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天狼补漏
作者:鄂是大忽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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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捧一愣,起身迎道:“十四爹来了?这是怎么了?快上坐,喘喘气,再说别的。”

李继迁等人,也起身迎接。

来人是静州刺史李克宪。生得黑铁塔一般,旋眉暴睛,秤砣鼻子撇盆口,无事还一脸暴戾,有事更显凶残。

他气极败坏地怒吼:“喘甚气?喘匀了气再杀和现在杀有什么区别,你不是要将咱们斩尽杀绝嘛,杀吧,这就杀……”

赵光嗣拍案而起,吼道:“大胆!敢如此对待大领,杀你也不为过,来人!”

一群武士应声而入,团团围住李克宪一行。

李继捧惊叫:“干甚?都给咱退出去!”

武士们迟疑不决地望着赵光嗣。

杂谋月大怒,拍案怒吼:“来人!将不听令的,拉出去砍喽!”

武士们这才慌忙退了出去。

杂谋月瞪了赵光嗣一眼,换上欢颜对李克宪道:“十四爹快请坐,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咱们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有什么气,慢慢出。”

李克宪怒气不休地跺脚嚷嚷:“这是误会吗?你们扣押咱的信使在前,又拒咱进门于后。现在赵指挥又当着你们面要杀咱们,这是误会?那你就把这个误会好好解释开来!”

“这、这是怎么说的……”李继捧不知说什么好。

杂谋月脸一沉,望着赵光嗣道,一字一板地问道:“赵指挥使,你是此次大丧的总司仪,总理府内外事务。你怎么解释十四爹说的事儿?”

赵光嗣击掌,进来一个中军官。

赵光嗣厉声责问他:“为何不让李刺史他们进门?”

中军官道:“遵照指挥使的将令,让他们交出刀箭,他们不交,还伤了咱们的人。”

李继捧和杂谋月满面惊异,显然不知这件事。

党项人以牧猎为主,刀箭就是他们的生命,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没有过解除刀箭之说,让他们解除刀箭,是极大的污辱。

赵光嗣怒斥中军:“你耳朵让蛇吃了?咱说的是大丧,人多事杂,为防止万一,闲杂人员入内时,必须解除刀箭,出去时奉还。刺史他们又不是闲杂人员,你怎么可以……来人,将这个乱令者拖出去打二十马鞭!”

上来两人,将这个满面委屈的中军拖出去。

赵光嗣回禀道:“大领,夫人,后面的事就这样。扣留信使的事,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

李继捧对仍旧气愤难平的李克宪道:“十四爹,有甚事坐下慢慢说,自己人……”

“先放出咱的信使再说!”李克宪吼道。

李继捧迷茫地说:“咱们没扣留什么信使。咱们望各州来人来信望眼欲穿,怎可能扣留信使?咱们扣留信使干甚?有甚用场?”

李克宪怒道:“咱接到丧帖时正被寒热鬼侵扰,一时来不了,就派信使先来说明。可连派了三拨信使,都没回去。不是你们扣留下,他们能哪去?被恶鬼偷吃了不成?”

李继捧越加迷茫:“这倒怪了,大活人还能走丢掉不成?咱蕃地虽有马贼或生蕃劫财掠物,但却从不劫掠信使。这是怎么回事?”

李克宪怒哼:“这就要问你大领了!”

一边冷眼旁观的李继迁,越听越心惊。联想到自己遭袭击,他忍不住要打寒战,难道说,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已经深入平夏地,控制了交通要道,兴风作浪不成?如果这是真的,平夏部就危险了。

李继迁到底没忍住那个寒战,哆嗦了一下后,上前插嘴道:“大领,十四爹,这事继迁倒略微摸着些尾,你们都坐下,听咱给你们解说。”

李继捧等都面现惊异。特别是李克宪,更是满面疑云。但还是很听话的摘帽脱袍,去上坐了。

李继迁便将自己的遭遇和疑虑说了。大家面面相觑,然后齐声惊呼:“还有这种事……”

“太可怕了!”杂谋月忧虑道:“十八弟也想不出是甚恶鬼在作祟吗?”

李继迁摇头,随后道:“不过也不难找。蕃人乱了,谁得利,也就离谁不远了。”

“不错!”李克宪拍案叫道:“咱常说,老十八是智勇神投胎转世,果然没错。这么一说眉目就出来,不外宋人、契丹人、回鹘人或吐蕃人,咱蕃人乱了只有他们能得利。”

杂谋月转头看着木然的赵光嗣道:“赵指挥使,马军指挥使巡边不在,军兵中就以你为尊了。在咱们辖区内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作如何解释?是不是应该尽快去补救?”

赵光嗣急忙站起来,赧然垂头道:“咱无法解释。但要派人去查找捉拿这批人马,只要捉到一两个活口,大概就能解释清楚了。请大领示下!”

李继捧挥手:“你去办吧。”

赵光嗣匆匆忙忙走了。

李继迁冲李大信道:“你们所有人都退下,到外面去警戒,咱们要商议机密大事。”

李大信会意地点头,哟喝着:“走了走了,咱们都出去警戒去。”

李克宪和李继捧的人看他们,他们挥手,众侍卫都退出去。

杂谋月挥手将侍女也都挥退。又起身查看一番,这才回来坐下道:“十八弟,有什么机密话,现在可以说了。”

李继迁声冷如冰地说:“种种迹象表明,东京赵老爹已经向咱们暗下毒手!现在平夏部的局势十分凶险。原因是马匹,赵老爹想夺咱们的马匹牲畜。三哥的死,若没有天狼来接引,咱都怀疑是赵老爹的尾。可以肯定,伏击咱和信使的,是赵老爹的间谍。可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这伙人能在平夏部腹地胡作非为,想必了解咱们的情况。没有家贼透露,他们去哪了解情况?现在当务之急,是清除家贼!同时,告知大家局势危急!同舟共济,尚有可为。否则,咱蕃人就要大祸临头,祖宗基业将毁于一旦。大领,为安全起见,你得收回赵光嗣手上的兵权。”

李继捧打个寒战慌忙问:“你怀疑赵指挥使?”

李继迁摇头:“不怀疑,却也不能不怀疑。没有证据之前,咱谁都不能怀疑,又谁都得怀疑。他即便没有恶意,但他的所作所为,跟咱蕃人的习俗有许多不合之处。比方解除刀箭进见,就不附合蕃人习俗,是对蕃人的污辱,这不是帮你,这是在给你竖敌。”

“十八弟这话不错。”杂谋月赞同:“他和六爹搞的这个拥立,就将局面搅得乱七八糟,适才又险些将十四爹推到敌对一方,谁知他还会有甚花样,再不能任由他胡为。”

李继捧嘟囔:“父亲和三哥都盛赞其才,一时顾虑不周是有,想来不会有啥大差。”

李继迁淡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古有言,大奸若忠。再者说,先前的两位大领,盛赞其才,究竟赞的是文才还是谋略,七哥还要分清楚些。”

李继捧不由地点头。

李克宪一拍大腿说:“没错!还得说老十八是人杰,有学问。”

李克宪这么一说,惹来了李继捧的反感,思忖道:“这么说,咱不如老十八了?冲着你这句话,咱也得跟老十八较较这个劲!咱就不信,父兄两代人的眼光,不如他老十八一个人。冲你这么说,赵光嗣咱还用定了。”

就这样,李克宪一句话,又将李继捧推了回去。

李继迁说:“事情紧急,或许各州都遇到了十四爹的情况,跟夏州失去了勾通。隔阂常常是由误会生起,咱必须赶往各州,去与叔伯兄弟们勾通,促使他们尽快前来奔丧、参见新的大领。咱把祖灵迁来了,七哥先将祖灵供在天王殿祖宗灵位上。咱以此为号召,估计都能来。咱这就得走。大领、月嫂子、十四爹,你们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就有劳十八弟了。”李继捧笑道。

杂谋月说:“十八弟远道归来,歇息一两天吧?”

李继迁笑道:“行走就是咱蕃人的生活,还能学汉人一样,出趟门还得歇息一阵。咱这就去与各州勾通。大领赶紧再上书朝廷,先不提册封之事,请朝廷派人来吊唁。”

李继捧有些迷茫。

杂谋月连连点头:“还是十八弟高明。这样朝廷就无可推脱了。”

“月嫂嫂别嘲笑兄弟了。大家赶紧分头办事吧。”李继迁说着,起身匆匆告辞。