你有三长两短跟我们三论宗可毫无关系,蜀山剑派可不要找我们要人。”

凤舞涯哈哈一笑:“大师尽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